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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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話誰都問得,由程薇問得,不免過于惺惺作態(tài),有造作之嫌。 她眼波一掀,笑意盈盈:“就那樣吧,你呢?!?/br> 程薇:“天這么冷,我們上車聊吧,你住哪?我開車送你?!?/br> 寧語遲說不用:“有人接我。” “那就好。”程薇點頭,“其實這兩年,我一直都很累。每天要為錄節(jié)目做準備,上臺前還要祈禱萬無一失,千萬不能出舞臺事故?!?/br> “f臺視頻網站那邊想做名人專訪,現在網民都比較關注名人八卦,你也知道?!彼^痛扶額,“領導下令,就算別人邀不到,也一定要把銘顯集團那位請來?!?/br> 銘顯集團以地產發(fā)家,最早在香港創(chuàng)業(yè),后來內地發(fā)展。 將地產做到頂尖,他們又把目標轉向第三產業(yè)。 經濟上升之勢,銘顯迅速在國內擴張,不惜花重金,先后在國內開發(fā)了不少著名景點,又建立度假村,娛樂酒店等。 砸下的血本,短短幾年迅速收回,每年百億進賬。至于裴家現今那位繼承人,身價更是不可估量。 生意做大到這種程度,每秒都是錢,更不屑于接受采訪,做這種表面功夫贏得什么民心。 況且,裴家那位繼承人行事一向低調,幾乎不出現在公眾視線,連見過他的人都少之又少。 這些八卦,寧語遲從前在家中時聽過不少,寧家人提起裴家那位滿是贊賞,卻也知道,生意場上碰見了,寧家連高攀都不配。 比起這些,寧語遲更加在意的是,明明許久未見,程薇竟能像親密無間的好姐妹那樣,向她傾吐職場苦水。 她該做出什么表情來配合,羨慕不已?嫉妒發(fā)瘋? 她心底毫無波瀾,就像在公共場合聽到別人聊天那樣。 過耳閑談,連入耳的必要都沒有。 她淡笑:“加油?!?/br> 程薇沒想到,她居然沒有任何反應。 她盯著寧語遲,聲音有些委屈:“語遲,你是不是還在恨我?當年的事,我也沒想到臺長會選擇犧牲你……無意傷害到你,我很抱歉?!?/br> “說起來,我們兩個當初一同進的f臺,你走了,只剩我一個人,這兩年每天又苦又累,忙得昏天暗地。雖然你被封殺很可惜,但你起碼輕松自由,你真不知道,我有多羨慕你……” 嗡嗡兩聲,寧語遲手機震動,她掏出手機,見是好友發(fā)來的消息。 [面試結束了嗎?你出來沒有?] [我讓他們十二點準時到f廣電門口接你,別遲到啊!] [我可是賣了老臉才幫你掙來的,你好好表現就行,我相信你!] 現在是11:59,還有一分鐘。 寧語遲息掉手機屏,抬頭看向面前一臉無辜的女人,興味缺缺。 “程薇?!?/br> 她懶懶開口,看了看自己的指甲:“我一直以為,你是好勝心重,才這么愛演,看來我錯怪你了?!?/br> 程薇沒懂這番話的意思:“啊?” “原來你不是好勝心重,你只是單純的戲精?!?/br> “你——” 程薇氣急,胸口一起一伏,漲紅那張俏臉。 她剛要發(fā)火,身側突然傳來一道急促的剎車聲。 一輛黑色勞斯萊斯幻影,不偏不倚,穩(wěn)穩(wěn)停在二人腳邊。 黑色車窗倒映兩個女人的面孔,一個驚訝茫然,一個水波不興。 程薇注意到自己表情失控,連忙調整好。 身為名主持人,經常被開豪車的有錢人搭訕,對她來說已是家常便飯。 她想當然地覺得,這輛幻影是為她而停。 后排車窗緩緩降下,露出一張輪廓分明的臉。 他穿西裝,五官硬朗,線條如被工筆勾勒,英俊逼人。 他抬頭,如有形質的目光落在兩個女人臉上,稍作打量。 現在是冬天,干燥的氣溫并未讓寧語遲感到寒冷,可對上這個男人凌厲的眉眼,她像被人兜頭澆了盆涼水。 這種冷并不是他有多么厭惡她,而是他骨子里的矜貴淡然,在面對別人時,自帶一種居高臨下的氣場。 他的目光讓人局促,會情不自禁自我審視,譬如此時的程薇,她已經開始緊張,在想自己的妝容是否完美,衣著是否得體。 與程薇的局促不同。一望見這張臉,寧語遲腦中的回憶,頓時如潮水般涌現,她險些站不住。 在短暫的打量中,程薇已經率先反應了過來。 她趕忙鞠了一躬:“裴總您好!我是f臺視頻網站《鉆石有你》欄目的主持人,程薇,很高興見到您!關于我們欄目的邀約……” 裴行舟理都不理一旁聒噪的女人,對她視若無物。他淡淡偏頭,瞥了寧語遲一眼。 她穿風衣,包裹著曼妙身姿,一頭秀發(fā)微卷,紅唇鮮艷如血。 正如她這個人一樣,張揚奪目,十分動人。 他的視線只在她身上駐了一秒,并未多做停留。 裴行舟目不斜視,緩緩升上車窗。 在玻璃窗徹底閉合之前,他薄唇微啟,吐出兩個字:“上車?!?/br> 第2章 我濃 寧語遲怎么也沒想到,好姐妹介紹的“工作”,對象會是裴行舟。 看了眼時間,十二點,一分不多,他一貫守時。 闊別兩年,重逢猝不及防,不知道這位向來冷漠無情的男人,現在怎么想。 寧語遲眼尾瀲滟,彎唇一笑。 助理從副駕出來,繞過車尾走到另一邊,拉開車門,攤掌:“寧小姐?!?/br> 程薇透過黑沉沉的車窗向內看了眼,可惜根本看不到。 她神色復雜,假意一笑:“語遲,您跟裴總……認識啊?” 寧語遲說:“不認識?!?/br> 她順從上車,助理關上車門,原路走回副駕。 司機踩下油門,勞斯萊斯重新并入車道,穩(wěn)穩(wěn)前行。 車內空調溫暖,驅散她身上的寒,熟悉的香水味道若有似無,在她鼻尖繚繞。 嚴格來說,裴行舟也算是個長情的男人,常年鐘愛黑白灰色調,香水也只用那一種。 她曾以為,他是用久了,所以才喜歡。 后來才知道,她搞錯了順序。 喜歡,才會長久。 不喜歡,再久,也不會有任何感情。 她目視前方,余光卻不可避免地看到他。 他靠坐在真皮座椅上,穿西褲的長腿交疊,十指交握自然搭在腿際。頭顱微微后仰,修長脖頸間,被她咬過無數次的喉結格外突出。 袖口衣扣出自意大利老工匠之手,腕上手表微舊,寧語遲記得,這塊表全球只出了二十塊,極具收藏價值。 他不喜張揚,奢華藏在細節(jié),要品。 寧語遲不想注意他,可他就是有這樣的氣場,時時刻刻影響到別人。 她把頭別過窗外。 沿途街景不斷后退,高樓大廈在眼前飛逝,車內靜得可怕,一種奇妙氛圍彌漫在方寸空間,像貓鼠在黑暗中無聲對峙。 手機連續(xù)震動聲嗡鳴,打破車內寧靜。 她討厭鈴音,平時只設震動、靜音兩種。 寧語遲趕忙摁了掛斷,下意識瞥向身旁。 他并未睜眼,好似睡熟了,對一切無所覺。 她松口氣,打開微信,在聊天框上打下抱歉字眼,指尖剛要觸及發(fā)送鍵,身側突然響起一道醇厚的嗓音。 “怎么不接?!?/br> 她按下發(fā)送,說:“不是什么重要事。” 電話是她的姐妹方曼姿打來的,這份“工作”也是由她聯(lián)系才得來。 消息剛過去,對方秒回,是一段語音。 她點開,沒想到是揚聲器模式,方曼姿的聲音立即盤旋在車內:“你們見到了?怎么樣,是不是超想睡他?” “……” 方曼姿對她這段不可見人的情史一無所知。 也是不知者無畏了。 寧語遲狼狽地關掉手機,再瞥向一邊,裴行舟仍舊閉著眼,平靜得好像什么都沒發(fā)生。 她想了又想,還是補了一句:“抱歉。” 身旁的男人靜靜嗯了一聲。 算是過了這事。 沉悶氣氛重新漫在車內,想來不管關系好壞,久別重逢這個字眼,總是帶著一絲令人無言的尷尬。 好在裴行舟是個成熟的男人,他們分開得還算體面,從未給她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