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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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寅已經(jīng)將飯菜吃完,無奈的看著她說道:“我尚且沒有這般羸弱?!?/br> 他的確練過功夫,練功可不是鬧著玩兒的,很是辛苦,能吃得了這般苦,不過是些涼了的飯菜罷了,只是他身份尊貴,跟著她卻還得吃著這些。 “這處院子被我包了下來,二哥想吃什么,盡管吩咐僧人便是?!?/br> 她可是出了不少銀子,就想著來的都是老小,都得仔細著身體。 周寅只覺得她啰嗦,“夜了,你快回去休息,都行了一日的路?!?/br> 于書燕應了一聲好,便回去休息了。 第二日秦家人不急著回去,畢竟要給生哥兒捐個菩薩保佑,還得大師誦經(jīng),得做法一日,反正院子已經(jīng)租下,便多住一晚也沒什么。 于書燕無事便去青山小院找楊氏去,也不知她的病情好些了么? 這一下她沒有帶石泉,卻是直接去了小院,丫鬟露珠看到她后卻是一臉的欣喜,“剛才主子還在叨嘮著夫人,夫人來上香,想來也來去匆匆的,主子派我去尋尋,又怕突兀,耽擱了夫人的行程?!?/br> 于書燕擺手,“沒關系的,我們明個兒才回去,今日我倒是可與楊姑娘游玩一日,也不知楊姑娘的病情可有好些?” “已經(jīng)退燒了,都是炭火給鬧的,自從用了夫人的炭火,房里著實暖和,我家主子昨夜可謂是一覺到天亮,睡得好了,吃得也多了,這會兒藥僧剛過來瞧過,主子沒事?!?/br> 那就好,于書燕放了心。 入了堂前,只覺得屋子里很是暖和,楊許寧坐于主座之上,此時拿著一本書正在看著,見是于書燕進來,便放下書本,笑著起身,“正說著去尋你,你便來了,也好,夫人不如陪我去逛逛園子?!?/br> 露珠連忙上前制止,于書燕卻是笑看著露珠,叫她去尋厚實的衣物,這長期在炭火屋里,也得出去透透氣,病才好得快。 于是露珠為主子披子上厚實的斗篷,又往主子懷里遞了一個暖爐,方隨兩人一同出門。 雪停了,大地一片潔白,樹木上披上了白雪,卻屹立在那兒尤如院前的護衛(wèi),立得筆直。 林間很安靜,天氣著實有些冷,于書燕披著斗篷,練過功夫的身子倒不覺得,旁邊的主仆兩人卻似乎打了個寒顫。 于是于書燕勸著主仆兩人回去再加件衣裳來,楊氏想在園里走走,她自是陪著的,于是便在樹林里等著兩人。 主仆兩人匆匆往回走,露珠一路勸著主子,楊許寧卻是笑了笑,看了看天際說道:“要出太陽了,今個兒的太陽必定溫暖,我生病的這些日子便不曾踏出屋前,如今有書燕陪著,我有了伴,出來走走也是好的?!?/br> 這一年到頭來,主仆兩人住在這青山小院里,靜默無聲,唯有這青山綠水相伴,每日寺里的鐘聲,僧人的經(jīng)聲,便是她們唯一聽到的聲音,還證明著這兒有些生氣。 而今來了人,又與主子交好的秦秀才家的娘子,心地善良,性子溫和,又與主子投緣,露珠也便不反駁了。 然而主仆兩人才往回走了一小段,林間傳來腳步聲,在這小院后頭可不曾有這急促的腳步聲的,聞聲便感覺是男子,主仆兩人嚇了一跳,連忙往小道上走去,偏離了回去的路。 主仆兩人逃到小道上便躲在一棵老樹背后,朝前頭看去,就見林間出現(xiàn)一位黑衣人,此人正四處張望,看了一眼后便朝主仆兩人過來了,嚇得兩人趕緊捂住了嘴,不敢發(fā)聲。 這位黑衣人腳步輕,速度快,轉眼到了兩人的身后,看著兩人驚惶失助的眼神,他便冷笑一聲,“倒是讓我好找,來時有上十人,這些年卻生生折損了,如今倒是我立功的時機?!?/br> 第316章 做場法事 那人抬起一掌,眸里戾氣頓顯,朝著主仆兩人一掌拍了下去,主仆兩人早已經(jīng)嚇得動彈不得,哪是這黑衣人的對手,此時只感覺到煞氣將至,兩鬢發(fā)髻被震開,迎面而來的掌風,她們是逃不脫了,怕是要死在了這兒,然而連臨死前也不知道到底是誰要害了她? 她們主仆二人與世無爭的躲在這永安寺,這么多年來安守本分,緊守著錢財好好過日子,遂不知會飛來橫禍。 然而掌風忽然停住,只聽到“啊”的一聲,那黑衣人的手折了,整個人一個跳躍,避開了來人的長劍。 一襲白衣的周寅將楊氏主仆兩人護于身后,他提著長劍,再次向黑衣人反擊了過去,對方已經(jīng)傷了一臂,此時余下左臂哪是周寅的對手,于是抵足一點便想逃走,沒想周寅緊隨其后,一劍刺穿對方胸膛,黑衣人倒下了。 周寅蹲身從黑衣人的懷中摸出玉佩,上面刻著梁字,莫非黑衣人是梁家的人?只是周寅也不知道是哪位梁家,畢竟天下姓梁的人家多如牛毛。 周寅拿著玉佩來到楊氏主仆兩人身邊,而楊氏主仆早已經(jīng)嚇得跌坐在樹下,一時緩不過神來,兩位弱女子,第一次看到一個活生生的人死在眼前,一時間有些接受不了。 周寅看著兩人這模樣很是可憐,便上前蹲下,清朗的聲音安慰道:“不必驚慌,此人我昨夜便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并沒有同伙,且剛才此人對姑娘所說的話中,怕是同伙也已經(jīng)折損,如今我殺了他,便不會再有人知道姑娘的行蹤,且放心便是?!?/br> 周寅也沒有興趣問兩人的出身,卻是將玉佩交給楊許寧,“這東西恐怕便是要殺你之人的信物?!?/br> 楊許寧被周寅那溫和的話安撫的平靜下來,她看著眼前一身白衣卻相貌普通的男子,雖說他長得不出眾,相貌往人群里一放也很快會被忘記,但是楊許寧卻是將他的相貌記在了心里。 “多謝恩公出手相救,小女子無以為報?!?/br> 楊許寧起身,卻是朝周寅跪了下去。 周寅沒有多說,眼神卻是停留在楊氏的頭頂,她的發(fā)間有一支讓他很熟悉的簪子,這支簪子在他小的時候便在母妃的妝奩中看到過,也是母妃極為喜愛的首飾。 但他記得沒錯,在他六歲那年,母妃將這支簪子賜給了一位婦人,這位婦人沒有誥命,卻是官眷,是鎮(zhèn)國將軍的夫人,鎮(zhèn)國將軍鎮(zhèn)守邊關,立了大功,后封為英國公,有誥命賜下,然而這位原配夫人卻無福消受,早早損落,于是這誥命便落到了英國公的繼室梁氏身上。 梁氏…… 周寅忽然想起那黑衣人懷中的玉佩也是個梁字,所以是梁家所為,所以眼前之人正是英國公原配妻子唯一留下的血脈,怎么會離開京城,躲在這巴東郡的永安寺? 楊許寧被露珠扶了起來,然而起來后,主仆兩人都看不到那個白衣身影了,人是什么時候走的都不知道,再去看林子里死的黑衣人,如今那兒也只留下一片血跡,尸體卻已經(jīng)不見。 楊許寧臉色還有些蒼白,在露珠的相扶之下回了院里,便再也不想出門,于是露珠匆匆來到林子里將賞雪景的于書燕叫了回來。 主仆兩自是沒有說剛才發(fā)生的事,只道楊氏身子不適,便不去林間賞景了,于是于書燕陪著楊氏在屋里下棋。 一日時光很快便過去,于書燕從小院這邊回來,一回到秦家的院里,就被毛氏看了個正著,正好史秋英抱著孩子從大師那兒歸來,朝大嫂與四弟妹兩人都看了一眼,便徑直往俞氏屋里去。 于書燕卻像沒事人似的回了自個屋中,毛氏也后腳跟著史氏進入俞氏的房中。 房中俞氏正在問史氏將事情辦得怎么樣了,史氏便將生哥兒胸前佩帶的符拿出來給俞氏看,這是安神符,要帶上五年,不得取下,便能將生哥兒安生的養(yǎng)大,不必再cao心。 俞氏點了點頭,這一趟前來,原本沒打算費這么多的銀子的,然而他們秦家唯一的一個大孫子,俞氏自是寶貝的緊,尤其二房落了一個孩子后,她心里便有了疙瘩。 在老三媳婦提出捐個菩薩的時候,她便也動了心思,頭胎孫要養(yǎng)好,后頭的孫子孫女才好養(yǎng),只是這些銀兩轉眼變得這么多,俞氏很是猶豫,如今事情辦成了,俞氏便盤算著回去后是不是該賣了些田地來還老四媳婦的銀子,至于老三媳婦的嫁妝銀子倒是可以慢慢還回,這也是老三媳婦的孩子,出點錢也是應該。 俞氏正盤算著,毛氏卻忽然插了話,“娘,剛才四弟妹從后邊院里回來,今天一日都不曾回來,也不知這后邊院里住著什么人,四弟妹與他們又是做的什么生意?” 俞氏聽后皺眉,看向老大媳婦,說道:“老四媳婦做什么生意都與咱們秦家沒有關系,她既然做生意,自是與對方交好,與對方見面又有什么問題?能住在這兒的多是香客,都是虔誠而來,你不必亂想。” 毛氏有些不甘心,于是來到俞氏身邊蹲身給俞氏揉捏小腿,俞氏便也受著。 毛氏試探的說道:“娘,我瞧著四弟妹這銀子也挺好賺的,給侄兒子花點兒銀子也是應該,娘就不必記在公帳上了吧。” 毛氏面色溫柔,語氣低緩,然而俞氏卻有些生氣,“老大媳婦也是書香門第出身,雖說老四媳婦也是秦家的媳婦,只是她這生意是娘家的生意,是于家的生意,我秦家還沒有窮到要用親家的銀子,我秦家向來行得正坐得直,老大媳婦以后不必再這樣說,這一趟回去,我便跟你公公商量著,將家中的田地賣一半,還了老四媳婦這銀子?!?/br> 俞氏話落,兩個兒媳婦都驚訝出聲,史秋英卻是沒有想到原來婆母如此看重她的孩子,為了生哥兒能健健康康的,竟舍得賣了一半田產(chǎn),那可是秦家的根本,史秋英心中感激,忍不住開口,“娘,生哥兒也是我的孩子,四弟妹的銀子我必會想辦法還上,我娘家做生意,我自有法子從家里拿到銀子。” 第317章 回程 俞氏卻是目光淡淡地朝史秋英看去一眼,“老三媳婦說的是什么話,生哥兒是我秦家的孫子,自有我秦家相護,其他的也不必說了,便這么決定了,如今不過是賣了半份田產(chǎn),來日你四弟中了功名,再買些田地也不遲。” 俞氏的話兩媳婦不敢再多話,卻是各懷心思,史秋英是感激的,毛氏卻是氣得不輕,不成,待她回去后一定將這事兒告訴丈夫去,一直以為他們一大家子為了四弟這個讀書郎,那是煞費了苦心,如今倒好,卻為了三房的孩子,將秦家一半田產(chǎn)也賣了,那一半田產(chǎn)可有他們大房的份,憑什么得全部為了三房。 毛氏心中郁郁,只覺得婆母不但偏心著四房,如今還偏心著三房,家里的田產(chǎn)本來各房都有份,如今卻還不得爭,由著三房敗完,豈有這樣的道理,不過是小兒鬧夜,這民間多少孩子不這樣的,秦家卻是如此看重,實在不解。 于書燕自是不知道俞氏的安排的,她這一夜睡得很沉,到了第二日早早起來練功,練完功天才亮,秦家的人才開始起床。 說來也奇怪,自那日坐馬車來永安寺時于書燕逗弄了生哥兒一個上午,接著又有史氏與丫鬟逗弄了一個下午,生哥兒夜里竟是睡著了,隨后白日里又將生哥兒帶去大師那兒聽經(jīng),這一日也沒有犯困,當日夜里當真是一覺到天亮。 這事兒沒把史氏高興壞,大清早的便跑去告訴俞氏這個好消息,俞氏一聽,心中歡喜,瞧著這夜鬧的孩子都瘦了,俞氏正心疼著呢。 于書燕一大清早就看到三嫂一臉的笑容,倒是舍得給她抱生哥兒。 生哥兒落入于書燕的懷中,孩子便咯咯的笑了,看著這家伙,于書燕便想起待他能走路時老跟在她的屁股后頭要糖吃的情景,便也忍不住好笑了起來,“咱家生哥兒快些學會走路,等會走路了,四嬸帶你買吃的,買糖人兒給生哥兒吃?!?/br> 旁邊站著的毛氏卻是冷笑一聲,“四弟妹果然沒有帶過孩子,不懂呢,這孩子才幾個月,走路還早著呢?!?/br> 于書燕掀眸朝毛氏看去一眼,反而笑道:“生哥兒聰明,將來走路必定走得早,也過不了幾個月了。” 毛氏只覺得她在說笑話,孩子學會走路,早的在一歲半,遲的都到兩歲了,這外頭的孩子都這樣,她雖說沒有生個孩子,也是聽說過的。 可是按著四弟妹這話,莫非孩子不到一歲便會走了不成?要是有這么聰明,她把腦袋擰下來,她是不信的。 史秋英聽到兩人的對話,她忍不住反擊回去,“大嫂又沒有生個孩子,又豈會知道,我家生哥兒必定走路早。” 史秋英順勢從于書燕手中寶貝的接過孩子,毛氏卻是被她的話氣得不輕,時常拿她不能生孩子的事來攻擊她,問題是次次都成功了,毛氏心頭難過的要命,卻是反駁不得,心想著這一次她請送子娘娘的簽,大師說她此生必有孩子緣,只是時日不到罷了。 回去后,毛氏打算再繼續(xù)吃那些補藥,好好養(yǎng)好身子,來日也懷上孩子楊眉吐氣一番。 前頭俞氏朝三個兒媳婦看來一眼,卻是沒有做聲,很快一行人出了永安寺,上了馬車,便往官道上去。 大清早的在寺里只吃了素粥,好在他們先前做的饅頭包子都還在,冷硬了些,到時蒸一蒸也是能吃的,這天氣涼不容易壞。 于書燕坐在馬車中剛行了一段路,她忍不住挑開車簾朝永安寺的青山院樹林里看去,果然在那樹林邊沿站著楊氏主仆兩人,隔得甚遠,卻還是能看到對方揮手的動作。 于書燕便從車窗中伸出手來揮動,上頭山頭的主仆兩人看到了,揮得更勤快了,想來這一別,怕是再也不相見了,她們之間的相見如此的突然也如此默契。 馬車往前去,直到于書燕看不到山頭的人了,她才收回手坐回馬車中,馬車中的史秋英與銀葉都奇怪的看著她。 史秋英說道:“原來銀炭是送給這對主仆的?!?/br> “銀炭?三嫂怎知我賣的是銀炭?” 史秋英一聽,臉色一下變紅,沒想嘴巴一快,說漏了嘴,她先前派銀葉去打探,得知賣的是銀炭,銀炭可是好東西,便是他們史家有銀子也買不到,沒想到四弟妹不僅能有貨源,還為這對主仆送來,想來這一對主仆也非一般人吧。 于書燕豈會不知道銀葉跟著過來看過,只是她做生意也是光明正大的,沒必要遮掩,至于這銀炭的來歷,想來就三嫂的認知,自是想不到別處來,她也沒必要擔心的。 “四弟妹,我也是無意間見到的?!?/br> 史秋英陪著笑。 “我送銀炭過來,外框圍的緊,按理三嫂也不可能無意間看到,如非銀葉有過去瞧過?!?/br> 于書燕看向主仆兩人,兩人的臉色都變了,銀葉卻是瞪大了眼睛,“四主子這是看到了?” 還叫她四主子了,想來也想借機套近乎了。 于書燕卻是沒有再繼續(xù)這個話題,逗弄生哥兒去了,史氏見狀,也朝銀葉使了個眼色,也都不再聊起這事兒來。 傍晚車隊進入庾縣,秦楚騎著一匹馬等在城門處,也不知他等了多久,原本說好昨個兒便回來的,他們?yōu)榱松鐑旱氖略谒吕锒嗤A袅艘蝗?,秦楚又是怎么知道他們是今日傍晚到?/br> 于書燕挑簾朝秦楚看去一眼,秦楚正與前頭馬車并行,正跟婆母說著話兒,這會兒感覺到后頭馬車內的視線,他下意識的朝后頭看來一眼,對上媳婦的眼神,他心中一暖,揚起唇角。 看著前頭那個青衫背影,還回頭朝她露出一個笑來,她便撇了撇嘴,該死的還挺誘人,不過兩日不見,她怎么感覺自己有些想他了呢,必定是他生得這臉太過好看所致,不然他一個笑容,她便心中暖得不行。 于書燕放下車簾,馬車內的史秋英卻是看著她的一舉一動,看到她眉眼展開,眉梢上不自覺的帶著喜意,她也忍不住想起了自家丈夫,眼看著要過年了,想來丈夫也快回城了,幾個月不見,也不知丈夫是胖了還是瘦了,可有想他們的生哥兒。 第318章 回娘家吃飯 車隊到柳樹街頭,對面于家的院子打開,看到女婿秦楚,秦楚便停了下來,下了馬朝岳父母行了一禮,便說了一會兒話,想來昨個兒該回來的車隊,今日才回來,便是于家也擔心了。 明明到了娘家門口,于書燕卻是過門而不入,心頭難受,她還是忍不住挑簾,看著馬車外的父母,許三娘見女兒好好的,心下一松,便拉著丈夫回屋去,于是于書燕看著父母親只朝她瞧了一眼,便順勢帶走了周寅入院門,很是利索,沒有半分的留戀。 于書燕有些苦悶,爹娘就不想她么?怎么這么干脆,她還想與爹娘說上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