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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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嚯?!背匮鎯蛇叺拿济继袅似饋?,“一滴可以嗎?” 錢偉:“我覺得不太可以?!?/br> 彭明凡:“再摘吧。” 池焰:“嚶。” 時間不停往前走,轉(zhuǎn)眼間來到白晝,又轉(zhuǎn)至黑夜。 在各方的推動下,越來越多的人從醫(yī)院醒來,自然也有越來越多的人通關(guān)副本。這些通關(guān)者通關(guān)后,還是在原地,只不過身份從參賽玩家變成了觀眾。 “還有最后一個小時?!?/br> “不,現(xiàn)在剩五十九分鐘了。” “未通關(guān)人數(shù)10732。” 游戲大廳的任務(wù)墻實時更新副本數(shù)據(jù),焦慮和擔憂又重新攀上眾人心頭。好在高樓上的音樂一直在,時間剩下最后半個小時,旋律就從舒緩的原野之風變成了戰(zhàn)爭史詩。 叮咚聲如同鼓點敲擊人心,所有人都被催促著不斷向前、不斷加速,就連留在游戲大廳觀望的玩家們也不由提起了一顆心,連呼吸都仿佛被那不斷跳動的數(shù)字cao控。 “6534?!?/br> “6023?!?/br> “5786?!?/br> “5234?!?/br> “天啊……” “還剩半個小時都沒有了,怎么還有那么多人沒通關(guān)?!” 有些玩家關(guān)心則亂,尤其是還有認識的朋友被困在游戲里的,焦灼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但也有人很快想到了那部分沒了隊友的鬼玩家,一顆心往下一沉。 這些人恐怕回不來了。 “噗嗤?!庇腥嗽诮锹淅镄Τ雎晛?,雖然聲音很輕,但依舊被周圍的人捕捉到。他本不以為然,但很快他就發(fā)現(xiàn)氣氛變了。 這是永夜城,素來人情冷漠的地方,他今天也不過笑了一下,可周圍的人卻都向他投來不善的目光。 有什么東西變了。 至少是在今天,從前的少數(shù)人打了個翻身仗變成了多數(shù),局面就此翻轉(zhuǎn)。他識相地閉上嘴,擺擺手表示自己只是無意。 這時,人群中爆發(fā)出一聲驚喜呼喊:“降到四千多了!” 任務(wù)墻上的適時數(shù)字變成了4917,還剩這么多玩家被困游戲,可從這里開始,數(shù)字的下降就開始變得極其緩慢。原先是幾百、幾十地往下掉,現(xiàn)在卻變成了個位數(shù)。 此時距離輪回之門徹底關(guān)閉,還剩最后的十八分鐘。 唐措業(yè)已趕往最后一個劇情點,確保他和靳丞能成功通關(guān)。 靳丞能研究出紅血buff,將自己的生存值蓄滿自然不成問題。唐措直接從醫(yī)院醒來,不作任何停留,直奔童末第一次公演的場館。 可就在他即將抵達目的地時,他忽然感應(yīng)到什么,轉(zhuǎn)頭看向靳丞的方向。他不確定是通過隊友之間的連接還是信仰系統(tǒng)感應(yīng)到的,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靳丞現(xiàn)在的狀況不好。 “啪——”那是琴弦斷裂的聲音,琴曲中斷。 整個永夜城所有玩家,齊齊抬頭。 唐措神色驟變,不做任何遲疑,立刻將自己的生命值分給靳丞。這是副本一開始就給出的規(guī)則,隊友之間共享生命值。 與此同時他拔出裁決之劍,手掌迅速劃過劍刃,鮮血浸染劍身,裁決圣輝暴漲。 信仰,要怎么交付? 唐措仔細想過這個問題。 靳丞說信仰系統(tǒng)來自西西里特大陸,那就是和他的裁決之劍是同宗同源。那或許他可以像在西西里特大陸那樣,如同一個最古老的騎士,以騎士的禮儀來獻祭信仰。 “哐。”長劍插在地上,他拄劍單膝下跪,染血的手掌緊貼著地面,閉眼,在心里呼喚:“靳丞?!?/br> “聽到了嗎?” “是我。” 一根紅線連接著唐措和靳丞,橫跨了大半個城區(qū),在風中飄搖。這根只有觀眾才看得到的隊友之間的紅線,在唐措將生命值劃分給靳丞時,便開始透出微光。 許多人注意到了它,開始對它投以關(guān)注。 高樓之上的靳丞看不見,他抱著斷了弦的琴,整個人還保持著彈琴時的模樣,只是臉色慘白,閉著眼,手指搭在弦上,卻仿佛僵硬得再不得動彈,指尖都是血跡。 遠方的唐措知道,信仰系統(tǒng)、怨力系統(tǒng)、鬼玩家三方角力,稍有不慎就會受傷。他這么大規(guī)模地動用信仰之力,支撐到現(xiàn)在才出現(xiàn)崩潰的跡象,已經(jīng)是奇跡。 “靳丞?!?/br> 唐措沒有放棄呼喚。 “聽到了嗎?” 哪怕沒有回答。 “從此刻起,我將為你,獻上我的一切?!?/br> 唐措緩緩低下頭顱,掌心鮮血不斷順著劍刃流下,像是某種古老的獻祭儀式,與鮮血一同流淌的,是他guntang的靈魂。 裁決之劍的光芒愈來愈盛,終于由濃郁的白光透出一絲金色,而后順著那根飄搖的紅線,直達靳丞的手腕。 那像是一道流星,反向的從地面飛向天空的流星。 “哥?。?!”池焰爬到了雷峰塔的最高處,抱著那個塔尖,大聲疾呼,一顆心緊張得快要從嗓子眼里跳出來。 “還剩最后的十一分鐘?!迸砻鞣部戳搜蹠r間,語氣微沉。 靳丞一定出事了,而所有人都知道那根線代表的意義,線的那頭是唐措。 他在救他嗎? 能行嗎? 還剩下那幾千個人,能得救嗎? “時間來不及了!”游戲大廳里的玩家們,眼睜睜地看著數(shù)字停止了跳動,定格在最終的4321。 4321,多像一個倒數(shù)。 “還有十分鐘?!?/br> “九分鐘?!?/br> “八分半。” “咚——”僵硬的手指撥動了琴弦,靳丞重新睜開眼來,盡管臉色依舊慘白,但他瞥著手腕的眼神里,還有那么一絲笑意。 彈琴,應(yīng)該是件愉快的事情。 他又閉上眼,全身上下雖然都緊繃著,脖子里甚至青筋暴起,但他撥弄琴弦的姿態(tài)依舊是輕松寫意的。那雙手是天生適合彈琴的手,指骨修長,哪怕常年握槍握弓,也沒有起多少繭子。 琴音再起的剎那,唐措亦從地上站起,片刻不停地趕向最后的劇情點。剛才的變故已然讓他失去了對時間的精準判斷,他不知道到底還剩下幾分鐘,但這不要緊,往前沖就是了。 不問來路,不問歸途,只要往前。 “砰!”目的地抵達,唐措大步推門而入,門重重拍在墻上反彈而回,驚了一屋的客人。他們齊刷刷地看向唐措,驚愕地張大了嘴巴,在看到門上留下的血手印時,更是驚慌四散。 唐措不管,沖到吧臺邊,直接揪住酒保的衣領(lǐng),將手機里的照片對準他的眼睛,問:“好好看清楚,一年前的5月7號,這個叫程深的客人有沒有來過這里?” “這、這這……”酒保嚇傻了,但他又怕自己小命不保,于是死盯著手機上的照片,“啊對了,這就是那個丟了東西卻一直沒來拿的客人!他來過、來過!” 唐措:“丟了東西?在哪里,拿過來,馬上!” 酒保趕緊從失物認領(lǐng)的盒子里拿出一只打火機遞給唐措,心里暗自慶幸,剛才不知道是誰把它翻出來了,否則一時間還真記不起來。 唐措拿了東西,確認進度條往前走了5%,立刻往樓下走。這座酒吧位于一個小有名氣的藝術(shù)街區(qū)內(nèi),一樓是酒吧,負一樓才是演出場所,可以供一些地下樂隊演出,約莫可容納三四百名觀眾。 順著樓梯來到真正的演出場地時,高樓上的靳丞也抱著琴站了起來。 “還剩最后兩分鐘?!迸砻鞣猜曇舭l(fā)緊。 靳丞收起小豎琴,拿出了自己的機械弓。深吸一口氣,拉開弓弦,弓弦上卻沒有箭,箭在他的指間凝聚。 金色的長箭,由信仰之力凝聚而成,是為——決絕之箭。 箭尖對準天空。 可弓還沒有完全拉開。 堅韌的弓弦?guī)缀跻懈钸M靳丞手指的血rou里,他嘴唇緊閉,一聲不吭,只是盯著箭尖,一點一點、不容置疑地將弓拉開。 唐措亦還沒有走完那最后的5%,在這個演出場所里,到底有什么是能證明程深來過的證據(jù)?他站在舞臺中央,目光快速掃過四周,卻沒有頭緒。 或許,這最后的線索不在程深身上,在童末? “不行,來不及了……”彭明凡一貫冷靜的臉上也出現(xiàn)了焦灼神色,一口氣提起來,半天沒下去,“最后十秒?!?/br> “十。” “九?!?/br> “八?!?/br> “嘀嗒。”一個突兀的聲音打斷了他的倒數(shù)。 許許多多的人都聽到了這個本應(yīng)極其微小的聲音,有人蹙起眉,覺得耳熟,而很快他們就知道了答案。 “時間掌控!” “榮弋!” 靈隱區(qū),飛來峰頂,榮弋伸出右手,懷表自指間垂落,金色鏈子搖晃,嘀嗒一聲響,秒針、分針、時針全部停止轉(zhuǎn)動。 “定格?!痹捯袈湎拢瑹o形的波紋擴散全城。 時間就此定格在最后的三秒鐘。 《人鬼情未了》副本內(nèi)的所有人,包括玩家和npc全部定在原地,無法動彈,但副本外的觀眾們卻不受影響。 飛來峰附近的觀眾,親眼看到冷繆出現(xiàn)在榮弋身邊,帶著他撕開裂縫轉(zhuǎn)移。 唐措驀地感覺身后有人推了他一把,遲滯的身體便恢復了行動??伤仡^,身后卻沒了人,冷繆已然帶著榮弋來到了靳丞身后。 榮弋的臉色不比靳丞好多少,看得出來讓整個副本時間暫停這樣的大動作,消耗極大。他緩了口氣,這才抬手搭上靳丞的肩。 “好了?!彼p輕一推,靳丞便也恢復了自由。但是他沒有回頭,那雙手仍然堅定不移地維持著拉弓的動作。 機械弓,終于拉至滿弦,而那根決絕之箭,也已金光燦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