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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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丞便微笑道:“所以我想請各位現(xiàn)在立刻調(diào)頭回去,把所有劇情點的燈點亮,并沿途將這個消息告知給其他玩家?!?/br> 聞言,玩家們眸光微亮。點燈是個好辦法,在黑夜下非常明顯,一目了然。而且黑夜狀態(tài)下的開封府點的都是陰森的白燈籠,燈光很暗,如果他們能點燃紅燭,亦或是用點亮某種照明用的技能或道具,皆可輕易區(qū)分。 點燈的消息再通過玩家之口往外擴散,這么一來,他們或許能趕在下一個白天來臨前就把一部分燈給點上了! “這樣做真的能幫助通關(guān)嗎?”底下有人大喊。 “是啊,靳老大你可別唬我們??!”大家七嘴八舌地喊著,大多數(shù)人言語里對于靳丞還是有些信任的。 靳丞摸摸鼻子,攤手,“這我可不敢保證,如果你們都不配合,最后通不了關(guān),又怪誰?” 他不去當這冤大頭,玩家們自然也有自己的思量。他們不約而同地看了一眼從剛才開始就含笑不語的燕云,很快就有人做出了選擇。 接二連三開始有人從摘星閣折返,而這樣的選擇落在觀眾眼里,并不意外。 “他們吃了一次虧,這是終于學(xué)乖了?”大腦簡單如錢偉,也發(fā)出了自己的王之嘲諷。惡鬼徽章一事,玩家們就是死活不聽勸,才招致現(xiàn)在的局面。 彭明凡推了推眼鏡,表情淡然,說出來的話更有殺傷力,“如果他們還不學(xué)乖,那就不是自私自利了,就是蠢,蠢到無可救藥?!?/br> 兩人說話時都沒刻意壓低自己的音量,周圍有人聽見了,面色不虞,覺得自己又被他們的話掃射到。但當他們看清錢偉三人的臉,那絲不悅又微妙地消失無蹤。 錦鯉小隊。真正的天選之子,惹不起。 池焰完全不知道他們又多了一個外號,他充滿鼓勵地看著錢偉,還希望這位“烏鴉嘴先生”能多說幾句,好好咒咒他們,替他哥出氣。 當然,最好是能像彭明凡那樣,說話再毒一點。 三人說話間,急著通關(guān)的參賽玩家們已經(jīng)把第一盞燈點亮。在距離摘星閣不遠的一個地方,暖黃色的燈光照亮了一座民宅。 緊接著,不遠處又亮起了一盞燈。燈光接二連三被點亮,以摘星閣為中心,逐漸向外擴散。 靳丞又抽空看了眼下方的唐措,激烈的戰(zhàn)斗似乎終于要進入尾聲。 牽著骷髏王的絲線水火不侵、刀斬不斷,唐措試了很多辦法都沒用,而只要骷髏王的碎骨碰上其他骷髏的骨頭,哪怕只剩一小節(jié)肋骨,都能迅速拼湊、還原,這就算回血。 打敗骷髏王的唯一辦法,好像就只有像冷繆一樣將他所有的骨頭都碾碎,徹底斷絕復(fù)原的可能。但絲線還在,數(shù)次cao縱著斷骨以極其刁鉆的角度從唐措眼皮子底下溜走,極為難搞。 如此情形,讓唐措和冷繆都覺得自己仿佛在跟一個看不見的敵人戰(zhàn)斗,甚至是被對方戲耍,無論什么攻擊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 冷繆黑著臉,出手越發(fā)果斷、迅速。唐措?yún)s反而停了下來,他抬頭看了眼夜空,似乎想要追尋絲線的來處,但終究是徒勞。 “我在這里拖住它,你進去找線索?!崩淇娝惨浦了澈螅?。 “好?!碧拼氪饝?yīng)得果斷。這在目前來看是最好的辦法,他轉(zhuǎn)身便朝玲瓏寶塔內(nèi)沖,骷髏們想要攔住他,但冷繆在這里,就不可能讓它們得逞。 說時遲那時快,眼看唐措就要從一樓的窗戶里沖進去,他忽然折返。右腿在窗沿上借力,他轉(zhuǎn)身一步跨出,浮空技【空中漫步】。 他的速度很快,別說cao縱骷髏的絲線,就連冷繆都沒想到他會來這一出。驚訝之中,唐措的身影閃電般掠過cao縱著骷髏王的絲線,手中一把小金剪子“咔擦”一剪——線斷了。 【于小姐的金剪刀】出自副本《黎明之前》,唐措用它來剪過深紅的線,也用它來剪這傀儡的線,事實證明,這把剪刀克一切的線。 “冷繆!”唐措斷喝一聲。 冷繆立刻回神,雙倍的【空間收縮】出手,極其干脆利落地將骷髏王剩余的骨頭全部碾碎。這一次沒了絲線的阻撓,骷髏王終于徹底被消滅。 唐措不做停留,立刻沖進玲瓏寶塔內(nèi)找線索。 塔內(nèi)的骷髏幾乎都已經(jīng)被冷繆消滅干凈,因此唐措暢通無阻,一路走一路點燈,直至將整個寶塔照得燈火通明。 南照死在六樓。 唐措走上六樓時,看到了還未撤去的開封府衙的封條,以及落在地上的“摘星詩會”的請柬。詩會,荀鈺和閔素素可能都收到了請柬,開封府的青年才俊和大家閨秀們齊聚一堂,卻沒料到這詩會上吟的都是殺人的詩。 之所以斷定南照死在這兒,是因為唐措在窗外的瓦縫里搜到了一枚帶血的耳墜。荀鈺房間里的那副畫上,閔素素就戴著這幅珍珠耳墜。 閣內(nèi)還有血跡,早已風(fēng)干發(fā)黑,不知為何一直沒有清理。血跡從每個案幾后放置的小屏風(fēng)上一直潑灑在窗邊,斷斷續(xù)續(xù)的,但卻大致能還原出一個打斗過程。 唐措一邊還原案情,一邊繼續(xù)搜查。根據(jù)血跡的位置、以及閔素素的身份大致推斷出了她的座位范圍,而后又從一張小案幾的底下找到了一片碎布。 碎布上有血,錦緞,緋色,是官袍的一角。 再看周圍,還有其他的相關(guān)物件,死的應(yīng)該不止南照一個。 開封府里那么多玩家,那么多條故事線,還有別人也死在了這里。冷繆也上來了,他再次發(fā)問:“你真的信那個燕云?” 唐措:“他現(xiàn)在是你的隊友?!?/br> 冷繆的懷疑很簡單,“我還是沒找到有關(guān)于他的東西。” 唐措微微蹙眉:“這么干凈?” 案發(fā)現(xiàn)場明明被保護得很好,血跡都沒有清除。有開封府的封條在,可見是官府的手筆,或許是荀鈺為了南照做的,他想抓出幕后兇手,這個兇手極有可能就是燕云,“隱”的老大。 可這里為何沒有關(guān)于燕云的線索?冷繆說他們沒在其他任何地方找到,這才來的摘星閣,如果這里真是所有劇情的交匯點,怎么可能一點線索都沒有? 除非…… 唐措低頭看著掌心那枚帶血的耳環(huán),忽然想到一個可能。來不及跟冷繆細說,他立刻跳窗出去,翻身來到閣頂。 靳丞見他回來,正要上前跟他說話,卻見唐措徑直走過他,來到燕云面前,問:“你真的是‘隱’的首領(lǐng)?” 燕云的笑意味深長,但仍然點頭,“千真萬確?!?/br> “那你跟他什么關(guān)系?”唐措的手指向了靳丞,目光銳利,“一個被架上臺的開封府尹,父母雙亡,孤身一人,身份來歷干凈得一眼見底,在朝堂的明爭暗斗和追殺中卻能活得好好的。摘星閣詩會,開封府明明擺出了徹查的姿態(tài),卻唯獨你的痕跡被抹得一干二凈。我仔細想,‘隱’這個組織為什么能在開封府隱藏得這么好,因為朝中有人。再大的王,具體辦起事來,其實不如一個開封府尹來得方便?!?/br> “啪、啪?!毖嘣魄椴蛔越亟o他鼓掌,“說得有道理,你說呢?” 這最后三個字,燕云是對著靳丞說的。 靳丞摸摸鼻子,表情有點無辜又莫名帶著點討好,看著唐措道:“其實我也不是故意隱瞞你的,剛開始我不是忘記了你,不認識你了嗎,當然不能什么都往外說了?!?/br> 唐措:“?!?/br> 靳丞:“我發(fā)誓,我一路都沒動什么手腳,就是隱瞞了一個消息?!?/br> 唐措:“你說?!?/br> 靳丞:“兇手牌有兩個?!?/br> 一個靳丞,一個燕云。 “隱”這個組織的首領(lǐng),從一開始就有兩個人。燕云的角色派南照去殺荀鈺,名為刺殺,實則是障眼法,就連組織里的其他人都不知道真相,包括南照。 “其實我一開始就知道我的劇情線,系統(tǒng)告訴我了,只是并不知道我的同伙,也就是另一個首領(lǐng)具體是誰?!苯┱f著,眨巴眨巴眼睛,似乎試圖借此求得唐措的原諒。 唐措面無表情,腦袋里回憶起靳丞這一路來的故事新編,這個男人,簡直滿嘴謊言。 自己到底看上他啥。 靳丞又問:“你是怎么猜到的?里面的線索應(yīng)該都已經(jīng)被荀鈺清除干凈了,什么都找不到才對?!?/br> 唐措:“因為這個。” 說著,唐措將在閣里找到的那塊緋色碎布遞給他,道:“你現(xiàn)在身上那件官袍,是嶄新的。南照之死,與你有關(guān)?!?/br> 第237章 人鬼情未了(十) “我真沒有跟他串通好來騙你?!?/br> “哦,你不用解釋?!?/br> 唐措是真的不想聽解釋,在他看來現(xiàn)代男女之所以在戀愛路上生出許多誤會,是因為感性壓倒了理性,無法進行理智分析。 可他的理智一直在線。他能理解靳丞的做法,也知道他不可能一開始就跟燕云串通,與其在這里解釋來解釋去,說些他都明白的話浪費時間,不如繼續(xù)通關(guān)。 靳丞看出他的意思了,不知為何有些落寞,轉(zhuǎn)頭問燕云:“我們以前就是這種相處模式嗎?” 冷繆搶答:“不,你還要更無恥一點?!?/br> 靳丞瞇起眼,“你似乎在趁機罵我?!?/br> “你看出來了?”冷繆抱臂,“我就沒見過沒被打還不樂意的,什么毛病?!?/br> “你懂什么,你這樣的一輩子也就只能當個魔法師?!苯┑淖炫?,打一個冷繆還是綽綽有余的。 冷繆自然又被氣到了,但這取悅了燕云,他笑得格外真誠且愉悅,可見一切歡樂都發(fā)自內(nèi)心。 “好了,南照到底怎么死的?”唐措力挽狂瀾,扯回正題。 “南照其實是荀鈺一手培養(yǎng)出來的,只是荀鈺的身份一直保密,根本沒有人知道他真正長什么樣子。南照化名閔素素潛伏在荀鈺身邊時,剛開始也不知道這就是他的師父?!苯┛粗拼耄溃骸坝幸稽c你大概想錯了,荀鈺這個身份是真的。正因為是真的,所以他才會被選為開封府尹,讓所有人對他放松警惕?!?/br> 唐措剛才說荀鈺的身份來歷做得太干凈,可事實就是如此。假作真時真亦假,荀鈺是真名,他在暗地里做“隱”的首領(lǐng)時,用的身份才是假的。 “荀鈺把南照派到自己身邊,是因為了解他?”唐措很快想通了關(guān)鍵。 荀鈺作為“隱”的首領(lǐng)之一,他了解整個朝堂的局勢,于是他在合適的時機出現(xiàn),看似是被架上開封府尹的位置,其實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他立于風(fēng)口浪尖,有人想要借“隱”的手除掉他,他便將計就計。而為了完美地隱藏自己,他不能對任何人泄露荀鈺的身份,還要確保派來的殺手絕不可能殺掉自己,那就只能找個身手好到能糊弄過敵人,又絕不可能殺掉自己的人。 這個人就是南照。 作為荀鈺一手培養(yǎng)出來的殺手,荀鈺對他了若指掌,無論他出什么招都有辦法化解。就算失手,大不了自爆身份。 “你篤定南照不會背叛你。”唐措下了結(jié)論。 “其實劇情線里沒有講那么詳細,荀鈺為什么要這么做,他對南照究竟是利用還是什么,都沒有說。但你的推理是最合理的,南照在荀鈺身邊潛伏三個月,荀鈺都沒有對他表明身份,后來摘星閣詩會,南照自己確定了荀鈺的身份?!苯┑?。 “荀鈺把他滅口了?”冷繆問。 “倒也不必把他想得這么渣吧?!苯┟亲樱败麾曌鍪码m然已經(jīng)非常謹慎,可開封府里又不缺聰明人,還是有人懷疑到了他。摘星閣詩會就是個鴻門宴,一旦確定荀鈺跟‘隱’有關(guān),荀鈺的一切盤算都會落空?!?/br> 唐措蹙眉,“所以南照先動手了?” 靳丞:“沒錯,他是‘隱’的殺手,他先動手,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打消別人的懷疑。他還可以趁機解了摘星閣的殺局,然后他再死,一切死無對證。荀鈺保下來了,‘隱’痛失王牌,又沒被捏住把柄,自然也可以占據(jù)主動?!?/br> 唐措:“荀鈺的目的?” 靳丞:“他父母雙亡,是回來復(fù)仇的?!?/br> 仇人是誰倒是不重要,想也知道是權(quán)貴階級,而且不是普通權(quán)貴,這才需要‘隱’的存在,需要荀鈺下這么一盤大棋。 至此,荀鈺和南照的故事明朗了。能成為一個殺手,南照的身世也必定坎坷,他跟荀鈺兩個人,從最初的師徒之誼到最后的為君赴死,難說誰欠誰。 荀鈺是否后悔沒有早點告訴他真相,這也無從考究。只是唐措隱約從這個故事里看出一絲別的苗頭來,他不禁看向燕云,問:“你們呢?” 他問的是你們,而不是你。 燕云驀地嘆了口氣,瞥著冷繆的目光充滿了意味深長,“我們是兄弟。一個隱姓埋名當了殺手組織的首領(lǐng),平時還在路邊賣賣冷飲,還有一個卻活得光明正大,仕途坦蕩,你說是不是個很老套的故事?!?/br> 不管老不老套,這都像是在影射什么。 兄弟,師徒。每個人的劇情線,或多或少都與自身的經(jīng)歷有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