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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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頭望向倒在地上的尸體,這可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姚青黑著臉,他剛出獄就聽到了十二樂章的消息,為了進e區(qū)副本又費了好大周章,本以為掌握了有利的副本線索,這次一定能成,哪想到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東西沒拿到,隊友死了兩個,他還得從e區(qū)重新往上升,氣得人吐血。 離開副本后聽到拿了樂章的又是靳丞,更不想活了。 與姚青抱有同款心情的不止一個,對于高級區(qū)的精英來說,回e區(qū)重新來過,跟坐牢又有什么區(qū)別? 像姚青這樣連坐兩次的,現(xiàn)在聽到“靳丞”和“十二樂章”這樣的字眼就覺得腦殼痛。 “靳丞絕對是個禍害。有他在,我們都得被壓得死死的,更別說拿到十二樂章了。姚青,少爺說了,一定要想辦法在副本里搞死他,我們不能再讓他活著回a區(qū)。他現(xiàn)在不知道怎么的又跟林硯東搞上了,如果讓他回去,以后a區(qū)還不都得聽他們的?這可不行??!” “我他媽要你來教訓我!你去搞一個我看看?!你要是不被靳丞打成死狗,我跟你姓!” 姚青徹底暴躁。 都是一群蠢貨,他可是在游戲大廳看到榮弋了,連榮弋這個時間作弊機都拿靳丞沒辦法,誰他媽去上趕著找死?! 不過想起靳丞剛頒布的三條律令,姚青又陷入沉默。靳丞是個什么樣的人,他其實一直都沒看懂。 這人邪氣,出手著實是狠,可拿了十二樂章這樣的大殺器,卻在做善事。他做善事就做吧,偏又取消了自殺禁令。 姚青走到窗邊往外看,今天的永夜城,氣氛很詭異。 你見過有人在一片輕松的氣氛中,滿含激動或喜悅地去死嗎?姚青在今天見過了。靳丞的律令像開啟了打開了生死的閥門,隱約還有收不住的趨勢。 其實姚青也能理解,許多人他本就普通,不能要求他們在永夜城這樣的地方還依舊保持堅毅,選擇死亡是一種解脫。 可這人數(shù)太多了。 永夜城的氣氛為何總是那么緊繃、壓抑,因為玩家沒有自主選擇生死的權(quán)利。任何自殺行為都會引來懲罰,變成怪物被玩家獵殺不說,還會進入特殊副本,在清醒中一遍又一遍遭受折磨。 可現(xiàn)在呢? “永夜城我cao你**!”對天比中指的男人就從姚青對面的樓頂一躍而下,頃刻間變成一灘血污。 自殺人數(shù)節(jié)節(jié)攀升。 唐措曾經(jīng)光顧過的賣酸辣粉的小店里,一個年輕的姑娘正笑著跟店主大媽打招呼,還不忘叮囑道:“阿姨,多放點蔥花和醋啊,要多多的醋哦?!?/br> 大媽有些恍惚,這姑娘前幾天還是一副宛如行尸走rou的樣子,怎么今天就看開了?過了一會兒,她又見對方突然哭了。 她一邊哭一邊吃,大媽看著不忍心,給她遞了一張餐巾紙。 “謝謝?!惫媚镉謱λα诵?,笑比哭難看,看得人心窩子疼。大媽忽然明白,這姑娘以后都不會再出現(xiàn)了。 也有人無法接受這樣的選擇,質(zhì)問同伴為何要放棄?俗話說好死不如賴活著,可對方輕飄飄一句“我累了”,就再沒話說。 在自殺禁令被解除的沖擊下,酒館的生意倒是直線飆升。 唐措和靳丞走過好幾家酒館,家家爆滿。很多人在醉酒,又哭又笑,還有不少人打架斗毆,還是用最原始的方式。 像是在發(fā)泄。 兩人這次一改之前的招搖做派,盡挑燈光暗的地方走,沒讓人認出來。別人選擇生還是死,那是別人的事情,他們也有自己的事情做,比如——租房。 在永夜城租房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房租日結(jié),明碼標價,奈何某位追求生活品質(zhì)的大爺太挑剔。 不是嫌棄房子的朝向,就是嫌太小。 “馬馬虎虎,三室一廳吧。” “你要那么大干什么?” “不要三室一廳,你想跟我睡一間房?” “……” 唐措陪他看了幾個小時,幾乎要把整個e區(qū)都逛遍之后,開始大徹大悟,“我為什么一定要跟你住在一起?” 他轉(zhuǎn)身就往回走,決定租一個f區(qū)那樣的單間。 靳丞仗著腿長攔在他面前,“你真要拋棄我???” 唐措不為所動,繼續(xù)往前走。 靳丞便干脆倒著走,非得跟他面對面,雙手抱臂,嘴角含笑,“我說你就不能順著我一下?別人看到了,以為我倆又在吵架。” 唐措遂停下來,黑白分明的眸子盯著他看了好半天,才問:“那你還租不租了?” “租?!苯╇m說是妥協(xié),但語調(diào)輕快,半點沒勉強,剛才分明就是在逗趣,“你想租哪個就租哪個,我聽你的?!?/br> 唐措真是懶得理他,立刻回身把剛才看的那套公寓給租了。兩室一廳一衛(wèi),空間不大但設(shè)施齊全,價格也還算過得去。 永夜城的裝修風格一貫是偏冷色調(diào)的,以黑白灰為主,工業(yè)風,倒是挺適合兩個單身男人。 但是這稍顯冷硬的工業(yè)風,在聞曉銘送來一個大包裹后,被破壞得蕩然無存。 “杯子、果盤、冰箱貼、抱枕,哦還有這些小擺件,莉莉可挑了好久呢?!甭剷糟懸贿呁馓蜄|西,一邊說:“還有這個被子,又輕又薄,還很軟!” 唐措是不知道永夜城賣的東西那么齊全,他從那一堆雜物中拎出一沓大紅喜字,問:“這是什么?” 聞曉銘:“紅雙喜啊?!?/br> 唐措:“所以我問你這是什么?” 聞曉銘撓撓頭,又眨眨眼,驀地歪過腦袋嘿嘿一笑,選擇裝傻。 算了,唐措告訴自己打他也沒用。 唐措不是一個會過日子的人,他也從沒有把任何一個地方當做他的家。如果只是他自己的居住的屋子,那多半就是f區(qū)單間的那個樣子,除了一些必需品,空空蕩蕩。 可能家里最多的東西是外賣盒子。 但現(xiàn)在看著四處忙活的聞曉銘,和優(yōu)哉游哉靠在廚房燒水的靳丞,唐措有了點不一樣的感覺。 想著想著,唐措坐在沙發(fā)上,略有些出神。 不一會兒,靳丞端著水杯走過來,站在沙發(fā)背后揉了把唐措的腦袋,“累了?喝點水,去洗個澡休息吧。接下來我們不急著升級,你可以多睡會兒?!?/br> 唐措被他揉得整個人晃了晃,卻罕見的沒說什么,接過水杯徑自回了屋。 聞曉銘立刻湊過來,眼睛里閃爍著八卦的光,小聲問靳丞:“老大,你跟我唐哥究竟怎么回事?。俊?/br> 靳丞:“你唐哥?” 聞曉銘:“口誤、口誤?!?/br> 靳丞:“我找他處對象唄?!?/br> 聞曉銘震驚、錯愕,又覺得在意料之中。就是“處對象”這個說法,比起“交往”、“談戀愛”這樣的詞,多了點匪氣。 “那唐哥喜歡你嗎?愿意跟你處嗎?” “用用腦子。” “?。俊?/br> “他要不樂意,你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被打死了?!?/br> “啊???”聞曉銘簡直一頭霧水,你們處對象,為什么要打我?我為你們勞心勞力,又當?shù)之攱?,我做錯什么了? 唐措在屋里聽了全程,因為這房子隔音真的不大好。從外面那個男人信誓旦旦說要跟他處對象開始,唐措就陷入了沉思。 他沒吃過豬rou,但好歹見過豬跑,總覺得——別人的戀愛好像不是這么談的。 要不還是別處了,就當青春喂了狗。 抱著這樣的胡思亂想,唐措睡著了。他是真的有點累,《黎明之前》副本雖說耗時不長,打斗占比不大,可太費腦子,是另一種意義上的累。 不過唐措也明顯感覺到自己體質(zhì)的加強,三四十個小時沒有休息,也只是腦子感覺到有點累而已,甚至還能爬起來打一架。 一覺醒來,已是八個小時后。 聞曉銘早走了,廚房傳來煎蛋和烤土司的香味,是靳丞懶洋洋地靠在料理臺上,施展他并不精湛的廚藝。 如果不是窗外的天還是黑的,那一瞬間,唐措還以為這是在現(xiàn)世。 靳丞聞聲回過頭來,他今天穿得很清爽,一聲米白色的家居服,過長的頭發(fā)也隨意扎著。如果不是臉上那道疤,看起來就像個剛畢業(yè)的大學生,還是籃球校隊隊長。 “今天有什么安排嗎?”他端著早餐走到餐桌旁,抬手擱在椅背上,身高腿長,又是一道風景。 唐措被他問住,頓了幾秒,才說:“訓練場?!?/br> 靳丞:“今天不行,訓練場降價了,人肯定很多。我們現(xiàn)在太扎眼,等什么時候空了,我再陪你練。” 唐措:“所以?” 靳丞勾起嘴角,“去看電影怎么樣?電影也半價?!?/br> 唐措面無表情。 昨天睡覺前他還在想,靳丞這對象處得跟別人不一樣,可不過一個晚上,怎么就變成看電影的老套路了? 毫無新意。 “去不去?” “。” “愛情片還是恐怖片?” “愛情?!?/br> 副本沒打夠嗎,看什么恐怖片。 第77章 突變 永夜城的電影院生意并不好,畢竟在永夜城這個地方還能有閑心看電影的人也并不多,不過這里的電影五花八門,不論是二十年前的老電影還是剛剛上架的新片,都能找到。 影廳也分兩種,一種是正在放映新片的大放映廳,一種是可以私人點播的vip廳。 靳丞挑了一部唐措死后才上映的愛情片,主演是他不認識的兩個年輕演員。他問唐措,唐措也不認識。 說起來,他不光不認識大部分的明星,連電影院都沒進過。以前混跡街頭的時候,聽說這行來錢快,他倒是想過靠這張臉賺點錢,不過后來發(fā)現(xiàn)那星探給人家女孩子下套,唐措把人干翻了,就走了。 人生岔路千萬條,唐措也不知怎么走到最后,就碰到了靳丞。 他們本來是兩個世界的人,一個是出身優(yōu)越的天之驕子,一個是掙扎在社會底層的野孩子。通過考核進入靳丞所在隊伍的那一刻,是唐措覺得他倆靠得最近的時候。 他原先其實不叫唐措,措是錯誤的錯,因為他的生母覺得他的出生就是一個錯誤。福利院的院長覺得這不好,非要給他改了,但他不知道,唐措原先也不姓唐。 唐措早慧,四歲的年紀已經(jīng)能記住所有的事,但他說自己忘了,還給自己隨便安了一個姓。院長總想著能幫他找到父母,但唐措其實一直都知道她住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