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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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丞不太滿意:“怎么不打了?” 唐措:“你嚇到他們了。” 他們在車站里坐下,靳丞翹著二郎腿,唐措則開始研究乘車費。永夜城的公共交通系統(tǒng)很有特色,交通工具從自行車到電車到魔法列車應(yīng)有盡有,但半天也不見開過一輛,而且收費奇高。 他忽然想起快遞點那些豪華跑車,不知道能不能開。 前面的人最終還是沒打起來,唐措和靳丞所在的這整條街陷入了詭異的和平之中。兩人又等了一會兒,一輛舊上海式的電車叮當(dāng)叮當(dāng)?shù)亻_了過來。 電車員是個穿著制服的小平頭,看到他們的時候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這時候還有人在這里坐車。 “去東十字街,多少錢?” “二十萬,或四分之一個點。” 太黑了,黑得唐措都懶得跟他說話。靳丞卻是個財大氣粗的,直接付了兩個人的錢,徑自往車上走。 可就在他一只腳跨進(jìn)車門時,一道攻擊突然從天而降。靳丞迅速閃身避過,背靠在車廂上,抬頭望向某個方向。 唐措眸光微凝:“狙擊槍?!?/br> “走。”靳丞一把拉住唐措的胳膊,兩人迅速躲進(jìn)車內(nèi)。余光掃過電車員,靳丞聲音冷厲:“開車?!?/br> 電車員這才反應(yīng)過來。大概他從業(yè)這么多年以來第一次碰上這樣的場景,神色之間竟還有些小興奮。 “叮當(dāng)、叮當(dāng)——”電車又開了起來。 唐措打開車窗,徐徐的晚風(fēng)吹進(jìn)來,里頭夾雜著一點若有似無的血腥氣。黑石街道沉默無言,一盞盞路燈拉長了電車的影子,像一只長長的怪物。 “砰!”第二槍來了,正從洞開的窗戶里打進(jìn)來,削掉了半張座椅。唐措看著那焦黑的截面,猜想這子彈上應(yīng)該也附著了某種力量。 就像靳丞的箭一樣。 “看到他在哪兒了嗎?”靳丞問。 “換位置了?!碧拼霃那案┮黄鹱鲞^狙擊訓(xùn)練,靳丞是狙擊手,他是觀察員。此時他手里沒有了望遠(yuǎn)鏡,靳丞卻拿起了弓。 弓這個東西,跟狙擊槍、跟導(dǎo)彈倒有點兒像。 “你能做定位攻擊嗎?” “定位箭,價格不菲。” 意思就是用在這里有點不值。 唐措也就是隨口一問,這時那躲在暗處的狙又開了第三槍,當(dāng)然還是沒中。靳丞不大滿意,“就安排一個來點殺我嗎?哪個混蛋這么埋汰人?” 他從車頭走到車尾,掃視一圈,在車尾最后一個座位的后面看到了一臺留聲機。他饒有興致地放下唱針,娓娓的歌聲便隨著唱片的緩慢旋轉(zhuǎn)流淌而出。 “那南風(fēng)吹來清涼, 那夜鶯啼聲細(xì)唱, 月下的花兒都入夢, 只有那夜來香, 吐露著芬芳……” 《夜來香》,鄧麗君。 唐措瞥他一眼——你有病嗎? 靳丞挑眉——這不是挺好的嗎。 唐措不想跟他說話,他想下車。他是造了什么孽要跟他在《夜來香》的bgm里被追殺,歌還沒唱到一半,一道攻擊像彗星,拖著長長的尾巴向列車砸來,光芒璀璨。 這彗星倒映在靳丞的眼里,眸光微亮。他抬手勾住車窗,一個翻身便上了車頂,極限速度彎弓搭箭。 “轟!”金屬箭在攻擊抵達(dá)前正中彗星,那星光炸開來,化作強烈的波動在半空擴散,震得整個電車都顫了顫。 唐措探出車廂去看,那爆炸的星光恰似一場絢麗花火。 “夜來香我為你歌唱, 夜來香我為你思量。 啊,我為你歌唱, 我為你思量。 啦啦啦啦……” 電車員大概是鄧麗君發(fā)燒友,所以才會在車上備著她的唱片,甚至此刻一邊飆車一邊跟唱。唐措仿佛誤上賊船的小可憐,在這歌聲里無處容身。 “坐穩(wěn)了,前面轉(zhuǎn)彎。”電車員適時提醒一聲,手中方向盤急打、打死,瘋狂打死。電車一個標(biāo)準(zhǔn)九十度急轉(zhuǎn)彎,叮當(dāng)叮當(dāng)?shù)穆曇羧珞@濤拍岸。 唐措直到現(xiàn)在也沒搞清楚這電車的運行原理,他看著跟有軌電車差不多,可它沒有軌道。 算了。 唐措拿出左輪,抬手就對著街邊砰砰兩槍。一個正要從暗巷里沖出來的男人被打中,捂著流血的肚子倒在地上, 結(jié)果倒了一個,里頭又沖出一群。 唐措果斷縮回去,拿起車上的拖把戳了戳車頂,“快打?!?/br> 靳丞打開車頂天窗,“你到底對我有什么意見?” “那給我?guī)讉€雷。” “你怎么那么不可愛。” 唐措抬手就要拿拖把戳他,靳丞便給他扔了幾個精靈球下來。這精靈球跟聞曉銘的嗆嗆蛋很像,唐措仔細(xì)查找,果然在底部看到了powered by 10086的字樣。 “它叫爆爆蛋,不是嗆嗆蛋,能用?!苯┑?。他把唐措的戒指交給聞曉銘時,特地跟聞曉銘拿的。 這什么見鬼的取名風(fēng)格? 唐措面無表情地對著窗外甩手就是一個爆爆蛋,爆爆蛋砸入人群,似精靈球一般從中間打開噴出白煙,下一秒,“砰——”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把襲擊者炸了個人仰馬翻。 好了,唐措接受爆爆蛋這個名字。他試了一下,爆爆蛋還可以放進(jìn)裝備欄,應(yīng)該是聞曉銘研制的武器中比較成功的一個。 電車一路開,音樂一路飄揚,爆爆蛋不斷在道路兩側(cè)炸響,噴出的煙竟還有彩色的。白的、紅的、黃的、綠的,一朵又一朵像極了粉末開出的花。 唐措竟不知聞曉銘還有這樣的藝術(shù)細(xì)胞。 突然,電車晃了晃,而且晃動有愈發(fā)劇烈的趨勢。 唐措眉頭微蹙,大步走到車尾透過車窗往外看,只見黑石長街突然從中間開始蜿蜒龜裂,似乎有什么東西要破土而出。 他不認(rèn)識,靳丞卻認(rèn)出來了,彎弓時嘴角還有一絲譏笑,“傀儡師都用出來了,怕我真看不出來是誰么?” 與此同時,中心區(qū),游戲大廳,人聲鼎沸。 “果然打起來了!” “這次他們真的能得手嗎?” “對面可是黑名單第一的那位啊,a區(qū)那么多人都不是他對手,人現(xiàn)在哪怕掉回f區(qū),實力也還在吧……” “媽的太刺激了,我剛剛碰到人從f區(qū)過來,整條街都炸了!” “……” 說著說著,話題又扯到了十二樂章上。 “那什么十二樂章真的這么牛逼嗎?” “永夜城至高樂章,那可是跟獨立宣言一樣的東西??!你們可別小看那一張紙,我聽說大概在百年前有人拿到過第三樂章和第五樂章,兩章在同一個人手上,整個永夜城差點變成地獄!” “嘶,那么可怕?” “永夜城不本來就是地獄嗎?這有什么區(qū)別?” 立刻便有人嗤笑,“那算什么,你做任務(wù)打副本或許還有活路,在那個人手上不是沒活路的問題。我聽說當(dāng)時整個f到c區(qū),所有的任務(wù)都變成強制任務(wù),而且是無縫連接,走在大街上你根本看不到活人,因為全都在副本里,能活著回來的根本沒幾個?!?/br> 這話說出來,有人膽寒,也有人表示懷疑。永夜城從不會給你看它的歷史,也甚少有文字記載傳下來,這人說的究竟是不是真的,誰也不知道。 聞曉銘戴著帽子喬裝打扮穿梭在人群里,嘴里還含著棒棒糖,一邊吃一邊留意著周圍的動向。 老大拿到十二樂章其實已經(jīng)有大半年的時間了,刻意瞞著,但還是沒瞞住?,F(xiàn)在的局面說好也不好,利弊很難權(quán)衡。聞曉銘是思考不了這么復(fù)雜的事情,他甚至想過讓老大干脆把樂章賣給黑帽子,可老大沒答應(yīng)。 “咔咔”兩聲把棒棒糖給嚼碎了,聞曉銘叼著糖棍坐到角落里,拿出一個巴掌大的類似打地鼠機的小玩意兒開始鼓搗起來。 不一會兒,唐措的名字也開始出現(xiàn)在游戲大廳里。 k27216,唐措,烏鴉先生的黑名單排行榜上倒數(shù)第三名。因為《風(fēng)雪夜歸人》副本,他終于不是吊車尾了。 “cao!現(xiàn)在的新人都這么猛了嗎?” “你也不看看是誰帶出來的,我從紅寶石酒館那兒聽到風(fēng)聲,說這個27216是第一名的徒弟……” “他們不能到a區(qū)去嗎?老子現(xiàn)在都不敢回f區(qū)了!” “炸了炸了,又炸了!” 眨眼間又是幾個人風(fēng)風(fēng)火火從外面沖進(jìn)來,其中一個來不及喘口氣就吊著嗓子大喊:“他們把烏鴉先生的銅像都給打掉了!” 全場倒吸一口冷氣,此起彼伏的“臥槽”聲不絕于耳。 f區(qū),熱鬧非凡。 烏鴉先生又不知從哪兒鉆出來,站在被砸毀的銅像上跳腳,頭頂?shù)拿伎毂粴獾玫艄饬?,“你們這群可惡的、不知天高地厚的、殺千刀的玩家!氣死我了!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飛馳的電車卻已經(jīng)行駛在回東十字街的半路上。 先前從地下鉆出來的是一條傀儡巨蟒,而它的主人則躲在暗處,叫人遍尋不得。永夜城有幾個比較特殊的戰(zhàn)斗路數(shù),傀儡師就是其中之一,他們本身實力不強,混跡在人群里一點兒不扎眼,可cao縱的傀儡卻很厲害。 傀儡都是機關(guān)物品,基本都在副本中獲得,極難到手,所以大半的傀儡師還沒成長起來就夭折了,但只要一千個人里有一個能成功,那這個人就必定很厲害。 靳丞連射七箭在巨蟒身上,卸了它的關(guān)節(jié)。巨蟒失去行動力,龐大的身軀重重砸在街邊的建筑物上,這才砸壞了烏鴉先生的銅像。 這也怪他自己太臭美,銅像豎哪兒不好,非要豎在十字路口。 曼妙歌聲還在飄蕩。 電車的車頂已經(jīng)被砸毀了一半,像一堆奔跑的破銅爛鐵,別有一番風(fēng)味。唐措握緊手里的槍靠在尚算完好的車壁上,抹掉臉上一絲血痕。 靳丞從車頂跳下來,拍拍電車員的肩,“兄弟,繞點兒路?!?/br> 電車員回頭,“繞路加錢啊,一公里半個點。” 黑,是真黑,不愧是永夜城的公務(wù)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