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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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偉瞪大了眼睛,“這是什么?” 靳丞微笑,“玩過網(wǎng)游嗎?這叫顯影之塵。” 錢偉看向彭明凡,彭明凡卻也在搖頭。 章之逑卻倏然睜大了眼,因為他想到了另外一樣?xùn)|西——魔女的骨灰。靳丞明顯是在開玩笑,他所說的顯影之塵可能就是骨灰,可這不是f區(qū)的低端副本里能拿到的東西,這人究竟什么來頭? “看,地上有腳印!”安寧驚喜的聲音打斷了所有的聯(lián)想,眾人紛紛向地上望去,只見淡藍的熒光粉末里,嵌著一個又一個腳印。 嚴(yán)格來說,腳印共有三串。一串從李雙雙昨夜坐過的位置一路延伸至走廊,還有一串從走廊出來,一直通往后門。最后一串則一直跟著小圓,很明顯是她剛剛從樓上下來時踩出來的。 “這是昨天大家都休息之后灑下的。”唐措道。 彭明凡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道:“這腳印是李雙雙的?!” 錢偉咋舌,“不可能吧?她自己走出去了?” “兩串腳印的大小是一樣的,應(yīng)該是同一個人?!卑矊幷驹谠貨]有走動,但她蹲下來仔細觀察著那腳印,說:“入夜之后,我們跟昨天晚上一樣都自動睡著了,這里除了兩串相似的腳印,什么都沒有留下。除了李雙雙自己走出去,還有別的解釋嗎?” 趙平臉色難看,“那昨天的瞿麗也是這樣?” 彭明凡點頭,“應(yīng)該是?!?/br> “趙平、章之逑、錢偉,你們留下看著李英俊和小圓,其余人跟我去布草間?!碧拼牒芸煊辛藳Q斷,“注意不要破壞腳印?!?/br> 其余人紛紛點頭,對于唐措掌握了話語權(quán)這事,絲毫沒覺得有問題。至于靳丞,這就是位游走的大爺,自不去管他。 幾人循著腳印貼墻走,很快就來到了布草間門口。毫無意外的,布草間里的尸體不見了,而李雙雙的腳印到了這里后,又很快折返,通向后門。 彭明凡蹲下來仔細檢查,“腳印雖然大小相同,但出去的腳印要比進來的深,所以是李雙雙主動把尸體扛出了旅社?為什么?她走就走了,為什么要帶著尸體一起走?” 唐措沒答話,若有所思地順著腳印走到了后門口。打開門,門口的臺階上還有足跡,但后院里的風(fēng)雪蓋了一層又一層,已經(jīng)什么都看不到了。 他轉(zhuǎn)頭問靳丞:“這種粉末有限制范圍嗎?” 靳丞:“沒有。” 沒有范圍,就意味著只要李雙雙的腳底還沾著粉末,只要她走過的地方有一處沒有被大雪覆蓋,就還有被找到的可能。 唐措心里有了思量,卻不急著去找,回到大廳掃視一周,目光最終定格在錢偉身上,“麻煩你去把李英俊的鞋脫下來?!?/br> 錢偉:“脫鞋???” 彭明凡:“你是想檢查他鞋底有沒有粉末?” 眾人看得分明,正門口那一小塊地方是沒有灑粉末的,而靳丞的那一把餐刀就把李英俊阻擋在了沒有粉末的區(qū)域內(nèi)。 錢偉明白了,立刻捋起袖子準(zhǔn)備動手。趙平也上前幫忙,兩人一個抱住李英俊一個脫鞋,三下五除二就把人鞋子給脫下來了。 而此時的李英俊弱小、可憐、無助,“啊啊啊”地光著腳站在那兒,襪子上還破了個洞。小圓阻攔不及,在旁看得一頭霧水,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唐哥你看!”錢偉舉著鞋子就跟唐措邀功,開心得像舉起了奧運獎杯。 唐措接過,把鞋底朝上,其余人也紛紛湊過來看。這鞋是膠底的,因為李英俊一路走的都是雪地,所以鞋底相對干凈,哪怕曾沾上什么污泥,這一路走來也都被大雪蹭干凈了。 “什么都沒有啊?!卞X偉的聲音略顯失望。 “你以為那么簡單呢?”安寧攤手,干脆又走過去跟小圓搭話,“你還記得昨天的事情嗎?” 小圓撓撓頭,“昨天什么事情啊?” 安寧:“李雙雙殺人啦。” “天吶!”小圓驚訝地捂住了嘴。 “我們昨天把她綁起來了,可今天她又不見了,你看到她了嗎?”安寧繼續(xù)問。 “沒有呢,我剛下樓就看到你們都在,她不會跑了吧?太可怕了?!?/br> “是啊?!?/br> 小圓的表現(xiàn)還跟昨天一樣,把李英俊死亡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凈,也不知道李雙雙的下落。安寧什么都沒詐出來,撇撇嘴,又回頭去看唐措。 唐措還在看那雙鞋子,看著看著,他忽然走到李英俊面前,拔出了那把插在地板里的餐刀。李英俊似乎被他嚇到了,“啊啊啊”地比劃著,唐措?yún)s看也不看他,徑自用刀尖刺入鞋底,鼓搗了幾下,竟被他從里頭撬出一顆比豌豆粒還小的石子。 安寧眼尖,“石子上有發(fā)光的東西!” 錢偉也跟著驚呼:“這不就是那個顯影之塵嗎!” 一顆小石子嵌進膠底的鞋子里,因為個頭過小又嵌得深,只在外頭留下一個非常不起眼的小孔。唐措緊接著把鞋底劃開,這個小孔內(nèi)部還殘留著一點黑色的泥土。 靳丞笑道:“還真被你發(fā)現(xiàn)了?!?/br> 唐措回頭,“你覺得這顆石子是怎么嵌進去的?” “這膠底很硬,嵌這么深……”靳丞靠在茶桌上,抱臂,“砍樹的時候,揮動斧頭,腳底必然著力?!?/br> 唐措也是同樣的想法,地上沒有李英俊尸體的腳印,所以粉末必定是李雙雙帶出去的。她一路走,一路留下粉末,而這粉末粘在小石子上,又恰好被李英俊踩到。他帶著這顆石子去砍柴,在不斷發(fā)力的過程中,石子被擠進了膠底里。 把鞋子還給李英俊,唐措以做早飯為由,支開了他們。 望著兩人離開的背影,錢偉還有點暈,“那李雙雙呢?我們哪怕理清楚了這個,李雙雙又怎么說?” 沒有人回答,彭明凡、安寧和趙平都在思考。他便盯上了章之逑,這人從剛才開始就很沉默,也不知又在搞什么鬼,“喂,大叔,你今天沒有意見了嗎?” 他語氣有點沖,說出口后才覺得有點挑釁的意思,結(jié)果章之逑竟渾不在意,投向錢偉的眼神甚至帶了點輕視。 錢偉登時火氣就上來了,他不就是不如別人聰明嗎?至于這么看人?他正想說話,可忽然間想到昨天章之逑說得話,靈光乍現(xiàn)—— “或許我們都錯了!” 彭明凡被他嚇了一跳,“什么錯了?” 錢偉:“這個游戲的通關(guān)條件是殺死英俊是不是?李雙雙殺死了英俊,又帶著英俊的尸體離開了,然后英俊又回來了!” “然后呢???” 疑惑的不光彭明凡一個人,所有人都看向他。 錢偉深吸一口氣,道:“她通關(guān)了啊,所以她才沒有回來。殺死英俊,她做到了,所以她通關(guān)了。我們都被迫睡著,只有她能自由行動。而李英俊死而復(fù)生,就相當(dāng)于重置啊,因為我們還沒有通關(guān),boss就又刷新了!之前是我們想的太復(fù)雜,也許這游戲就是跟我們玩一個文字游戲,真正的通關(guān)條件就是這么簡單!” 用最簡單的邏輯去還原最本初的故事,確實很有錢偉的風(fēng)格。 彭明凡一時愣住,章之逑也若有所思。安寧急忙擺手,“等等,讓我理一理——那瞿麗呢?” 趙平也道:“對啊,瞿麗又是怎么回事?” “昨天不是說了嗎,瞿麗也是新人,做事肯定比較莽。”錢偉越說越興奮,“李英俊第一次被銅像敲死,說不定就是她干的呢,殺死英俊嘛,所以她也失蹤了啊。誰殺死李英俊,誰就失蹤,失蹤就有可能是通關(guān),不對嗎?” 眾人對視幾眼,不得不承認錢偉的推論很吸引人,也不無道理。可是風(fēng)險太大了,沒有人能證明這個推論的正確與否。 目光又被聚焦到唐措身上。 唐措有點煩躁,臉色陰沉,因為他的低血糖犯了。又因為那雙眼睛黑白太過分明,當(dāng)他盯著別人的時候往往給人以無限的壓迫感。 眾人下意識噤聲,只有靳丞,盯著他的蒼白的臉色蹙眉。 恰在這時,小圓端著早點出來了。今天的早點是牛奶燕麥片,煮雞蛋和烤土司,雖然簡單,但聞著也挺香。 唐措的目光瞬間被吸引,斬釘截鐵道:“先吃早餐?!?/br> 語畢,唐措便坐下開吃,且神情專注,旁若無人。眾人面面相覷,也跟著坐下來——人是鐵飯是鋼,先吃飯也完全沒毛病。 一碗麥片下肚,唐措覺得舒服多了,剛想伸手剝個雞蛋吃,就發(fā)現(xiàn)碗里的雞蛋沒有一個是帶殼的,各個光滑水嫩。 雞蛋共分了三碗,放在三個不同的位置,唐措看向其他兩個碗,那些雞蛋明明是有殼的。 始作俑者,靳丞。 “你那么喜歡剝皮嗎?”唐措忍不住問。 “是啊。”靳丞手里還剝著一個,剝了他還不吃,又給放回碗里,另外拿吐司抹果醬。唐措真是看不懂他什么毛病,番茄要剝,雞蛋要剝,閑得慌。 像唐措自己就不會做那么麻煩的事。 有人剝了多好。 唐措毫無心理負擔(dān)地把那一碗雞蛋挪到了自己面前,又給自己倒了杯熱牛奶,就著牛奶吃雞蛋,味道也——還可以。 “打算怎么做?”靳丞問。 “再去林子里看一眼?!碧拼胙氏码u蛋,又問:“你去嗎?” “你邀請我?” “林子里有熊?!?/br> 很好,很誠實。 靳丞保持微笑,把剩下的雞蛋又拿了回來。 唐措也不在意,本來就是他剝的,他想吃就吃,天經(jīng)地義。所以他不但沒有異議,還能一臉正氣地跟靳丞說話。 “我們帶李英俊一起去,從后門走?!?/br> “復(fù)刻李雙雙走過的路?” 唐措點頭,“錢偉說的至少有一部分是對的,李英俊第一次被殺應(yīng)該是瞿麗的手筆。她跟我同一天到永夜城,但我并不確定她是否是活著進入永夜城的?!?/br> 靳丞:“什么意思?” “我們觸發(fā)了彩蛋游戲?!?/br> 幸運大轉(zhuǎn)盤共分四輪,第三輪靈魂大擺錘,幾乎打亂了所有人的站位。唐措可以確定瞿麗在第一輪和第二輪時都還活著,但這一輪就不確定了。 再結(jié)合靳丞所講的“業(yè)”,瞿麗極有可能已經(jīng)在彩蛋游戲中死亡,所以被發(fā)配至《風(fēng)雪夜歸人》副本接替小圓。 也就是說,她比任何人都要早到。唐措見到的瞿麗已經(jīng)是個npc,她的所作所為都是系統(tǒng)安排的。 唐措道:“如果她是一個迷惑項,那迷惑的對象就是我。我認識她,我會認可她是真正的玩家,進而懷疑別人?!?/br> 事實上,唐措?yún)s是在瞿麗和章之逑之間猶豫過。但章之逑的種種行為其實很符合一個玩家的樣子,自私、精明,慣會用言語引導(dǎo)別人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這時,驚呼聲乍起,“章之逑呢?!” 唐措和靳丞齊齊抬頭,便見錢偉四處張望著,念叨章之逑不見了。 趙平連忙道:“我剛才看到他去問小圓要牛奶,就沒在意,一轉(zhuǎn)眼好像就不見了。” 章之逑可是非玩家的重點懷疑對象,大家連忙分開找人。靳丞支著下巴看了一會兒,轉(zhuǎn)頭似笑非笑地看著唐措,“你不跟他們解釋一下?” 唐措反問:“我看起來像是個好人嗎?” 章之逑雖然不是非玩家,可他的所作所為就像一根攪屎棍,唐措為什么要幫他澄清,又不是吃飽了撐的。 沒過兩分鐘,章之逑回來了。面對大家的質(zhì)問,他只說自己去找小圓添了點吃的,順道去了個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