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周培用腳踢上門,低頭急切地吻著她的唇:“冉冉,我好想你?!?/br> 急切的動作和沙啞的聲音,都顯示了他的急切。 兩個人從初婚青澀到后來水rujiao融,周培對□□一向熱衷,何況這次是小別勝新婚。 這半個月里,林冉也想過這個問題,在離婚之前,肯定逃不脫這些事,忍忍就算了,就當被狗給咬了。 可是真到了這個時候,她才發(fā)現(xiàn)—— 忍不了。 她猛然用力,周培猝不及防竟然被她推開,后退了兩步。 空氣仿佛凝固,只剩下驟然分離的他們四目交錯。 周培的呼吸依然急促,胸膛劇烈起伏,眼睛里紅絲密布,看著她,目光沉沉。 林冉急忙藏起臉上的厭惡,半是嫌棄半是撒嬌的語氣:“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你身上都快臭死了!” 周培收回目光,低頭笑了笑:“我去洗澡?!?/br> 盡管他動作很快,可是等他出來時,客廳已經(jīng)沒人,他走到臥室,看到林冉窩在被窩里,就已經(jīng)睡下了。 林冉睡覺的時候也喜歡開著夜燈,昏黃晦暗的燈光,柔和又曖昧。 此刻她小小的身子藏在被窩里,口鼻也習慣性的掩在被子下,明明是夏天,一邊開著空調(diào)也用夏涼被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 他拉了拉被子,把她口鼻露出來,把被子掖到她脖子下,不經(jīng)意就碰到了她的鎖骨。 手好像有了自我意識,不僅馬上從被子下出來,還輕柔地在小巧的鎖骨上描摹。 那種觸感,讓他的眼神又晦暗了幾分。 保潔阿姨第一次來,他又沒特意交代,就按著自己想法換了一套大紅的床單被罩。 正好是他們新婚之夜的鋪的那一套。 周培不喜歡大紅色,覺得艷俗,可是當林冉雪白的身體躺上去的時候,那艷俗的紅就變成了燎原的火,燒得他眼睛通紅。 記憶一解鎖,許多片段就不由自主的充斥腦海。 紅腫的唇,濕潤的眼,稍稍用力就會落下痕跡的肌膚,還有滴落在雪白胸脯上的汗。 他的呼吸加重,手已經(jīng)開始不受控制的往下移。 他有點控制不住力道,直到床上的人皺眉□□一聲,像是不堪打擾,翻身給了他一個后背。 他收回手,站了一會還是覺得有點不甘心,俯身過去,攏了攏粘在她臉上的碎發(fā),輕輕叫了幾聲:“冉冉,冉冉。” 床上的人連睫毛都不眨,顯然是睡熟了。 周培嘆口氣,輕手輕腳的出了門,把還扔在進門口兩個人的行李箱拉進來,干凈的衣服疊好放進衣柜,臟的扔進洗衣機,然后就回書房處理這些天公司擠壓下來的公事去了。 林冉等他出去了一會兒之后才敢睜開眼,剛才她可是連大氣都不敢出,努力維持著平穩(wěn)的呼吸。伸手看了看手機,還不到九點,她可沒在十點前睡過覺,今天裝睡裝的挺蹩腳。 可是除了裝睡,她也沒有別的辦法,在這次生理痛之前,周培對她生理期可是記得比她自己都清楚。 更可怕的是,她以后還不能一直裝睡。 她翻來覆去想了無數(shù)個理由,結(jié)論就是,要讓周培毫無察覺的情況下避免夫妻生活,找不到理由。 更讓她心驚的是,這時候門把手轉(zhuǎn)動的聲音又響了。 她趕緊閉眼,聽到衣服悉悉索索的聲音,然后床微微下陷,被子被掀起,熟悉的氣息就貼了過來。 明明以前她先睡下的話,周培又有事要忙的話,他就會在書房睡。 怎么今天又回來了? 林冉暗暗咬牙,還要努力讓自己身體不要僵硬,呼吸不要露出破綻,整個人都像是繃緊的弦。 好在沒一會兒,身后就有輕微的鼾聲傳來。 周培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也是乏透了。 林冉的擔心又換了方向,生怕周培第二天早上變禽獸,他以前可是有過不少這種前科。 可是她能怎么樣?現(xiàn)在下床走么?走又能走去哪? 明明之前想的好好的計劃,怎么實行起來就這么難呢。 在沮喪又擔憂的情緒中,她慢慢睡著了。 第二天沒有出現(xiàn)林冉擔心的那種狀況,她醒來的時候,周培已經(jīng)走了。 走的時間應(yīng)該不短,桌子上他做好的早餐都只剩下溫熱了。 今天是上班的日子,林冉刷牙洗臉換衣服,吃完早飯出門,到地下停車場準備開她的低調(diào)紅色小mini。 還沒走到地下停車場的車位上,她的臉就耷拉了下來。 除周培外她最不想看到的第二人,開車停在那里。 看到她過來,王叔搖下車窗:“小冉,你剛出過車禍,周總怕你開車不安全,以后讓我來接送你上下班?!?/br> 周培是周總,自己就是小冉,誰是金主一目了然,也難怪他會倒戈了,虧他吃了林家那么多年的飯。 林冉一邊腹誹一邊冷著臉走到自己車邊,打開車門就坐上去,理都不理。 對于周培她虛以委蛇就算了,沒必要在別人那也委屈自己,林大小姐還是有脾氣的。 王叔本以為順理成章,可沒見過林冉對自己這么不客氣,攔不住就打電話給周培。 周培中止了晨會,到會議室外聽完王叔的敘述,捏了捏眉心,有些無奈:“她不想讓人送就算了,你開車跟著她到單位再回公司來吧?!?/br> 林冉開車這么多年,上車系上安全帶,左右轉(zhuǎn)向先打燈,是個遵守交通規(guī)則的好司機。 但是車技一般且不愛cao心,所以對王叔跟著她這事一無所知,一路安安穩(wěn)穩(wěn)地到了單位。 第11章 工作是林建如給找的,一個老城區(qū)的圖書館,工作清閑又清貧。 這年頭,隨著各種搜索引擎和電子書籍的興起,書店都快只剩下賣教輔了,像她單位這種只提供借閱的老式圖書館更是瀕臨淘汰邊緣。 在這工作的大都是圖清閑的阿姨,或者是快退二線的干部,年輕或者有點想法的人都對著避之唯恐不及。 作為一個公認遲早是要取締的地方,來這里跟養(yǎng)老也差不了多少。 因為來借閱書的人實在是少,大多數(shù)人來了也沒事做,館長甚至定下了每周上三歇四的輪班制度。 這也是林建如當初給她找這份工作的原因,人員簡單,競爭力小,工作清閑。 至于掙錢多少,那就不是他們考慮的問題了。 老城區(qū)寸土寸金,圖書館總共那么幾個停車位,早被占滿了。 林冉把車子停到了不遠處的收費停車位上,收費的大媽顯然跟她很熟識,看到她下車忍不住打趣:“小林啊,幸好你們上班天少,不然你這工資還不夠停車費的?!?/br> 可見她們單位工資微薄在這一塊是出了名了。 作為館里為數(shù)不多的年輕人,林冉特別受大爺大媽們的待見。 說起來也得感謝爸媽給的這張臉,年紀大一點的人其實和小孩一樣,都特別喜歡長得好看的。科學證明,同樣是陌生人,嬰兒對長得好的微笑的概率就遠遠大于長相一般的。 老小孩兒,老小孩兒,年紀大一點的可不也一樣。 林冉長得很漂亮,而且還不是現(xiàn)在流行的年輕人喜歡老年人厭惡的蛇精臉那種漂亮,臉小但是圓圓的,上面帶著點rou,看著就很可愛,眼睛忽閃忽閃大大的,帶著點不諳世事的嬌憨,嘴唇天生飽滿上揚,嘴角還有兩個梨渦。 不笑就很甜,笑起來更甜。 雖然人看著嬌嬌氣氣的,可是她工作認認真真,對人客客氣氣的。 長得好,性格好,名牌大學畢業(yè),工作還穩(wěn)定又清閑。 簡直是有錢婆婆心里兒媳婦的不二人選,剛上班時,好幾個阿姨都準備要給她介紹對象。 結(jié)果沒等她們下手呢,林冉就結(jié)婚了。 幾個阿姨都覺得可惜,條件這么好的小姑娘,都沒好好挑挑選選就結(jié)婚了,要知道她們手頭的那些小伙子可是條件一個比一個好呢。 不過這些想法,在新郎出場的一剎那,就變成了這倆人要是不在一起,那還有誰能配得上他們啊。 更何況,從婚禮的布置排場上看,林冉的家世背景不言而喻。 可這小姑娘上了兩個月的班,可沒見人家什么時候眼高于頂不可一世了。 于是,這些同事們對林冉那是更喜歡了。 畢竟仇富的主體大多數(shù)都是心胸狹隘的失敗者,林冉的這些同事,大都是上了三四十年班的人,生活平穩(wěn)心態(tài)平和,除了上班就是含飴弄孫,哪會管那么多破事。 在他們心里,知道林冉是個“好孩子”就夠了。 林冉帶上工作牌,一路寒暄著去館長辦公室銷假。 走到門口就聽到里面館長帶著怒氣的聲音:“平時我都夠?qū)捤闪?,現(xiàn)在老張有事,就一兩個月,一個一個的都有理由,那怎么著?老張不在咱們館就不開了?!” 后面就是辦公室主任的勸慰聲。 林冉聽了一會就明白了,圖書館雖然現(xiàn)在事少人多,私下定了上三天歇四天的輪休規(guī)矩,但是最基本的規(guī)矩沒變過,二十多年來一直都是朝九晚五一周七天,比其他單位還多上兩天班。 畢竟圖書館是服務(wù)性質(zhì),必須得保證群眾周末借書的權(quán)利。 還有一個二十多年沒變過的規(guī)矩,就是夜里值班。 最早的時候是怕有人偷書,現(xiàn)在倒是不怕了,可規(guī)矩就是規(guī)矩,館長也不可能去更改。 不過這個夜里值班是有額外補貼的,只是在這上班的人,都是些上了幾十年班的人,那時候的體制內(nèi)不說大富大貴也都是生活富足的,也不缺這個錢。只有一個二十年前退伍下來的老張,因為之前在部隊是炊事班,退伍安置后去了幾個單位,他文字不行不會來事連車都不會開,輪轉(zhuǎn)了幾個單位,最后就落在了館里來。 他愛人身體不好,一直沒斷過藥,家庭條件一般,就自動承擔起了值班的工作,也為家里減輕點負擔。 上星期他愛人動了個手術(shù),現(xiàn)在在醫(yī)院住著,白天晚上都離不開人,就請了兩個月的假。 他這一請假白天倒還好,晚上值班就空這了,館里的人個個都不想接,偏偏這館里大都是些等退休的老同志,館長還真不好硬性安排,可不在這急呢么。 急到最后,和辦公室主任倆人最后還是只有:“再想想辦法”這句話。 正一籌莫展就聽到門口清脆的聲音:“這班,我先值著吧。” 林冉眼睛發(fā)亮,說著話就走進來了。 館長和辦公室主任就是之前排班的時候都沒考慮過林冉,人家平時再低調(diào)那也是個嬌小姐,他們作為男的總免不了關(guān)注經(jīng)濟板塊,林冉的老公是誰現(xiàn)在企業(yè)做成了什么樣,他們心里也有數(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