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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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國師要離開長安,這事很快就傳了出去。接下來的兩天,國師府十分的熱鬧。長安城的勛貴們多多少少都有些表示,在天玄子出長安的這天,來送行的人竟然還扭成了一條老長的隊伍。 傅杳看著被人群簇?fù)碓趦?nèi)的天玄子,自己先行去了渭水碼頭。 她在碼頭旁邊的茶館里品了將近兩個時辰的茶,天玄子才一臉狼狽的來了。 天玄子不是很擅長與人打交道,這會兒能脫身,也是費(fèi)了好大的力氣。 他見茶攤只有傅杳一個人,當(dāng)即坐下來喝了口涼茶才道:“蕭姑娘呢?” 他因為比預(yù)計的要早半年離開長安,因此決定先讓道童回山,自己則隨同傅杳前去青松觀上柱香。而蕭如瑟一時不知要去哪,表示也一同再去江南瞧瞧,三人結(jié)伴而行,約在碼頭見面。 “說是回未名山一趟。”傅杳也不著急,她要等的人現(xiàn)在都還沒現(xiàn)身。等人無聊,她同天玄子閑聊道:“我看你這道修得也不怎么樣,怎么一心就要重建正元教?你要知道,當(dāng)一派掌教并不容易,特別是你這種我一個就能打死一個教的半吊子水?!?/br> “我知道?!碧煨硬皇菦]想過這個問題,“所以我才決定把正元道場選在西南。到時候我也不會霸占掌教的位置不放,讓能者居之。”說到這,他看著傅杳笑了下,“傅觀主,不瞞你說,在沒認(rèn)識你之前,我從來都不相信鬼神之道?!?/br> 不僅不相信玄術(shù),他還一直在內(nèi)心深處都覺得師父天茗子只是個有恰好有陰陽眼的騙子。 “可以理解,”傅杳道,天茗子嚴(yán)格說起來,連入門都算不上,而天玄子更是一個普通人,鬼就站在他面前,他也一樣看不到,“既然如此,那為何還要跟著天茗子?!?/br> 閑聊無事的時候,別人的往事就是最好的就茶小點。 那些過去的事也沒什么不好說的,天玄子道:“在我六歲那邊,天逢大旱,天地顆粒無收。我爹娘實在養(yǎng)不起我們,決定將我賣掉。當(dāng)時師父恰好路過,說我與他有緣,用一麻袋的雜糧將我換了,從此以后,我就是他的弟子,是正元教的人。” 雖然那一麻袋雜糧他在事后才知道,是師父去從老鼠窩里掏出來的。 “他將我養(yǎng)大,教我認(rèn)字,我沒別的能耐,也沒有繼承正院教道的慧根,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有幫他重建個正元教?!崩项^子從沒有在他們面前表露過這些念頭,但有時他見老頭子說起從前在門派中的趣事時,那眼里總會透出一些懷念。 對于他這個想法,傅杳給予了肯定,“想法不錯,就是希望將來你們的山頭被搶的時候,你也能笑得出來?!?/br> 天玄子表情一僵,最后試探性問道:“雇人也不行嗎?” “西南是未開化之地,首先你雇人,你能雇誰?雇了人,他們又能待多久?就算能長久待的,正院教沒鎮(zhèn)得住他們的實力,他們又能安分多久?”傅杳將問題一一拋在他的面前,“財帛動人心,你死可能沒什么,但是真到那時候,你覺得其他人能逃得了?” 天玄子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這些問題他之前不是沒想過,只是沒想到后果會這么嚴(yán)重。 說來說去,還是正元教沒有能壓得住場的人物。哪怕有一位,他也不至于這么瞻前顧后。 在思考了許久之后,天玄子終于斟酌著問道:“傅觀主,倘若我想向你修習(xí)方術(shù),不知多久能學(xué)好?” “我覺得你應(yīng)該先問問是個什么代價?!备佃眯Φ?。 “不論什么代價我都學(xué)?!边@個想法他在很早之前就有了,只是現(xiàn)在才敢鼓起勇氣說這句話而已。 “我若是不愿教呢?” “那我只能是去雁歸山買塊地,挨著您建正元教了。” 傅杳想了想圣人多次被氣得心梗的模樣,當(dāng)即道:“行,我教?!?/br> “真的?”天玄子大喜,正要詢問需不需要拜師時,旁邊傳來蕭如瑟的調(diào)侃聲,“在聊什么,這么開心?!?/br> 兩人側(cè)過頭一看,就見蕭如瑟來了,身邊還跟著一個人。 “我來時偶遇鐘離公子,便邀請他一起上路了?!笔捜缟?。 傅杳和鐘離四目相對,又若無其事地別開視線,“行啊,人多也不寂寞?!?/br> 鐘離卻是目光落在傅杳對面的天玄子身上,腦海中不由想到了江掌柜拜托他的事。 蕭如瑟沒察覺到這兩人之間的微妙情緒,開口詢問道,“那現(xiàn)在上船?” 渭水碼頭每天都會有客船來往,他們隨時隨地都能走。 傅杳卻道:“再等一刻鐘。” 一刻鐘后,祁霜白的馬車出現(xiàn)在官道上,而在他馬車幾十步之外,沈惜正騎著馬朝著碼頭走來。 “好了,人齊了,我們走吧?!备佃闷鹕恚瑫r間不早不晚,正巧新的客船剛靠岸,他們是客船的第一批客人。 他們上船之后,沈惜背著包袱上了船,再之后,祁霜白帶著他的商隊以及那位草原美人也登上了船。 客船很大,不算船艙,有上下兩層。傅杳他們都住在最上面的客房,而且還是一人一間。 看著空蕩蕩地房間,傅杳不知怎么,就想到黃粱夢境里和鐘離擠在一起的那件小小的客房。 正走神,天玄子敲門道:“觀主,在嗎?” 傅杳回過神,道:“進(jìn)來吧?!?/br> 天玄子進(jìn)來后,就迫不及待繼續(xù)之前被中斷的話題。 “你要學(xué),我可以教幾個方術(shù)給你,至于什么代價,回頭再說。但是在你學(xué)之前,你必須起血誓,學(xué)到這幾個方術(shù)所造成的因果得由你自己一力承擔(dān)?!备佃玫?。 “好!”天玄子一口應(yīng)了下來。 接下來,一直到客船開工,天玄子都待在傅杳的房中。期間蕭如瑟來敲門,傅杳都沒放她進(jìn)。 船上的日子十分無趣,蕭如瑟轉(zhuǎn)身只好去看看鐘離,順便趁著這個機(jī)會套套關(guān)系。結(jié)果進(jìn)去后,卻見鐘離正在翻閱經(jīng)書。 “這就是你們修為高的理由?”蕭如瑟忍不住道,“傅觀主那邊在忙修行的事,您這也在忙,難道你們都不會覺得這樣的日子過得很無趣嗎?” 見鐘離像是沒聽到她說話一般繼續(xù)看著經(jīng)書,她吐了口氣,想離開,但是外面也沒什么有意思的,只好在旁邊也看起經(jīng)書來,勉強(qiáng)打發(fā)時間。 差不多在她看經(jīng)書看得頭昏腦漲之際,突然她耳朵一動,人立即跳了起來,“傅觀主出關(guān)了!” 她終于不用面對這枯燥的經(jīng)書了! 就在她歡天喜地出門去找傅杳時,卻聽身后傳來“啪”的一聲書合上的聲音。她回頭一瞧,鐘離站起了身,瞧著她道:“我餓了?!?/br> 第146章 鐘離說他餓,狐貍都不信。但是天玄子說餓,那是實打?qū)嵉摹?/br> 幾天不吃不喝,他餓得眼睛都綠了。從前挨過餓的人,最怕的就是這個。一修習(xí)結(jié)束,第一件事,就是去請傅杳吃飯。 這客船老板也是有頭腦,特地在二樓開了個廚房,廚房地方挺大,和外面的露臺相連接,站起來就能見到外面流淌的河水。 天玄子和傅杳來廚房,一進(jìn)門,就見到蕭如瑟和鐘離正相對而坐。 天玄子先是讓廚子去炒了幾個菜,然后走到蕭如瑟他們那里,十分耿直道:“你們也會餓?” 這問題蕭如瑟本想說實話,但是卻瞥見鐘離瞧了她一眼,于是嘴里的實話硬生生就變成了,“倒也不是餓,就是我想嘗嘗人間的美味?!?/br> 天玄子想到她的身份,十分認(rèn)同的點點頭,“別看御膳房花樣多,但是真正好吃的一般人也確實吃不到?!彼麉⒓拥膸状螌m宴,上來的菜基本上都是樣子好看,吃到嘴里冷冰冰的,還不如他家道童的手藝。 蕭如瑟卻聽出了別的意思,“雖然我無寵,但我在翊坤宮也蹭過不少吃的?!?/br> 眼見這兩人說話牛rou不對馬嘴,傅杳一摁天玄子的頭,“你還是安靜等飯吧?!?/br> 天玄子委委屈屈地閉上了嘴。 鐘離的視線卻從傅杳的手上掃過,接著天玄子哆嗦了一下身體,好像頭有點冷。不過那股子冷勁只一閃而過,讓他以為自己只是出現(xiàn)了一瞬間的幻覺。 在天玄子點的小菜上來后,他親自去給傅杳端碗盛飯,再十分體貼地把筷子也放到了她的面前,“這幾天您也累了,多吃點?!蓖旰?,這才去照顧自己的肚子。 這幾天傅杳也確實耗費(fèi)了挺大的力氣,對于天玄子的殷勤,她受之無愧。 對面蕭如瑟有些好奇道:“你們這幾天在做什么?”剛剛天玄子進(jìn)來時,肚子可沒少咕咕叫。 “教了他幾個方術(shù)而已?!备佃脢A了快炒茄子,正準(zhǔn)備吃呢,就聽身后傳來“咔嚓”一聲輕響。 她和蕭如瑟一同側(cè)臉看去,就見天玄子站在飯桶旁邊,手里拿著個飯碗,那碗此時已經(jīng)裂了。再順著他視線看去,廚房外面,祁霜白正巧走進(jìn)來,而祁霜白后面跟著的正是傅五娘。 見到傅五娘那慘狀,天玄子會捏裂碗也就不奇怪了。 “國師?”祁霜白見到天玄子,眼里有些意外。他是知道天玄子離開了長安,但是沒想到他們會在同一條船上,而且是在上船幾天后才遇到。 天玄子飛快回了神,“我已經(jīng)不是國師了,以后就叫我天玄子吧?!蓖旰?,他十分淡定地?fù)Q了個碗,回到了傅杳他們這一桌。 祁霜白也順勢見到了傅杳三個,他一笑,走了過來朝著傅杳拱手道:“傅觀主您竟然也在?!?/br> 自從那次離開國師府之后,他就一直在注意周圍的動靜。倘若傅觀主把他的面相告訴了圣人,圣人必然不會放過他。就在他隨時準(zhǔn)備好了逃離長安時,朝廷卻一直都沒動靜。 因為這,再聯(lián)想從前那些有關(guān)交易的傳聞,他才有些相信這位傅觀主確實不會輕易插手俗世的事。 “是挺巧的,這都能和你遇到?!备佃玫?。 祁霜白見他們對自己都不是很熱切,便稍微寒暄了幾句,又讓人特地送了壇沒開封的美酒來,便離開了廚房。 他們走后,天玄子這才一臉沉重道:“你們剛剛也看到了對吧?!?/br> “看到了,就是不怎么漂亮。”蕭如瑟道。 “那個女人我認(rèn)識?!碧煨右郧斑M(jìn)出定國公府時,見過幾次,“真沒想到,她竟然一直沒走?!?/br> “我還以為你是在驚訝你能見鬼了?!备佃玫?,“好好吃飯,晚上還有別的‘驚喜’等著你。” 傅杳幾乎只嘗了嘗菜,就放下了筷子。被趙興泰養(yǎng)刁胃口的她,對這一般廚子的手藝興趣不是很大。 天玄子聽到她的話,卻隱隱覺得有些不太妙。 飯后,傅杳歇著去了,天玄子則神神叨叨地要去重溫方術(shù)。 眼見他們兩個來了又走,蕭如瑟看著看了看盤碗,又看了看從始至終都沒開口的鐘離,道:“真是奇怪,您不是和傅觀主關(guān)系很好,怎么剛剛一句話都沒說?是吵架了嗎?” 鐘離沉默了一下,道:“如果是吵架了呢?!?/br> “……”蕭如瑟眨了眨眼睛,感覺自己好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強(qiáng)行將那股好奇心壓下,她繼續(xù)道:“如果是吵架的話,一直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您剛才也瞧見了,天玄子那小子可是殷勤的很。您若不想一直這樣,還是得主動去和好才行。” 知道蕭如瑟是誤會了,但是鐘離卻沒反駁她的話。 …… 另外一邊,祁霜白隨便端了些糕點去了隔壁房間。 隔壁房間里,那位草原上的美人終于適應(yīng)了一些,不再像之前暈船暈得厲害。她見到祁霜白進(jìn)來,抱怨道:“我有些后悔了,或許我不應(yīng)該鬧著要去江南的。” 祁霜白將糕點往她面前一放,道:“我這次是去江南進(jìn)貨,到時候再一同帶出關(guān)。你這段時間千萬得安分點,不然到時候出什么事我也保不住你?!?/br> 若是這船上只有他們的話,他能十拿九穩(wěn)。可是在今天見到了那位傅觀主之后,他隱隱有些不太像和她有太深的交集。他總感覺自己的一切都會被看破,眼下幸好莫麗扎暈船沒有露面,接下來他得繼續(xù)捂緊了才好,又或者是就近下船。 但是就這樣下船的話,他又有些不甘。 “我知道了?!蹦愒铝送律囝^,吃了塊糕點,又繼續(xù)躺在床上睡起來。 在他們看不到的地方,傅五娘看著他們這對狗男女冷笑一聲,轉(zhuǎn)身離開了這。 她來到傅杳的房間門口,敲了敲門,在得到里面的同意后,穿門走了進(jìn)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