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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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方寒暄了兩句后,那吳姓大人在知道江掌柜就住在這里后,立即把她拉到了一邊,道:“縣尊剛從山上下來,這會兒又累又餓。這里前不著村后不著店,只能是在你這道觀用餐?!?/br> 江掌柜立馬會意,“我現(xiàn)在就去準(zhǔn)備,保證縣尊大人在這吃好喝好。” 說完,她立即讓丈夫和興泰一起準(zhǔn)備中午的宴席,自己則去山下收購村民自己采來的山珍野菜,再另外又買了幾壇鄉(xiāng)民自己釀造的米酒。 這些個達(dá)官貴人出來游山玩水,圖的無非就是個野趣,你讓他們大魚大rou的吃,他們指不定還不愿意。 果然,到了中午,杜縣令對著一桌子山味十分滿意。他道:“怎么不見這道觀的觀主?” 他見江掌柜等人,都不是道人打扮。 “杜大人能到你們這道觀,是你們的臉面?!迸赃吶搜b腔作勢道,“你還不快點把你們觀主叫來待客?” 讓觀主作陪? 江掌柜看了那不怕死的人一眼,道:“我們觀主不在觀中?!?/br> “既然不在,那就是說我們無緣?!倍趴h令也不在意道,“既然主人不在,我們就開宴吧?!?/br> 等吃到甜醬鴨時,杜縣令細(xì)細(xì)品味了許久,才喟嘆道:“沒想到在這山野之中,竟然還能嘗到如此的美味,老天待我杜某不薄?!?/br> 幾乎是一個人將一整只鴨吃下肚,杜縣令才讓人把做鴨的趙興泰給叫了出來,問他有沒有興趣去他府上的廚房。 趙興泰自然是以學(xué)藝不精拒絕了。杜縣令雖然有些遺憾,但還是道:“那你以后若是想來,盡管去府衙找我。” 這話說的就有些不著調(diào)了,但能帶著這么多下屬游山玩水而不去了解民生的縣令,又能有多著調(diào)呢。 “多謝大人?!壁w興泰道。就在這時,他敏銳的察覺到人群中有道視線落在他的身上,等他抬頭看去,那道視線又不見了。 飯后,杜大人一群人就離開了。 江掌柜一直送他們到了山腳,這才轉(zhuǎn)身。 在收拾殘羹剩飯的時候,江掌柜對趙興泰道:“我明天要去一趟縣城?!?/br> 趙興泰立即明白她想去做什么,“您是要去見楊英?” “嗯?!苯乒駴]有否認(rèn),“有些事情能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當(dāng)初我們的酒樓之所以會被人盯上,主要是因為原來的縣尊大人調(diào)任走了,我沒有了靠山,楊英被誣陷,我無能為力。而現(xiàn)在既然換了一位,那楊英就有翻案的可能。我得去親自見一見他,看看他值不值得我救?!?/br> “你們不是已經(jīng)斷絕關(guān)系?”趙興泰道。 “對于一條人命,我始終無法做到無動于衷。明天先去看看吧,就當(dāng)為自己積德行善?!?/br> “那你小心一點?!壁w興泰說著,遲疑了一下,道:“奪走你們酒樓的人,是不是就在剛才那群人里面?” “對。里面有個姓黃的,從前和我們一直不太對付。不過也不用擔(dān)心,他應(yīng)該做不了什么。”江掌柜道。 次日一早,江掌柜就借口去采辦東西,一早下了山。 她到縣城牢獄后,給差役塞了點銀子,順順利利的見到了她要見的人。 被關(guān)了半年的楊英這會兒早已經(jīng)沒有原來的囂張跋扈,整個人瘦骨嶙峋,兩眼毫無神采,躺在那里,除了有口呼吸,和一灘死rou沒什么區(qū)別。 江掌柜在牢門外面站了一會兒,他才察覺有人在看他。 等抬頭見到外面的人是江掌柜時,楊英神色驚愕地看著她那完好無損的眼睛,一時以為自己眼花。 雖然在這之前的半年里,他確實期盼過父親和繼母能來看望他,但是現(xiàn)在見到,卻發(fā)現(xiàn)自己一句話都說不出口,甚至連詢問繼母眼睛為何好了的資格都沒。 兩人相視而立,最后楊英的神色一點點黯淡了下去。他已經(jīng)是將死之人了。 江掌柜看他看了半晌,道:“我聽說,我那塊酒樓的牌匾在你這里?!?/br> 楊英動了動,沉默著把放在床上的牌匾慢慢搬了起來,然后朝著江掌柜遞去。 “還給你?!彼曇羯硢〉?。 然而江掌柜并沒有去接,“不必了。我已經(jīng)沒有酒樓了,也沒有必要再把這東西帶回去。你繼續(xù)拿著吧。” 楊英站在那里站了會兒,重新把牌匾抱在了懷里。 “你的事情,楊大哥現(xiàn)在還被蒙在鼓里?!苯乒裼值?,“也就是說,可能你被斬首的時候,他都不會來給你收尸?!?/br> 第30章 楊英恍然,“原來他不知道啊。那也好,就讓他一直都不知道吧。” “你不想活嗎?”江掌柜反而問道。 “怎么可能活得了?!北魂P(guān)了這么半年,楊英也把所有的事掰碎了,想明白了,“看中我們酒樓的人不是一般人,他們想要奪走,有的是辦法。是我自己蠢,看不清楚人心,也是活該。以后你和我爹就好好過日子吧,就當(dāng)沒我這個人。” “這就是你想說的?”江掌柜道,“難道你不覺得,你一直欠我一句道歉?馬上入夏了,秋后你就要被斬。我今天來,主要是想在你死前,收到這句道歉?!?/br> 楊英眼睛重新看向江掌柜,見她眼神冷漠地看著自己,不知為何,突然就想到之前她每日早上都會為自己的羊乳,說是對他有好處。 不過他害怕她在里面下毒,所有的羊乳都倒進(jìn)了花盆。 身體緩緩跪了下來,楊英隔著牢門,一絲不茍地江掌柜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從前的事,是我對不住您。從今往后,我爹就請您多擔(dān)待些。” “這你放心?!苯乒竦溃翱茨氵€肯道歉的份上,到時候我會讓人來給你收尸?!?/br> “楊英再次謝您?!?/br> 江掌柜看他跪伏在地,也沒開口讓他起來,轉(zhuǎn)身就往外走去。 等她出了監(jiān)獄后,有個人跟她跟一一段路,一直見她出縣城,才回頭拐進(jìn)了一府邸當(dāng)中。 “黃員外,那姓江的果然到監(jiān)獄來看人了。”那人回稟道。 “哼,”黃老爺冷笑一聲,“我就知道她會來。” 那個女人心思手段都高明的很,從前在縣里就混的風(fēng)生水起?,F(xiàn)在如果再靠著那廚子得到縣尊大人的青眼,那時候他可就麻煩了。 “斬草不除根,春風(fēng)吹又生哪。”說著,他招了心腹過來,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好的,小的現(xiàn)在就去辦?!?/br> …… 江掌柜回到道觀后,已經(jīng)是晚上。 每天晚上,觀主都會帶著三娘和興泰出門,半夜才回,她得再等等才行。 不過有些意外的,今夜還沒到子時,外面就傳來了動靜。 她提著燈籠一看,發(fā)現(xiàn)的觀主已經(jīng)坐著轎子回來了。 “平日里你們不都是丑時才回,今夜怎么回來的這么早?”江掌柜問道。 “今秋姑娘嗓子有點不太舒服,今天沒曲聽?!比锝忉尩馈?/br> “原來如此。”江掌柜也知道,觀主每天夜里去金陵都是在聽一位叫今秋的歌伎唱曲兒。 三娘見江掌柜不像是睡醒的樣子,不由問道:“你怎么這么晚還不睡?” 平時他們回來的時候,江掌柜夫妻兩個都已經(jīng)睡著了。 “我……”江掌柜看了眼已經(jīng)走進(jìn)道觀里的傅杳,答案不言而喻。 趙興泰大概能猜到江掌柜要做什么,他先打了聲招呼去收拾攤子去了,三娘明白后,也借口幫忙一起跟了去。 道觀里,傅杳給自己倒了涼水,等喝下后,這才看向跟來的江掌柜,道:“你要救楊英?” 自己的心思被觀主猜到,江掌柜也不驚訝,她道:“那個孩子是讓人討厭,但罪不致死,而且他也是被冤枉的,如果就讓他這樣含冤而死,我下半輩子都不會于心不安?!?/br> “你還真是同情心泛濫,”傅杳道,“不過這和我無關(guān)。只要你能拿得出我想要的,我都可以滿足你?!?/br> “您想要什么?”江掌柜問。她在從縣城回來的路上,就已經(jīng)做好了所有的準(zhǔn)備。 傅杳拍了拍空蕩蕩的裙子,“我差兩條腿。不過一個條件一條腿就行,你若是愿意拿一條腿同我交換的話,我可以讓楊英清清白白出獄。” 這個答案也算在江掌柜意料之中,“好,我同意?!?/br> 傅杳一笑,“那就這么說定了?!?/br> …… 趙興泰把伙房的東西都收拾好之后,回房入睡。就在他把燈吹滅后沒多久,突然聽到外面?zhèn)鱽硪恍╉懧暋?/br> 一開始響聲不大,細(xì)細(xì)碎碎,但后來漸漸的還夾雜著好幾個人的腳步聲。 他們道觀一共也就三個活人,隔壁楊師父因為壯的緣故,腳步比較沉重,而江掌柜體態(tài)輕盈,一般都聽不到聲音。但是這外面的腳步聲卻有些雜亂,很顯然不是楊師父他們。 趙興泰不由起床,悄悄打開了窗戶,朝著外面看去,只見外面有好幾個人正忙活著什么。透過月色,他隱隱約約聞到了一些桐油的刺鼻味。 不過也在這時,他注意到,道觀的屋頂上,傅杳就坐在那里,一邊喝著酒一邊手撐著下巴看著下面人的動作。 有她在,趙興泰的擔(dān)憂在這一刻全都散了。 大約一刻鐘左右,一道火光劃破了漆黑的天空。被這火光一照,趙興泰才發(fā)現(xiàn)他們的周圍全都鋪滿了干柴。 有人要放火燒觀! 腦海中閃過這個念頭,他忙要去開門就火,卻發(fā)現(xiàn)門被人從外面鎖住了,根本打不開。 這也就是說,這些人做活的目的并不是把道觀燒掉,而是要燒死他們? 那些柴火燒得很快,等趙興泰連忙從他們一人高的窗戶那里爬出來時,外面已經(jīng)一片火海。 不太好聞的桐油味道到處彌漫,火舌一點點沿著房屋往上攀爬。趙興泰想去廚房去打水來,但很快他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對。 這些火雖然看著燒得非常熱鬧,但是并沒有燒到道觀的一分一毫。就比如后房的門窗墻壁,在火光照應(yīng)之下,半點事都沒,連焦都沒焦。 “這是……什么情況?”他問旁邊出現(xiàn)的三娘道。 三娘攤手。很快的,楊廚子和江掌柜也從房間的窗戶里爬了出來,問這究竟怎么回事。 “有人半夜縱火,想要燒死我們。”趙興泰說這話的時候眼睛卻是看向江掌柜。 今天白天將掌柜下了一趟山,晚上就有人縱火燒人。這未免也太巧合了些。 江掌柜很快明白了,“是我的問題。”她有些羞愧。她沒有想到那些人竟然如此囂張,為了一家酒樓,進(jìn)來要拿四條人命去填,現(xiàn)在還得道觀被連累。 “怎么了?”還什么事都不知道的楊廚子連忙問道,“難道是當(dāng)年的那群人找上門來了?” 他可是一直記得,當(dāng)初把妻子救回來的時候,妻子渾身是血。 “還不太確定,我回頭讓人去幫忙查查?!苯乒癫幌胱屗纼鹤拥氖戮透纱嗄@鈨煽傻?。 “你們不用擔(dān)心,這里可是觀主的道場。”趙興泰也在旁邊幫腔道,“就算有人想要找我們的麻煩,我們也不會出事。觀主你說是吧?!?/br> 傅杳正在屋頂上,才懶得理他。她把酒壺里的酒喝完后,對下方道:“有人燒我的道場,你們當(dāng)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