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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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上的簪子也是精致而繁雜,將女子的容光從九分提升到十分。 與修真界許多絲毫不注重打扮的女修不同,這是一個十分擅長打扮的女子。 “再著急也不能這么莽撞,你知不知道……” 溫奕道君還想再說,卻被一個鄙視的聲音毫不留情地打斷:“我說溫奕老兒,能不能換個時間再和你的私生女展示父女情?最好不要當(dāng)著我的面。我這人心眼小,最看不得虛偽的人在我面前裝模作樣了?!?/br> 見溫奕有些惱怒地看過來,火閻道君無所謂地翻了個白眼,揪著自己特意留的胡子繼續(xù)諷刺:“怎么?溫奕,你是要撕下你這張?zhí)搨蔚拿嫫ず臀掖蛞粓鰡??我火閻隨時奉陪?!?/br> 說完邀功地看了清沅一眼。 清沅看著這火閻道君名為邀功實(shí)為安撫的表情,沉悶的心情有些好轉(zhuǎn)。她閉了閉眼,將不該有的情緒全部從腦海中驅(qū)逐出去,對著那父女情深的兩人淡聲道: “現(xiàn)在,能告訴我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那女子從父親的懷抱中出來,對著清沅不好意思地笑道:“對不起,jiejie,我剛才太著急了,心里光想著快點(diǎn)見到j(luò)iejie,竟然差點(diǎn)撞上山壁,父親訓(xùn)我也是應(yīng)該的?!?/br> 清沅不耐煩了,這女子怎么回事,她剛才問的是這個? 她皺眉,將眼睛正對著一旁沉默不語的燁瑾道君:“師兄,你告訴我,這些年發(fā)生了什么事?” 燁瑾沉穩(wěn)的臉上不帶半分感情地介紹道:“這是你父親渡劫時生的女兒,現(xiàn)在八十九歲,七十多年前被你父親接到悟道宗隨他修道?!?/br> 清沅若有所思:“八十九歲……也就是說,那時我母親并未身隕?” 燁瑾點(diǎn)頭:“是的?!?/br> 其余道君對視一眼,對溫奕的所作所為都有些鄙視。 這溫奕,還總強(qiáng)調(diào)說這女兒不是私生女呢,如果這都不算私生女,那天底下就沒有私生女了吧? 溫奕一張白凈的臉漲地通紅:“不是的姜姜,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那時我修煉出了岔子,修為記憶全失地流落到辰國的一個小鎮(zhèn)上,被清瑩的母親所救,清瑩的母親為了救我,名聲全毀了,我為了報恩便和她母親成了親,這才生下了清瑩?!?/br> 清瑩也有些委屈地說:“是啊,jiejie,那時父親失憶了才和我母親成婚的,那時我的母親并不知道父親已經(jīng)有了道侶,還有了jiejie這樣一個優(yōu)秀的女兒,要不然、要不然她肯定不會嫁給父親的!” “你這個“嫁”用地真是意味深刻啊,不知道還以為你父親和母親是名正言順的道侶呢。”火閻道君性格不羈,也沒什么不和小輩計較的原則,這回聽著這對父女話里的意思,立馬就炸了。 怎么,這對父女是以為小清沅的母親身隕了,就可以不用顧忌地欺負(fù)她了嗎? 完全忘了“可憐”的小清沅現(xiàn)在是比他修為還要高一點(diǎn)的合道修士。 “火、火閻道君,我不是這個意思……”清瑩委屈地辯解,一張明媚的臉看上去有些楚楚可憐,讓人想將她擁進(jìn)懷中,好好呵護(hù)。 至少溫奕道君就看不下去了,不滿道:“火閻道君,這是我們的家務(wù)事,火閻道君還是不要插手地好?!?/br> “火閻叔叔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鼻邈淇粗@對父女,聲音冷淡:“現(xiàn)在,我想問父親幾個問題?!?/br> 女兒周身氣質(zhì)冷凝,溫奕道君頭一次感到有些心虛,不好再和火閻糾纏下去,問女兒:“什么問題?” “第一:父親說和這位清瑩的母親成了親,請問是否明媒正娶,昭告天地,可有誓言?” “沒有。”溫奕皺著眉搖頭。 那時他雖然失憶了,但卻還記得自己是個修真者,修真界天道完全,所發(fā)誓言皆有天道為證,昭告天地更是要慎上加慎,因此并未和清瑩的母親敬告天地。 “那父親,既然清瑩的母親并沒有真正嫁給你,她為什么不算是私生女?” 清瑩臉上一白,眼里逐漸浮現(xiàn)出淚水,一滴滴落在腳下的土地上。 來到修真界這么久,她對修真界的基本情況還是很了解的。 修真界修士不尊凡禮,一切約定皆以天道為證。例如嫁娶,許多修士結(jié)契時僅僅會昭告一番天地,兩人就算是正式的道侶了。像她母親和父親這種情況,是不被天道和修界修士們承認(rèn)的,尤其是她父親之前已經(jīng)有了道侶。 這些年來,她父親以“當(dāng)時失憶,為報恩才娶了她母親”為由想要洗掉她身上“私生女”的身份,并為她收羅各種天才法寶想要讓她強(qiáng)大起來,畢竟修真界以實(shí)力為尊,只要你夠強(qiáng),沒有人敢腹誹你。 她天資不錯,加上這些年努力修煉,十年前登上了天驕榜前十,加上容貌出眾,有好事者給了她一個“修真界第一美人”的稱號,慢慢地,大家也就忘了她的出生,把她當(dāng)做父親名正言順的女兒。 但沒想到,這“女兒”的身份在這個剛出關(guān)的jiejie面前簡直不堪一擊。 清沅沒有理會她的哭泣,一臉認(rèn)真地詢問父親:“第二,父親說是為了報恩才和她母親成親,但我知道,辰國這些年民風(fēng)開放,婚前和男子有往來的女子并不少,甚至有不少女子以自己有很多追求者為榮,寡婦在嫁更是極其平常的事。我想請問父親,你說清瑩的母親為了你名聲全毀,是你們在婚前就做了什么極其親密的事嗎?” 合道修者神識可視萬里,辰國在悟道宗西北方向萬里之內(nèi),清沅神識隨意一掃,就發(fā)現(xiàn)了辰國如今的民風(fēng)情況。 溫奕心里一驚,見在場的道君們都用一種異樣的眼神看著他,急忙反駁:“當(dāng)然沒有,我和清瑩的母親成親前清清白白,絕對沒有做過任何逾矩的事!” 修真界雖然不約束男女自由交往,婚前生子的女修也不少,但他一直自詡是個克己復(fù)禮的君子,正道楷模,自然不能讓人覺得他是個會欺負(fù)女子的人。 清沅淡淡道:“既然你和清瑩之母并未做逾矩的事,那她的母親為什么會名聲全毀?” “當(dāng)然是想讓你父親這個英俊溫雅的翩翩君子娶她嘍?!被痖惖谰菩Ψ切Φ匮a(bǔ)充道。 燁瑾道君一臉沉穩(wěn)地規(guī)勸他:“溫奕道君,你一心修煉,對外界不了解,自然不知道凡界有些女子為了嫁一個如意郎君可是什么都做得出來,被騙也實(shí)屬正常。” 清瑩聽見他們居然這么揣測她娘親,臉上帶著淚大聲反駁道:“不是的,我娘親不是這樣的人,她一定是有苦衷的!” 清沅沒有理會大聲叫喚的清瑩,一雙眼定定地看著再也維持不住溫和笑容的父親:“父親,你告訴我,清瑩的母親是什么樣的人?” 溫奕道君一時有些躊躇,想要自己的名聲,那就只能承認(rèn)被阿柔騙,但是阿柔就會徹底被定性為一個妄想攀附道君甚至不惜撒謊的女人,還有清瑩,她可是阿柔的女兒,阿柔的名聲毀了,清瑩的名聲也就跟著毀了。 可是…… “我和清瑩之母相處的時間不長,不知道她是個怎么樣的人?!睖剞鹊谰p聲道。 “父親!”父親這是要犧牲母親來維持自己的名聲嗎!清瑩不可置信地抬頭看他,只覺得以往一直寵愛她的父親此時是那么的陌生。 第四章 溫奕道君轉(zhuǎn)過頭,不敢直視小女兒的眼睛,對著清沅無奈道:“姜姜,無論過去是怎么樣的,現(xiàn)在清瑩的母親已經(jīng)死了,死者為大,過去的事我們就不要再追究了。” 清沅點(diǎn)點(diǎn)頭,就在溫奕道君以為她答應(yīng)了,正松一口氣時,就見她伸出一雙修長白皙的手,清瑩腰間的佩劍突然抖動起來,不顧清瑩急急忙忙的按壓,歡快地飛到清沅手上。 “jiejie!”清瑩噙著淚,委屈而又帶著些譴責(zé)道:“jiejie,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這柄劍是父親送給我的第一份禮物,我從小沒見過父親,不像jiejie,時時刻刻有父母陪伴。請jiejie原諒我,別的東西我都可以給你,但這柄劍我實(shí)在不能割舍?!?/br> 清沅玩味地看著手上的劍,伸出手,直接抹掉上面的神識,清瑩臉色一白,一口血猛地吐出來,看起來受傷不輕。 “jiejie,你……” “如果本座沒記錯,這柄劍是應(yīng)該是本座母親無極道尊在本座進(jìn)階金丹時給我的禮物?!?/br> 雖然她在得到秋水劍后就將這劍收了起來,也因為種種原因并未認(rèn)主這把劍,但這并不意味著眼前這個女人就能隨意使用它。 她一揮手,清瑩身上的法衣和簪子也自動從她身上脫離:“這法衣是本座十六歲是母親親手打的,她希望她的女兒能永遠(yuǎn)如霞光般絢爛,因此將這法衣取名彩霞?!?/br> 法衣彩霞在空中飄了飄,身上的霞光更加耀眼,仿佛在回應(yīng)著清沅的話。 清瑩抱著自己僅穿著中衣的身子,狼狽地將自己的身子圈進(jìn)胳膊中,只覺得全身發(fā)冷。 過去八十九年,她從未這樣難堪過。即使是父親失蹤母親去世的那一段時間,靠著美貌,她從未受過罪。 更何況被父親接回身邊后,因為愧疚,加上她天資出眾又表現(xiàn)地十分乖巧,父親十分疼愛她,他身為悟道宗的長老,除了其余長老和掌門,沒有人會給她臉色看。 長老和掌門她平常見不到,因此她在悟道宗的生活其實(shí)是眾星拱月備受尊敬的,她也為此十分沾沾自喜。 可是,現(xiàn)在,靈劍、法衣、簪子都被人收走,這一切的一切仿佛一個巴掌將她從夢幻般的生活中打醒,有人正明確地告訴她:這一切都不屬于她。 “簪子是本座五十歲時母親給的,母親將自己的三成力量放進(jìn)這支簪子中,只希望她的女兒在遇到危險時能夠保命?!?/br> 清沅摸摸下巴,聲音溫和,眼里卻彌漫著令人心悸的寒光:“所以,溫奕道君,你告訴本座,這些東西為什么會在你的私生女手里?” “或者你直接告訴本座,本座之母無極道尊給本座留的東西到底有多少被你給了你的私生女?” 她不再刻意控制著周身的威壓,合道修士的氣勢如山填海般朝溫奕壓去,溫奕臉色一白,幾乎忍不住要跪下。 但他知道,自己不能跪下,不能跪在這個不孝女面前。 修真界以實(shí)力為尊,這個不孝女今天就是把她給殺了,依著她現(xiàn)在的修為,也沒人能說一個“不”字。 更何況他現(xiàn)在理虧,于大義上也站不住腳。 沒有人為他說話。 溫奕面上雖然裝地溫文爾雅,但誰不知道誰啊。無極道尊活著時,他雖然面上一副高潔不屈視權(quán)勢為糞土的樣子,私底下?lián)寠Z各峰資源時卻沒少借道尊的勢。 道尊死后,這家伙立馬把自己的私生女接了過來,還特意為她舉行了最正式收徒大典,讓掌門都沒辦法再趕他的私生女出宗。 畢竟掌門雖然掌管一宗,但卻沒立場去干涉長老們的私事,頂多規(guī)勸一二。 這家伙為了臉面,一直說他這個私生女是在渡劫失憶時生下的,實(shí)際上誰知道是怎么回事。 因為無極道尊的地位太過崇高,修真界的大部分人都不關(guān)心他這女兒是怎么來的,只在乎他多了一個女兒。 一個背叛了無極道尊所生的女兒。 清瑩看著眾人臉上的神情,心里一緊。 她這個jiejie修為這么高,居然還用這種攻心的策略,她在她面前簡直一點(diǎn)優(yōu)勢都沒有。 不,現(xiàn)在這個情況,就連父親溫奕道君都討不了好。 雖然父親剛剛為他自己的名聲放棄了母親,但清瑩心里很清楚,她身份不正,在悟道宗能依靠的就只有這個父親了。 另外就只有……但她不能確定,在她和jiejie中間,那人會選擇誰。 “jiejie請不要責(zé)備父親,是我剛到悟道宗的時候,全身上下沒有一件像樣的衣服首飾,爹爹心疼我,這才將jiejie不用的東西給我的?!?/br> 清沅似笑非笑:“父親作為一個化神修士,這靈石寶貝也太少了些,竟然要將大女兒珍藏在寶庫里的東西給小女兒用,”說著轉(zhuǎn)過頭,帶著責(zé)備的語氣道: “大師兄,咱們宗門給化神修士的供奉也太少了吧,你看我父親窮成什么樣了。” 燁瑾道君一張無辜臉:“小師妹息怒,咱們宗門雖然窮,但給化神修士的供奉還是有一些的,可能是溫奕道君要養(yǎng)的徒弟太多,這才沒有給私生女置辦法衣首飾的靈石了吧?!?/br> 火閻道君在一旁附和:“哎,我就說不要收這么多徒弟了,看我,只收了三個徒弟,現(xiàn)在日子過得瀟瀟灑灑,想給小清沅買什么就買什么,絕對不會做出拿她的東西給別人的事?!?/br> 一番意有所指的話說的溫奕臉色大變,他想發(fā)火,可他在這群人中修為只是中等,更何況說這些話的一個是比他修為高一階的女兒,一個是化神期戰(zhàn)力超強(qiáng)的火閻道君,還有一個身為悟道宗掌門,修為雖不是最高,但處事公允,在宗內(nèi)擁護(hù)者不少。 幸好他身為姜姜的父親,他還是能說上幾句話的,這會兒便帶著些不好意思道:“對不起啊姜姜,是爹沒有考慮周全,沒有經(jīng)過你的同意就把你的東西給你meimei用了,既然你不喜歡,爹過幾天就把你的全都給你拿過來?!?/br> 他不想說那讓他面皮全失的“還”字,而是用“拿”代替,好歹還能遮一部分丑。 “父親現(xiàn)在就可以去了?!鼻邈涿鏌o表情,說話絲毫不留情面。 溫奕道君只好僵著臉,立即回峰拿回幾十個儲物戒遞給她,一張僵硬的臉上竭力露出慈愛的笑容來:“姜姜,你母親留給你的東西父親都好好保管著呢,你看看,是不是什么都沒丟?” 一旁的清瑩看著父親手上的儲物戒,心里簡直要滴血。這些東西都是極品法寶,或者防御極強(qiáng),或者有助于修者修為進(jìn)階,父親可都承諾過要給她的! 她曾經(jīng)盤算過,這些東西里面有哪些是她現(xiàn)在可以用的,她可以找個時間從父親那要過來,哪些是她現(xiàn)在不能用卻十分珍貴的,她可以央求父親去給她換些能用的資源。反正以這些東西的價值,換的資源夠她修煉到化神期了。 但現(xiàn)在全都沒了! 清沅接過儲物戒,將神識放進(jìn)儲物戒中一掃,半響后在溫奕有些緊張的表情中淡淡地點(diǎn)頭:“分毫不差?!?/br> 溫奕長舒一口氣,慈愛的表情變得自然了些:“姜姜,父親這一百多年都在等你,自然會好好保存你的東西?!?/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