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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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話劇表演是雷雨,說真的,上一世她只是蕓蕓眾生一個,忙著掙錢忙著工作忙著掙好感分,很少去專門去看這些話劇,但因為接觸過這方面的人才,所以也不算一竅不通。 這個故事可以說是個悲劇。 兩個家庭,八個人物,三十年的恩怨為主線,各色人物,各個性格不同的人物,描繪出一副濃厚封建色彩的資本階級的家庭悲劇。 唐翹手里捏著票,在劇院門口來回徘徊。 這幾天運氣不好,連續(xù)倒霉,唐菊也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紅繩,編成了手繩串了倆鈴鐺在上面,說是可以辟邪消災(zāi)的,唐翹也拗不過她,好在顏色喜慶,也就當個首飾用吧。 鄒游等不到程闌,她無聊的晃動著手腕上的鈴鐺來玩。 鎮(zhèn)子上只有這一個比較正規(guī)點的劇場,以前經(jīng)常接待外來劇團演出,平時居民想聽那種京劇、評劇、豫劇、曲劇、雜耍跟越劇的時候,這是唯一一個正規(guī)場所。 不過或許是因為考慮到當?shù)鼐用裣M水平原因,在不影響正規(guī)戲劇活動的時候,也是可以放映電影的。 樓上樓下兩層樓,劇院正門口是空地,兩側(cè)分別是南北兩院,聽說是政府單位在十幾年建立的,在唐翹眼里是個再正常不過的場地,可卻算是鎮(zhèn)子上數(shù)一數(shù)二能拿出手的標志性建設(shè)了。 劇院門口掛著個小黑板,上面寫著最近的話劇節(jié)目單,有《霓虹燈下的哨兵》、《西安事變》、《白牡丹》、《雷雨》,估計是因為今個要演雷雨,所以在下面畫了個對勾。 不過她等人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一個嚴峻的情況,這個話劇好像不大招人喜歡啊,她這幾日閑的無聊,幾乎早早來這等著了,從下午四點時候,等到現(xiàn)在七點要開場了,進劇場里面的人數(shù),寥寥無幾! 雖然同樣是舶來品,可人家電影兒可比這話劇要吃香的多了。 兩層樓高的劇場大樓,爬滿了茂盛的爬山虎,唐翹撿起來一塊木板,煩躁的給自己扇風,這大夏天的又熱蚊子又多,一會程闌來了,要不給自己一個能接受的理由,她一定要給他一個難以忘懷的教訓(xùn)! 鈴聲響了,這代表著話劇要開始了。 唐翹捏了捏手里的票,暗罵了句不靠譜。 來都來了,只能進去看了唄。 她這剛轉(zhuǎn)身,就聽到了身后叫她的聲音。 這聲音,怎么聽怎么透著熟悉……唐翹詫異的皺起眉頭。 姜遲整個人跟從水里撈出來的一樣,手按著膝蓋,氣喘吁吁的站在她幾米之外的地方。 她挑起了眉梢,“是你?” 誰能告訴她,明明是給程闌的票,現(xiàn)在咋換了另外一個人來了? 姜遲看到她還在,喘勻了氣,大步流星朝她走來,倆人靠的近了,唐翹才察覺到他現(xiàn)在多么狼狽。 摘下帽子的他,整個寸頭短發(fā)跟被水洗過一般,身上的襯衣也被汗水打濕,緊緊的貼在他精瘦的后背上。 如果不是臉色潮紅,大口喘氣,唐翹都以為他整個人剛從水里撈出來了。 “程闌有事來不了,把票給了我?!苯t甕聲甕氣的解釋。 唐翹撇撇嘴,這小子八成還沒從臆想中走出來,覺得自己對他不懷好意,為了擺脫她才故意湊合他倆吧。 真不知道到底是誰給他的自信,讓他對他自個的魅力美貌深信不疑。 她揉揉額頭,來都來了,還能走咋的,再說,今個沒準也是個好機會。 唐翹先進去了。 姜遲摸摸鼻子,跟在她身后檢票。 倆人前段時間是有點小摩擦,姜遲那段時間生氣,可是男人脾氣來的快,去的也快,他不生氣了,唐翹這邊卻又鬧脾氣,偏偏這段時間她怪讓人心疼的,好不容易有了個臺階下,急急的來赴約了。 偏這票是那小子臨時交給他的,拿到票時,時間已經(jīng)快來不及了,偏他來的路上車子爆胎。 這次赴約他跑著過來的,一路上想著她要是等不耐煩走了咋辦,好在趕到這,看到她還在,松了口氣。 其實姜局長現(xiàn)在心中是百味雜沉,說不出的復(fù)雜,高興的是沒撲個空,不高興的是唐翹之所以等這么久,為的卻是別的男人。 姜遲進去的時候,話劇已經(jīng)開始了,他們位子是在中間那排,摸著黑過去時,唐翹已經(jīng)坐在那了。 整個劇院空蕩蕩的,沒有啥人,倆人緊緊盯著臺上,漫長又沉默的看完了一場表演。 唐翹本來不高興,可跟在他坐在一起,不由心猿意馬起來,想到這次能這么快恢復(fù)名譽,還是歸功于人家請老同學幫忙,她好像也沒跟人家說過謝謝。 余光瞥了一下男人,這人腰板挺直,目不斜視,看話劇看的眼睛眨都不眨的。 劇院里面統(tǒng)共才有十幾個人,大多數(shù)還都是年輕男女,這么多人合起來,都沒他專注! 真是,浪費一腔感情。 等所有演職人員謝場時,唐翹率先往外走。 女人啊,真是個奇怪的生物,前腳一個念頭,后腳就又一個主意,幾分鐘前還在找借口跟人和好,誰料一個小小的舉動,又把人給惹毛了。 她埋著頭只管往外沖。 卻沒注意到周圍情況。 “哎!”耳邊有人驚叫聲,唐翹不明所以的站在原地,似乎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幾乎是片刻,他就被人攬入一個渾身帶著濕氣的懷抱,接著腰上被人摟住,那人按著自己的腦袋往后倒退兩步。 慌里慌張,幾乎是他們剛站穩(wěn),耳畔就傳來重物落地聲。 唐翹打了個冷顫,從縫隙中張望,瞥到她先前站著的地方,躺著個老式的鐘表,不過因為是從樓上掉落,所以此時已經(jīng)四分五裂了, “哎,對不起,對不起!”下面的動靜,也嚇壞了樓上的人,這邊七嘴八舌討伐了一陣,才見一個中年男人慌里慌張的從樓上跑下來。 本地這個劇院雖說是上下兩層樓,但因為資金跟年代限制,在設(shè)計上面,難免有紕漏,那護欄就只鋼條在那護著,還只到人半腰的位置。 第二百八十章 完蛋 要是高于這個高度,掉個東西那是妥妥的。 唐翹看了下那個鐘表,那是老式的上發(fā)條的鐘表,年代不短,分量卻一點不輕,她比劃了一下那高度,要是砸在自己腦袋上,見血是必然的,沒準還要砸出個腦震蕩之類的,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意識到她打哆嗦了,姜遲輕拍她后背幾下做安撫。 “是你啊!”唐翹站穩(wěn)后,那男人驚叫一聲,認出了她。 唐翹對他也有點印象。 原來還真是熟人,她跟程闌一起拉玻璃瓶子的時候,碰倒他們瓶子的那個男人! 同樣也是給他們話劇票的男人。 郭貴山面如土色,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發(fā)現(xiàn)她沒受丁點傷才恢復(fù)了幾分人色,男人連聲道歉,說是沒注意到樓下。 其實說來慚愧,今個這場雷雨是他們在劇院里的最后一場,前兩天市文化局已經(jīng)下來了裁員名單,他們話劇團也要被解散了。 新劇場二樓這邊有他們話劇劇團專門的休息室化妝室還有服裝室,既然要走,他今個就是抽空來這把先前辦公室里的東西都搬走。 那個老式鐘表被放在鋪蓋上面,而那鋪蓋摞起來有些厚,擋住了視線,他也是聽到東西落地聲,才后知后覺發(fā)自個闖禍了。 心驚膽戰(zhàn)下來,看到?jīng)]傷到人才松了口氣,不然他要良心不安的。 現(xiàn)在正是散場時候,這番不小的動靜吸引了周圍不少看熱鬧的群眾,唐翹一直在他懷里沒動彈,說實話,饒是她臉皮夠厚,這會也有點不好意思了,拍拍他硬邦邦的胸肌,小聲道,“哎,放開我啊?!?/br> 姜遲懷里抱著人,才能克制住先前急促的快要跳出胸口的那顆心,天知道他剛才要是晚上一會,這丫頭會遭受什么后果! 只有抱著人,胸口才能稍稍平緩些灼熱,這會在唐翹的提醒下,他尷尬的放下手臂,摸了下鼻子裝沒事人。 郭貴山也不是那種不講道理,不負責任的人,他鬧出的事,總不能這么輕易就讓人走,把東西扔到了外面的車上,他說什么也得請倆人上樓喝茶壓驚。 盛情難卻,唐翹看了眼男人,見他沒反對,點頭上去了。 因為是要搬走辦公室里的東西,所以里面亂糟糟的,沒辦法下腳,他從隔壁借來了倆椅子,泡了茶水給唐翹壓驚,安頓好唐翹又給姜遲遞煙。 “謝謝,我不吸?!?/br> 姜遲是個煙酒不離的人,平時工作壓力大起來,連著吸一盒都是常有的,但唐翹不喜歡他吸煙,說是對身體不好,聞不了那種味兒,嬌氣的很。 這個屋子這么小,倆人吸起煙來,小姑娘又該噘嘴不樂意了。 郭貴山這兩天壓力也大,手下好幾十個員工,這一解散了都得下崗,除非是有新的投資下來,還能維持一段時日,可拉投資但是這又不是說話呢,現(xiàn)在國家基本都在搞建設(shè),肚子還沒填飽呢,誰來追求精神文明建設(shè)? 再說了,話劇這個行當,確實是不大吃香,在大城市還好,在這種小地方,真的是沒有存活的空間。 唐翹他們雖然是外人,但也是他為數(shù)不多可以傾聽他吐槽的人,把自己的壓力跟痛苦一股腦的宣泄出來,對面?zhèn)z人還是安靜聆聽,讓他難得不好意思起來。 “看我嘴上沒把門的,你們聽一下就算了?!北緛硎亲屓松蟻韷后@的,誰知道竟讓人當了垃圾桶了。 “沒事。”唐翹也有點同情他的遭遇,給人出主意,“你們要不出去演出吧?” 劇院里面經(jīng)常接待外來劇團演出的,他們也可以出去吧,在她看來,本地沒有活路,出去沒準還能開辟另一番天地呢。 郭貴山苦笑,他們劇團會的那些也只有那幾部,水平如何先不考慮,單是這里面好些團員拖家?guī)Э冢透y出去了。 唐翹見他愁眉苦臉,興致不高,不由得聯(lián)想起自己如今的處境,好些跟他也差不了多少。 難兄難弟,倒有種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傷。 “咚咚咚!”正長吁短嘆呢,門外傳來急促敲門聲,正巧驚醒了處在傷感中的倆人。 郭團長回過神有點不好意思,跟唐翹告?zhèn)€罪,上前開門。 “團長,我聽人說你今天來了,特意來找你的?!?/br> 唐翹聽到這年輕男聲帶著喜悅跟急切,忍不住探頭打量。 門外男人此時臉上還上著妝,穿著長褂,唐翹一眼認出他是方才扮演魯大海的那個男人,他這會好像沒有往屋內(nèi)張望,只焦急的拿著劇本來跟他討論。 “團長,現(xiàn)在團里的情況你也清楚,咱們要是再不創(chuàng)新,遲早是要完蛋的?!?/br> 郭貴山這會最聽不得的就是完蛋倆字,想發(fā)火,偏現(xiàn)在有客人在這,壓著脾氣跟他說了句事情沒啥商量,把人攆出去了。 “這小子平時愛動個筆桿子,好像寫的東西還上過兩次報紙,現(xiàn)在每天嚷嚷著要寫新的話劇,要排練啥的,這新本子是那么好寫的?”況且現(xiàn)在都要解散了,還弄這個干啥! 啰嗦了好一陣后,意識到人家是客人,“讓你們看笑話了?!蹦腥烁鷤z人道歉。 唐翹跟姜遲在這坐了會,也著實尷尬,這事本來就是意味,再說也沒造成什么傷害,也沒必要死抓著不放,加上這會人家心情實在是不好,他們在這也怪不自在。 唐翹找了個理由來走,那男人也沒留,只是把自家地址給了她,說是往后有啥事了,可以找他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