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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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桑收拾好東西,府上的家丁幫著她把箱子搬上馬車,之后她便和茯苓一起坐著馬車離開了。 她坐在馬車里,看著漸漸越來越遠的少將軍府,忽然有一些恍惚。 這一年多的日子,好像做了一場夢。 如今要永遠離開這里了,多少還是有些舍不得。 這天晚上,秦桑徹夜失眠。她側(cè)躺在床上,出神地望著窗外。 新家其實挺好的,只是可能剛搬來,她還有些不習(xí)慣。院子里靜悄悄的,只有她和茯苓兩個人,有點冷清。 同樣冷清的還有少將軍府。 秦桑走后,府里的氣氛就不對。好像一直籠罩在一股令人窒息的低氣壓中。 傅連溪心情明顯地不好,只要長了眼睛的都能看出來他們家大人現(xiàn)在惹不得,誰這個節(jié)骨眼撞上去,就是找死。 府里氣壓低得下人們一個個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大氣都不敢喘。 身邊的人都看得出傅連溪心情差到極點,且一天比一天差,臉色一天比一天難看。旁人不知道原因,但常年跟在傅連溪身邊的唐風(fēng)和凌南比誰都清楚,他們家大人心情之所以這么差,是因為誰。 唐風(fēng)嘴上不敢說,心里卻默默同情他們家大人。 他們家大人原本就是驕傲又冷漠的性子,從來沒見他對哪個女人上過心,誰知道最后栽在少夫人身上。這一載,還真載得徹徹底底。 秦桑走了以后,傅連溪起初以為自己能不在乎,他告訴自己,不就是個女人,這天底下的女人多的是,他也不是非她不可。 然而日子一天天過去,他非但沒能忘了秦桑,腦海里反而全是秦桑的身影。她笑著的樣子,像只小狐貍可愛的樣子,偶爾靜下來,安靜看書寫字的樣子。不停地在他腦海里浮現(xiàn),揮之不去,讓他心煩意亂,煩躁不已。 那種失控地想念一個人的感覺令他心煩,導(dǎo)致他看什么都不順眼,心情一天比一天差,臉色難看到不能再難看。 這天下午,他在書房處理公務(wù),然而腦海里全是秦桑,他克制許久,最后終于爆發(fā),揚手揮掉了桌上的一盞燭臺。 燭臺摔到地上,他背靠進椅子里,閉上眼睛,抬手揉了揉疼得快炸的太陽xue。 他告訴自己冷靜一點。 生死當(dāng)前他都無所謂,又怎么能因為這種事失控。 他冷靜下來,出門去了外面。 秦桑再見到傅連溪的時候,已經(jīng)是十二月中旬。 彼時她已經(jīng)從京城搬來了揚州,在城東購置了一間小院子,定居下來。 那天她去千佛寺拜祭母親,中午下山時,竟然在街上碰到了傅連溪。 秦桑差點以為自己眼花,可傅連溪遠遠看著她,他站在離她不遠的地方,就那么看著她。 秦桑原本還想,要是傅連溪沒有看見她,她就悄悄溜走??裳巯卤凰匆?,不打招呼好像有點不太好。 于是她便沖他笑開,朝他走過去,“傅大人,真是好巧啊,居然在這里也能遇見你?!?/br> 傅連溪沒什么表情地看著她,沒有說話。 身后的唐風(fēng)向她抱拳行禮,“少夫人。” 秦桑連忙道:“我已經(jīng)不是什么少夫人了,你叫我秦桑就好了?!?/br> 唐風(fēng)愣了下,他點點頭,下意識去看自家大人的臉色。 別人可能看不出,不過唐風(fēng)還是看出自家大人在聽見少夫人剛剛這句撇清關(guān)系的話時,明顯不高興了。 秦桑一點也沒注意到傅連溪有不高興,反正他總是這樣冷冰冰的。 秦桑沒想到會再見到傅連溪,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她覺得有點奇怪,傅連溪見到她,不是應(yīng)該直接把她當(dāng)空氣無視嗎?現(xiàn)在怎么還不走? 傅連溪不走,她便也只好沒話找話地問:“不過你怎么會來揚州?有公務(wù)在身?” 傅連溪看她一眼,總算惜字如金地“嗯”了一聲。 這讓秦桑根本沒辦法接話,她總不能打探他的公務(wù)。她一時不知道再說什么,瞎扯一通問:“那你吃飯了嗎?” 傅連溪:“沒有?!?/br> 秦桑:“呃……那……要不我請您吃飯?” 秦桑發(fā)誓,她真的只是出于禮貌這樣問一句,畢竟以傅連溪的性子,她當(dāng)初走的時候,他都懶得看她一眼,如今又怎么可能和她一起吃飯? 果然,她說完這句,就見傅連溪只是看著她,沒有回答。 她心中一點不意外,臉上便露出笑容,正準備說,不過如果您太忙,那我就不打擾您了。 她想著說完這句就可以撤了,可誰知道話剛到嘴邊,卻聽見傅連溪忽然說:“好?!?/br> 秦桑:“……” 秦桑剛到嘴邊的話頓時堵在那兒,她有些驚訝地望著傅連溪。 傅連溪坦坦蕩蕩地看著她,“不是要請我吃飯嗎?走啊?!?/br> 秦桑:“……” 唐風(fēng)在后面低下頭,眼觀鼻,鼻觀心,默默地沒吭聲。 揚州知府在酒樓設(shè)宴,要為他家大人接風(fēng)洗塵。不過看這架勢,他家大人是不準備去了。 秦桑壓根沒想到傅連溪今天居然這么給她面子,不僅沒有無視她,還真的跟她一起來吃飯。 可兩個人有些日子沒見了,何況他們倆如今也沒什么關(guān)系,再坐在一起,其實也沒什么話好說。 傅連溪原本就冷冰冰的,不愛說話。 秦桑又很怕冷場,只好努力找話題,她一邊拎著茶壺給傅連溪倒茶,一邊沒話找話地問他:“傅大人,你這次來多久?什么時候走???” 誰知道傅連溪只是看了她一眼,說:“不知道?!?/br> 秦桑:“……” 哪有人會不知道自己要出來多久的。 秦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但也沒再問什么,將倒好的茶水遞給傅連溪。 店里上菜的速度挺快,很快就將菜都上齊了。 秦桑常來這間酒樓吃飯,她拿起一只碗來幫傅連溪盛湯,邊說:“這幾道菜都是這間酒樓的特色,不比京城的太白樓差?!?/br> 傅連溪坐在對面,他看著秦桑,心情終于好了一點。 秦桑把湯盛好,放到傅連溪跟前,又拿起一只碗,給她自己也盛了一碗。 兩個人面對面坐著吃飯,雖然沒怎么講話,但傅連溪心情難得地不錯。 飯吃到一半時,外面突然傳來一道女人的聲音,“誒,桑桑姑娘,我正找你呢。” 秦??催^去,就見是住在城南的張媒婆。 張媒婆拎著裙子進來,一見著秦桑就堆起笑容,“我可到處找你呢?!?/br> 她一邊說,一邊不客氣地在秦桑旁邊坐下,高興地拉住她手道:“桑桑姑娘,上回我和你說的那門親事,你考慮得怎么樣了?那許公子對你可是一片癡心,人也長得俊俏,你好好考慮一下啊?!?/br> 秦桑來揚州一個多月,前段時間在城東開了間醫(yī)館,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這陣子幾乎天天都有媒婆上門來,要給她說親。 這張媒婆就是其中一個。 秦桑哪記得什么許公子。茯苓那丫頭倒是收了一堆的畫像在家里,讓她挑。 “桑桑姑娘,你看,要不然我先安排你和許公子見見?你相信我,我張媒婆說了一輩子媒,每一對都是和和美美的?!?/br> 秦桑下意識去看了眼對面的傅連溪,傅連溪背靠著椅子,臉色不善地盯著她看。 秦桑被他看得不知道為什么莫名有點心虛,她推拒道:“以后再說,以后再說吧?!?/br> 張媒婆哎喲一聲,“別等以后呀,那許公子可是連聘禮都備好了——” 秦桑費了半天勁兒,才總算把張媒婆給弄走了。 她回來重新坐下,傅連溪瞧她一會兒,低問了句,“怎么?這么快就又要嫁人了?” 秦桑愣了下。她抬起頭,看向傅連溪。 傅連溪沒什么表情地看著她,眼里瞧不出什么情緒。 秦桑一笑,說:“要是遇到了喜歡的人,早晚是要嫁人的嘛?!?/br> 傅連溪看了她一眼,碰巧唐風(fēng)辦完事過來找他。他往桌上放了一錠銀子,什么話也沒說,起身就走了。 …… 秦桑那日和傅連溪吃過一頓飯,就再也沒見過他。 她猜想他可能是已經(jīng)辦完公務(wù),回京城去了。 那天晚上她在房間里洗完澡,換了衣服去鋪床,準備睡覺。 突然聽見窗戶好像從外面被打開,空氣中瞬間彌漫開一股血腥氣。 秦桑嚇一跳,她瞬間拿起枕頭底下的匕首回身就朝來人刺過去。 手腕被扣住,傅連溪一身黑衣,臉色有些蒼白地看向她,“是我。” 秦桑嚇了一跳,“傅連溪?!?/br> 她趕緊放下匕首,上前扶住傅連溪。 “你哪里受傷了?”秦桑扶著傅連溪去床邊,借著房間里的光,她下意識去摸了下傅連溪的右腹,那里濕熱的一片,血還在往外涌。 秦桑嚇得臉都白了,她趕緊跑去柜子里拿了藥來,“你快把衣服脫了,我?guī)湍闵纤??!?/br> 傅連溪背靠著床頭,他聽言單手解了衣服。 秦桑蹲在床邊,給他上藥,傷口很深,可藥灑在傷口上,也不見傅連溪喊一聲疼。 她抬頭看他,傅連溪也在看著她,要不是他額頭浸著汗,秦桑還真的以為他感覺不到痛。 她給傅連溪上好了藥,又坐起來給他包扎傷口,她這時候才松了口氣,想起來問他,“我還以為你已經(jīng)回京城去了,你的公務(wù)還沒辦完嗎?” 傅連溪嗯了一聲。 秦桑道:“不過你到底有多少仇家?怎么總有人想殺了你。” 傅連溪沒回答。 秦桑也沒有再問,她起身要離開。傅連溪突然拉住她手,“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