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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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氣中難掩的詫異和氣憤讓諸神紛紛看了過去。 只見那神女面上毫不掩飾的關(guān)心,但那位神君面色始終淡淡,好似沒聽到神女已經(jīng)帶了哭腔的話一般。 這兩位一位是朱雀真君的小兒子,另一個是后土娘娘座下唯一的弟子,諸神面上有些怪異,眼神不由自主地往鈞凌身上瞟。 真是巧了,這殿中唯一的兩對夫婦,都是才大婚不久,且夫人都和天宮這位二太子有瓜葛。尤其是這對才新婚不久的夫婦,當(dāng)年的婚宴還歷歷在目,結(jié)果沒多久就傳出了那樣的流言。 先前這兩位看起來好似并不像傳言那般,如今看燕臨神君的面色倒有幾分像。 蕭青月見怎么說燕臨都不搭理她,忽然氣道:“你是不是為了她?人家如今夫妻美滿,兒女雙全,你這么做又有什么意義?” 燕臨目光一寒,冷冷的看了一眼蕭青月,沉聲道:“住嘴!” 蕭青月突然笑了起來,“呵,說中了你的心思,你惱羞成怒了?你讓我住嘴,我偏要說!人家什么身份,你如今后悔已經(jīng)晚了!” 說完又冷笑道:“你想幫她,可你也不看看自己的本事,人家早早飛升了上神,又是那樣的身份,嫁的夫君門當(dāng)戶對,你如何能比得上?” 燕臨長袖一甩,揮開了扯住他袖袍的蕭青月,冷著聲一字一句道:“你給我閉嘴,我不想說第二遍!” “哈哈哈,你做得再多又有何用,人家看也不看你一眼?!?/br> 諸神被這猛料砸得一愣一愣的,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聽到一聲帶著薄怒的女音響起:“青月,適可而止?!?/br> “師父!”蕭青月聞言瞬間收斂了臉上的癲狂之色,瑩白的小臉此刻蒼白如紙,一臉受傷和委屈的模樣望著殿中雍華盛裝的神女。 身著白色金紋錦服,頭戴金冠的后土娘娘淡淡地看了一眼蕭青月,“不要忘了你自己的身份,你是一個神女不是凡間的潑婦?!?/br> 蕭青月身形一顫,低下頭應(yīng)了一句:“是,師父?!?/br> 后土娘娘收回目光,看向一旁面如寒霜的燕臨,悠悠提醒道:“燕臨神君莫忘了先前你答應(yīng)過本座的事?!?/br> 燕臨微微頷首,不再言語。 后土訓(xùn)斥弟子這一幕諸神并不看在眼里,諸神的思緒還沉浸在方才蕭青月所說的話中,看向燕臨的眼神都變了。 原以為是夫人給帶了綠帽,沒想到原來夫君心中也有人。且聽著蕭青月的意思,那人身份還不低。 早早飛升上神,身份貴重,所嫁之人門當(dāng)戶對,再加上燕臨神君此番所做是為了那位神女。 諸神的目光紛紛落在冰蕪身上,莫非是這位?天界早早飛升上神的神女并不多,又是身份貴重,門當(dāng)戶對…… 不怪諸神好奇,實(shí)在是經(jīng)年累月待在下界,千百年的,著實(shí)有些悶了。畢竟下界這樣污濁的地方,連修煉都做不得,除了聽聽八卦,聊聊是非也做不了什么。 逸虛的面色再一次沉了下來。 勾陳大帝瞧著場面越發(fā)不受控制,精明的雙眼在眾神身上來來回回掃過,忽地靈光一閃,忙開口道:“既然如此,便兵分三路,由紫薇你帶著青丘和白澤兩位帝君去尋鑿齒?!?/br> “大風(fēng)就交給長生你和鳳梧山帝君及青云山帝君;后土,你與昆侖山公主、蒼山帝君去尋九嬰。兵分三路,一同出發(fā),本座則留守后方,隨時準(zhǔn)備支援你們?!?/br> 四御大帝中,后土獨(dú)掌冥界,權(quán)勢雖大,但論法力卻不如其他三位。 而六帝中,因龍鳳兩族好戰(zhàn),故而昆侖山、蒼山以及鳳梧山的實(shí)力最盛,這般安排可謂是面面俱到。由后土和蒼山帝君、昆侖山公主在,天宮的兩個太子只要不作死,安危定是沒問題。 至于那些個愛恨情仇,只要不耽誤正事,又有何關(guān)系?且說實(shí)話,他老人家也有些好奇。 勾陳大帝越想越覺得這個安排甚是不錯,當(dāng)下雙手一拍,朗聲道:“本座覺得這個決定甚好,諸位還有何見解?” 言下之意,若無意見,就這么決定了。 諸神面面相覷,還未應(yīng)答,鈞凌便拱手道:“勾陳大帝這個法子甚好,本太子贊成?!?/br> 冰蕪和逸虛相視一眼,皆默然不言。 勾陳大帝見狀撫著長須,頷首道:“既然諸位都無異,那此事就這般定了?!?/br> 出了流云城后,冰蕪和逸虛不約而同停下,只快兩人半步的后土很快便發(fā)現(xiàn)了。 冰蕪雙手交疊與身前,微微拂身行禮道:“后土娘娘,我二人接到天帝旨意后便片刻不停地往流云城趕,手下的戰(zhàn)將還未安排好,現(xiàn)下需要整頓一番,娘娘可否稍待片刻?” 后土娘娘微微頷首,輕聲道:“蒼山帝君和冰蕪公主自便?!?/br> 目送冰蕪和逸虛離開后,后土娘娘突然轉(zhuǎn)身,目光沉沉地看著身后貌合神離的一對夫妻,“你們這是何意?央求本座帶你們來此,就是來給諸神唱戲的?” 蕭青月聽著后土又冷又怒的語氣,連忙認(rèn)錯:“師父,徒兒知錯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rou吃多了,帝君又要開始吃醋了。 新年快樂,恭喜發(fā)財。留評發(fā)紅包。 感謝在20200125 06:02:24~20200127 00:37:2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可樂與果凍、丹鳳朝陽 10瓶;葉葦悠 6瓶;羊rou鍋巴、美好人生 5瓶;小魚魚兒、麗麗、懵~、24491972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八十一章 “認(rèn)錯?”后土突然冷笑了一聲, 聲音悠悠:“但愿你真的知道錯了, 否則本座可沒那么多耐心給你收拾爛攤子。你若看不清自己的身份, 本座不介意教教你?!?/br> 蕭青月聞言心中一慌,連忙拂身行禮:“徒兒真的知道錯了,方才只是一時情急才會口不擇言,徒兒下次定不會再犯?!?/br> 后土只是淡淡的掃了蕭青月一眼,又深深地看了一眼燕臨,“本座不管你們之間有何恩怨,但此事事關(guān)三界安危, 本座不想看到只是因?yàn)槟銈兊乃角槎T下大錯。” “是, ”燕臨被這目光看得頭皮發(fā)麻,只好拱手應(yīng)了一聲是。 蕭青月也忙附和了一聲。 “還有, 本座提點(diǎn)你們一句,四御六帝九君的關(guān)系雖提不上多好, 但至少也是井水不犯河水。”后土說完,也不顧身后的兩人,蓮足一點(diǎn), 踏風(fēng)而去。 四御六帝九君輔佐天帝共治三界已久,位高權(quán)重, 四御六帝更是手握兵權(quán),能力越大, 責(zé)任也越大。四御六帝九君不求有多和睦,但絕對不能兵戈相向。 一旦天界內(nèi)亂,妖魔兩界必定起亂, 遠(yuǎn)在西方的佛界再摻和一手,六界再無寧日。 故而天界嚴(yán)禁四御六帝九君私下結(jié)怨大動干戈,君不見百萬年前昆侖山冰夷一族和蒼山九天應(yīng)龍一族的神龍之戰(zhàn)苗頭才起,便不了了之。 雖說兩族從此再無來往,可也不曾再兵戈相向。 后土離開后,燕臨才緩緩收了拱手行禮的姿勢,他頭也不抬轉(zhuǎn)身就要離去,不想才邁步就被人攔下了。 燕臨垂眸看著握住他小臂的手,斂著的眼動也不動,抬起另一只手毫不猶豫拂去小臂上那只細(xì)白的柔荑。 手被拂開,蕭青月又立馬再纏上,她皺了皺眉,“你一定要如此絕情?”聲音有些急切又有些重,顯得有些尖細(xì)。 燕臨面無表情,眼也不抬淡淡道:“事已至此,你還有何話好說?” 蕭青月見他如此,心中一痛,一張芙蓉玉面瞬間蒼白一片。她仰起一張小臉,目光對上燕臨,眸中是難掩受傷的神色,紅唇輕啟,顫著聲開口:“我們這么多年的感情,還抵不過在凡間的一段情么?” 傍晚的流云城,晚霞映出一大片火燒云,瑰麗妖艷。一陣風(fēng)拂過,將兩人的衣袂吹得起起落落,也讓燕臨如醍醐灌醒般清醒。 若往常蕭青月這般,他怕是早已心疼得千依百順,可如今看她再擺出這張面孔,他只覺得無比諷刺。 燕臨忽地嗤笑了一聲,冷著的面色龜裂,臉上盡是嘲諷,眼神帶著譏笑:“你也說了這么多年的感情,那你和二太子又是怎么一回事?” “我已經(jīng)解釋過了,你為何不肯信我?”蕭青月的手再一次愈要攀上燕臨的手臂,見他又往后避開,仿佛避她如毒蛇猛獸,她受傷道:“你寧可信莫須有的謠言,也不愿信我?” 燕臨已經(jīng)沒了耐心,他猛地轉(zhuǎn)過身去,繡著大紅色玄鳥的衣袂在在空中劃過好看的弧度,大步流星往前走去。 清潤的嗓音夾雜著呼呼地風(fēng)聲顯得有些空靈:“是不是謠言你自己心中明白,朱雀一族再怎么不濟(jì)也是九君之一,是神族,莫要將我當(dāng)成傻子哄騙。” 說罷也不聽身后人的辯解和追逐,御風(fēng)離開,衣袖一揮不帶一片云彩。 任憑蕭青月在身后一面苦追,一面百轉(zhuǎn)千回的呼喚也不肯停留。 他而今才明白這些年不過是個笑話,什么深情,不過是他一廂情愿。原來他當(dāng)了這么多年傻子,被人哄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也不知天界有多少神族在背地里笑話他。 這般想著燕臨雙目愈來愈紅,薄唇抿成一條線,良久,他緩緩閉上雙眼,神念一動化出巨大的朱雀原形,往空中瑰麗的云層飛去。 卻說冰蕪和逸虛離開流云城后,本是拼了一朵白云一塊走,行到半路,冰蕪忽然挽上逸虛的手臂。 “怎么了?”逸虛問。 “你先回去整頓你蒼山的戰(zhàn)將,我去看看昆侖山的戰(zhàn)將們,明日再與后土娘娘她們匯合?!?/br> 逸虛想也不想便拒絕,“不行,一塊去。” 冰蕪面上有些遲疑,見逸虛一臉堅(jiān)持,只能支支吾吾解釋道:“上回出關(guān)后,我一時氣急,下了一些命令。” 逸虛追問:“什么命令?” 冰蕪抿了抿唇,神色有些閃躲:“就…就是將鈞凌和蕭青月勾搭在一起的事放了出去,還有鈞凌這些年和東海三公主的私情、蓬萊仙島島主的小女兒也和他有關(guān)系……” 逸虛聞言已經(jīng)想起了先前在蒼山聽到的那些香艷情.事,那會他心中不快并未放在心上,對鐘元宮中談?wù)摯耸碌南墒滔啥饌冞€斥責(zé)了一番,沒想到這些消息原是她放出去的。 只是越聽逸虛越覺得不對,又想起方才鈞凌所言,心中更是不快,忽道:“他的事情,你了如指掌?” 冰蕪一愣,隨即緩緩搖頭:“那倒沒有,這些都是風(fēng)溪和藍(lán)宇他們查出的,以我對鈞凌的了解,他這些年的所作所為定不止這些?!?/br> 逸虛目光幽幽,涼涼道:“你倒是了解他?!?/br> 冰蕪挑了挑眉:“他要?dú)⑽?,難不成還不許我查他?若他明著來也就罷了,偏要趁人之危,我定不會放過他。這些只是為了斷他后路,讓他孤立無援,這才是只是個開始,你……” 冰蕪說著突然頓住,抬眸去看他的面色,后知后覺發(fā)現(xiàn)他和她所想的不是同一件事。她以為他堂堂帝君,不屑這些手段,原來并不是如此。 他這是酸了? 冰蕪一時有些無語他心中所想,嘴角卻忍不住上揚(yáng),伸手去扯了扯他的廣袖,清了清嗓子柔聲道:“我查他是為了報仇,又不是對他有意,你這味吃得好沒道理。” 逸虛面容稍霽,卻還是嘴硬道:“他亦對你很了解?!?/br> “那是因?yàn)樾r候天后常接我去天宮小住,一來二去是熟絡(luò)了些,但我與他交情爾爾,絕非你想的那樣。否則他又怎么會三番兩次算計加害與我?!北彑o奈解釋道。 “我知道,可還是不喜他看你的眼神。”說著,逸虛似乎想起什么,又提了一聲:“還有朱雀族那小神君!” 那蕭青月口中身份高貴的神女分明就是她,也就是朱雀族那小神君一直對他的夫人念念不忘,這豈能忍! 逸虛眸色一暗,緊繃著一張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冰蕪有些無語,嘴角抽了抽問道:“那你想如何?” 逸虛目光定定地看著她,“把鈞凌交給我處置?!?/br> 冰蕪想也不想就拒絕,“不行,我知道你是好意,可事后天帝若追究,我能全身而退,你卻不一定行?!?/br> 見他目中依舊不贊成,冰蕪只好道:“我是天帝的親外甥女,天后又素來不喜鈞凌母子,天帝若因這事追究,天后定會出言阻攔,再加上我母親,我可以全身而退?!?/br> 冰蕪說著突然抬起頭去看他,四目相對,她語氣極認(rèn)真:“但若是你,萬一天帝執(zhí)意,你免不了一頓刑罰,說不準(zhǔn)還要去水牢待一陣。無論是哪一種,我都不想看到,也不愿看到。我不想看到你身上再有別的傷痕?!?/br> 以漫天瑰麗的霞光為背景,晚風(fēng)吹拂,潔白的云朵似乎被吹變了形狀,露出飄飄揚(yáng)揚(yáng)的兩色衣袂,銀白色的長袍和水藍(lán)色的裙擺仿佛交織在了一塊。 兩道身影離得極近,相顧無言,眸中的深情卻足以溢出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