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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帝君他又在孵蛋在線閱讀 - 第48節(jié)

第48節(jié)

    這會粉雕玉琢的小龍君已經(jīng)醉眼朦朧,眼冒金星,抱著一個比他腦袋還大的蟠桃呆呆地坐著。

    冰蕪見狀不由好笑,小聲和旁邊的逸虛道:“阿離又醉了,這酒量還真是淺。”

    逸虛無奈道:“他才多大,還不曾修習(xí)仙術(shù)法訣,酒氣入體又不知如何排出,可不就會醉?!闭f罷便傳音讓凌云帶著阿離下去歇息。

    一圈酒敬完后,諸神在婚宴上隨性了許多,不需招呼便會自行尋樂子。

    冰蕪見狀喜聞樂見,帶著逸虛往一旁的空位走去,奈何剛落座,又有客迎了上來。

    金釗今日穿了一身燦金龍紋的錦袍,頭戴玉冠,滿面喜色,此刻正坐在對面倒是難得地少了幾分風(fēng)流紈绔,看起來頗有幾分意氣風(fēng)發(fā)的翩翩君子模樣。

    金釗舉杯,“表姐,姐夫,小弟在此恭喜二位,先干為敬?!?/br>
    逸虛亦舉杯一飲而盡。

    冰蕪摩挲著手中的白玉琉璃酒盞,悠悠道:“方才不是敬過了?”

    “今兒個高興,多喝幾杯又何妨?!闭f罷,金釗又斟滿了一杯,嘴角的笑意止都止不住。

    冰蕪挑了挑眉:“你怎么瞧著比我們還高興?!?/br>
    金釗喝完一杯酒后又斟了一杯,喃喃道:“當(dāng)然高興了,這一日我盼了幾萬年了?!痹捖洳坏葍扇私釉挘峙e杯道:“來,姐夫,小弟再敬你一杯。你可一定要和表姐一生一雙人?!?/br>
    過了今日他再也不怕要娶表姐了,身上的包袱終于可以卸下。

    逸虛淺笑,低聲應(yīng)了一聲:“好?!?/br>
    談笑間,幾人都發(fā)現(xiàn)席位上有幾位神仙先后離席。

    直到余光不經(jīng)意間瞥到上首空無一人的席位,冰蕪下意識偏過頭看向右側(cè),天后娘娘身旁的席位也空了。

    凝眉想了想,冰蕪放下酒盞起身,正想抬步往水榭往走去,然才起身就被牽住手。

    逸虛抬眸,眼角微紅地看著她:“去哪?”

    冰蕪回頭低聲道:“母親離席了,我去尋尋,很快便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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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二章

    聽竹水榭外, 一陣風(fēng)拂過,浮在水面上的晶蓮顫抖著打開了幽藍(lán)色的花瓣,露出點點金光的花蕊,將冰白色的水面襯得如畫卷一般。

    一襲金色華服的神女姿態(tài)優(yōu)雅的立在冰橋上, 垂眸靜靜地看著清澈見底的幽潭,不知在想什么。與之并肩而立的神君穿著一身玄色錦袍,頭上戴著紫金發(fā)冠, 不時地與身旁的神女說兩句。

    昆侖山帝君從水榭里出來就見到這一幕, 原就不善的面色霎時黑了。他深吸了一口氣, 轉(zhuǎn)身快步走了幾步。

    大抵沒能忍住,昆侖山帝君回過頭冷哼了一聲:“今日是冰蕪的大婚, 我本不應(yīng)與她計較,但她如此行事, 未免太過了些。你就是這般教導(dǎo)她的?”

    語畢,昆侖山帝君目光幽深地看著那一身華服的神女, 心頭漫起鈍鈍地痛感,語氣有些悲涼:“還是說只有這般,你才肯重新踏入這玉清宮?”

    昆侖山帝君一說完,還不等瑤音開口, 站在瑤音邊上的戰(zhàn)神便嗤笑道:“昆侖山帝君這說的是什么話?今日是冰蕪公主的大婚, 自然以冰蕪公主為大,有何要事不能這婚宴過了再提?”

    戰(zhàn)神說完似笑非笑地看著昆侖山帝君,“更何況,瑤音公主離開昆侖山時, 冰蕪公主尚且年幼。這教導(dǎo)一說怎么會算在瑤音公主頭上。”

    昆侖山帝君目光一沉,不客氣道:“此事與戰(zhàn)神無關(guān)?!?/br>
    “本神身為天界戰(zhàn)神,歷來秉公執(zhí)法、仗義執(zhí)言,帝君不論緣由就責(zé)怪本神所仰慕的神女,難不成還要本神袖手旁觀?”

    “此處是昆侖山,還輪不到戰(zhàn)神秉公執(zhí)法。”

    兩人越說越激烈,瑤音擔(dān)心會引起麻煩,遂抬手扯了扯戰(zhàn)神的廣袖,示意其莫說了。

    戰(zhàn)神垂眸見到那只細(xì)白的柔荑扯著他的袖袍,乖覺地閉了嘴,嘴角忍不住上揚,心里暗暗想著:這還是瑤音公主頭一回主動與他接觸,這惱人的帝君也不是全無用處……

    昆侖山帝君見狀臉色更陰沉了,負(fù)在身后的手緊握成拳,“教導(dǎo)之說確實與公主無關(guān),是本座一時口誤。但冰蕪此舉應(yīng)是為了公主,當(dāng)年之事全是本座的錯,公主又何必遷怒小輩?!?/br>
    冰蕪這些年與青蓮的關(guān)系雖稱不上好,但也是井水不犯河水,與水華雖蕪姐妹之情,卻也不曾為難。然今日卻正大光明的將人禁足,為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冰蕪是他的女兒,水華也是,萬沒有一個女兒風(fēng)光無限,另一個女兒卻被禁足看人臉色的道理。

    “昆侖山帝君這是何意?”

    瑤音并沒有回頭,目光平靜地看著清澈見底的潭水,淡淡道:“本公主一句也沒聽明白,但也不想明白。今日是冰蕪的婚宴,帝君就是要責(zé)怪,也待著婚宴過了再言。”

    昆侖山帝君聞言知道是冰蕪自作主張,語氣略緩了緩:“本座自然知曉,若不然本座也不會悄然離席?!闭f完長吁了一口氣,“冰蕪做了什么,公主隨我移步前去一看就知道了。”

    昆侖山帝君說完便轉(zhuǎn)身離去。

    瑤音猶豫了幾息,便抬步跟了上去。

    還在傻笑的戰(zhàn)神眼疾手快一把握住了瑤音的手腕,對上她不解的美目,小聲道:“公主當(dāng)真要與他一同前去?萬一他心有不軌?!?/br>
    “哼!”還未走多遠(yuǎn)的昆侖山帝君冷哼了一聲,當(dāng)他是什么人,簡直是在污蔑他的神格!

    瑤音聞言也不由好笑:“戰(zhàn)神不必?fù)?dān)心,我去去就回?!?/br>
    “那不成,本神實在放心不下,還是讓本神與公主一同前去罷?!?/br>
    瑤音抬頭看到一雙灼灼的星眸,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

    昆侖山帝君原本步履從容地走在前方,自察覺到身后多了一人后,便不再從容漫步,足尖一點騰空飛起,往南邊的方向而去。

    戰(zhàn)神見狀心念一動,想攬住身旁的瑤音跟上去,右臂蠢蠢欲動,眼神開始閃爍,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好不容易抬起胳膊卻攬了個空,抬頭一看,身旁的人早已飛身跟了上去。

    戰(zhàn)神:“……”

    瑤音一看方向就知道昆侖山帝君去的是哪兒,整個人如醍醐灌頂,怪不得冰蕪之前說要讓她風(fēng)風(fēng)光光地上昆侖山觀禮,原來是這個意思。

    自她上昆侖山就不曾聽到一句閑言碎語,也不曾看到任何礙眼的人……

    瑤音忽覺得眼眶有些酸澀,抬眸長舒了一口氣把那股酸澀憋回去,見昆侖山帝君急切的模樣,想了想加快速度跟了上去。能讓他如此著急,怕是冰蕪對那位做了什么。

    風(fēng)溪遠(yuǎn)遠(yuǎn)就瞧見了有人飛來,皺眉看了幾眼確定是往這處飛來,當(dāng)下抬腿踹了踹身旁已經(jīng)躺下的藍(lán)宇,“快起來,好像有人往這來了?!?/br>
    話音剛落,就見一襲銀白色錦袍的昆侖山帝君落在青蓮殿大門。

    守門的戰(zhàn)將舉著戰(zhàn)戟攔下。

    昆侖山帝君深吸了一口氣,忍下心里的不快,沒有立即出手,而是等負(fù)手而立等著身后的瑤音前來。

    幾息后,瑤音和戰(zhàn)神雙雙落在了昆侖山帝君身后。

    房檐上的風(fēng)溪原本想下去,看到這一幕,腳步一頓。公主所做的就是為了瑤音公主,現(xiàn)下瑤音公主自己前來,她是該繼續(xù)攔下,還是不攔?

    沒等她糾結(jié)多久,耳邊便響起了昆侖山帝君冷冰冰的聲音:“還不下來!”

    風(fēng)溪和縮了縮身子的藍(lán)宇相視了一眼,縱身一躍落在昆侖山帝君面前。

    風(fēng)溪/藍(lán)宇拱手行禮:“小神/小仙見過帝君、瑤音公主,戰(zhàn)神。”

    昆侖山帝君冷笑:“哼,你們眼里還有本座這個帝君?”

    說完,頭也不回冷聲道:“瞧見了么?這就是冰蕪的所作所為,不尊父,不悌兄妹?!?/br>
    以幾人的修為,自然知道這青蓮殿附近有多少戰(zhàn)將。

    瑤音紅唇輕啟,“她這么做——”

    “父親——”

    瑤音話還未說完,便被一聲急切的嬌聲打斷了,循聲望去,只見從殿內(nèi)跑出來一道淡粉色的倩影。薄粉敷面,美目盼兮,清麗婉約,站在那宛若一株亭亭玉立的出水芙蓉。

    這是——當(dāng)年那個小女孩,瑤音目光一頓,思緒開始飄忽了起來,當(dāng)年那個小女孩也是這般嬌嬌憐憐地一聲聲喚著“父親?!?/br>
    喚得他心軟了,哀求她,想讓她不計前嫌……

    已經(jīng)逐漸沉穩(wěn)的帝君目光希冀,語氣帶著懇求:“夫人,如今**九州戰(zhàn)事四起,她們母子在外顛沛終歸不好,水華又還年幼……不如就讓她們回來罷?”

    一身素色衣裳也難掩艷麗之色的帝君夫人冷笑,美眸里的嘲諷仿佛要溢出眼眶:“回來,好一個回來,這昆侖山原來竟是她們的不成?”

    昆侖山帝君神色緊張:“夫人,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br>
    帝君夫人言語譏笑,“這昆侖山是帝君的,帝君想讓誰回來便讓誰回來,本公主無權(quán)過問。只是有一點,本公主雖不聰慧,但也不是傻子。當(dāng)日你信誓旦旦,結(jié)果那小女孩是怎么回事?”

    “我,夫人,你聽我解釋,那只是一個意外,若不是青蓮今日求上昆侖山,我也不知??!我向你保證,除了那個意外,我這萬年都不曾見過她?!?/br>
    “不必解釋,我瑤音素來重諾,最不喜言而無信之輩。既然帝君做不到,本公主也不強求。今日你我一刀兩斷,再不是夫妻?!?/br>
    “你當(dāng)真如此絕情?”

    “絕情?我早該絕情了。只是我答應(yīng)了父親,就要做到。如今昆侖山已經(jīng)有了冰夷后裔,我瑤音不欠昆侖山什么,更不欠你?!?/br>
    ……

    “讓開!”

    回憶被熟悉又陌生的沉音打斷,瑤音看著這一幕,忽地笑了起來。原來過了這么多年,她依舊覺得礙眼,哪怕心中釋然,卻依舊不想看到。

    還是她的女兒知道她,瑤音心中又是歡喜又是悵然。

    “哐當(dāng)——”守門的戰(zhàn)將被一道白光甩開,戰(zhàn)戟掉落在青玉石磚上發(fā)出聲音。

    昆侖山帝君目光不善地看著繼戰(zhàn)將后擋在面前的風(fēng)溪和藍(lán)宇,“怎么,你們也要阻攔本座?”

    藍(lán)宇被冷冰冰的目光一掃,雙腿不受控制地抖了起來,“稟…帝君,小仙也是奉命行事,請帝君莫要為難?!?/br>
    昆侖山帝君聞言更是怒上心頭,當(dāng)下不再猶豫,吹出一口氣。

    風(fēng)溪立即偏身一閃,卻還是被冰寒的神力所傷。而方才所站之地瞬息之間就被冰霜覆住,藍(lán)宇已經(jīng)被冰成一座冰雕。

    冰霜雪晶,帝君動怒了,公主再不來,他們就要完了,風(fēng)溪忍著身上的遍體生寒默默想著。

    水華得意地看了一眼面上已經(jīng)染上霜雪的風(fēng)溪,提著裙擺跨出殿門,雙臂抱著昆侖山帝君的左臂,“父親,您終于來了,這些戰(zhàn)將太過分了,還打傷了女兒?!?/br>
    昆侖山帝君目光一暗,對著仍舊倒地不起的戰(zhàn)將甩袖揮出一道神力。

    瑤音見狀打出一道金光攔下,“慢著,他們也是奉命行事,帝君就這般處置他們,未免寒了戰(zhàn)將的心?!?/br>
    “既然身為昆侖山的戰(zhàn)將,就該聽從昆侖山之主的命令。冰蕪是公主,水華也是公主,他們敢對水華出手,就要想到后果?!?/br>
    話音一落,上方就傳來了一道清冷的女聲:“若有后果,那便沖本公主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