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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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表哥!跪不得?。?!” 作者有話要說:吱吱:不愧是我。 狗仔:震撼我媽。 晏老板:我看看你還能怎么舞。 今天也有紅包。 第10章 “大表哥!跪不得?。?!” 沈歲知眼疾手快地攥住狗仔的手臂,真情實感地喊道。 男人不想她突然變臉,滿臉茫然正要反駁自己沒打算跪,誰知就被她倏地摁住胳膊,當即膝蓋一彎,真就差點兒跪下。 他一臉懵逼,目瞪口呆地看著剛才還兇神惡煞的沈歲知,此時正焦灼地望著他,字字悲慟:“你別這樣,我也很為難?。 ?/br> 狗仔:“……???” “我懂你的苦處,不就是借錢嗎,好說?!?/br> 狗仔:“不是,我……” “都是一家人,客氣什么,有困難我一定幫忙?!?/br> 狗仔:“沈小……” 沈歲知加大手勁,面上仍舊滿是關(guān)懷,“這樣吧,你先回去,我還要去上課,待會就去給你轉(zhuǎn)錢?!?/br> 狗仔疼得呲牙咧嘴,忍痛點頭,連連說了幾聲“好”。 晏楚和此時正好已經(jīng)走到二人跟前,將他們的對話完整收錄,他蹙眉看了眼男人,轉(zhuǎn)向沈歲知:“蕭老師?” 狗仔愣神三秒,在認出晏楚和后,不由瞠目結(jié)舌,視線難以置信地在眼前一男一女之間反復(fù)橫跳。 沈歲知不著痕跡地側(cè)身,擋住狗仔那張寫滿“蕭老師是誰我又是誰”的臉,對晏楚和抱歉地笑笑:“不好意思啊晏先生,因為家事耽誤了點時間,我待會會給靈犀補上的?!?/br> “不要緊?!标坛屯nD片刻,“需要幫忙嗎,我可以預(yù)支費用?!?/br> “不用不用,我手頭的錢夠,謝謝您的好意?!?/br> 說完,沈歲知轉(zhuǎn)過頭,看向那位被迫充當臨時演員的男人,語重心長道:“表哥,你先回去吧,我說話算話?!?/br> 最后五個字意有所指,狗仔分明從她眼底看到威脅意味,也顧不得思考沈歲知跟晏楚和之間的關(guān)系了,忙不迭應(yīng)聲迅速逃離現(xiàn)場。 掉馬危機勉強度過,沈歲知在心底暗自松了口氣。 晏楚和語氣禮貌道:“抱歉,剛才路過,不小心聽到了你們的談話?!?/br> “沒事,也不算特別私人。”沈歲知垂下眼簾,笑得勉強,“我家事比較亂,倒是讓您見笑了?!?/br> ——太強了。 繼純情學霸小白花人設(shè)后,蕭老師又多了個身世艱苦頑強向上的小太陽人設(shè),沈歲知覺得頭疼,還得裝得像樣。 晏楚和看出她不想多談,于是便主動結(jié)束話題,讓她先去晏家給晏靈犀上課。 沈歲知得了特赦令,這才將那根緊繃的弦松懈,同他道別后,轉(zhuǎn)身走向晏家。 晏楚和站在原地半瞇起雙眼,望著她背影,眸底閃過隱秘情緒。 那份異樣轉(zhuǎn)瞬即逝,很快便被掩藏,他神情淡然地回到車前,單手拉開副駕駛的門。 葉彥之全程旁觀,見人回來了,便歪頭問:“怎么,你認識?” 晏楚和言簡意賅:“晏靈犀的家教老師。” 葉彥之挑眉,“你不是多管閑事的人???” 他答非所問:“你不覺得她很眼熟?” 葉彥之剛才沒注意看,勉強回憶起那女人的背影輪廓,好像是有點兒說不出的熟悉,但沒能跟腦海中哪個名字對上號。 于是他作罷,擺擺手,“不認識?!?/br> 晏楚和似乎料到他是這個回答,眉眼間不起波瀾,也沒再開口,只將方才沒看完的合同拿到手中,繼續(xù)閱覽。 葉彥之開車時話不多,身邊又坐著個人形冰箱,二人基本一路無話。 在抵達公司前,正好撞上兩分鐘的紅燈,葉彥之閑來無事,便主動挑出個話題:“欸晏楚和,你跟沈家老幺怎么認識的?” “巧合?!?/br> “騙誰呢,那晚在ys你都直接把人給扛走了?!彼麛[明不信,“你也知道他們怎么評價沈歲知的,都說那姑娘打架說好聽是沖動,難聽是瘋狗,要說你們倆不熟,她怎么可能乖乖跟你走?” 說完,葉彥之稍作停頓,又補充道:“我沒貶義啊,就是覺得這小姑娘挺特立獨行,你們倆湊對有點違和。” 晏楚和無波無瀾地嗯了聲,順帶翻過一頁白紙黑字,“算是朋友?!?/br> 葉彥之想說你這身邊要不就沒女性朋友,一有就整個這么特別的,讓人有點接受困難。 話到嘴邊,他還是給咽回去,語重心長地開口:“沈歲知跟我一樣,都是愛玩的,我雖然沒她會,但也算半個圈子相同,所以這事兒不能太認真,你懂我的意思吧?” 好歹也認識這么多年,葉彥之自然看出晏楚和同沈歲知的特殊對待,雖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他還是好心提醒兩句。 話音落下,晏楚和半抬起眼看向他,似乎是聽進去了。 隨后,他慢條斯理地問:“沈歲知什么時候跟你一樣了?” 葉彥之滿臉問號。 “就算愛玩,她也是雙一流畢業(yè)的?!?/br> …… 葉彥之的表情管理瞬間崩盤,恰好趕上紅燈最后十秒,他面色復(fù)雜地目視前方:“行,是我僭越了,我謝謝您。” 晏楚和頷首,神色未改,繼續(xù)看合同。 葉彥之憋了會兒,覺得不死心,想打擊打擊他:“不是我說,你覺得她圖你什么,錢還是權(quán)?人家哪個都不缺?!?/br> “所以她跟別人不一樣?!标坛洼p笑了聲:“她只饞我身子?!?/br> 葉彥之:“?” 行,閉嘴了。 下午五點,沈歲知準時抵達南湖精神衛(wèi)生中心。 天色陰沉,風也凜冽,雨不知要醞釀到什么時候才肯下,她懶得帶傘,直接打車過來。 精神衛(wèi)生中心和療養(yǎng)院緊挨著,偶爾能看到門口進出的病人與家屬,這片郊區(qū)環(huán)境安謐,是平城公認最好的調(diào)養(yǎng)場所。 事先約定好了復(fù)查時間,沈歲知輕車熟路的踏入辦公樓,找到李醫(yī)生的辦公室,敲了兩下門。 聽到里面人應(yīng)聲,她推門而入,果不其然李醫(yī)生已經(jīng)在等她,見她如約而至,便先進行簡單面診。 隨后便是冗雜無趣的流水線檢測,等沈歲知做完腦磁共振時,她已經(jīng)覺得有些累了,隨李醫(yī)生重新回到辦公室。 她目光掃了圈室內(nèi),最后坐在單人沙發(fā)上,疲倦地抵著太陽xue,問:“行了吧?” 李醫(yī)生正坐在桌前翻看著測量表,還有一堆在旁人眼中亂七八糟的體檢結(jié)果,他調(diào)出沈歲知上次的診斷數(shù)據(jù),進行簡單對比。 幾分鐘后,他摘下眼鏡,道:“強迫障礙有所緩解,還不錯,睡眠質(zhì)量怎么樣?” 沈歲知想了想,“就那樣,不吃藥睡不著?!?/br> “會頻繁做噩夢嗎?” “偶爾?!?/br> 李醫(yī)生點頭,在紙上記錄著,“現(xiàn)在看到鋒利物,還能控制自己嗎?” 她擼起袖子看了眼,才回答:“可以?!?/br> 幾個無關(guān)痛癢的問題過后,復(fù)診算是完成,李醫(yī)生重新開了個單子,囑咐她用藥事宜,她大概聽進去小半部分。 李醫(yī)生見她這懶散模樣,有些無奈,又突然想到什么,道:“對了,宋女士的恢復(fù)情況不錯,配合治療比原來積極多了?!?/br> 沈歲知的注意力好像這才集中起來,她挑眉,“那挺好的,沒再對誰都擺黑臉了?” “你可以去看看她。”他提議道,“這個時間段,她應(yīng)該是在病房里看書看電視?!?/br> 沈歲知思忖片刻,在腦中模擬她跟宋毓涵見面后的場景,但距離二人上次面對面已經(jīng)是一年前,也不知道這次會是什么結(jié)果。 算了,反正也沒事,那就過去看看。 這么想著,沈歲知便去了趟隔壁的療養(yǎng)院,因為李醫(yī)生還在工作時間,于是他便讓負責宋毓涵日常的護士來帶她去。 宋毓涵的病房寬敞,若是晴天大抵采光極佳,窗臺擺放著一盆風信子,為房間添了不少生機。女人在床上半躺著,正隨手翻看書冊,雖然年近半百,但她五官仍舊精致動人,不難看出年輕時是位美人。 沈歲知收回視線,伸手推開門。 宋毓涵聞聲望來,在看清來人后,她原本淡漠的表情浮現(xiàn)幾分詫異,讓她下意識擰緊眉頭。 “很驚訝?”沈歲知笑笑,搬個椅子坐在床邊,“我以為你能想到,我會死皮賴臉回來找你。” 宋毓涵眼底閃過復(fù)雜感情,她冷聲道:“你來干什么?” 沈歲知沒答,余光見床頭柜有個削了一半的蘋果,她看著不舒服,便拿起來把它削干凈。 她垂眼,指腹貼在涼薄刀背,嗓音漫不經(jīng)心:“你好歹是我媽。” 這句話好似戳中了宋毓涵的痛點,她登時冷笑出聲,諷刺道:“別,我不過就是你們沈家掃地出門的三兒,可受不起你這聲‘媽’?!?/br> 隨著話音落下,刀鋒倏地偏離軌道,白皙指尖瞬間涌出血珠。 沈歲知定定看了兩秒,覺得好像也不是很疼,但她怕自己上頭做出什么神經(jīng)事,于是便將蘋果和刀放下。 “你非喜歡用貶低自己的方式來罵我,我無所謂?!彼聪蛩?,逐字逐句,“橫豎我的存在也不干凈,我早就清楚自己是個垃圾,這話你愛聽嗎?愛聽我再多說幾句?!?/br> “少跟我陰陽怪氣,你以為我不知道南婉和沈心語下絆子,你就這么窩囊?” “是啊。”沈歲知翹起唇角,笑意卻未達眼底,“那些錢和名,本來就不是我的東西,更不是你的?!?/br> 話音未落,宋毓涵瞬間變了臉色,她勃然大怒,想也沒想就抄起桌上玻璃杯,狠狠摔在地上! 噼里啪啦,易碎品被擲碎的聲音聽得人牙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