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謝薔內(nèi)心絕望:“你轉(zhuǎn)過去行不行?你就這么看著我我怎么上???” 柳明修紋絲不動,“怕眨眼你跑了?!?/br> 謝薔:“……” 這人是不是有什么毛?。?/br> 她身上還插著那么多管子呢她能往哪兒跑? 謝薔不想跟柳明修爭論了,跟他多說一句話都?xì)獾米约簜谔邸?/br> 謝薔頂著柳明修jian視的目光,斷斷續(xù)續(xù)地上完了廁所。好在對象是柳明修,她已經(jīng)徹底放棄了自己的形象。大不了出院后找個機會把他殺人滅口,誰都別想知道她這段可恥的過往。 下午柳明修回了趟家里,給她弄了點小米粥和雞蛋餅帶過來,但謝薔還沒排氣,不能吃,只能眼睜睜看著柳明修吃。 柳明修嘴里吸溜著面條,謝薔瞪著他直咽口水。 柳明修睨她一眼,“怎么了,想吃?” 謝薔翕了翕唇,“想”的音節(jié)還沒發(fā)出來,柳明修打斷道:“不行,你還沒放屁,不能吃?!?/br> 謝薔:“……” 你看看這個人,什么叫“放屁”?有沒有一點點文化素養(yǎng)?有沒有一點點專業(yè)素質(zhì)?排氣!排氣不懂嗎?! 謝薔氣得裹著被子翻了個身,拿屁股對著他。 柳明修說:“謝薔,你在我們家醫(yī)院白吃白住好幾天,按理來說,我是不是該找你收回點兒費用?” 謝薔好笑道:“你放心,一毛錢都不欠你的,出院后就還給你。” 柳明修吸完最后一口面條,放下碗筷,正兒八經(jīng)地道:“物質(zhì)上的損失可以彌補,精神上的呢?” “……” 精神上? 什么精神上? 您腦子有病趕忙去掛精神科啊,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難道你還要收精神損失費嗎?又不是我求著讓你帶我來醫(yī)院的,不樂意就把我管子拔了,讓我轉(zhuǎn)院?!敝x薔鏗鏘有力地聲明,“我告訴你柳明修,休想從我身上多拔一根毛!” 在柳明修認(rèn)識的女人里,謝薔的不識好歹算是數(shù)一數(shù)二。 柳明修俯身靠近她,肩膀投落的陰影將她籠罩其中。 柳明修盯著她軟嘟嘟的嘴唇,低聲說:“謝薔,我們好久沒接吻了吧?” 謝薔:“……” 謝薔兩眼瞪得像個銅鈴,那句你他媽烏龜王八蛋還沒罵出口,嘴就被堵上了。 謝薔悔得腸子都青了。 覺得自己當(dāng)初就是活生生疼死在家里,也不該給柳明修打那通電話。 如今落在他手里,她就是柵欄里待宰的羊,要不要薅毛,要薅幾次毛,隨他柳明修的心情而定。 他絕不會輕易放過她。 晚上柳明修扶著她在病房外走動,方便排氣。謝薔嘴巴是腫的,內(nèi)心是屈辱的。 柳明修在旁邊一臉吃飽喝足,小人得志的模樣。 他不缺物質(zhì),那點兒住院費從來沒打算問謝薔要,至于他小舅舅那邊,被訓(xùn)幾句是肯定的,但能讓謝薔手術(shù)順利,他多裝幾回孫子也行。 精神上得到了滿足,柳明修對謝薔就格外殷勤起來。 柳明修扶著她往臺階上走,溫聲細(xì)語的:“當(dāng)心,別扯著傷口?!?/br> 謝薔現(xiàn)在不止傷口疼,嘴巴也疼。 她用力掙著胳膊,“滾開,沒讓你扶?!?/br> 柳明修臂順勢環(huán)住她的腰,沒臉沒皮地道:“薔兒,放屁了跟我說一聲,我要去喊醫(yī)生的?!?/br> “……”謝薔額頭青筋在跳,咬牙切齒地說,“我才不放那種東西!” 謝薔沒嘴硬上幾分鐘。 走了兩步,vvip病房外空曠的過道里,控制不住地響起“噗噗噗噗噗——”的聲音。 清澈又嘹亮,還是一串富有節(jié)奏感和金屬搖滾質(zhì)感的連環(huán)屁。 謝薔:“……” 謝薔臉紅了,“那不是——” 柳明修喜笑顏開,立馬調(diào)頭往辦公室方向走,用整層樓都能聽見的音量喊: “醫(yī)生,她放屁了——?。。?!” 謝薔:“……” 謝薔兩眼一閉,想當(dāng)場去世。 睡前醫(yī)生巡房,柳明修坐在床邊給謝薔喂粥。 他舀了一勺,放在唇邊仔細(xì)地吹涼,喂給她:“燙,慢點兒吃?!?/br> 小舅舅大概詢問了一下謝薔的情況,在病例上做好記錄,看見這一幕,頗為稀奇地道:“你居然會做飯?什么時候有機會讓我嘗嘗?” “沒門,一般人吃不到?!绷餍拚f。 他柳家小少爺從小到大十指不沾陽春水,在家十幾個傭人前呼后擁,圍著他團團轉(zhuǎn)。 能讓他親自下廚的,唯一是謝薔,唯二還沒出生在這個世界上。 小舅舅問:“你們這回和好了?” 喂完一整碗粥,柳明修放下勺子,去拿紙巾。 他給面前的人擦干凈唇角,笑了下,“沒聽說過嗎?溫柔刀,刀刀致命。” 謝薔:“……” 謝薔差點沒給嗆死。 小舅舅交代完術(shù)后注意事項就走了,時針快指向十點,她剛動完手術(shù),要注意休息。 按理說拆線以前不好碰水,傷口又在腹部,基本斷絕了一切淋浴的可能。 但對于謝薔這樣愛美如命的人,大夏天的讓她不洗澡就睡覺,她怎么也接受不了。 謝薔問護士要了條毛巾,自己躲在浴室里折騰。 柳明修看了眼時間,她十點半進去的,現(xiàn)在都快半小時了。 他走到門口,敲敲門:“要幫忙么?” 謝薔隔著門回應(yīng):“不用,我快好了——” 話音剛落,里面?zhèn)鞒鲆魂嚧蚧|西的聲音。 謝薔低呼了聲。 柳明修心頭一緊,想她傷口沒好,要是不小心摔著碰著哪兒,問題可就麻煩了。 他顧不上思考,徑直推門進去,“謝——” 迎面一盆水潑過來。 謝薔瞪著他,“誰讓你進來了?!” 柳明修從頭到腳,濕了個徹頭徹尾。 謝薔好端端地站在那兒,剛才她在擰毛巾,動作太大不小心扯到傷口,險些沒站穩(wěn),滑了一下。 憑她多年練習(xí)柔道的功底,摔跤是不可能的,最多劈個叉。 柳明修面無表情地抹了把臉,心頭那點擔(dān)心蕩然無存。 他直勾勾地盯著面前的人,“謝薔,你全身上下哪個地方我沒見過?包括你那平平無奇、小荷才露尖尖角的36a……” 嘩啦—— 又是一盆水迎面潑來。 謝薔扔下手里的水盆,把長發(fā)從左肩撥至右肩,微笑地說:“柳明修,要不是你技術(shù)不好,它能不大嗎?” “……” 柳明修被氣笑了,“我技術(shù)不好?36a也是我一手帶大的?!?/br> 常言道,長腿與大胸不可兼得,謝薔擁有了長腿,一馬平川的前身就成了她心里最痛。 從初中發(fā)育開始,她身高蹭蹭地長,身前倒是毫無動靜。 一直到高中,身邊的女孩子們都能穿上各種款式大小的罩杯了,謝薔的尺碼仍然停留在一件薄薄的小背心就能遮住的階段。 按柳明修的說法,他要是練出點兒胸肌,都能比她的大。 媽個蛋。 謝薔平躺在床上,目光直直盯著天花板,在心里暗罵柳明修一千八百遍。 柳明修洗完澡從浴室出來,隨手把毛巾扔沙發(fā)上,掀開被子就要往她被窩里鉆。 謝薔差點跳起來,“你干嗎?!” 柳明修說:“睡覺啊干嗎,都十一點了,昨晚給你折騰的一宿沒睡,要不要人活了還?” “不是,”謝薔腦子沒轉(zhuǎn)過來,“你為什么跟我睡一張床?讓護士開個別的房間不行?” “還開個別的房間?!绷餍藓眯Φ?,“您當(dāng)這兒是酒店呢?醫(yī)院床位吃緊,能給你安排進來就不錯了,還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