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節(jié)
鞠禮聽到老板敲門和進門的聲音了,可她沒有回頭。 不好意思的羞紅臉,她低頭快速抹臉上的眼淚。 她只是想獨自發(fā)泄下,沒想讓別人看到。 就在她覺得好羞恥時,她聽到他腳步聲靠近。 然后,一雙手臂突然從身后,整個將她包攏住了。 他左手拂過她手臂,抓住她左手。 右手一收,手臂攏住她腰,壓在她左邊腰側(cè)—— 他幾乎是從她身后,將她整個包覆住。 低下頭,他臉蹭了蹭她耳朵,探頭看她濕潤的眼睛和紅彤彤的鼻頭,沉聲問: “發(fā)生了什么?” 這聲音壓的如此之低,帶著種氣音,仿佛有一絲怒意,又像是太過緊張。 聽起來如此的讓人心里發(fā)麻。 她幾乎是完全貼在他懷里,整個人都羞成了煮熟的蝦。 不僅僅因為自己偷偷哭,這么弱這么遜的行為被老板抓包了。 更因為老板這個擁抱的方式,實在太令人心跳加速。 她眼角的淚光落進鐘立言眼中。 歪頭湊近了看,便清楚的瞄見她睫毛上掛著的水光,和紅彤彤的眼睛。 那雙黑黝黝的眸子,在平日里看時,便覺得格外好看,此刻被淚水洗過,順潤潤的更加勾著人挪不開眼。 他第一次知道,女人落淚時的樣子,如果我見猶憐,如此激發(fā)男性去擁抱、去親吻、去撫觸……的想往。 心抽緊,想揉著她告訴她不要哭了,無論什么時候,都還有他在。 可令他有些不適應的是,身體的另一個地方也有了些反應。 她這個被人欺負了般,軟啾啾的樣子,竟有如此大的吸引力。 對他來說,哪怕現(xiàn)在這個對她來說有點過于用力的緊密擁抱,也已然是他極力克制的結(jié)果了。 “……沒,就是……壓力有點大……”她破涕為笑,忙用袖子擦眼睛。 鐘立言轉(zhuǎn)頭看了眼她辦公桌,長臂一展,伸手從桌面上抽了兩張面紙遞給她。 鞠禮一邊擦,一邊卻還有新的眼淚流出來,更不好意思了。 干脆一個轉(zhuǎn)身,將臉埋進他懷里。 他輕輕嘆口氣,攏住她的背,一下一下的輕拍。 像照顧個孩子。 “老板,跟你在一起以后,我好像變得越來越軟弱了?!彼浿ぷ舆煅实馈?/br> “…人是需要釋放壓力的,這樣很好?!闭f罷,他又在她頭頂親了親。 鞠禮便靠在他懷里,感受著老板厚實的胸懷,和攏住自己時的這種溫暖可靠的感覺。 哭過之后其實已經(jīng)放松下來了,現(xiàn)在又有人抱抱,有點幸福。 便挑著唇,在他胸口蹭了蹭,扭一扭撒嬌。 他稍稍推開她,低頭看她哭的梨花帶雨的樣子。 眼睛也腫了,紅彤彤的,可憐兮兮。 “……還想做這份工作嗎?”他突然開口問她,聲音有些沉,似乎帶著點慍怒。 她愣了下,沒想到他會這樣問。 不做這份工作,那干什么? “如果太累,就算了,人生不一定非要在這件事上爭的頭破血流……還可以有很多種活法。”他伸手摸了摸她頭發(fā),輕輕吻了吻她額頭。 “……”鞠禮挑著眉。 “……不想看你哭?!彼吐曊f,表情有些不自然。 “……”鞠禮仿佛在他眼神里看到了羞意? 她嘴唇一抿,按耐不住的笑紅了臉,于是朝前一撲,又投到了他懷里。 “哭是很好的解壓手段。”她在他懷里悶悶的說。 伸展雙臂,她攏住了他腰,小手不老實的也在他背上拍啊拍,像他對她做的那般。 是她哭誒,他怎么好像生氣了? 不過,被他拍背,真的好治愈啊。 “你的不開心,是對我工作的否定。”他用下吧蹭了蹭她頭頂,目光落在自己辦公桌上,卻沒有聚焦。 他眸子沉了沉,腦海里想到了無數(shù)種改變,去解決鞠禮的壓力。 公開他們的關(guān)系,讓其他人不管心里服不服,都老老實實配合她的工作。 或者不要工作了,沒事拿著他的錢搞搞投資,四處玩玩。 可又會想到她努力拼搏的樣子,在工作中斗志昂揚的樣子,成功時眼睛明亮的樣子。 她在追求自己的人生,恐怕無法做一朵靠吸收別人的養(yǎng)分,而生存的菟絲花。 但…… 低頭掃過她,小小的一只……承受的工作量和壓力,大概的確有些大。 他不想讓她這么累,這樣強逼自己埋頭苦熬。 這陣子,連他們兩個約會時,她都在工作,幾乎沒有一絲一毫的放松。 會崩潰也是必然吧。 作為工作狂活了這么多年的鐘立言,腦海里突然冒出一句話: 工作并不是人生的全部,賺錢也不是。 “……”他怔了一會兒,嘴唇抿成一條直線。 “我挺開心的老板?!彼俅螑瀽灥牡?,臉埋在他胸口,像是永遠也不想抬頭了。 他回過神,摸了摸她長發(fā),滑滑的觸感。 “做我的女朋友,不可以不開心的?!彼曇艉茌p,說罷微微斂目。 鞠禮抿住唇,張口咬住了他襯衫一顆扣子。 心情突然的愉悅,讓她的行為有些失……態(tài)。 像孩子一樣叼著他的扣子拉了拉,她又松口,隨即在這顆扣子上親了親。 “我是你的女朋友,鞠禮是鐘立言的女朋友?!?/br> “當然?!甭犞龔褪錾厦孢@句話時愉悅的語氣,他的耳朵微微燙了下。 他覺得,他們已經(jīng)在一起好長時間了。 在他看來,他在年會夜輕輕吻她起,甚至更早開始,她就是他的了。 這都已經(jīng)有好幾個月……嗯,一兩個月了。 “……我要擁有不開心的權(quán)利?!彼浩痤^來,笑呵呵道。 眼角還濕潤著,眼睛也還腫著,像個小孩兒,哪里還有往日職場白領的風采。 這一瞬間,她就是個小女人,有點可憐,可也不失幸福。 “你沒有。”他用力拍了拍她頭頂,沉聲認真道。 抬頭對上他狹長的眼睛,她想,鐘老板其實是個很敏感的人。 他從小就能敏銳的感受到父親死后,母親的心情,敏感之外還有一種偏執(zhí)的責任感,希望親人能因為他而快樂。 也許,他構(gòu)建這個娛樂王國,也是想依靠電視劇、游戲等這些內(nèi)容產(chǎn)物,對別人產(chǎn)生影響? 鞠禮突然想,或許老板真是個非??是蟠嬖诟?,非常在意自己在別人眼中形象的人? 這個想法嚇了她一跳,念頭轉(zhuǎn)間,總覺得鐘老板這樣冷漠又嚴厲的人,居然是個在意別人眼光的小敏感的話……這真是世界上最不搭調(diào)的兩種人設的融合。 但……有了這樣的想法后,原本覺得自己可憐的她,突然覺得老板比她更值得哭一哭。 他這樣帶著冷漠面具的情感豐富的人,到底是如何堅強的活到現(xiàn)在的? 別人眼中的他一直是另一種樣子的,也因為認知的誤差,世人一直沒找對跟他相處的方式吧? 她又抱了抱他,對著他胸口的扣子道: “那我以后不讓你看到我哭?!?/br> “……”他伸手在她頭頂拍了下。 她便拿腦袋頂了他一下,隨即低聲笑。 “需要我為你做什么?”他便揉了揉她頭頂剛才被他拍的位置。 “沒關(guān)系,我能應付?!彼痤^,表情認真。 “……”盯著她看了一會兒,他拉著她走到辦公桌前,問她: “哭之前在做什么?” 鞠禮指了指擺滿桌子的演練草紙,“在做拍戲模擬。” “哪里做錯了?”他猜到她必然是被某個錯誤刺激到。 鞠禮拉了兩個椅子并到一塊兒,坐下后指給他看。 鐘立言認真問過她做的事的具體狀況后,點了點頭。 隨即撈過一支筆,開始在她的紙張上寫寫畫畫,一邊指出她哪些地方的思路不對、重點不對、流程不對等等。 鞠禮認真聽著,很快便覺得有所領悟,表情也愈來愈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