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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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鞠禮回來后,老板終于坐在了他應(yīng)該坐的客座上。 陷在沙發(fā)里,熱水喝到渾身熱乎乎后,捏著她給他撕開包裝的雪糕,一邊吃,一邊看電視。 窗外風(fēng)呼呼的,雪花時不時打在玻璃上,啪啪響。 屋子里暖氣烘的有些干燥,加濕器噗噗往外噴霧。 電視開著,放著國際新聞,外國人民艱難求生者。 茶桌上放滿了各種小食,堅果,果干,飲料,零食。 年輕的女人喜氣洋洋忙碌著,時不時朝著他投來一瞥,詢問他是否舒適,是否有什么其他想要吃的、想要喝的…… 這種氛圍,令他有片刻恍惚,仿佛是置身在什么電視劇中,或者虛幻的夢境里。 如此真實,又如此不真實。 … 廚房里,表舅媽還在低聲跟母親念叨: “哎呦,連豆角都不會處理啊?這可是從小給寵壞了。以后家里生活,怎么相處哇?什么事都要老婆干?。俊?/br> 鞠禮瞪表舅媽一眼,不客氣道:“舅媽,舅舅和表哥不要吃晚飯嗎?您不回去做飯啊?” “……都做好了,回去熱一下就行?!北砭四感÷暷钸兜?。 結(jié)果鞠禮一轉(zhuǎn)身,表舅母又跟鞠母念叨:“明天晚上就是除夕了,這還在外面出差啊,看什么景?不趕回家過年那?” 鞠母還沒回話,鞠禮狠狠一記眼刀。 管的猴寬?! 表舅母閉了嘴,轉(zhuǎn)頭跟鞠母擠眉弄眼。 鞠母淡淡笑笑,站起身從廚房走了出來。 她將炒松子,之前她沒事時用榛子鉗夾出的榛子果仁,爆米花等小食,都擺在了鐘立言面前,柔聲道: “你嘗嘗松子還有這個榛果,北方山上親戚自己采的,很香很好吃?!?/br> 鞠母記得鞠禮說過,他也是早年喪父的孩子。 這樣的孩子都敏感又早熟,看起來鐘立言這孩子還有點內(nèi)向啊。 “謝謝阿姨?!彼曇舫脸恋?,即便道謝時,也缺少溫度,更不要提什么親切感。 鞠母絲毫不在意,走出廚房的表舅母臉上表情卻怪里怪氣。 鞠禮繞過表舅母,到廚房將高壓鍋從爐灶上取下,早就焯熟的排骨進(jìn)炒鍋紅燒。 轉(zhuǎn)手拌個東北家常涼菜,廚房里彌漫起食物的香氣,逐漸飄散向客廳。 表舅母終于穿上羽絨服,走到玄關(guān)穿鞋。 鐘立言淡然坐在沙發(fā)上,仿佛對于有人離開毫無所覺,即便是在其他人家里,他仍有種此間霸王的主人氣息。 姿態(tài)瀟灑,氣勢懾人,方圓2米都無人敢靠近。 表舅母本以為會得到個客氣的告別之類,發(fā)現(xiàn)是自己天真了,只得一邊穿鞋,一邊跟唯一送過來的鞠母道別。 鞠母將鞠禮從江海帶回來的一袋紅酒禮盒塞進(jìn)表舅母手里,“新年了嘛?!?/br> 表舅母裝模作樣推拒時,門鈴?fù)蝗豁懥似饋怼?/br> “?” 鞠母挑眉,怎么還有人上門? 表舅母讓開,順手開了門。 門外站著3個人,嘶嘶哈哈跺腳,顯然在外面凍的不輕。 “是鞠阿姨吧?我們是鞠禮的同事啊?!睘槭椎氖莻€四十歲左右的男人,正是穿著羽絨服仍然被凍成傻子的王哲。 “啊,鞠禮的同事啊,快進(jìn)來 ?!本夏缚焖倩仡^朝著廚房看了一眼,忙讓開門,請3人走進(jìn)來。 不想除了這三個人外,后面還有其他人。 王哲朝著屋子里看了看,轉(zhuǎn)頭向樓道里的其他人道:“端上來端上來,直接上桌?!?/br> 門口的四五個男人立即涌上前,抱著大保溫箱,脫了鞋子便往屋里進(jìn)。 “?”鞠母。 “?”表舅母。 大男人們直接光著腳走到餐桌前,依次將放在保溫箱里的東西擺上桌。 一瞬間,寬大的桌子被擺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 烤全羊,烤牛頭,一大盆殺豬菜,鍋包rou,羊rou丸蘿卜湯,煎烤牛排,鹵豬蹄,帝王蟹,大鮑魚…… 最后還有一整箱各種酒和飲料,琳瑯滿目,應(yīng)有盡有。 仿佛是將飯店直接搬過來了。 “阿姨,聽說您心臟不好,這是給您買的補品。” “阿姨,這是給您買的圍脖。” “阿姨,這個保健品給您放哪兒?” 制片人王哲帶著一男一女兩個執(zhí)行制片,紛紛熱情的向鞠母送上禮品。 他們聽說了鞠母心臟不好,怕吵,說話時又要表情豐富盡顯熱情,又要壓低聲音以免驚著伯母,模樣格外好笑。 鞠母一樣一樣收東西,熱情安排他們換上拖鞋,進(jìn)屋里坐。 一時間房間里飄散了各種食物香味,東西多了人也多了,一下變得擁擠起來。 女執(zhí)行制片盯著菜品上桌,確認(rèn)沒有遺漏,這才跟商家短暫交談后,將他們送走。 王哲三人被鞠母請進(jìn)客廳后,瞧了瞧坐在沙發(fā)組正中央的鐘老板,猶豫過后,要么坐在側(cè)邊的獨立沙發(fā)上,要么找個凳子椅子坐邊上,沒有人敢往鐘立言身邊坐。 客廳本來就不大,他還一個人占一整排沙發(fā)。 鞠禮從廚房走出來,看了眼王哲等人,笑著招呼后,朝著鐘立言望去。 “家里來客人,怕你忙不過來,飯店叫點菜方便?!彼幢闩Ψ湃崧曇?,仍有習(xí)慣發(fā)號施令的語氣在。 鞠禮忍不住笑,轉(zhuǎn)眸看了眼站在門口的表舅母,隱約明白過來。 老板估計也有點緊張吧? 為了表現(xiàn)客氣禮貌,他還專門提前上門。 結(jié)果碰上了不怎么和氣的表舅母,肯定是氣著了,這才喊了王哲他們過來吧? 請王哲他們?nèi)齻€吃飯是假,讓他們仨來的時候,帶一桌子滿漢全席才是真正目的吧? “等我10分鐘,咱們馬上開飯。誰吃雪糕?”鞠禮笑著熱情問。 王哲率先舉手。 “夫人你在做什么?我?guī)湍?!”女?zhí)行制片站起身,湊到鞠禮跟前。 她寧可跟鞠禮一起在廚房干活,也不想跟老板在一塊兒坐著,太壓抑了。 … “……”表舅母拎著紅酒禮盒,有些尷尬的站在門口。 看著擺滿餐桌的美食,有些她見都沒見過; 看著桌邊堆著的數(shù)箱禮物; 又看了看坐在沙發(fā)正位上,氣勢將其他幾個客人壓的笑容都變尷尬的黑衣青年… 表舅母突然覺得胃酸上頭。 酸到眼睛都要綠了。 “…那我走了啊?!彼跞蹰_口,朝著鞠母道。 眾人朝著她看過來,沒人介紹,便也無人開口招呼。 鞠母擺了擺手,笑著道:“路上小心地滑啊?!?/br> 這個往日里被大家覺得很可憐的、早年喪夫又有心臟病的女人,此刻紅光滿面,坐在眾人簇?fù)硐?,聽著晚輩們有一句沒一句的甜言蜜語,笑的那么開心。 新房子雖然不算很大,卻溫暖異常,又充滿食物的香氣和笑聲。 “……”表舅母默默點了點頭,自顧開門,自顧離開,將溫暖留在身后,下樓一頭沖進(jìn)了冬日寒風(fēng)飄雪中。 頂著風(fēng)往前走,她還不敢張嘴。 風(fēng)大,張嘴會有雪花往嘴里灌,容易噎著。 …… …… 晚飯后,幾個人盤腿坐在客廳地上,打了幾把撲克,鐘立言淡然坐在沙發(fā)上看著,盡職做一朵安靜的美男子。 鞠母一邊泡腳一邊看著孩子們玩。 家庭氣氛太足,王哲站起身時,差點管鞠母叫媽。 最后離開的時候,他又恍惚了下,覺得自己都四十了,鞠母也才五十,他是不是不應(yīng)該叫伯母,該叫姐。 一群人呼啦啦來,又呼啦啦走。 裹上羽絨服,鞠禮留下句“媽,我送送他們。”,便也跟著出了門。 王哲他們一車來的,幾個人晚飯都沒少喝酒,一出了門開始吵吵嚷嚷,一邊大叫太冷了,一邊仰頭吃雪,像幾個傻子。 鐘立言來了后便找了個臨時司機,那輛低調(diào)的奔馳就停在不遠(yuǎn)處。 司機師傅靜靜的靠在車外抽煙,瞧見他們過來,忙將煙熄了,在車邊轉(zhuǎn)幾圈兒,讓自己身上煙味散散,才坐進(jìn)車?yán)飭印?/br> 鞠禮隨便跟王哲他們擺了擺手作別,便靜靜送老板到車邊。 “老板明天你們?nèi)タ囱┥骄皢???/br> “嗯。”他轉(zhuǎn)頭望著她,喉嚨中發(fā)出一聲如厚實金屬震動般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