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jié)
她在與老板出工時喝醉,這明明是該罰的行為,沒有道理反而還要他去獎賞她。 所以他裹著一股涼風,寒著臉回身直奔電梯間,擺明了自己的態(tài)度。 四周原本還想喊他去照顧鞠禮的路人,隱約意識到他和醉酒的女人恐怕是不認識的—— 認識的人是不可能這么冷酷的。 女工作人員立即跑到鞠禮身前,喝醉的人力氣特別大,一個人居然還拉不住她。 于是門口的門衛(wèi)和男侍應生也靠過來,準備一起搭把手,先把鞠禮帶到休息區(qū)的沙發(fā)上。 就在男侍應生的手快碰到鞠禮胳膊時,突然一只指節(jié)修長好看的大手格開了他。 侍應生回頭,詫異挑眉,卻見來人正是剛才與醉酒女人一起進門的黑衣男人。 這男人氣質冷冰冰的,手勁兒不小,動作利落而霸道。 他原本想詢問一句對方到底認不認識這位醉酒女人,卻在被對方盯了一眼后,膽怯的閉上了嘴。 眼前的男人,有種迫人的威壓,讓人直面時,不自覺緊張畏怯,自慚形穢。 鐘立言架開別人的手,微微彎腰一把將還在晃悠的女人打橫抱了起來,隨即轉過身,冷著臉走向電梯間。 全程他沒有說一句話,但卻沒有人敢打斷他。 工作人員面面相覷,機靈的那個立即去前臺查房。 在鐘立言走進電梯,確認了他的住房號和身份,并與前臺了解了入住細節(jié)后,眾人才松口氣—— 趕情這位醉酒的小姐,跟那位黑衣的先生是住在一間房的。 還是頂樓總統(tǒng)套! 有錢人真的是……都這么奇怪的嗎? 先裝不認識,又跑過來搶人。 戲可真多。 …… 被賓館工作人員吐槽‘戲多’的鐘立言,開門時不得不將鞠禮放下,以防她亂晃跌倒,他一只手臂如鐵般緊緊箍住她的腰。 小姑娘大概是有些不舒服,不怎么聽話的扭來扭去。 那細弱的腰肢如蛇般,在他臂彎里弱弱的掙扎,后背蹭著他的身體,不老實的扭動。 不一會兒功夫,她就從背對著他的胸膛,變成了面對著他。 才到他肩膀的她看不見他的頭,疑惑的盯著眼前一片黑,傻愣了一會兒。 在他終于刷開門,一手推著門,一手攏著她往里走時,她像是才發(fā)現抱著自己的是個人,不是面墻。 仰起頭,她迷惑的盯著他下巴,仿佛認不出這刀削般的線條,勾勒出來的到底是什么東西。 于是,她果斷伸出手,在他下巴上摸了一把。 鐘立言才一腳踹上門,整個人便僵在了原地。 “……”他皺著眉站在門口,正面對著玄關處的長身鏡。 鏡子里,小姑娘臉頰緋紅,一雙橢圓形的眼睛斜挑著,媚氣十足。 而她那不規(guī)矩的小白手,正仔仔細細的撫摸著他的下巴,手指伸直時,手背兒上露出四個小窩兒——她人很瘦,手卻胖嘟嘟的。 不,這不是重點。 鐘立言眉頭鎖著,望著鏡中糾纏在一起的兩個人,耳邊突然嗡鳴起來,莫名有些發(fā)熱。 “別動!”他低喝一聲,斥的她停住了手。 隨即,打橫再次將她抱起,他直奔她臥室。 可才走出去一步,他就瞪圓了眼睛,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 小姑娘在他說話時,目光注意到了他滑動的喉結,那只小手雖然不摸他的下巴了,卻更過分的拂過他喉結,興致勃勃的玩兒了起來。 “……”鐘立言只覺得后背一陣發(fā)麻,觸電般的感覺從尾椎骨一路竄到天靈蓋。 握著她腿彎的手乍然收縮,小秘書立即嚶嚀一聲,以示抗議。 他深吸一口氣,又無奈的仰天將這口氣吁出。 嗤笑一聲,他斂目撇開頭,躲過她的小手,繼續(xù)大步前行。 鞠禮卻顯得很不甘心,在他躲過她的手后,一把伸出雙臂攏住他的脖頸,更湊近了去摸他的喉結。 鐘立言嘴唇抿成一條直線,不耐煩的忍著不發(fā)火。 沒有人會跟一個醉鬼發(fā)脾氣,白白浪費力氣。 可她卻愈加得寸進尺,只幾步路的功夫,她一會兒碰碰他的喉結,一會兒碰碰他硬邦邦的胸口,一會兒又碰碰他guntang發(fā)紅的耳朵。 最后,她將目光落在了他擰緊的眉心,微微歪頭露出疑惑表情后,便伸出白藕般的胳膊,朝著他眉心伸出了魔爪。 下一刻,他卻猛然撒手,將她狠狠摔進了柔軟的床鋪中。 那只伸長了的魔爪,終究沒能如愿。 鞠禮跌進柔軟的被褥間,身體顛了顛,害怕的吭吭兩聲。 她伸出胳膊想要支撐著自己坐起來,可天旋地轉的頭暈,讓她四肢有些發(fā)軟。 即便不斷努力,在鐘立言眼中,也不過是一通無規(guī)章的身體扭動而已。 只是,在她扭動的過程中,她纖細腰肢的線條被勾勒的清清楚楚,她的長裙竄到了腿根,露出兩條筆直纖細的腿—— 白到發(fā)光。 甚至,她的襯衫扣子不知道什么時候開了一顆,胸口不時隨著她的動作,浮現出一條深溝,隱在一片白皙間…… 鐘立言站在床邊,雙拳緊攥,眉頭緊鎖。 他尷尬的別開視線,有些不舒服的挪了挪腳,他居然…… 硬了。 第43章 生活秘書鞠禮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果香味,微甜,又有些清新。 這香味里,還有一絲隱約的烈酒味道,讓人嗅之微醺。 鐘立言一向很討厭香水等化學香味,他喜歡清新又自然的空氣,最好什么味道都沒有。 可是此刻,他吸了吸鼻子,竟覺得有些陶醉。 更靠近了鞠禮一些,他嗅聞了下她的鼻息,突然皺了皺眉。 他記得晚上她點的是一杯雞尾酒,就算度數較高的長島冰茶,也不會有這種味道。 他又抽了抽鼻子,這才直起身,手指在褲側點了點,他那雙黝黑的眼睛微斂,若有所思。 沉默間,倒在床上的小姑娘并沒有老實。 鞠禮在被窩里翻來覆去,忽而皺眉,忽而哼哼,像個睡覺做噩夢的小孩兒。 鐘立言又抬起眼,喉結微微滾動。 他深吸一口氣,氣道里又盈滿甜酒味道。 眉頭鎖死,他臉色愈加冷了下來。 彎腰他又將她抱了起來,小秘書又是扭又是搖,他費了好大勁兒,才一手摟緊她,一手將被子從她身下拽出來。 轉眸間,他突然身體僵硬,再次頓住了動作—— 只見小姑娘兩只小腳丫上,穿著兩只顏色不同的襪子。 一只白色,一只粉色。 “……”鐘立言眉心跳了跳,忍不住有些磨牙。 長手一伸,刷刷兩下拽掉她的襪子,小姑娘腳趾因為突然接觸到冷空氣而下意識蜷曲,小貝殼般的白嫩腳指頭粉嘟嘟的可愛…… “……”鐘立言身體再次一僵,他深吸一口氣,莫名想揍人。 臉色越來越黑,他緊緊咬住后槽牙,才忍耐住某些原始的欲望。 嘆口氣,他轉開頭,再撒手將她放回床上,并把拽出來的被子蓋在她身上。 一低頭,他發(fā)現自己的掖在西褲里的黑襯衫,不知什么時候被她拽了出來。 不僅如此,原本熨平無皺的襯衫上,被她方才那么一小會兒的功夫,揪的全是褶皺。 “……”深…… “……”呼…… “……”吸…… 他煩惱的將襯衫重新掖回去,轉頭便見她躺在羅在一塊兒的兩個枕頭上,不舒服的拱來拱去。 “……” 黑著臉,他又托起她的小腦袋,從她頭下抽走一個枕頭,讓她枕的舒服些。 果然,鞠禮蹭著枕頭,扭動了一下,似乎感覺到了舒適,臉上露出個放松些的表情,隨即乖巧不動了。 鐘立言舒口氣,突然覺得自己像個過早當爹的小爸爸。 轉身他又拿起床頭電話話筒,喊前臺送了解酒防反胃的藥,喂她喝下,這才徹底丟下她,準備回自己臥房去洗澡。 可替她關好門后,猶豫了下,他又將房門敞開。 不僅敞開了她的門,連他的臥房門,他也沒有關—— 他覺很輕,萬一她不舒服或者嘔吐的話,他能聽到,可以及時趕過來。 如果鞠禮此刻清醒著,就會看到,鐘老板做這一切時,頭頂的小烏云忽而濃郁如墨,忽而清淺透藍。 一會兒陰沉欲雨,一會兒云淡有金光隱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