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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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著,站起身往街口走去。 嬤嬤對著永寧郡主道:“郡主,咱們也出來了許久,該回去了。” 永寧郡主撅著嘴,頗為不樂道:“知道了,都催了多少次了?我在這里陪顧jiejie等片刻,馬車來了就走?!?/br> 不多時,蕭遠林回來了,道:“顧姑娘,街面人多馬車過不來這邊,我讓他們靠近了些,就在前邊,咱們走過去吧。” 顧清蕪點了點頭,道:“好,勞煩世子了?!?/br> 永寧郡主道:“那顧jiejie我們一道過去,我也送送你?!闭f著拉起她就走。 顧清蕪道:“郡主稍等,這攤主的飯錢還沒付呢。”她低頭在荷包里翻了翻,只是身為侯府姑娘,哪里會自己帶錢,連素日打賞的銀錁子也沒裝。 正尷尬間,蕭遠林掏出一塊銀子放在桌上,道:“還是我來罷?!?/br> 付了帳,眾人一道往街口走去。蕭遠林當先幾步,雙手背在身后,高大的身形替兩人遮擋了不少大量的目光。 永寧郡主挽著顧清蕪的手,湊在她耳邊道:“顧jiejie,你不知道,那天龍舟賽蕭哥哥未使出全力,皇帝哥哥說了,若是他的鼓點擂的再急一點,他們那隊怕是要慘敗呢!” “那天比賽十分精彩,不過擂鼓聲混在一起,我也分不出哪個急促哪個和緩?!庇缹幙ぶ魇腔适抑腥?,顧清蕪不好直接評價,只得如此道。 “蕭哥哥是太小心了,其實皇帝哥哥對這些輸贏并不甚在意的,這不后來還是讓我把賞賜送過去了?!?/br> 兩人說著話,片刻到了顧府馬車邊上,曉月已經(jīng)站在車邊等候了,顧清蕪和永寧郡主道了別,走到馬車跟前,對著蕭遠林道:“今日,多謝世子了。”若非他,她憋著一口氣,真跟家里起了爭執(zhí),以后學畫一事可能也不能順暢了,想明白了,她這聲謝就帶了十足的誠摯。 蕭遠林看著她扶顧清蕪上車,低聲頜首道:“等過幾日,我再去府上拜會?!?/br> 顧清蕪微微一笑,道:“好?!?/br> 等她離開了,永寧郡主問道:“蕭哥哥,顧jiejie已經(jīng)走了,你這會兒可有什么打算?若是回府,不如我送你回去吧?” 蕭遠林道:“不必麻煩郡主了,我騎了馬來的?!闭f著口中一聲呼哨,只見一匹黑色駿馬噔噔噔跑到身邊,蕭遠林一個翻身上了馬,道:“郡主也早些回去吧,莫叫家人擔心。” 說罷一拉韁繩,掉頭就走。 等他的身影消失不見,永寧郡主面色一沉,轉(zhuǎn)頭問旁邊的嬤嬤道:“你說,他們兩人真是偶然遇到的嗎?” 嬤嬤仔細想了想,道:“瞧著不像。” 永寧郡主跺腳,氣道:“我瞧著也不像?!?/br> 說完也沒有心情再逛了,吩咐下人速回王府。 平王府薛氏正在燈下看著這兩個月王府的開銷,身邊一位姓白的嬤嬤伺候著,她是平王妃得用的人,一面注意著給她添茶倒水,一面回復王妃的問詢。 “母親!”永寧郡主直闖進平王妃房間,將她和白嬤嬤嚇了一跳。 “這是怎么了?”平王妃看她撅著嘴,一臉的懊惱不樂。 白嬤嬤趕忙倒上一杯茶送上:“郡主潤潤嗓子?!?/br> “我今日遇見蕭世子了?!庇缹幙ぶ鲪瀽灥?。 “喲?”平王妃一笑,道“你不是天天念叨他,怎么沒說上話還是,拌嘴了?” 永寧郡主拍了一下手邊的靠枕,道:“都不是,我遇見他和別人在一起!” 她把今日事情簡單一說,平王妃對白嬤嬤道:“去,打探一下?!?/br> 白嬤嬤應聲去了,平王妃才拉過永寧郡主的手道:“你好好跟母妃說,真是看中了蕭世子?一定要嫁給他?” 永寧郡主低著頭,道:“母妃知道的,我自從第一次見過蕭世子,那會兒他還不是什么國公府的世子呢,我就……我就牢牢記住了他,再也忘不了了?!?/br> 平王妃道:“那會兒你才多大?我還想著,不過是一時興起罷了?!?/br> 永寧郡主道:“皇伯伯只皇上一個孩子,那會兒在宮里,誰見了我不是巴結(jié)奉承,只有他,從來不見他主動跟我說話?!?/br> “就只為了這個?” “還有那年,他得勝歸來,京城里哪還尋得出比他更好的兒郎?比他俊朗的也沒有他的驚世之功。” “可他畢竟比你大了這么多。” “那又如何?若不是有緣分,怎會我及笄了,剛好就趕上他也出孝了?” 平王妃嘆了口氣,這個女兒打小就主意正,認準的事情從不肯回頭,加上又是這一輩兒里唯一的女孩兒,便是宮里對她也是寵愛有加,除去沒有公主的名號,哪一點也不比真正的金枝玉葉差。因此性子養(yǎng)的執(zhí)拗,看上的東西必要拿到手里才行。 “吉寧,蕭世子的確不錯?!逼酵蹂Z重心長的說道,“可是這男婚女嫁不比其他,需得要年貌相當,兩情相悅方可美滿,如今你小他這么多歲,雖然品貌上不差什么,但要得他心悅,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我小他多?顧jiejie不也只比我大了一歲,今日我瞧著,蕭世子對她溫言軟語的,一點都不介意的樣子。母親,您別光長他人志氣,也幫幫我呀!” 平王妃沉吟許久,才道:“幫你也不是不可,只是你得改改這脾氣了,否則就算綁了蕭世子,恐怕也難讓你如愿?!?/br> 永寧郡主悶悶的點頭應了:“只要母親幫我,我什么都聽您的?!?/br> 第26章 下了朝,在清涼殿換過衣裳,趙熙便往太上皇和譚太妃的寧壽宮去。 太上皇和譚太妃自搬回皇宮,絕少傳喚皇帝過去說話,都是他自行過去請安或是商議事情。這日讓內(nèi)侍平昌去召他過去,趙熙心里疑惑,問平昌道:“平公可知是為了何事?” 平昌是跟著太上皇的老人,也是看著他長大的,聞言低頭笑道:“皇上不必憂心,是太上皇收到了一沓奏疏,正看得頭疼。” “奏疏?” 他登基五年,雖然時有難以決斷之事需要和父皇商議,但是朝里大臣們已經(jīng)很少會把奏疏遞到太上皇手上了。 平昌道:“臣在一旁聽娘娘說了一句,似乎是奏請立后之事?!?/br> 趙熙聞言一哂,道:“又來了。” 到了寧壽宮,太上皇和譚太妃正坐在上位等他,令他坐下后,不待開口,蘭岑便將一摞奏折捧到他旁邊放下。 趙熙拿起一本翻開,是奏請立后一事,他放到一邊,再看,又是。 他挑了挑眉,道:“徐釜和沈正平難得意見一致,上奏疏的時機也挑在一起。只是這兩日南夷不太平,上朝時議到此事,兩人鋸了嘴的葫蘆一樣,卻有這閑工夫來擾您和母妃清凈。” 譚太妃撇他一眼,道:“若為了清凈,我們又何必搬回來?。咳思乙彩强闯鑫覀兛嘈?,這才上折子催你?!?/br> 趙熙默了默,道:“兒子明白?!?/br> 譚太妃嗔道:“你明白?你是躲的明白,前幾日龍舟賽,你跳到龍船上去擂鼓,奉春樓里一刻都不肯多呆,一堆世家小姐們立在那里尷尬不已,還以為是哪里嚇著你了。昨日送去清涼殿的畫像,聽常樂說,你連看都沒看。若是再這么著,只能過幾日辦個宮宴,把你綁在御花園,再請那些世家小姐來,就在你面前賞花看景?!?/br> 趙熙笑道:“母親對兒子也忒下得去手了,若真如此,恐怕才會把人嚇著。” “也不是真逼著你立時選出一個來立為皇后,只是你連看都不看,話也不和人家說一句,這才讓人著急?!?/br> 趙熙道:“也不是沒說過話,宮宴上,或是在母親這里撞見的,也說過一兩句,只是都言語無趣,讓人不想搭理。” 太上皇道:“徐國公家的姑娘,還有沈相家的姑娘,聽說都是禮儀品德出眾的,這都入不了你的眼?” 趙熙道:“入眼是可以入眼,入心卻難。” 這話說了,太上皇倒是無言以對,他自己摒卻三千后宮,只為一人,因此每每說到兒子身上,就缺了幾分底氣,只得瞪著眼道:“不先入眼如何入心?就按你母妃說的,過兩日辦宮宴,你須得全程陪著,不要再尋什么借口。” 趙熙無奈,只得道:“是?!?/br> 太上皇指了指他身上衣服,問道:“換了這身衣裳,可是要出宮?” 趙熙道:“正是,兒子約了人在宮外下棋?!?/br> 太上皇揮手道:“你去罷,對了,把這些折子帶上,你都仔細看看,自己斟酌著回了?!?/br> 趙熙起身,拿起奏疏,道:“那兒子先告退了?!?/br> 走了兩步,太上皇喊住他,思索著問道:“你剛說南夷……” 趙熙等了片刻,太上皇似面有難意,半晌才揮揮手,道:“你先去吧。” 等他出去了,譚太妃問道:“我記得前幾日南邊的事情報上來后,你就說似乎事情不大對?” 太上皇點點頭,道:“畢竟高家出身南邊,但愿是我想多了?!?/br> 高家的名字于譚太妃亦不陌生,她溫柔的握住太上皇的手,道:“若真是那個孩子,恐怕也不會拖到現(xiàn)在才冒頭,想必還是有心人在背后搞鬼,您還是挑個合適的時間,把這件事跟熙兒說了罷?!?/br> 太上皇點點頭,回握住她的手,沒有說話。 …… 拜師宴順利辦完后,文皚在世安橋附近租下的新居也整修好了,花了幾日功夫從平王府搬出來,和顧清蕪約定了這日正式開始授課。 一大早,顧清蕪換上一身天水碧色的簡素男裝,去給顧老夫人請安。衣服是顧澈的,前幾年他去書院穿的學子長袍,顧清蕪穿了正合身,十足是個俊俏的小公子。顧老夫人眼睛一亮,雖然還是肅著臉,到底沒再說什么。 京城十四橋,世安橋已近城郊了。 此處游人稀少,因為是陵水的下游,河面陡然開闊,清澈見底,兩岸樹木蔥郁,隱隱可見籬笆編成的茅屋圍欄,和城內(nèi)密密匝匝的人間煙火氣完全不同。 文皚的宅子也在林子里,侯府寬大的馬車不能前行。顧清蕪便讓家人在外等候,帶了曉月往林子深處行去,道路兩旁枝椏上掛滿了青黃的幼果,瞧著可愛的緊,不知花開時,又是怎樣動人心魄。 “這文先生也真是,怎么挑了這么個偏僻的地方住著,來一趟也忒不方便了?!睍栽路鲋櫱迨彛г沟?。 “文先生早年就曾因不堪求畫人擾攘,才隱居避世,在此處安居實屬正常。我先頭還奇怪,他怎會在平王府住著呢,想來不過是暫時落腳罷了。” “你這丫頭,怎么還喊我文先生?” 話音剛落,只見文先生笑呵呵的從林子里走近來,他還是穿著月白色的寬大袍子,一手拎著個竹簍,一手攥著根釣竿,顯然是剛?cè)メ烎~回來。 顧清蕪趕忙福身見禮,笑道:“師傅莫怪,是弟子一時叫錯了?!?/br> 文皚也不在意,領(lǐng)著兩人往前走去,一面道:“無妨,無妨,其實你就是喊我昭白也是可以的?!边@是他的字。 “這怎么敢?!?/br> 文皚回頭一笑,道:“這就是你的第一課,修習主題就是隨性而為,不被俗務拘束,如此心中景色才能隨意揮灑。” 顧清蕪道:“是,徒弟記住了?!?/br> 文皚搖搖頭,似有無奈,道:“你可有的學了?!?/br> 說話間,到了一處簡單的小院前,正門歪歪斜斜的,文皚放下魚簍,順著門上的洞把手伸進去一掏,把門打開。 顧清蕪哪里見過這樣的,目瞪口呆道:“師傅,您也不怕被賊偷了嗎?” 文皚笑道:“這有什么可怕的,人說竊書的是雅賊,竊畫自然也是件雅事?!?/br> 顧清蕪對著同樣驚訝的曉月無奈的笑笑,隨他走進院子,只見左手處搭著一個涼亭,院內(nèi)開鑿了石槽引來溪水繞著涼亭而過,做出了一個頗為拙樸的曲水流觴。正屋檐下的回廊里,擺了石桌石凳等物,桌上還有一未完的棋局。右手邊是一間小茅屋,四周搭著葡萄架子,上面掛滿了青綠色的葡萄。 文皚指了指茅屋,將手里的魚簍遞給顧清蕪:“你去尋把刀來,把這兩條魚收拾了,一會兒咱們烤魚吃?!?/br> 曉月忙道:“還是婢子來罷?!?/br> 文皚揮手擋開她,瞪著眼睛道:“這是授課?豈能讓下人代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