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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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有些顛簸,耳朵里因?yàn)槿硕约澎o無聲。 何路辭感覺到自己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父母去世后,遺產(chǎn)分給了他們兄弟幾個,其中包括一部分公司的股份,金融風(fēng)暴一來,家族企業(yè),盤根錯節(jié),他們兄弟每個人都難以幸免,背上了巨額的債務(wù)。 父母分給他的財(cái)產(chǎn)全部還了債,但還是遠(yuǎn)遠(yuǎn)不夠。 他疼愛了十七年,跟他年齡也是最相近的meimei,何家一破產(chǎn)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最后是那個自己沒見過幾面,也不熟悉的meimei何月心把他們帶回了家。 破了產(chǎn)之后他意志消沉,從學(xué)校里沒人敢惹的富二代校園扛把子,變得人人躲在背后議論的窮困潦倒的窩囊漢。 他退了學(xué),為了償還債務(wù)到處打工,他瞞著所有人去飆車,去玩命。 最后在一次比賽中出了事故,造成左腿韌帶的永久性損傷,從此以后都沒辦法正常行走,他成了一個瘸子。 從此之后他性情大變,天天躲在房間里不愿意出去見人。是何月心日復(fù)一日堅(jiān)持,鼓勵他,讓他一點(diǎn)一點(diǎn)從那個陰暗的房間走了出來。 瘸腿又怎么樣,只要沒死,他就還能站起來。 何月心對他的意義已經(jīng)不僅是meimei,更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人。他徹底站起來,跟meimei的關(guān)系越來越親近之后,meimei卻突遭事故去世了。 他對meimei的愧疚也達(dá)到了頂峰。他愧疚自己為什么以前對meimei不管不顧,這才導(dǎo)致跟meimei少了這么多相處的時間。他作為哥哥,給何月心的關(guān)愛太少了。 車猛地一個顛簸。 他突然驚醒,這才察覺到他身上出了一身汗,黏糊糊的有些不舒服。 “路哥,怎么了?” 他直勾勾地盯了孫乾半晌,盯得孫乾越來越驚恐的時候,才開口:“今天幾號?” 孫乾遲鈍的啊了一聲,看了眼手機(jī)道:“九月七號。” 何路辭意識到了什么,伸手小心翼翼的放到自己的左腿上,往下摩挲著,以前因?yàn)檐嚨溋粝碌陌毯鄄灰娏恕?/br> 他的腿還沒有瘸,他是健康的。 他不是做夢,他是重生了,他的心臟劇烈地跳了起來。 那這個時候,何月心在哪? 連忙把手機(jī)從充電線上拔了下來,按了開機(jī)。 找遍了手機(jī)通訊錄和微信通訊錄,也沒有何月心的名字。 他這才恍然,這個時候,他壓根就沒有何月心的微信。現(xiàn)在正是何月心剛被認(rèn)回何家沒多久,他對何月心不聞不問的時候。 他為什么連自己親meimei的聯(lián)系方式都沒有? 何月瑤倒是給他發(fā)了好幾條消息。 最近一條是昨天。 瑤:哥,你再不回我就要死掉了。 瑤:回來了馬上聯(lián)系我。[哭泣] 何路辭看著這條信息,嘴角緩緩挑起一個冷到極點(diǎn)的笑容。他瘸腿之后躲在房間里不愿見人時想了很多,他恨所有人,但是最恨的,就是何月瑤。 在他遭受無邊無際的苦難之時,她消失,在自己站起來之后,她又若無其事出現(xiàn),沒有一絲不安,也沒有一絲心虛。 他點(diǎn)開手機(jī)鍵盤,冷漠地敲字。 何路辭:你給我。 何路辭:有多遠(yuǎn),滾多遠(yuǎn)。 發(fā)完這句話,他點(diǎn)開何月瑤的名片,點(diǎn)了拉黑,然后到黑名單里,點(diǎn)擊刪除。 這樣如果何月瑤反應(yīng)過來,想要再加他好友,他也收不到好友請求。 車慢慢停下,他這才恍然發(fā)現(xiàn)車到了學(xué)校的小廣場附近。 這里沒幾年就會被拆掉,換成現(xiàn)代化的噴泉廣場。 現(xiàn)在廣場上兩伙人面對面站著,中間隔出了楚河漢界,兩邊的人都有些劍拔弩張,最中間的是趙藝和徐陽,徐陽幾乎是單方面被趙藝按在地上揍。 場面看起來有幾分血腥。 他煩躁的挪開視線,被何月瑤勾起的暴躁情緒,不停在他血液里沸騰。 他不耐煩道:“來這里干嘛?” 孫乾心虛地看了一眼車?yán)锏钠渌恕?/br> “那個……徐陽找我們幫忙,我想著我們反正也閑著沒事,就過來了?!?/br> “讓他自生自滅去?!焙温忿o皺眉。 他要回家,何月心一定在家里。他已經(jīng)盤算好,回家之后,他要接近何月心,要對她好,讓她提前跟自己親近起來。 何路辭這瀕臨暴怒的模樣看著有些嚇人,車?yán)锶硕加行┌l(fā)憷。 幾人都不敢吱聲,孫乾對司機(jī)道:“那……走吧?!?/br> 車緩緩啟動,馬路是繞著廣場而建,需要從廣場西側(cè)拐出去,何路辭拿著手機(jī),心里亂成一團(tuán)。 無意間往窗外看了一眼,視線頓時停住了。 何月心站在趙藝不遠(yuǎn)處,被趙藝的人圍了起來,形成若有若無的保護(hù)姿態(tài),看著趙藝打架的場景,目光里流露出一些擔(dān)憂。 何月心頭發(fā)溫順地披散在身后,氣質(zhì)沉靜,一雙眼睛流露出擔(dān)憂。就是這雙眼睛,這雙眼睛也曾堅(jiān)定地看著他,幫他指引了方向,助他從地獄里爬了回來。 只看她一眼,何路辭的暴躁和不安仿佛一瞬間就被撫平。 “停車?!?/br> 司機(jī)啊了一聲,這幾個人雖然還是學(xué)生,但是領(lǐng)頭的這人無時無刻不散發(fā)著一股惹不起的氣息,何路辭一開口,司機(jī)條件反射般按了剎車。 何路辭首先下了車,孫乾幾人連忙跟在后面。 孫乾幾人以為何路辭改變了主意,一下飛機(jī)就有架打,都有些興奮。 劉永不知道什么時候過來了,悄悄站在何月心身后不遠(yuǎn)處。 趙藝一伙人其中有一人看了劉永一眼,問何月心:“你認(rèn)識?” 何月心回頭見劉永在,也有些疑惑,她不是跟劉永說好晚點(diǎn)再來接她?怎么現(xiàn)在就來了?而且劉永怎么知道自己在哪里? 見何月心看過來,劉永恭敬地向何月心點(diǎn)頭示意。何邃之突然給他打電話把他嚇了一跳,說是何月心可能有麻煩,讓他趕緊過去,保護(hù)何月心,并隨時給他匯報(bào)情況。 他這才馬不停蹄地趕了過來。 “認(rèn)識……”何月心道。 既然何月心認(rèn)識,幾人雖然內(nèi)心有疑惑,但也沒有多問。 徐陽被趙藝按在地上狂揍,局勢已經(jīng)成了一邊倒。 趙藝打起架來又狠又不怕受傷,一定要跟徐陽拼個你死我活一般。 徐陽自然不會跟她玩命,最后用手臂擋住臉大喊:“停!停!” 趙藝舔了舔嘴角上的汗水,直起身來,氣息還有些不勻,笑道:“廢物。” 徐陽被兩個人架了起來,被一個女生大庭廣眾之下按著狠揍,臉都丟光了。 他臉漲得通紅:“你等著,等路哥來了,看你還怎么囂張!” “好啊,我等著他來?!?/br> 趙藝看何路辭不順眼已久。在她眼里,何路辭就是一無是處的混子,仗著自己身手好,在附近這幾所學(xué)校稱王稱霸。 見趙藝這副挑釁模樣,徹底激怒了徐陽一伙人。幾人都陰惻惻地看著趙藝她們。 “何路辭來了!”不知道是誰興奮地喊了一聲。 “哈哈,趙藝她們死定了?!?/br> 徐陽這伙人眼睛都是一亮。何路辭跟趙藝一直都不對盤,上次幾人沒打起來,這次既然已經(jīng)打起來了,趙藝相當(dāng)于明晃晃在打何路辭的臉,何路辭怎么可能善罷甘休? 何月心有些驚訝,她四哥回來了? 她好奇般地看了過去,卻跟何路辭的視線撞了個正著。 何路辭的視線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何月心一愣。這輩子她跟四哥壓根沒見幾面,為什么四哥這么看著她? 她移開視線,還能感受到何路辭的目光。 何路辭一走近,所有人都不說話了,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他。 徐陽頂著身上的傷痛站了起來,忙上前道:“路哥。她們越來越目中無人了。小廣場是公眾場所,怎么能只許她們用,不許我們用。你看,她們還把我打成這樣?!?/br> 徐陽把臉上和手臂上的傷口露出來給幾人看。 孫乾嘖嘖了幾聲,趙藝也太狠了,得虧趙藝沒留指甲,不然徐陽身上得全是血口子,這哪是個女孩啊,分明是只豹子。 趙藝見徐陽顛倒是非,頓時笑了:“你在說什么屁話?” 孫乾看著趙藝有些惋惜地?fù)u頭,趙藝完了。按剛才車上何路辭暴躁得要吃人的樣子,趙藝這是撞到槍口上了,上次沒動手不代表何路辭這次不動手。 徐陽等著何路辭為自己主持公道,他跟何路辭都是十一中的,還是同班同學(xué),雖然平時不怎么熟,但是大家都默認(rèn)何路辭是老大,有什么爭端都會找何路辭幫忙解決。 等了半天,卻見何路辭不說話,只是牢牢盯著趙藝那邊。 他順著何路辭的目光看過去,等等,路哥干嘛盯著那女孩兒??? 何路辭見何月心不自覺地避開他的目光,眸子一黯。轉(zhuǎn)瞬他想明白了,何月心這輩子跟他名義上是兄妹,但其實(shí)兩人根本不怎么熟悉。 何路辭視線掃過趙藝幾人,輕輕皺眉,對何月心道:“你在這里干什么?” 為什么他乖巧的meimei會跟趙藝這群不良少女混在一起? 還是在上輩子meimei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就已經(jīng)跟她們混在一起了? 跟壞女孩混在一起難免會學(xué)壞。 難道是因?yàn)樯陷呑铀押卧滦闹弥焕恚@才導(dǎo)致何月心沾染上趙藝這種人? 孫乾頓時驚了,何路辭這是什么見鬼的溫柔語氣,他路哥什么時候講話變得這么溫柔了?連嗓門都不由得壓低,好像怕嚇著驚著誰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