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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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安虞點了點頭,安安靜靜地坐在君月月的旁邊,不再吵她了。 君月月無論如何也捋不順,她知道事情不對,過于巧合,但是究竟不對在哪里,她卻想不出來。 平行世界? 可這里是小說世界…… 那么時空重疊? 可小說世界能夠和現(xiàn)實中的世界重疊嗎? 這世界到底是真實的嗎,君月月天馬行空,想象了各種各樣的可能性,畢竟她堅定的唯物主義,在上一世發(fā)現(xiàn)死人能夠站立還能吃人的時候,就已經(jīng)徹底崩塌了。 她很確認,她經(jīng)歷過一個世界,一個從她很小的時候記事起,十分完整的世界,她擁有從小到大的所有記憶,一直到末世降臨后那些恐懼艱難被拋棄時候的撕心裂肺,甚至最后被喪尸們撕扯著吃掉的時候,全都那么深刻。 那不可能是假的,因為無論是幻想和夢境都不可能那么的細致。 她也清楚地記得,她死去之前,確實看過這樣一本小說,再活過來,她就成了小說中的人物。 那么有沒有一種可能…… 君月月設想了很多種想法,她從床上站起來,手按在玻璃窗上,看著樓下霓虹閃爍,呼吸在玻璃上形成了霧氣,外面不知道什么時候,又下起了雨。 她長長久久地這樣站著,方安虞陪她站了一會之后,就鼓搗著遙控器,把電視打開了。 君月月聽著電視的聲音,在窗邊站得腿都麻了,她才拿起電話,手指僵硬地撥通了剛才點烤串的那個號碼…… “嘟……嘟……嘟……”電話接通的等待聲音漫長得像一個世紀。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夜里兩點多,過了好久,那邊才有人接聽。 還是那個熟悉的男聲,只不過他的聲音充滿了不耐煩,像極了末世的時候,每次出任務起早集合訓話的聲音,暴躁都要順著電話傳出來,“誰啊……” 任誰大半夜地被人吵醒了,而且是累了一天了剛收攤沒多久才睡著就被吵醒,都要暴躁,君月月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嗓子發(fā)干,張了張嘴,一時半會沒能說出話來。 “喂?!誰啊!大半夜的打電話不說話!”那邊電話很快斷了君月月呼吸急促,舔了舔嘴唇,又哆嗦著手指撥通。 那邊這一次接起電話就開始罵人,“你他媽的到底是誰?!干什么!” 君月月深呼吸一口氣,顫聲問,“你是……雷澤嗎?” 那邊聲音頓了一秒,再開口變得客氣了一點,畢竟能夠完整地叫出名字的,都肯定是認識他的,認識的人就算沒聽出是誰,也不好再罵人。 “哦,是我,剛才睡著了,你誰???這個點兒打電話,有事兒?” 君月月捏著電話的手哆嗦得不像樣子,她最荒謬的猜測,幾乎因為雷澤這句話被證實。 那邊又聽不到人說話了,還在問,君月月卻連忙掛掉了電話,手機順著她的手掉在了地上,她有點站不住向前傾身,靠著玻璃上面大口大口地喘氣,鼻翼間似乎全都是腐臭的味道,閉上眼就是大片大片的鮮血。 外面的雨再次開始越下越大,被風帶著噼里啪啦地敲打在窗戶上,像是要沖破牢籠的怪獸,對著她露出了猙獰的獠牙。 方安虞看到君月月的異常,但是想到君月月先前說讓他不要打擾她,他就只是看了幾眼,并沒有去打擾君月月。 這過于瘋狂的大雨,也讓君月月本來被塵封的記憶回神,末世前一年,有一個月,大雨連綿,整整下了一個月,全國到處都是,很多地方樓房坍塌工廠停工甚至長時間地停電,當時災難才初現(xiàn)雛形…… 君月月想到后來末世時候的情境,心里涌上一股悲涼。 剛剛那通電話,幾乎已經(jīng)印證了她最荒謬的一個猜測……她或許不是穿越在了小說中,而是本身就存在于小說之中。 死去之后又活過來,她沒有從一個時空穿越到了另一個時空…… 她下意識地渾身緊繃,從窗邊慢慢離開,退到床邊上,跌坐在床上。 ——她或許只是重生在了其他人的身體當中! 但她怎么可能呢,如果她曾經(jīng)生活的世界原本就是這本小說,卻又有很多事情解釋不清楚。 這本小說她已經(jīng)看到最后,最后的結局就是男女主幸??鞓返厣钤谝粔K兒,番外也是很普通的兩人生了孩子,并沒有任何末世的情節(jié)。 君月月從來都沒有聽說過丘海市。 但如果她先前證實的那個猜測成立,可以大膽地做另一種假設,如果這本書作者只寫到了男女主在一起就結束,后面男女主角繼續(xù)活在沒有描寫出來的書中世界……而書中世界突然末世呢? 那么方安宴是男主角,他必定會在末世里稱王稱霸。 可君月月生存的那個基地里頭,經(jīng)常有來自各個地方的人投靠,她從來都沒有在末世聽說過有一個叫方安宴的異能者,或者基地大佬。 君月月陷入死胡同,腦中不斷地按照她現(xiàn)在的猜想,朝著不同方向去想象,但是無論怎么想,都得不到一個能夠解釋一切的答案。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指針指在3:15,外面的雨還在下,君月月長久地保持著僵坐在床邊的姿勢,方安虞看完了一整部電影,困得打了一個哈欠,側(cè)頭看君月月還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從床上滾到她的旁邊,伸手扳著她的肩膀,把她扳倒在床上。 君月月躺在床上之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腰和后背已經(jīng)酸疼到不行,索性甩掉了鞋子,稍稍調(diào)整了一下姿勢躺在床上,側(cè)頭看了一眼方安虞。 先前君月月一旦失控的時候,只要看到方安虞,她就能快速地醒醒過來,畢竟方安虞是小說世界里的人物……可是現(xiàn)在她看著方安虞,心情十分地復雜,又有一些難以置信。 難道他們原本就是一個世界里的人嗎? 在末世當中,君月月跟著隊伍出去尋找物資,末世之后植物開始瘋長,城市里大多殘垣斷壁,已經(jīng)分不出哪里是哪里,但她去過很多很多的地方,也遇到了很多的人,沒有聽說過方安宴,更沒有聽說過方安虞。 方安虞拿過手機,給君月月發(fā)消息——你怎么了?怎么這樣看著我?你的臉色很不好,是哪里不舒服嗎? 手機響起,卻不在君月月的身邊,兩個人一同朝地上看去,方安宴下地將手機撿起來,遞給君月月。 這手機就是厲害,但這一次已經(jīng)摔了兩次了,一點都沒有碎的跡象。 君月月看了消息之后,隔了一會兒才回復——可能是剛才吃串吃得太急了,胃口不太舒服。 她是用手打的字,沒有用語音,因為她現(xiàn)在一句話都不想說,有一種難以形容的疲憊,讓她整個人像被霜打過一樣提不起精神。 這猜測太可怕,如果是真的,那么在不知道多久的將來,她還會再經(jīng)歷一次那樣瘋狂的世界,還要在那樣的世界里頭掙扎求生,那她重生的這一次,又有什么意義? 方安虞看到君月月說她的胃不舒服,連忙關切地打字——我去幫你熱一個毛巾捂一捂。 這時間買藥是買不到了,況且外面還下著那么大的雨,方安虞發(fā)完消息之后就要起身,卻被君月月?lián)ё×搜?,沒能起得來。 君月月從來沒有這么脆弱,這么憔悴,這么失魂落魄過,她臉色確實很不好,她的表情,她的整個精神狀態(tài)都是萎靡的。 如果非要形容的話,那就和農(nóng)場辛苦30年一遭回到解放前差不多…… 這cao蛋的世界……讓她喪失求生的**。 雖然一個雷澤,還有先前的巧合并不能完全證實她的猜想,可君月月這一刻真的是累到連眼睛都不想睜。 她摟著方安虞的腰,她現(xiàn)在要是不抓著點什么東西,總感覺自己也不是真實的,說不定下一秒就會像故事里面的小美人魚一樣,變成泡沫飛走了…… 畢竟如果她猜想的都是真的,這個小說世界里面,方安虞好歹是一個男配,而她是一個作者根本就沒有描寫過的,重生到死,都掙扎求生在劇情之外的人……連個炮灰都算不上。 這么想著,她摟得方安虞更緊了,像在狂風巨浪之中抱住一截浮木,剩下的床變成了讓她無法腳踏實地的汪洋,只有懷里的人能讓她感覺到一點真實。 “你別走啊……讓我抱一會兒……”君月月兩輩子,從來沒像這一刻這么軟弱過,她知道方安虞聽不到,也沒想讓方安虞聽到,像是在對自己說,“我就抱一會兒……”她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她的臉扣在方安虞的腰上,方安虞別說是聽,根本都沒看見她在說話,只是君月月?lián)龘У眠@么緊,先前又那么久坐在床邊不說話,方安虞知道她情緒不對,他不知道怎么做能讓君月月開心起來,但他至少能安靜地陪著她。 所以他沒有起身,而是重新躺下了,她說胃口不舒服,方安虞想了想,把自己的雙手搓熱了,然后試探著掀開君月月的浴袍,把手貼在她的肚子上。 君月月沒有拒絕,她根本就沒有抬頭,臉還埋在方安虞的身側(cè),不過方安虞還被她摟著腰,這個姿勢有點別扭,搓熱了兩次給她敷了兩次之后,君月月就微微側(cè)身,把自己側(cè)著的肚子放平一些,方便方安虞給她用手熱敷。 其實她的胃不難受,君月月難受的是心,但是方安虞溫熱干燥的手掌隔著肚皮傳遞過來的溫暖,雖然離得有點遠吧,但她的心臟好像也能接到光似的,反復幾次之后竟然沒有那么難受了…… 屋子的燈打著,電視上自動播放另一個電影,床上親親密密地躺著兩個人,方安虞不厭其煩地給君月月用手熱敷,君月月就這么抱著他,不知不覺地竟然就這么靠著方安虞睡著了。 她太累了……末世里面的那么多年她就像是在坑里向上爬,半路掉了下去,她以為自己摔死了不用再爬了,但是再醒過來她不光沒死,發(fā)現(xiàn)自己可能還得從頭再爬…… 第二天早上,君月月已經(jīng)醒過來,她還是不愿意睜開眼睛,整個人消極得不像樣,方安虞也醒過來很久了,但是君月月不動,他也一直就沒動,因為君月月的手還摟著他。 方安虞雖然一晚上沒換姿勢躺得很難受,但他真的很喜歡君月月這樣摟著他,腦袋埋在他的身側(cè),只露出小半張臉,一整晚都沒有松開他…… 方安虞這么看著君月月,內(nèi)心升騰出一種很奇異的情緒,這種情緒是他從前從來沒有過的。 他不知道這是被依賴的感覺,從來也沒有人會依賴他,心里說不出的柔軟,忍不住伸手去碰君月月的頭發(fā),動作很輕,害怕把君月月給吵醒,難受也根本舍不得起身。 第26章 我愛上他了 但是君月月早就已經(jīng)醒了,心情很糟,閉著眼睛沒有起來,也沒動,就感覺方安虞一直在她頭頂上捋來捋去的,搞得她頭發(fā)直癢癢…… 這樣搞了一會之后,君月月就有點想笑,連心里難過都顧不上,伸手一把抓住方安虞也不知道是放輕了不想吵到她,還是故意就要把她弄得這么癢的手,嘖了一聲抬起頭瞪他。 方安虞心里面高興,嘴角帶著一點笑意,這點笑意被君月月給誤會了,以為方安虞是在跟她鬧呢。 一大早上的鬧什么鬧人家正傷心呢…… 君月月哭笑不得,撐著床坐起來,因為一晚上都沒換姿勢,半張臉壓得全都是印子,方安虞看看著她,嘴角的梨窩就出來了。 君月月發(fā)誓她正傷心呢,她一點也不想鬧,更不想笑,但是不知道怎么的她就跟方安虞,鬧了起來。 兩個人相互撓彼此的癢癢rou,在床上翻滾來翻滾去,最后一次兩人雙雙掉在地上,方安虞墊底兒,被砸得那邊都扭曲了一瞬,這場莫名其妙的鬧騰,才終于結束了…… 君月月很想嚴肅一點,畢竟現(xiàn)在她應該傷心難過,繼續(xù)想辦法去印證她的那個猜想,然后想對策才是正事,跟一個小傻子鬧什么鬧呀。 但她的嘴角笑意就是壓不住,按著方安虞的胸膛坐起來,坐在他的腰上,居高臨下地看著方安虞被砸得直呼氣,不知道為什么腦子一抽,雙手又按在他的脖子上,不讓他順利地呼氣…… 這實在是太壞了,方安虞的手本來虛虛地扶著君月月的腰,呼不上氣,這才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把她的手從自己的脖子上掰開。 不過他把君月月的手掰開之后,并沒有放開君月月,而是自下而上地看著君月月,眼睛因為在笑所以瞇著,額頭上的頭發(fā)散落在兩邊露出光潔的額頭,看上去和平時有些不一樣。 君月月看著他,掙了一下,卻沒掙開,挑起了眉梢,方安虞雙手松了一下,但又很快攥緊。 他拉著君月月的手,慢慢地朝下,朝著他的方向拉過來。 君月月瞪著眼睛不明所以,跟著他的勁兒慢慢地朝著他傾身,在兩個人手臂和手臂在彼此的胸口碰在一塊兒的時候,方安虞松開了她的手,擁住了君月月的后背。 君月月心頭一跳,方安虞已經(jīng)摟著她原地180度轉(zhuǎn)身,天地顛倒,君月月從上到下,被禁錮在床邊和墻的縫隙當中,自下而上瞪大眼睛看著方安虞。 “你干什么?”君月月直接開口問他。 在這種特定的情境之下,這簡單的幾個字方安虞瞬間就看懂了,但他沒有回答君月月的話,而是朝著君月月傾身。 他的雙臂撐在君月月的身側(cè),用一種十分緩慢的,給足了君月月拒絕時間和空間的姿態(tài),目標明確地朝著她的嘴唇壓下來…… 君月月瞪著眼睛看著方安虞,最后的關頭還是側(cè)了頭,方安虞的嘴唇落在她的下巴和側(cè)頸的銜接處,溫溫熱熱,和冰涼的地板呈現(xiàn)出鮮明的對比,讓君月月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這種旖旎的氣氛當中,君月月想的卻是——不行啊,一大早上起來還沒刷牙呢…… 不過方安虞并沒有馬上地起身,他雙臂攏住君月月的肩膀,唇在她的側(cè)頸上淺淺輕輕地落下了一串的吻,最后停在她的肩頭,張開嘴,照著君月月的肩膀咬了一口。 君月月疼得一縮脖子,方安虞就是這時候扣緊了她的腰,十分不溫柔地撞了她一下。 君月月腦子嗡的一聲,還沒等反應過來是怎么回事,電話鈴聲尖銳地響了起來—— “就讓我緊跟著你起承轉(zhuǎn)合~ 讓我為你寫一本恐怖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