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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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誤會不可解,要戰(zhàn),那就戰(zhàn)! 同時姜琨嚴令,約束全軍,鼓舞士氣,不得有誤! 不管君侯是個怎么樣的人,他們都是青州將領,自聽君侯號令。既不可逆,那自然全力以赴。于是很快,武將的sao動就平復了。 至于文臣,得用心腹者,基本都如梁尚般擇主非仁義為先,倒也坦然。其余的與青州糾葛已深,大部分詫異之后,糾結一陣也便過去了。 至于奔姜琨仁義名聲而來的,也有不少,這些人震驚過后立時出走。好在不是心腹,姜琨也有準備,倒不至于手忙腳亂。 饒是如此,姜琨已是怒極,他極好臉面,這么一下子被生生扯下面皮,可想而知天下人正如何質疑恥笑。他正滿腔郁憤無法宣泄,偏每每去姜鑠靈堂佯作慈父時,又有婁夫人哭嚎悲泣不絕。 婁夫人得知兒子死訊,連夜急趕而來,一夜之間她仿佛老了十歲,披頭散發(fā),看清棺內一堆碎骨碎rou后,當場暈厥,醒后痛哭至今,聲聲悲愴,如同泣血。 淚眼婆娑間,見姜琨來,哭著撲上前求為兒子復仇。大庭廣眾之下,姜琨強自忍耐,怎知婁夫人一路追至外書房。 “君侯!” 痛失長子,頭昏腦漲,讓婁夫人行事失了平日的分寸,她撲上來拉著姜琨的下擺,“君侯,二郎死得太慘了!您一定要未二郎復仇?。?!” 姜琨忍無可忍,狠狠一記窩心腳:“都是你這個賤婢!” 若非她,他當年即便心里有芥蒂,也并沒打算做些什么。且退一萬步即便真想做,后續(xù)慢慢行事也不是不行。 豈會弄到今日局面?! 姜琨怒意已瀕臨崩潰,這始作俑者還撞上來,他登時爆發(fā)了,狠踹一腳,婁夫人登時倒飛出五六步,砰一聲重重墜地,“哇”吐出一口血。 姜琨還要再踹,被姜欽急忙擋?。骸笆甯?,即便看著五郎的面子上,您息怒!” 他欲扶婁夫人,又顧忌男女之別,忙令婁夫人侍女上前攙扶。驚駭呆立的侍女們這才回神,趕緊沖上去。 “你讓開!” 姜琨未肯,姜欽硬是擋了兩下,讓侍女急急將癱軟的婁夫人扶起。 姜欽只得低聲道:“叔父,婁將軍……” 大戰(zhàn)在即,婁興乃姜琨麾下十大將之一,得照顧他的情緒。 姜琨這才勉強斂下怒意,冷冷吩咐:“婁氏病臥,攙回去仔細養(yǎng)著?!?/br> 在婁夫人恢復理智之前,她的病是不能好了。他也不會讓她見五子。 這么一折騰,姜琨理智回籠,他固然惱恨婁夫人,但顧忌婁興還有五兒子,他卻還是得給婁夫人一些臉面。 幸好有姜欽攔著。 他喘著粗氣緩了半晌,拍了拍姜欽的肩:“可傷著了?” “并無?!?/br> 略說兩句,叔侄進了書房大門,二人坐下,姜琨喝了半盞茶,心緒緩過來后,他對侄兒道:“你也見了,我們青州和那對逆子逆女是不可兩立的?!?/br> 他這是提點侄兒,他知侄兒重感情,可現在雙方已勢成水火,由不得半分感情用事。 “侄兒明白。” 姜欽霍地站起,單膝跪下,抬首:“欽忝為姜氏子孫,一切當以姜氏祖業(yè)為重!” 他神色肅然,十分鄭重。 “好!” 姜琨十分欣慰,扶起勉勵一番,又道:“你回去洗漱一番,先用些藥?!?/br> 他的力道他知道,淤青肯定有的,思及此,他又溫言安撫一番,讓親衛(wèi)把紫金化瘀膏取來。 姜欽接過:“那侄兒先去了?!?/br> “去吧。” 姜欽執(zhí)著那瓶紫金化瘀膏出去了,回去后卸了甲,馮平小心給他擦藥推拿,“主子,且忍著些。” 語氣中不無心疼,“您受苦了?!?/br> 無端端吃這樣的苦頭。 姜欽卻笑道:“來得正好?!?/br> 他手里還掌著姜鑠那幾萬兵馬,姜琨出于忌憚婁興的原因,確實一直默許,但他知道,他這叔父心里肯定在意的,只不過暫時沒找到合適的接手人選。 這么一下子,卻是安了姜琨的心,短時間內,他不會再考慮挪動這幾萬兵馬。 區(qū)區(qū)幾腳換來的,卻是很值了。 姜欽垂眸,希望這次和衛(wèi)桓的大戰(zhàn),他能找到再進一步的契機。 …… 契機有沒有不知道,只不過戰(zhàn)事卻是興起了。 衛(wèi)桓發(fā)檄文之后,姜琨不愿再繼續(xù)打口水仗,當年八月下旬,揮軍五十萬,出清河郡,兵鋒洶洶直逼卑邑。 卑邑背山面水,掐東西交通之咽喉,地勢頗險,衛(wèi)桓并不急,只命牢守的陳山關和漳水渡口。 雙方對峙數日,姜琨遣大將陳池和尉遲典分別率軍,欲強破陳山關和漳水,直取衛(wèi)桓的大本營卑邑。 衛(wèi)桓遣陸延并徐乾,各率軍拒之。陸延壘石固關,矢木火油如雨,倚天險牢牢守關,不管陳池是猛攻還是佯敗作誘,他自雷打不動。 徐乾則則牢牢卡住漳水渡口,箭矢火石,全力阻止搭浮橋強渡的青州軍,待到暮色漸沉視野不佳時,又下令佯作露出破綻,漸不支,意欲將敵軍誘入布置好的埋伏圈。只那尉遲典征戰(zhàn)多時膽大心細,雖驟不及防,但也未曾指揮適當,立即順著舟橋迅速退回,下令沿河岸駐扎,明日再戰(zhàn)。 陳山關漳水首戰(zhàn),持續(xù)了五個晝夜,最后以平局告終。 之后,青州軍三度發(fā)起攻擊,最后一次,姜琨張岱曾親自率軍,大軍壓境終強渡漳水,衛(wèi)桓率軍迎戰(zhàn),雙方幾度大戰(zhàn),投入兵力將近百萬,各有進退。 姜琨始終被堵于漳水西岸數十里內,未能更進,因補給之舟被衛(wèi)桓一次偷襲險些得手,他最終被逼回漳水東岸。 戰(zhàn)事持續(xù)一月,未分勝負。 誰也奈何不了誰,衛(wèi)桓沒有主動進攻,姜琨也不再出擊,目前雙方正隔河對峙。 …… 青州大營。 張岱皺眉:“這么久攻不下,也不是個辦法?!?/br> 誰說不是呢?雖一直是平局,但久攻不下和久守未失終究還是有些差別的,繼續(xù)攻下去,己方將士消磨士氣,會疲。 一旦疲了,容易出現破綻,被敵軍有機可乘。 所以姜琨下令停止進攻,讓底下將士略略休整。 聽得張岱的話,他點頭,又冷冷:“這衛(wèi)桓,果然百聞不如一見。” 姜琨生平大敵乃兗州彭越,彭越和他對戰(zhàn)十數年,直接將他死死攔在北方未能往南寸進。彭越之悍勇了得實生平罕見,沒想到現在又來了一個衛(wèi)桓。 說多少聽多少,都不如自己親身經歷一次,至如今,姜琨已將衛(wèi)桓提至首位,甚至壓了彭越一頭。 越忌憚,越謹慎,不肯紕漏一絲一毫,故而一見青州軍稍露疲態(tài),他立即退回東岸,先事休整。 帳內寂靜一陣。 姜琨蹙眉,忖度良久后,他緩緩道:“如今看來,若無破綻,只怕我們克敵不易?!?/br> 姜琨固然好面假仁,但不得不說,他有一個好處,就是從不妄大。每每征戰(zhàn),他總是能很清晰地看明白自己和敵方的實力差距,能進則進,不能進則退,識時務者為俊杰。 這次也是,試探清楚衛(wèi)桓的實力,他很明白,直接硬攻很艱難的,哪怕得勝怕也是慘勝。 這不是上策。 姜欽道:“不宜硬攻,那我們可否智?。俊?/br> 姜琨也是這么想的,可智取又該如何??? 帳內陷入沉默。 眾人凝眉思索,試著討論,有說戰(zhàn)策的,又說嘗試偷襲后方的,圍著案上的輿圖討論一陣,皆搖頭否定。 稀稀落落的話語,不多時就安靜下來,實在衛(wèi)桓攻守皆穩(wěn),半絲破綻不露,他們不得其法。 姜琨眉心緊蹙,抬眼掃視一圈,視線最后落在梁尚身上:“公紀,你可有良策?” 梁尚一直沒吭聲,得姜琨問,他沉吟一陣,道:“君侯,我以為,可嘗試偷襲衛(wèi)軍后方。若能焚其糧草,必能打開局面大占上風?!?/br> 亙古不變的老招數,卻非常管用,畢竟打仗打的就是糧草后勤。 衛(wèi)桓大軍糧草倒是很充裕的。雖冀州去年今年連連大戰(zhàn),他得北冀州五郡后與民生息,未曾征過半點軍糧。但這也沒關系,并州那邊的屯田令已見成效,征得糧草極足,源源不斷穿井陘而出,非常富裕。 這里頭唯一的問題就是,運糧路線拉得太遠,千里之長,而井陘狹隘,運輸很不易。 所以,一旦衛(wèi)桓糧草大營被突襲焚毀,他倉促間絕對無法補給上。 再面對青州軍的猛攻,他只能往后急退,退到糧草線能夠上的地方。那么一來,他新得的北冀州幾乎就算拱手相讓了。 這還是最好的結果。 若是更壞一些,青州軍可不是吃素的,這一進一退之間,能出現的漏洞,能發(fā)生的事情多了去了,大敗并州軍并不是不可能的事。 將衛(wèi)桓逼回并州,甚至在這過程中殲殺他,趁敵軍大潰一舉攻過井陘,連并州一并收歸囊中。 戰(zhàn)場之上瞬息萬變,牽一發(fā)往往動全身。 這些大家都懂的,只是,公孫紹皺眉:“可宣和城池頗高深,易守難攻,非大軍不可攻克也?!?/br> 并州軍的糧草大營正在宣和,由符石和劉振率二萬軍固守。 二萬軍聽著是不多,但攻城歷來比守城困難多了,若要速戰(zhàn)速決,非十倍八倍兵力才有可能。 可衛(wèi)桓不是死人啊。 他們若要繞小路偷襲,最多就兩三千人罷了,多了就避不過并州哨兵耳目了。 這方向他們剛才不是沒有議論過的,可就如老鼠拉龜,根本無從下口,所以才給否了。 梁尚也聽見的。 可他都聽見了,還這么說,姜琨眼前一亮:“莫不是公紀有法子?” 梁尚站起拱了拱手:“君侯,不知你可還記得前些日子我特地向你借的人?” “記得?!?/br> 半月前,梁尚特地稟了他,向他借人,說是欲折返臨淄押一個人過來。他自是允了。 姜琨心念一動:“你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