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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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沒有有效戰(zhàn)策,我們寧可僵持不動?!?/br> 否則一再大肆進攻下去,哪怕戰(zhàn)局是平的,吃虧的也是他們。 姜欽點頭:“陳將軍所言極是。” 張岱何嘗不知? 他不知他就不會連那等損招都使了出來,眉心緊蹙:“可一直僵持,也不是長久之計?!?/br> 四五十萬大軍,糧草耗費驚人,張岱手頭如今雖還算充盈,但他并不打算一仗就都填進去了,萬一完事再有其他意外呢?怎么辦? 眾人沉凝不語,張岱眉心緊蹙,這時梁尚抬了抬頭,他忙看過去:“公紀可有良策?” 這幾日,梁尚一直都沒怎么吭過聲,張岱知他在思索破敵良策,這時終于見有動靜,不禁希望大生。 梁尚沒有讓他失望:“并州營寨太過堅固,兵士防守又已日漸熟稔,繼續(xù)強攻,非上策。” 他抬目:“我們不如將敵誘出,擒賊擒王!” 張岱立即問:“怎么一個將敵誘出,擒賊擒王?” 將敵軍誘出當然是好的,這個他知道,可是現在問題是死誘不出;而賊王說的當然是衛(wèi)桓,可一軍主帥,哪是說擒就擒的? 怎么誘?怎么擒? 梁尚搖頭:“此誘,非誘并州大軍,而是直接誘衛(wèi)桓,若將他誘出殲殺,乘并州軍大亂攻伐,即可一舉大勝?!?/br> 衛(wèi)桓是并州軍靈魂中樞,若能將他殺死,這一場大戰(zhàn)隨即可宣告結束。 這一點是毫不存疑的,可問題還是那個,怎么誘? 陳池蹙眉:“衛(wèi)桓一軍主帥,怎會輕易離營涉險?” 是啊,他連引大軍出都不肯,還會自己離營?聽著都覺得不可能。 梁尚笑了笑:“若不出,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餌不夠大。” “此子非膽小之輩。” 這點不需要認識衛(wèi)桓都能篤定,一個殺嫡兄殺嫡母叛出家門自改姓氏,而后引大軍回來反殺生父的人,膽色絕對是一等一的。 只要這個誘餌足夠大,衛(wèi)桓必出。 那么現在這局勢情況,什么樣的誘餌能引出衛(wèi)桓呢? 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出現一個可以一舉擊潰河間軍,從而徹底取勝的大破綻大訣竅。 梁尚緩緩道:“糧營?!?/br> “若他知曉我們糧營所在,必會遣兵夜襲?!?/br> 張岱想起近日梁尚暗下行事,心中一動:“你是說,想把曲丘設為假糧庫,引并州夜襲?” 張岱久經陣戰(zhàn),梁尚心思慎密,糧草是全軍底氣所在,二人自慎之又慎的。自去年冬天就開始悄悄安排了,虛虛實實,真真假假。冀州是張岱經營多年的地盤,非常便利,所以一直到現在,并州都摸不清他們真實的糧草大營在哪里。 所以若想這樣設謀,是完全有這個基礎的。 當然,張岱之所以這么問,是因為他知道,梁尚近日一直命人悄悄沿著曲丘和鹿山一帶勘探地形。曲丘就是鹿山東麓。 “可……” 張岱不解:“可即便是并州要夜襲,也是遣人領軍罷了,那孽子怎會自己親自出馬?” “那自然有非他不可的理由?!?/br> 梁尚看向新繪的山川地形圖,一指鹿山:“我已命人探清楚,若要從并州大營繞到曲丘,需穿山道而過,有兩條路,其中一條,需橫跨一處足足七八丈的陡崖深淵。” 梁尚挑了挑唇:“陡崖上原有木橋,可惜年久失修,已整個塌陷?!?/br> 這樣一來,連人為設計的痕跡都不存在了。 “梁先生此計妙極!” 姜欽一擊案,他已聽明白了:“聽聞那衛(wèi)桓武力極佳,輕身功夫遠勝常人,這陡崖深淵,非他先行跨越不可!” 兩條道,都是山道,另外一條無障礙沒關系,這樣春雨綿綿的天氣,山體垮塌堵塞太正常了。 那并州要夜襲,只能往陡崖路上來。 至于這陡崖,木橋斷了沒關系,也就七八丈距離,只要軍中工兵提前準備好,能很快臨時架上一座新板橋。 只不過,這架橋得先滿足一個關鍵的先決條件,就是得有一個人先行成功跨越陡崖,將一條繩索帶過去,而后用繩索將兵士拉過來。 只有陡崖兩邊人手足夠了,這臨時板橋才能架得起來,不然人和馬都過不去,說什么都白搭。 這個陷阱,可說是為衛(wèi)桓量身定做了,先行成功跨越陡崖的非他不可。 等到他過來后,直奔曲丘,屆時天羅地網,正張開等著。 張岱大喜:“好!果然好極!”又咬牙切齒:“此番,必教那孽子粉身碎骨!” 屆時滅并州大軍,一舉穿過井陘,將并州也收歸囊中! 張岱精神大振,眾人也是,隨即再仔仔細細推敲一番,都覺此計極佳。 計策定下,張岱立即安排人去配合梁尚那邊的布置,諸事安排下去,有條不紊,現在問題就剩下一個。 “這個消息,咱們要如何透給并州?” 尋常的法子,只怕衛(wèi)桓不信。 “必須萬無一失。” 姜欽聞言,心中一動。 不過他沒有馬上開口,而是和眾人一起沉吟,待討論了幾個法子都被否了,帳中再度陷入沉默后,他方道:“唔,我有個法子,只不過……” 他蹙眉,有些遲疑,張岱一拍案:“你說!不過什么我們商議。” 姜欽才道:“假若,我們現在擒獲了敵軍要緊將領,會如何?” 當然威逼利誘,嚴刑拷打,務必要已最快速度掏出對方口中的軍事機密,好伺機破敵。至于后續(xù)或殺或囚,再決定不遲。 張岱眼前一亮:“你是說,……” 好主意。 犧牲一個上層將領固然可惜,但若是比起大勝盡數殲敵,那就是非常非常值得的。 再沒有其他比這更穩(wěn)妥法子的情況下,很快,姜欽提議就被敲定下來了。 梁尚道:“只這人,可不能隨意選?!?/br> 姜欽沉吟,道:“在軍中至少得十數年軍齡,勇猛能戰(zhàn),忠心耿耿,又不可能背叛者方行,且必須自愿。” 資深勇猛者,“無意”被俘獲才真實;忠心耿耿的,才能保證計劃不出紕漏。 可選誰呢?一個高層將領培養(yǎng)可不容易,選誰不心痛?尤其現在是河間青州合軍,選哪一邊都不好。 最好能有一個身體有礙,大約很快就不能繼續(xù)留在軍中,犧牲他損失較小,大家都心服的,才好去游說。 這么一個人,真有嗎? 還真有的,那就是鄭營,就是姜鑠麾下親信兵馬的領軍將領之一。 鄭營有頭風頑癥,近兩年越發(fā)嚴重了,很多名醫(yī)看過,都建議他最多留一兩年,就不適宜繼續(xù)從軍了,否則恐戰(zhàn)時突發(fā)暈眩栽下馬。 不過這事兒知道的人不多,也就兩軍上層這個小圈子。 這是個好計策不假,只姜欽也是順勢將鄭營推出的。姜鑠麾下這頭幾個最高將領,負傷陣亡,他已解決得差不多了,就剩一個鄭營。鄭營警惕心強,很棘手。 想必今日過后,再棘手警惕也無礙了。 他微微垂下眼眸,帳內靜悄悄了一陣,果然有人遲疑地說:“要不……鄭營?” …… 最后,事情果然如姜欽所愿。 鄭營去中帳一趟,也不用多久,就答應下來,他決心發(fā)揮最后一點余熱。 他叮囑麾下將士,和姜欽交代半宿,又去姜鑠營中一趟,最后留下一疊給家人的書信。 在第三日,就上了戰(zhàn)場。 一場兇悍纏斗后,他避走不急,被徐笙一刀劈下馬,然后搶先生擒了回去。 毫無破綻,非常好。 接下來,就是等待了。 等著鄭營熬不住酷刑,將“軍事機密”泄露。 作者有話要說:本來想把后面一截也一口氣寫了,不過看一下時間后,只能放明天了。 不過今天也是肥肥的一章噢,寶寶們么么啾!我們明天見啦~(づ ̄3 ̄)づ 第92章 鄭營的表現,確實可圈可點。 熬了兩日兩夜的酷刑,和審問的衛(wèi)桓張濟徐乾等人發(fā)生多次爭執(zhí),牙齒都被打掉了大半,最后在高熱神志迷糊情況下,才被問出了零星軍事機密。 其中最有價值的,就屬位于曲丘的糧草大營。 眾人大喜,回到中帳坐下后,徐乾一擊案:“若這個消息不假,我們大勝指日可待!” 三軍未動,糧草先行,一旦河間糧草大營被焚毀,兵士恐慌軍心大動,趁機掩殺過去,一戰(zhàn)定乾坤。 不過,這一切得建立在消息不假的情況下。 閑話少說,衛(wèi)桓立即遣了哨兵悄悄前去曲丘勘察。 哨兵都是多年老兵,偽裝了得經驗豐富,很快,就陸續(xù)有訊報發(fā)回。 外松內緊,三四十里外都開始有偽裝成農戶的哨兵嚴密監(jiān)視,曲丘守衛(wèi)極森嚴,好不容易摸入十里八里地,就無法再推進了。 只不過,此時舉目遠眺,卻隱隱能見些錐狀頂的高大建設,很密集,疑似糧堆。且每日有“農戶”出來拉土,揀選的都是夯實的好泥土。 而那么恰巧,由于糧車吃重,車轍會很深,所以若持續(xù)運輸的話,需每日填補道路。 哨兵立即繞過另一邊的曲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