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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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對面定陽軍的目光也是冷漠,他麾下的兵,竟敢聽逆賊號令與他作對?! “鏘”一聲拔出拔出配劍,他令:“鳴鼓,進軍,殺無赦?。 ?/br> 隆隆鼓聲響徹原野,緊接著,在并州初夏的驕陽下,雙方大軍廝殺了在一起。 衛(wèi)桓兵將雖寡,然陣腳一直十分之穩(wěn),頻頻令下,圓陣背靠丘陵,不斷有序收縮。 戰(zhàn)了大半個時辰,眼見差不多了,衛(wèi)桓立即傳令各部,按原定計劃行事。 令旗迅速揮舞,于是,定陽軍漸漸開始支應不住,陣腳開始亂了。 王芮大喜,立即命諸將率軍急攻。 幾輪急攻,定陽軍變幻了幾次陣營,漸漸抵擋不住。驀的,左翼一陣喧嘩大作,眼見定陽軍左翼大潰,就要蔓延至全軍,衛(wèi)桓立即下令,后軍轉前軍,往后方急退。 王芮怎肯放過? 當即要下令,全軍乘勝急追。 正在此時,卻有一人急急打馬上來:“君侯,不可?。「F寇莫追!” 卻是張濟,急聲:“奉嶺南麓丘陵山梁眾多,地形復雜,進易出難,又極利設伏,萬一衛(wèi)桓是佯敗誘我方深入,恐此去正中他的圈套??!” 張濟近來頗得王芮看重。 先前的后軍遭襲,果然被張濟說中了,當時沒納他的建議吃了虧,王芮十分懊惱。過后和衛(wèi)桓的幾番試探戰(zhàn)中,張濟又提過兩次建議,他便納了,果然一和一勝。 張濟如今再急諫:“我方兵多將廣,優(yōu)勢甚眾,何必冒險?君侯,請三思!” 王芮面色變幻不定,真真很是躊躇猶豫了一番,最后咬了咬牙,一揮手:“鳴金,收兵!” …… 衛(wèi)桓冷冷:“好一個張濟!” 誰說不是呢?眼見王芮即將入局,卻功敗垂成,眾將垂足扼腕,徐乾重重揮了一鞭,“真真可惜了!” 不然這一戰(zhàn),必能迅速將雙方優(yōu)劣之勢拉近,接下來,就簡單多了。 然再可惜,也成了定局。 衛(wèi)桓冷瞥了后方一眼:“傳令,西去安營扎寨?!?/br> …… 衛(wèi)桓安營扎寨的位置是精挑細選出來的,扼前后交通之咽喉,王芮大軍想攻入上郡,繞不過它,偏偏地形復雜,易守難攻。 衛(wèi)桓固守不出,雙方進入僵持狀態(tài)。 王芮扎營長達一月,幾次欲攻,都被張濟勸下來了。 “衛(wèi)賊之寨,地勢險要,只能分兵攻奪,極易遭遇陷伏,非上善之策。” 張濟建議:“上郡不過一郡,論兵力遠不足君侯雄厚,論糧草又遠不及君侯充裕,時間一長,坐不住的必是衛(wèi)桓。” “君侯不妨下令扼住河水上黨段航道,斷上郡補充糧草路徑;再命人潛入上郡之內散出流言,將事實公之于眾,亂其后方。如此雙管齊下后,待見成效,再一舉進攻,必勝券在握?!?/br> 上郡東南隔黃河和司州相望,是能直接接觸航道的??上г傧掠螀s是西河上黨二郡,正是王芮屬地,一旦控制住上黨航道,就算衛(wèi)桓想試圖購糧都難。 另一個,上郡為通侯屬地多少年了,流言一旦散出去,上郡人心不穩(wěn),即亂衛(wèi)桓后方根基。 這兩樣,都是非常重要的。 兩般手段使出去,再等一些時日,見到成效,屆時再揮軍進攻,天時人和王芮皆有,何愁不勝? 王芮細想一遍,又和心腹商議過,果然如此,于是便納張濟諫,立即命人去辦。 …… 徐家在晉陽軍眼線不少,且有埋得很深的。 這戰(zhàn)關乎存亡,毫不猶豫全獻了出來。 衛(wèi)桓吩咐眼線收集各種消息,不拘大小,又使哨兵不分晝夜盯著王芮大營。 散播流言的人出來沒多久,就被他全部拿下了。 審問過后,衛(wèi)桓大怒:“張濟!” 他冷冷道:“需先除去此人?!?/br> 幾次三番,都是這個張濟壞他大事,新恨舊仇,衛(wèi)桓當即決定,先設計除去對方。 仔細推敲,這一點實則不是太難,張濟并非王芮心腹,不過因為幾次建議都說中了,才得一時看重罷了,信任值本來就不足。 甘遜道:“既信任不足,張濟前次阻擋王芮率軍急追,王芮未必沒有不滿?!?/br> 其實可以從王芮的表現(xiàn)推敲出來,僵持的近一個月來,他可是幾次欲進攻定陽營寨,作為一個性急且自負的人,王芮很可能會懊悔錯失良機。 這可不是小事,一旦那日追擊成功,將會全殲衛(wèi)桓的定陽軍的,一舉大勝的。 作為當日一力勸阻的張濟,王芮心里能沒有芥蒂? 有芥蒂就有機可乘,恰好他們有深潛的眼線,只需要制造一些似是疑非的事情,讓王芮生疑,他們的目的即可達到。 張濟出自上郡,故舊遍地,他會不會為衛(wèi)桓所用,故而虛虛實實地提建議? 這么一下子,王芮心中的懊悔芥蒂立即轉為懷疑,此事非同小可,王芮豈可相容? 張濟死定了。 “徐笙徐乾,你立即傳信,令接訊立即布置,按議定計劃行事。” “是!” 徐氏叔侄立即去了,衛(wèi)桓強調一遍巡防,隨即也讓眾人散去。 陸延遲疑片刻,欲言又止,只抬眸看衛(wèi)桓冷峻神色,頓了頓,還是和眾人一起出了中帳。 外頭已經(jīng)入夜了,今夜沒有月亮,山梁丘陵間漆黑一片,營內燃起篝火,赤焰熊熊。 陸延呼了一口氣。 張濟是不能留在王芮大營了,這點他是當然沒有異議的,只不過,說到借王芮之手殺之,他卻頗有遲疑。 他和張濟共事也已多年,昔日情誼是有的。如今立場不同,若戰(zhàn)場遇上他當場毫不猶豫,但現(xiàn)在,卻不大忍他直接身死。 且度張濟為人才干,陸延覺得招攬至己方更好。 可看衛(wèi)桓神色,卻是厭極此人,他追隨衛(wèi)桓也有不短一段時日了,陸延覺得,自己直接提議大約是沒用的。 盯了跳動的篝火片刻,他腳下一轉,卻直接去找了姜萱。 姜萱方才沒在大帳,她正挑燈處理定陽送來的要緊政務,衛(wèi)桓也想著太過血腥,特地沒喊她來,想著回頭再說也一樣。 聞得陸延來,姜萱有些詫異,忙道:“快快請進?!?/br> 闔上公文,揉揉眉心站起,迎了陸延進門,二人坐下,上了茶,寒暄幾句,她便問什么事。 陸延也是爽快人,聞言也沒迂回,直接將剛才中帳議事說了一遍。 “我覺得很有些可惜了。” “張濟此人,在其位必謀其事,能軍能政,極具才干,若能將他招攬過來,不亞于如虎添翼?!?/br> “張濟?” 說起這張濟,其實姜萱也留意他很久了。 早就初到定陽不久時,她便留意到了。張濟擅政,可以說丁洪就是有了他,這上郡才能坐得這般穩(wěn)這般輕松自在。 至于軍事,從前沒親眼目睹,不過稱道者很多,舊日姜萱對他這方面的了解,是從衛(wèi)桓口里得出的。當然,衛(wèi)桓沒說什么好話,不過能他殺丁洪回頭都不忘要除去的,可見是位人物。 這回對戰(zhàn)王芮,她算是親身經(jīng)歷,果然了不得。 擅政擅軍,兩者俱長,是個難得的人才。尤其后者,正是目前己方陣營緊缺的。 政務上,姜萱自信能分擔,軍事上卻不足了。她是偶爾能給衛(wèi)桓出個上佳主意,但說到底還是年少經(jīng)驗不足,關于整體戰(zhàn)局分析、各種戰(zhàn)陣臨時調整,地形天時及陰謀陽謀等等,難免力有不逮的。 衛(wèi)桓一直缺這么一個輔助者,且隨著時間推移,這個角色會愈顯重要。 張濟,其實姜萱之前留心的,他很合適,可惜的是當時道不同不相為謀。 現(xiàn)在,幾乎陸延一說明白,她心思就動了。 姜萱立即說:“行,這事交給我,我來勸說府君?!?/br> …… 勸是肯定要勸住的,但估計不易。 衛(wèi)桓敵視張濟已久,如今幾次三番下來,更是厭憎至極,他素是個固執(zhí)偏拗的。 姜萱想想,也是頭疼。 不過頭疼歸頭疼,可不能耽擱了,應了之后,姜萱便立即起身往中帳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肥肥的一章!(*^▽^*) 哈哈哈哈哈哈,明天見啦寶寶們!給你們比一顆小心心~?(????) 第66章 姜萱的營帳就在中帳隔壁,緊挨著,出門一轉就是。 篝火通明,親衛(wèi)林立,見得她來無聲見禮,整齊劃一。一身輕甲斜挎腰刀的姜鈺眼前一亮,一聲“阿姐”險些脫口而出,忙咽下,繃緊臉隨眾見了禮,而后一步上前掀起簾帳。 這小子年后就入營了,半天練武習文半天后勤小兵,待出征后衛(wèi)桓就將他提到親衛(wèi)營,平時放在身邊,戰(zhàn)時則讓他跟著jiejie。 到底還小,歷練歸歷練,涉險誰也不放心。 正當值,姜萱沒和他多說,摸摸他的頭頂就進去了。 帳內燈火通明,分隔前后帳的雄鷹展翅十二扇大折屏上所繪猛禽分毫畢現(xiàn),氣勢攝人。 衛(wèi)桓正端坐在寬長的楠木翹頭大帥案后,正垂眸沉思,聞得聲響抬起頭來,冷肅褪去,神色緩和下來。 “阿尋?!?/br> 他起身迎上來,牽著姜萱的手,二人回到案后坐下。 姜萱隨手翻了翻案上的文牘,見都是日常軍務,他處理熟了,遂不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