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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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成想管事擺擺手:“沒有,咱們沒有鹽?!?/br> 見姜萱有些驚訝,畢竟貫通南北的這么大的一家商號,他接過銀子,笑道:“鹽這玩意,關系不夠硬,貢上去不夠多,難?。 ?/br> 鹽在如今,可是個金貴玩意,老百姓吃不起鹽的不少,吃得起的,一年到頭的收入基本都給出去了,而且還得淡食。 制鹽技術不過關,產(chǎn)量上不去,再加上地域限制,基本只有沿海的州郡才能產(chǎn)鹽。 這完全是賣方市場,商人想販售鹽,得過硬的關系,還得用大量的銀子開道。 甘氏其實是并州本土商號,后續(xù)逐漸發(fā)展出去的,錢有,但沿海商號比人脈是劣勢,索性不沾。 據(jù)管事說,這其實是常態(tài),內(nèi)地商號做鹽的都少,涉及基本都是二道販子。 姜萱還是有些詫異的,因為據(jù)她所知,并州往南很近的河東郡,就有大鹽湖,這應該比海鹽方便多了的把? 管事苦笑:“河東郡?那可是司州,也沒比沿海好多少?!?/br> 司州是天子腳下,朝廷直轄的地區(qū),從前吏治清明倒還好,現(xiàn)在?難! 姜萱聞言,很有些失望,不過她也沒太耿耿于懷,鹽接觸不到就暫放在一邊,她先把糧理順再說。 和管事告別,她就往前頭去了。 算了帳,再把這個月的月錢發(fā)了,并告知下個月開始有獎金,工作優(yōu)秀的三人會獲得。 眾人歡呼,又干勁十足,連收拾打烊都比平時快了幾分。 夕陽西下,紅彤彤的晚霞映在店門口的石夯地面上,忙忙碌碌已到酉正,該打烊了。 伙計們十分利落,倉庫鎖好,大門門板安上,而后和姜萱告別離去。 陳小四最后一個走,“衛(wèi)將軍還未來啊?要不小的再留一會?” 這衛(wèi)將軍,說的就是衛(wèi)桓,其實他未到將級,不過陳小四不懂,一律稱將軍了。 這地兒是雖治安不錯,但到底是軍戶區(qū)外,若衛(wèi)桓不值夜,便來接她,若是值了,她就讓店里的黃嬸子陪她走一段,到入了軍戶區(qū)大門。 陳小四是個很機靈上進的,知道糧行易主正是力爭上游的時候,很是積極。 姜萱也愛用這樣的人,會辦事,不生叛心即可。 聞言,她往外望了望,夏日天黑得晚,這會還算亮堂,她就是說:“不用了,我等會先把門在里頭拴上就是?!?/br> 衛(wèi)桓大約被什么耽擱了,遲一點無妨。 他不會不來,即使偶爾臨時狀況得留營,他也會打發(fā)人回符家,讓婆子過來。 保準不會忘了她。 姜萱一點不擔心,讓陳小四回去就是,不用擔心。 等人出去,她就把門拴了,等衛(wèi)桓來了再開。 作者有話要說:這章是周日的加更了哈,阿秀提前給發(fā)了,到時周日咱們就一更了寶寶們! 阿秀睡啦,晚安了寶寶們,么么啾!我們明天見啦~~(*^▽^*) (這個明天是周日啦哈哈哈哈哈) 第24章 衛(wèi)桓今日確實不需宿營值夜,他前幾天才值過,輪不到他。 不過,這兩天軍中發(fā)生了一件不算太小的事,由城中捕獲的西羌細作引起的,查審到最后牽扯到軍中,扯了大大小小十余個藏匿軍中的暗線。 這兩日都在弄這個,沸沸揚揚的,所以衛(wèi)桓今兒下值略晚了些許。 一出軍營大門,他立即揚鞭打馬。 膘馬疾奔而出,符非符白等人連忙跟上,頭回見面那大白牙何渾慢了半拍,嚷嚷:“哥哥怎么走這般快!等等我??!” 趕緊抽了兩鞭。 這群小伙子,如今都是衛(wèi)桓的迷弟。即使衛(wèi)桓冷清不合群,也絲毫不能阻擋他們的澎湃熱情,年紀小的喊哥,二十出頭實在不好意思蹭,就喊兄弟,跟前跟后,他們是覺得衛(wèi)桓和他們也是一伙的。 這不對么? 他們和符非符白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符非符白的表兄弟,就是他們的表兄弟。 也就是符亮那個裝模作樣的討厭家伙例外罷了。 一群年輕的戎裝小伙“呼啦啦”過去,穿過營門,直入軍戶區(qū)。 何渾抱怨:“哥哥每天下值都這么急,昨兒我好險沒趕上?!?/br> 他十分羨慕符非符白,也是銳建營的,不似他們,總有些距離。 符非哈哈大笑,得意斜了何渾一眼,又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二郎這不趕著去接我姜jiejie么?” 他擠擠眼睛。 一群小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擠眉弄眼,一陣心知肚明的哄笑。 每天急急去接,風雨不改,大家都覺得自己真相了。 其實姜萱姿容性情皆是上上等,心動的人不是沒有的,但因此俱打消了念頭。 何渾起哄:“我哥哥和姜家jiejie最般配了!” 郎才女貌,大家也覺得很配的,一個個心照不宣,打趣話都明白得緊。 唯一不明白的,只有衛(wèi)桓,他皺了皺眉,這說什么亂七八糟的。 不過天色漸晚,他心里急,也不理會,見街口已到,當即一揚鞭,加快沖出。 ...... 拴上了門所,屋里暗了下來,姜萱便點上一盞油燈。 豆大的火苗微微跳動,她伏案在燈下,略略回憶,然后將之前和甘氏管事談話得到的訊息記錄下來,整理好,又細細看了一遍。 稍稍忖度,便聽見門外馬蹄聲響,“嘚嘚”清脆蹄鐵落在石夯的街面上,快速由遠至近,倏地在店面門前剎住,膘馬長聲嘶鳴,來人利索翻身下馬。 “篤篤”兩聲敲門。 “阿尋?” 是衛(wèi)桓。 “哎——” 聽到馬蹄聲那會,姜萱就站起身往外,先揚聲應了,又快步行至門板前,把門拴打開。 衛(wèi)桓打開門進來。 今天他趕得急,沒有卸換,仍舊一身玄色輕甲,腳踏軍靴,腰肢緊窄肩背挺直,端是少年英姿颯颯。 姜萱說他:“趕這么急干什么?也不差這一時半會的?!?/br> 這夏日炎炎,穿這一身可悶得很,她叮囑:“下回卸換再來不遲?!?/br> 衛(wèi)桓“嗯”了一聲。 不過這情況也不止遇上一次了,姜萱每次都說他,他也每次都應得好好的,可下回還是這樣。 姜萱無奈,只得掏出手帕遞給他,讓把臉上的汗擦了,又叮囑:“趕緊把綠豆湯喝了。” 下午熬時,特地給他留的。 衛(wèi)桓便到柜臺后面坐下,揭開食盒,端綠豆湯出來喝,他看見案上姜萱記錄的東西,順手翻了翻。 姜萱收拾東西走。 也沒什么好收拾,該弄的都弄好了,她只翻出一個包袱皮并幾張黃紙,去了廚房。 店里中午管飯,有個小廚房,她揭開熄了火的蒸籠,把中午吃剩的餅子包起來。 店里的中飯任吃管飽,但基本每天中午都會剩。 且這剩的還有點多。 這自然不是黃嬸子的失誤,她是有意的。 有意這是做什么? 其實說來這里面的原因,開始還是偶然。包飯難免有時會剩一點的,姜萱也不在意,不過午睡醒后,兼廚娘的黃嬸子就來尋她。 聽提到餅子,初時姜萱還以為她想拿回家,不想黃嬸子卻怯怯問,剩飯吃不完,要不給后街的小乞兒拿去? 姜萱這才知道,她新盤糧行的后街,生活著好些小乞兒。 想來也是,這年頭哪有什么真正安樂的地方?定陽算好的了,是軍鎮(zhèn),比其他地方安寧不少,但無依無靠淪為乞丐的人也還是不少。 青壯年的,有些力氣的,倒還好些,那些孤兒寡老身有殘疾的,住無片瓦,吃不果腹,更更可憐。 黃嬸子壯著膽子問了,姜萱同意的。 后來又這般兩回,黃嬸子也知新東家不是個硬心腸,漸漸的,在這一主一從的默契下,這每天的餅子都剩不少。 黃嬸子今兒下晌請假,這餅子還在這。 姜萱便用黃紙包成幾包,放進包袱皮里提著。 衛(wèi)桓已經(jīng)把綠豆湯喝了,碗也洗了放好,二人一同出店,他把門鎖了,正要伸手接過姜萱手里的小包袱,她卻擺手不用:“我們先去后街一趟吧?” 衛(wèi)桓不解,不過還是應了。 二人便繞往后街去了。 后街沒這么平正,幾條是黃土夯的小巷,頗冷清,沒什么行人,只見些矮小瘦弱的襤褸身影縮在檐下,都是些孩子,三四歲有,五六歲也有,最大的也不超過十歲,一群小乞兒。 繞到第一條巷子,聽得腳步聲的乞兒們紛紛抬頭,瞥見姜萱衛(wèi)桓先是失望,而后眼睛落在姜萱手里熟悉的包袱皮上,卻瞬間眼前一亮。 一個較大的孩子奔了來,距離四五步怯怯站住,小臉黃黃凹陷,眼睛顯得尤其大,正巴巴看著姜萱。 姜萱打開包袱,取了一個黃紙包給他,他一喜,“嗖”地接過了,奔回去,巷子里頭的小孩子立即圍攏上去。 衛(wèi)桓皺了皺眉:“這是做什么?” 姜萱往前走,第二條巷子沒膽大的上來,她一邊在巷口放下一個黃紙包,一邊回頭笑:“中午剩了些餅子,天兒熱,放不住。” 說是這么說,只是衛(wèi)桓一看小包袱那量,就知不對,包飯哪能剩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