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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我曾是個傳說[無限流]在線閱讀 - 第184節(jié)

第184節(jié)

    就連患有癲癇和情緒失常的美國總統(tǒng)肯尼迪的meimei,羅斯瑪麗·肯尼迪都曾經(jīng)被父親送上手術(shù)臺接受前額葉切除手術(shù)。

    之后她作為一個智力低下且失語的傻子,度過了余生。

    而崔左荊作為一個有嚴重暴力傾向,間接或直接傷害過四人的極端危險分子,醫(yī)生自然迫切地想讓他老實下來。

    只不過,這可能嗎?

    男護士的力量的確很強,要靠蠻力的話,進行過力量加點的崔左荊也很難直接掙脫,但誰規(guī)定一定要硬碰硬了?

    在醫(yī)生走過來,針管對準崔左荊胳膊就要刺下的那刻,藏在袖子里的勺子滑到手里,崔左荊只是輕輕動了下手指,在戮者力量的加成下,勺子刺到男護士腰間,瞬間開了個口子。

    “啊!”男護士大叫一聲,下意識地想要低頭去看傷口,手上自然失了些力道,崔左荊猛地一腳跺在他鞋上,使了個巧勁,泥鰍般從他懷里掙脫了。

    一切都發(fā)生在眨眼間,醫(yī)生的手還在半空中沒有落下,女護士瞪大眼睛張開嘴尖叫聲還沒來得及發(fā)出來,崔左荊一把抓住醫(yī)生的手腕,針頭在下一秒刺進了男護士的手臂。

    所有人都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崔左荊飛起一腳踹翻武力值只有五的醫(yī)生,在護士的尖叫聲中將她用力推開,擋住正要撲過來的男護士,猛地拉開手術(shù)室的門,轉(zhuǎn)眼間就竄出去了十米遠。

    作者有話要說:  男人和女人的對話選自戲劇《禿頭歌女》

    第220章 結(jié)成盟友

    醫(yī)生被崔左荊踹倒時小腿撞到了手術(shù)臺,他一瘸一拐地從手術(shù)室里跑出來, 大喊道:“快抓住他!”

    男護士跑了兩步, 麻醉劑很快起作用, 他速度逐漸慢了下來,很快被落在后面。

    醫(yī)生的呼喊吸引了走廊上其他工作人員的注意, 崔左荊指向性非常明確地朝樓下跑,現(xiàn)在剛過用餐時間,大量病人還在餐廳里, 只需要一點導火索, 就可以引發(fā)難以想象的混亂, 到時候自己就方便脫身了。

    “站?。 ?/br>
    “別跑!”

    更多護士加入想要抓住崔左荊,崔左荊一路閃躲, 迎面有個男護士張開雙臂堵在他前路上, 少年冷笑一聲, 他直直沖過去, 在對方伸手就要抓他時,身子一側(cè)從他身邊掠過, 手刀劈在他后頸。

    崔左荊沖下樓梯, 在他身后, 男護士失去意識, 重重倒地。

    他有驚無險地跑進了餐廳, 用餐時間還沒結(jié)束,崔左荊沖進去身后還跟著一群護士,無疑一點火星掉進了油桶, 立刻引爆了餐廳。

    少年輕盈跳到長桌上,在兩邊病人的尖叫聲中踩著盤子奔跑,也有人迅速加入了他的行列,扔了手里的碗爬到桌子上大叫著蹦跳,病情相對穩(wěn)定的那些病人看到涌進來的護士,明白事態(tài)不好,迅速離開座位,驚恐地躲在角落里以防傷及無辜。

    一個在桌子上跳舞的病人踩到了另一個人的手,兩人迅速扭打起來,更有病人趁亂試圖攻擊護士,整個餐廳霎時亂成了一鍋粥。

    崔左荊早已藏在了桌子下,他冷眼望著這一系列的混亂,得意地哼了一聲,身邊數(shù)不清的腿腳交錯,他從桌子的另一頭爬出來,剛起身,手就被抓住了。

    少年戒備回身就要攻擊那人,在拳頭落在對方臉上的前一秒,他看清了那人的樣子。

    胖胖的中年男人,棕色眼眸冷靜得完全不像一個精神病人,可就在半個小時前,這人還趴在桌子前,對著收音機滔滔不絕講著太陽的爆炸。

    崔左荊停了手,拳頭距離男人的臉就只有五公分。

    “跟我來?!泵髅鞑铧c就被揍了,男人面上卻毫無懼意,聲音很低地說了句,他抓著崔左荊的手沒有松開,從癲狂的人群中穿過,趁亂走進了餐廳角落里通往后廚的小門。

    有護士遠遠看到了崔左荊一閃而過的背影,大聲呼喊著,但一時半會兒趕不過來。

    他帶著崔左荊走了條非常曲折的路,瘋?cè)嗽旱慕Y(jié)構(gòu)比崔左荊想象中復雜許多,如此用意不言而喻。

    他們躲進廁所,男人站在窗臺上,將通風管道的濾網(wǎng)拆下來,率先爬了進去。

    管道并不太臟,顯然被專門清理過,至于清理它的人,就是前面的那位先生了。

    崔左荊跟在男人身后一路向上爬,最終跳出管道時,發(fā)現(xiàn)落進了一間病房里。

    房間很小,只有一張床一張桌,靠墻的地方擺著柜子,成本原因,瘋?cè)嗽褐兄挥袠O個別病人才能單住一間房,崔左荊原以為病情難以控制的和極具暴力傾向的病人會被隔離居住,現(xiàn)在看來,那些人很可能都被關(guān)進地下室禁閉室或者做了前額葉切除手術(shù),失去了危險,根本用不著單住。

    就比如之前在休息室見到的自閉男孩,他額頭上的疤顯然是手術(shù)留下的痕跡。

    男人拍拍衣服上的灰塵,坐在床上,崔左荊警惕地站著,后腰靠在桌子上,和他保持一個相對安全的距離。

    他打量男人,男人也在探究地打量他。

    兩人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最終還是崔左荊打破僵局。

    “你為什么幫我?”

    男人卻突然道:“人坐在椅子上,而椅子又坐在誰身上呢?”

    崔左荊:“……”

    他在裝瘋賣傻?

    “反正沒坐在我身上就行。”崔左荊并不跟他浪費時間,“我叫崔左荊,你呢?”

    “魯?shù)婪??!蹦腥嘶卮鸬溃窍轮徊贿^試探,也許兩個精神病人很難明白對方的想法,但對兩個正常人來說,就容易得多。

    “幫你的原因很簡單,只因為我想?!?/br>
    崔左荊挑眉:“是因為我和你一樣沒有病吧?”

    魯?shù)婪蚍路鹇牭搅耸裁春眯Φ脑挘拥溃骸霸诏側(cè)嗽豪铮趺磿腥藳]病呢?”

    崔左荊贊同的點點頭:“的確,就這地方,好人也能給關(guān)出病來。怎么?想讓我?guī)湍銖倪@里出去,回歸你原本富裕的生活?”

    魯?shù)婪蛎媛扼@訝之色:“你怎么……”

    “你手掌上沒有繭子,顯然很少干活,因為在這里少有機會出去曬太陽,手上曾經(jīng)帶著戒指的那小片皮膚的顏色和周圍還是有微小的不同。還有你剛才下意識低頭看眼手腕,似乎那里應該有個表在,而且你在這里的時間應該不短了,這么長時間都沒能改變你看表的習慣,顯然根深蒂固。”崔左荊大概說了下自己的推斷,“我就猜你身份肯定不太一般嘍?!?/br>
    魯?shù)婪蚩嘈σ宦?,道:“你想的不錯,我父親是比利時的一名富商,我同父異母的弟弟為了和我競爭家產(chǎn),聯(lián)合我妻子對外界宣稱我瘋了,把我送到英國關(guān)在了這里,我已經(jīng)在這里……待了三年了?!?/br>
    崔左荊倒不很驚訝,類似的橋段他在一些文學作品里也見過,道:“你想逃出去?”

    “肯定想?!濒?shù)婪虻?,“這三年里,我每時每刻都在想怎么離開這里,我按照他們所希望的那樣裝成瘋子,摸清了整個瘋?cè)嗽旱慕Y(jié)構(gòu),已經(jīng)計劃好了一切,就等著合適的那一天到來?!?/br>
    “你大概還需要一個幫手吧?!?/br>
    魯?shù)婪蛭⑿Γ骸笆堑模业艿芸隙ㄓ信扇硕⒅?,就算我逃出了瘋?cè)嗽海埠苷业侥赣H留給我的人,我需要有人幫我作掩護?!?/br>
    “那你可能要失望了,我要做的事情可能和你的有些沖突?!贝拮笄G見魯?shù)婪虬櫰鹈碱^,道,“你確定你真的能回去嗎?”

    魯?shù)婪颍骸拔也恢?,不過試一試也總好過在這里待一輩子,如果不走,我會真的瘋掉的?!?/br>
    崔左荊點點頭:“那行,我會在力所能及的范圍內(nèi)盡量幫你,不過你要做好我隨時會離開的心理準備?!?/br>
    魯?shù)婪虿⑽赐猓骸澳阋鍪裁???/br>
    “我還不知道呢?!贝拮笄G雙手抱胸,他盯著魯?shù)婪蛘J真的雙眼看了數(shù)秒,突然問道,“如果這個世界中的一切都是假象,你會怎么做呢?”

    “什么意思?”魯?shù)婪虿幻靼祝茉缇椭来拮笄G這個攻擊性極強的病人,一直覺得他病的不輕,但今天在休息室里的短暫接觸,讓魯?shù)婪虿煊X對方可能也和他一樣,是在裝瘋。

    所以他才找上了崔左荊,對方的確思路非常清晰正常,這時候卻說了他不懂的話。

    “沒什么?!贝拮笄G沒有多言,“來說說你的計劃吧。”

    “你知道那些醫(yī)生和護士為什么禁止我們每月月初的晚上離開病房嗎?”

    崔左荊搖頭,他完全不知道有這回事,但還要顧及精神病人的身份不能ooc,便道:“你查出來了嗎?”

    “是的,很多個夜里我忙著測繪瘋?cè)嗽旱慕Y(jié)構(gòu),也想知道為什么不允許病人出門,就故意留心外面的動靜,有時候我會聽到有人從走廊走過的聲音,似乎還拖著什么東西,每次聽到這種動靜,第二天都會有病人失蹤,而護士們會宣稱那些病人被家里人接走了?!濒?shù)婪蚩聪虼拮笄G,“你相信這說法嗎?”

    “當然不信。”崔左荊道,“他們拿那些失蹤的病人做什么?器官販賣?人體實驗?”

    “他們殺掉那些病人,把他們的尸體賣給醫(yī)學院,作為解剖的材料。”魯?shù)婪虻?,“法律嚴格禁止用偷盜的尸體做解剖實驗,也在抓那些盜尸人,墓地里都裝了防盜鐵欄桿和鐵棺材,盜尸人無法獲得新鮮的尸體,便盯上了瘋?cè)嗽?,他們和院長醫(yī)生串通,定期拿走一兩具尸體,很久以來都沒被發(fā)現(xiàn),畢竟哪里會有人管瘋子們的下落呢?”

    崔左荊恍然大悟,盜尸人這一職業(yè)由來已久,在十九世紀初,現(xiàn)代醫(yī)學最開始發(fā)展時,英國頒布法律減少了死刑犯的人數(shù),醫(yī)學院因此沒有足夠的尸體供應,就只能花錢購買尸體。

    他們從墓地里盜取剛剛?cè)朐岬男迈r尸體,賣給解剖學家牟取暴利,而最為臭名昭著的盜尸人威廉·布克和威廉·黑爾則利用他們開的旅館,殺死前來住宿的客人將尸體售賣,受害者多達17人。

    后來事情敗露,黑爾逃走,布克被判處絞刑,他死后尸體被當眾解剖,骨架收藏在愛丁堡皇家醫(yī)學院的博物館里,皮膚被做成錢包。

    沒想到距離那個年代都已經(jīng)將近百年,還會有這樣的事情,崔左荊很快接受了這個設(shè)定,道:“所以你想趁著晚上病人們不出房間,盜尸人過來,醫(yī)生護士疏于看管的時候逃走?”

    “對,那個時候是最保險的,瘋?cè)嗽杭热缓捅I尸人達成了協(xié)議,就代表那天晚上無論鬧出了什么動靜,都不會被懷疑,病人們的房間會被護士上鎖,也就沒人能打擾我們,到時候只要從通風管道出去就可以?!?/br>
    崔左荊想了下覺得可行,“好,那盜尸人下次會在什么時候來?”

    “就在今天。”魯?shù)婪蜓劬ξ⒉[了下,笑著道,“你在這里的時間也不短了吧,怎么連這么特殊的日子都不記得?”

    他語氣像是在說笑,但崔左荊明白他的意思,也不在乎被魯?shù)婪驊岩?,道:“你不用試探我,我不否認我身上有很多可疑的地方,但這對今晚的計劃沒有影響?!?/br>
    魯?shù)婪虺浞终宫F(xiàn)出了他身份富商之子的魄力,他微微一笑,掀開床板,從床腳中空的管子里拿出花了整整兩年測繪的地圖,平展地鋪在床上,道:

    “但愿你能值得我相信?!?/br>
    第221章 盜尸人

    護士們將整個瘋?cè)嗽憾挤艘槐?,都沒能找到崔左荊的蹤跡。

    她們當然也搜查了魯?shù)婪虻牟》? 這位富商之子擁有獨自的房間, 一是他發(fā)起病來會滔滔不絕的說話對其他病人的干擾極大, 也是因為他母親的照顧。

    他弟弟自然希望哥哥能死在瘋?cè)嗽豪锖米屪约豪^承家產(chǎn),但魯?shù)婪虻挠H生母親明白一切都是繼子的陰謀, 她很早之前就和富商離婚,但一直關(guān)照著兒子。在魯?shù)婪虮凰偷蒋側(cè)嗽汉?,女人在和繼子的交涉對抗中發(fā)覺自己無法保全魯?shù)婪? 便只能想方設(shè)法讓孩子過的舒服一些, 給了院長一大筆錢, 希望能讓魯?shù)婪蛴袉为毜姆块g和良好的照顧,并隨時準備在兒子逃出瘋?cè)嗽簳r, 將他接走, 拿回原本屬于他的財產(chǎn)。

    在錢的魅力下, 魯?shù)婪蝻@然過的不錯, 護士對他的態(tài)度也挺好,在他的小房間里轉(zhuǎn)了一圈沒發(fā)現(xiàn)人, 便在魯?shù)婪蛱咸喜唤^的“太陽就要爆炸了我們所有人都會死”的念叨聲中忙不迭地離開了。

    病房的門不能反鎖, 魯?shù)婪蜿P(guān)上門后把椅子抵在后面, 起碼能在誰突然推門進來時有一定的緩沖時間, 崔左荊從管道里跳下來, 對他道:“那現(xiàn)在就等天黑了?”

    “對,待會兒吃晚飯我偷偷拿點東西給你?!?/br>
    見崔左荊光著腳,魯?shù)婪蚰昧俗约旱男咏o他, 尺碼不太合適,魯?shù)婪蛏砀吆退畈欢啵_比他的小,鞋子要是大一點還能湊合一下,但穿小鞋就太痛苦了。

    魯?shù)婪蛳胫拮笄G貿(mào)然出去容易被發(fā)現(xiàn),就去隔壁病房借一雙,那邊住著一個精神分裂病人,身材也和崔左荊差不多,他的鞋應該會合適。

    隔壁的男人在沒有發(fā)病時表現(xiàn)一切正常,是個好脾氣的人,沒有懷疑,把另一雙鞋借給了魯?shù)婪颉?/br>
    崔左荊試了試,把鞋帶系緊后正好合適。

    之后崔左荊和魯?shù)婪蛟诜块g里待了一整個下午,對方給他詳細說了逃跑的計劃,在護士鎖上門后,他們將從管道一路爬到之前的走廊,再經(jīng)過地下室,繞道后門逃出去。

    他和崔左荊聊了些自己在比利時的事情,顯然希望崔左荊也能說說他在來瘋?cè)嗽褐暗纳睢?/br>
    “我啊,我沒什么好說的?!贝拮笄G道,“我有一群很要好的朋友,還有個很照顧我的戀人,我就是要去找他的?!?/br>
    魯?shù)婪虺聊?,他想到了和弟弟偷情還把他送到瘋?cè)嗽豪飦淼钠拮?,而他手上直到現(xiàn)在還有戒指留下的痕跡。

    等他從這里離開后,他會把屬于他的那一切重新奪回來!

    天漸漸暗了下去,夜幕降臨,月明星稀的晚上,天空中一片云都不曾有。

    護士確定過魯?shù)婪虻那闆r后,給他準備了一些食物和水,離開時把門從外面上鎖。

    崔左荊從藏身之處出來,不客氣地喝了幾口水,魯?shù)婪蛴行┚o張,他三番五次地默默確定路線,問崔左荊:“地圖還需要在看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