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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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雀已經(jīng)站不住了,強烈的窒息感讓她用力抓著胸口,想要吸入一些空氣,但只能將更多的毒氣吸進身體里。 她大半個身子無力地掛在臨海身上,少年掛在腰間的火槍就蹭著她手臂,饒是如此,昏昏沉沉中汪雀也沒有拿槍,向董臨海射擊。 ——快想想辦法,快想想辦法,我不想死。 我還沒有回去再見爸爸mama,還沒有向談秋雨復(fù)仇,還有好多想做的事情沒有做,我不應(yīng)該就這樣死去。 混沌之中汪雀已經(jīng)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了,感受到生命迅速流逝,活下去的渴望是那樣強烈。 真的……好不甘心啊。 毒氣不斷涌入。 我得做點什么。 這個念頭前所未有的清晰,在這里充斥著毒氣的密室里,他得為汪雀,為他們做點什么。 董臨海奮力架著她,嘴唇顫抖著,低聲道: “規(guī)則的存在,代表它一定會有制約因素,比如說……所謂的死亡只不過一種形式的暫時淘汰,如果隊伍成功通關(guān)了盒子,死去的人還有機會復(fù)活?” 汪雀昏沉的大腦想了幾秒,才明白董臨海的意思。 “……不可以!”她萬分驚駭,但已經(jīng)沒有多少力氣說話了,只能用力地抓住臨海的手,氣若游絲道,“不要做傻事,萬一不是呢?我會后悔一輩子的?!?/br> “要是我們兩個都死在了這里,我才會后悔一輩子?!倍R海腦子也開始逐漸混沌,他用力在大腿上掐了一把,強迫自己清醒,竟然笑了出來,“你有沒有聽過這樣一句話?人被殺,就會死,今天就讓我看看這到底是不是真的。” 臨海將匕首塞進了她手里,汪雀已經(jīng)失去了握力,他便握著她的手,共同攥著匕首。 “有一件事一直沒好意思和你說,”少年凝視著汪雀溢滿淚水的雙眼,那雙烏黑的眼眸中,此時此刻正寫滿了哀求。 ——不要。 一瞬間所有的羞澀和膽怯全都煙消云散,他變成了最鐵石心腸,也最心底柔軟的少年。 “我喜歡你?!?/br> 董臨海低頭,吻在了汪雀冰涼顫抖著的唇上,這是他渴望又小心翼翼掩藏著愛慕的女孩。下一瞬,他借著心底迸發(fā)出的無與倫比的勇氣,握著汪雀的手,堅定地把匕首送入了自己心房。 饒是中了毒,臨海的手也非常穩(wěn),力道讓還沾著別人血跡的匕首即刻刺穿了皮膚,肌rou,到達胸腔,戳進了那刻正瘋狂跳動的心臟。 血瞬間噴涌出來,灼熱的,幾乎要將汪雀的手燙傷。 不!不不不不! 汪雀心里瘋狂尖叫著,卻已經(jīng)無法做出任何動作,她能感覺到臨海的手逐漸松開了,身體朝她傾斜,少年緊貼著她唇瓣的唇是那樣溫暖,輕輕動了下,似乎還有話想說。 但最終,董臨海沒能發(fā)出聲音,他身體無力地下滑,唇重重的擦過汪雀下巴和肩頭,最終跪倒在地,淹沒在了底部黃綠色的氣體中。 汪雀本就在強弩之末,被臨海脫力的身體一壓,差點也倒下去。泣血的匕首當(dāng)啷掉落在地,她腦中一片空白,只剩下了最后少年微微顫抖的話音。 ——我喜歡你。 我怎么會不知道呢,你那么傻,把所有事情都寫在臉上,可是……可是為什么偏偏要在這個時候說呢? 為什么偏偏在這個時候才說呢?! 門在側(cè)邊悄無聲息地打開。 汪雀扶著墻,求生的本能讓她跌跌撞撞地朝那挪去,一步,兩步,三步……象征著生的門就在那里,嚴重地缺氧讓渾身都失去了力量,她跌倒在地,伸出細瘦的手,拼盡全力扒住門框,用力將自己扯過去。 在探出門的那一刻,盒子的提示音響起。 【挑戰(zhàn)任務(wù):離開藍色房間(已完成)】 所有的不適在一瞬間消失,但她的眼淚仍然止不住地流,汪雀回過頭,她剛剛離開的房間已經(jīng)停止了注入毒氣,氯氣有生命一樣不向外擴散,董臨海的身影就在孤零零躺在其中。汪雀狼狽地爬在地上想要回去把臨海拽出來,在她即將再次進入房間時,眼前的景象驟然消失了。 房間變成了長長的走廊,就好像一切都是幻覺。 她身形猛然頓住,昏沉的腦子清醒,驟然間反應(yīng)過來事情的全部。 怎么會……怎么會這樣! 崩潰有時候只需要一瞬間,在這一刻,汪雀簡直恨不得殺了自己。 盒子沒有欺騙他們,可是這樣又能如何呢?她的同伴,為了讓她活下去將刀尖對準自己心臟的少年已經(jīng)不在了啊! 她是多么的自私啊! 直到最后還想著自己不想死,還有沒做完的事情,難道臨海就沒有未完成的愿望嗎?! 憑什么臨海能為了她扔掉包括生命在內(nèi)的所有,而她卻只會祈禱,天真而愚蠢地期盼著能有兩全的方法出現(xiàn)? 她是……多么丑陋啊。 第218章 刺入心臟 高壯少年最后堅定而蘊著愛意的眼神,緊緊和她相握的手, 從心臟中流出的鮮紅血液幾乎將她的理智撕碎, 那片殘酷的紅和皚皚雪原上潑灑的血跡逐漸重合, 汪雀又聽到艾倫的慘叫,看到他決絕斬向手臂的匕首揮舞在冰冷的空中。 她救不了任何人。 她仍然救不了任何人! 你為什么這樣沒用! 廢物。 廢物廢物廢物廢物廢物廢物廢物廢物廢物廢物廢物廢物廢物廢物廢物廢物廢物廢物廢物廢物廢物廢物廢物廢物廢物!??! 眼淚似乎流干了, 眼眶干澀地就連眨眼也變成了一種煎熬,她大口大口喘息著,似乎只有這樣內(nèi)心的愧疚和悲傷才不至于將她溺死。汪雀跌跌撞撞走向前方, 她似乎已經(jīng)變成了一具行尸走rou, 滿腦子都在想要如何才能挽回那一切。 她一定!一定要讓臨?;貋?! 走廊長得像是沒有盡頭, 汪雀一直走啊走啊,她渾身冰涼, 全靠一股執(zhí)念在心中支撐。 哐當(dāng)一聲巨響, 有什么東西從她身后的天花板上掉了下來, 汪雀連頭也沒回, 執(zhí)拗地向前走著。 不知過了多久,她看到了一扇門, 木門從里面鎖住了, 無法推開。 一把鑰匙正掉在門口的地上。 【你看起來有些難過, 不過選擇總會伴隨著遺憾, 不是嗎?】 那些莫名其妙的話又出現(xiàn)了, 汪雀面無表情。 “你滿意了嗎?”她冷冷道。 【別沮喪,我親愛的小姑娘,就像那個男孩所說, 這里的死亡,并非真正的死去。 你面前的屋子里有一位罪大惡極的殺人犯,他手上沾染了無數(shù)無辜者的鮮血,你的下一個任務(wù),就是殺掉他。 完成后,我會將那個男孩帶回到你身邊。】 【任務(wù)更新:殺掉殺人犯?!?/br> 她根本不相信那些引誘意味十足的話語,既然kether在cao縱著劇情,就擺明了其中有詐。 可如果不完成挑戰(zhàn)任務(wù),就沒法通關(guān)盒子,臨海也就沒有任何回來的機會。 這是她犯下的罪孽,哪怕只有一點挽回的機會,她都不會放棄的! 汪雀沒怎么猶豫,她默不作聲地彎腰,將鑰匙撿起,顫抖著戳進鎖孔。 門被打開,她推開門,這是個賓館一樣的房間,男人倒在地上,他一副牛仔裝扮,十分高大,棕色的發(fā)微卷,胡子將大半張臉遮住,看起來四十歲的模樣。 他雙目緊閉,像是暈過去了。 桌上放著牛仔帽和一杯被喝了一半的牛奶,汪雀一步步走到男人身邊,她盯著這張全然陌生的臉看了半晌,最終蹲下身,摸過了對方腰間的匕首。 她跪在男人身邊,雙手握住匕首,刀尖朝下,對準他的胸膛。 他真的是殺人犯嗎? 崩潰中,殘留的些微理智這樣問她。 但這疑問,很快就被瘋狂的執(zhí)拗淹沒了。 少年落下充滿眷戀的吻,握著她的手刺穿自己的心臟。 ——你快回來吧。 汪雀閉上眼睛,眼淚又流出眼眶,順著臉頰滴在了陌生男人的手背上。 她緊緊咬著牙,用力刺了下去。 . 夏瓊云捂著受傷的腹部,挪到地板上的小洞旁,按照任務(wù)提醒,將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小小鑰匙扔了進去。 一聲輕響,不知道掉到了哪里,夏瓊云深吸口氣,撐著桌子站起來。 【挑戰(zhàn)任務(wù):尋找鑰匙并放在指定位置(完成)】 【任務(wù)更新:逃出mermaid hotel?!?/br> 緊閉的房門自動打開,夏瓊云一瘸一拐地艱難走出去,外面是一條長長的走廊,陳設(shè)很像二十世紀初的西方旅店。 槍傷處還在不斷流著血,夏瓊云咬著嘴唇,忍著令人絕望的疼痛,不斷給自己喃喃鼓勁: “再堅持一下,就快要結(jié)束了,你沒事的,你一點都不疼?!?/br> 言靈發(fā)揮作用,疼痛減輕了不少,似乎連血的流速都慢了些,夏瓊云抓緊時間,尋找下去的通道。 她走過一扇緊閉的房門,聽到里面響起聲音,似乎有誰撞到桌子了。 還有別人在?會是隊友嗎? 夏瓊云想著,而在她頭頂正上方,原本高高懸起的巨大的鐘座驟然失去了鎖鏈的拉力,從天而降。 . 藺航之呲牙咧嘴地爬起來。 平白無故地怎么能撞到桌子呢!這個倒霉勁兒到底能不能好一點??!能不能來點幸運的事情啊! 他揉著膝蓋,走到房間的一角,那邊拉著十幾根繃得緊緊的繩子,旁邊的椅子放了剪刀,下面壓著紙條,寫著:只有一根繩子能解開正確的開門機關(guān),試試哪個才是吧。 隨便試沒有懲罰的嗎? 動手之前,藺航之找了一圈,沒能發(fā)現(xiàn)有關(guān)的線索,最終他回到繩子旁邊,不留神再一次撞到了桌子,發(fā)出的動靜不小。 藺航之拿起剪刀,皺著眉頭想了兩秒鐘,決定照例將它交給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