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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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暖哦!” 小家伙開心的拍了拍熱乎乎的被褥,也學(xué)著mama的樣子將自己裹成一個大蠶繭,在炕上滾來滾去。 龐牧橫著挪到炕沿上,防止老婆孩子滾下去,然后才頭枕雙臂笑看他們玩鬧。 “可算是到了?!?/br> “到了!”被子表層一陣蠕動,平安從盡頭探出腦袋來,咯咯笑著爬到龐牧身上,歡喜道,“到了!” 龐牧架著他的胳膊,一顛一顛的玩,“你也知道到了,嗯?” “知道知道?!逼桨诧w快的點頭,“到另一個爺爺奶奶家了?!?/br> 之前爹娘說過的,那個叫鎮(zhèn)遠(yuǎn)府的地方才是他們的老家,也是爺爺變成星星的地方。 晏驕蹭到龐牧身邊,換了個面躺著繼續(xù)烤,舒服的都不想說話了。 人間至美啊。 一家三口美過了頭,回過神來后發(fā)現(xiàn)天都黑了,這才意識到竟然把整個下午都睡過去了。 左右沒什么事可做,兩人就叫了老夫人他們過來,一群人脫了鞋上炕,圍著炕桌盤腿而坐,嗑著瓜子、松子的說說笑笑,一夜也就過去了。 次日眾人都縮在溫暖干燥的被窩里不愿起來,難得磨蹭到日上三竿,結(jié)果一開門就得了消息: 廖無言和圖磬到了。 “這么快?”晏驕詫異道,“今兒才臘月十三呢,他們夠拼的。” “咱們耽擱了不少日子,”龐牧道,“算算也差不多了,聽小五說靴子和褲腿上還有不少泥巴,估計是連夜趕路的?!?/br> 晏驕點點頭,彎腰替平安整理下帽子,往他后腦勺輕輕一拍,“走吧,找熙兒去吧。” 熙兒也好久沒見爹了,肯定想得慌。 因距離鐘維的生日還有幾天,晏驕和龐牧都把身邊的人放了假,隨便他們?nèi)ツ膬鹤鍪裁炊疾还埽越裉旄サ闹挥袛?shù)字侍衛(wèi)團(tuán)的四個,連帶著齊遠(yuǎn)和許倩都被攆著出去逛去了。 幾個人一路穿街過橋,中間還順手給兩個小的買了一包零嘴兒,熟門熟路的到了鐘家。 開門的還是臨泉,晏驕故作驚訝道:“哎呀,你竟然沒有在乖乖挨罵?!?/br> 臨泉哼了一聲,神色十分倨傲,“你才挨罵。” 晏驕叉腰抖腿道:“呦,感情那天開門就跑的不是你???” 臨泉一臉茫然的眨眼,裝模作樣的本事宛如天成,“誰?什么開門跑?” 晏驕被他的不要臉震驚了,“大丈夫敢作敢當(dāng)!” 臨泉掏了掏耳朵,手搭涼棚,“哪兒,哪兒大丈夫?” 晏驕氣得直磨牙,才要說話時卻聽后面小八噗嗤笑出聲來,“不知道的還以為哪兒來的兩只狗崽兒打架呢。” 話音剛落,兩只狗崽兒就齊齊轉(zhuǎn)頭對他怒目而視。 當(dāng)他們察覺到對方也做了跟自己一樣的動作后,又整齊的轉(zhuǎn)回頭去,同時發(fā)出一聲響亮的“哼”。 兩個小的已經(jīng)提前沖進(jìn)去認(rèn)親了,而稍后晏驕他們慢一步進(jìn)去時,就被里面的一群埋頭扒飯的難民嚇到了。 那幾個衣衫襤褸蓬頭垢面的,是誰?! 別說晏驕,就連熙兒都不太敢認(rèn)。 小家伙遲疑的站在一丈開外,看著從巨大的面碗上抬起來的胡子拉碴的臉,幼小的心中充滿掙扎。 這個伯伯,有點像他爹啊。 白寧用力揉了揉眼睛才捂著嘴走過去,謹(jǐn)慎的坐在圖磬旁邊,憋了半天才憋出來一句,“你幾天沒刮臉了?” 此刻的圖磬沒有半點大家公子的派頭,活像是才從戰(zhàn)場上死里逃生下來的。 他努力維持著最基本的餐桌禮儀,將嘴里的面條吞下去的同時張開左手。 五天. 喝了一口面湯之后,圖磬才緩緩?fù)鲁鲆豢跉?,擦了擦嘴,難掩疲憊道:“別說刮臉,吃飯睡覺都是能免則免?!?/br> 前幾日廖先生夜觀天象,說約莫十五前后會驟然降溫,只怕路面會結(jié)冰,眾人無奈,只好夜以繼日的趕路。 另一邊的廖無言也沒斯文到哪里去,他甚至空不出嘴來罵臨泉。 田夫人看的心疼,一個勁兒道:“唉,不過一個生日罷了,都活了這么大歲數(shù),做不做也沒什么,瞧你們弄成這副模樣。已經(jīng)又叫人煮了,還要面嗎?” 廖無言搖了搖頭,慢條斯理的放下筷子擦擦嘴,“有勞師娘,七分飽即可。” 倒是跟著的幾個侍衛(wèi),趕路的同時還要負(fù)責(zé)警戒,本就飯量大,這會兒更是餓的前胸貼后背,又吃了一大碗才罷。 “哥,你們路上還順利嗎?”晏驕抽空問道。 “還好,”廖無言點頭,又一挑眉,“倒是你們,還真是沒個安靜時候。” 月初他們停駐驛站時就聽說了虎狼潭水匪的事,都不知該說什么好了。 “那不能怪我們,”晏驕分辨道,“職責(zé)所在嘛,只要是犯罪或是瀆職,隱藏的再深也不能放過,不然怎么對得起陛下的公費旅游?” 廖無言神色復(fù)雜的盯著她看了許久,才要說話,卻見對方的表情竟然比自己還古怪。 “哥,”晏驕猶豫半天,還是勇敢的開口道,“你還是先修個臉吧?!?/br> 時下文人講究美須,廖無言也是留胡子的,而且平時也沒少費了功夫保養(yǎng)??蛇^去幾天的急行軍顯然不具備基礎(chǔ)的保養(yǎng)條件,以至于現(xiàn)在這位美中年明顯有“炸臉”的趨勢。 下巴一團(tuán)風(fēng)滾草似的亂糟糟的胡子,偏又是一張極其俊美斯文的臉,這畫面實在太美。 以及…… “哥,”晏驕非常嚴(yán)肅的道,“你可能餿了?!?/br> 廖無言的臉立刻黑的像腳下踩的石磚。 第91章 老小孩兒老小孩兒, 說的就是人年紀(jì)大了之后言不由衷。 這可能是世上少有的幾種不分高低貴賤的通病之一了。 鐘維和田夫人膝下幾個兒女都不在身邊,要么遠(yuǎn)嫁要么外放,逢年過節(jié)都只是送禮回來,所以臨泉這每年固定時候雷打不動過來探望的, 在老兩口心里地位格外高就不難理解了。 而今年更是多了一大群年輕后生, 說他不高興那是假的。 可眼見著為了給自己做壽, 廖無言幾個逃難似的奔回來, 往日風(fēng)姿系數(shù)不見, 比起歡喜, 他更心疼。 田夫人一邊打發(fā)人燒熱水時就一邊道:“寒冬臘月的,道路本就難走, 你們又這樣, 萬一有個好歹可怎么處!” 胖胖的鐘先生就哼了聲, 氣鼓鼓的站起身來, 倒背著手丟下一句, “我且死不了呢, 急著回來作甚!” 說完, 頭也不回的走了。 晏驕目送他離去, 忍了又忍, 到底沒忍住,小聲跟龐牧說:“竟然還能倒背手……” 都那么胖了。 龐牧也是感慨, “估計也就能倒背手了?!?/br> 畢竟前面肚子大, 抄手什么的……夠嗆。 他還沒說完, 正喝面湯的圖磬就噗嗤一聲噴了出來, 嚇得熙兒僵在當(dāng)場,然后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哇啊啊啊,娘,他嘴漏了,這不是我爹!” 圖磬:“……” 始作俑者的小兩口趕緊縮了縮脖子,心道這場面太混亂了。 眾人此起彼伏的憋笑聲中混雜著熙兒撕心裂肺的哭嚎,以及白寧手足無措的哄弄,中間穿插著廖無言如影隨形的眼刀子,當(dāng)真是無聲勝有聲。 稍后趁廖無言他們?nèi)ャ逶「马槺阈弈樀漠?dāng)兒,晏驕把臨泉叫到墻角,鬼鬼祟祟的問道:“往年鐘先生生日宴怎么弄的?” 雖然老頭兒口口聲聲哼啊哼的,也沒提擺宴的話,不過到底沒說不過生日了不是?那就得按驚喜準(zhǔn)備著。 臨泉也學(xué)著她蹲在角落里,抄著袖子道:“就吃完長壽面?!?/br> 頓了頓,又非常誠懇的申請道:“其實我想吃餃子,啊,用麻辣火鍋煮就更好了?!?/br> 先生太愛吃面了! 春分、夏至、秋分、冬至……生日、過年,但凡有個大小節(jié)令,他都能叫人做面,而且還是南方人愛吃的淡口。 作為一個鐘愛麻辣火鍋的北方人,他真的太難了。 晏驕當(dāng)即發(fā)出一聲響亮的鼻音,努力抬著下巴,眉飛色舞道:“來,叫聲好的聽聽。” 大家的年紀(jì),尤其是心理年齡相差無幾,可這廝打從第一次見面起就妄想做哥哥,著實可惡。 臨泉瞪大了眼睛,“小人得志趁火打劫,好不要臉!” 晏驕仰天狂笑,飛快的點著腳尖,用一種渾然天成的流氓氣質(zhì)逼迫道:“就說叫不叫吧?!?/br> 另一邊的龐牧和小六他們沉默良久,半晌才百思不得其解道:“她到底是怎么做到抄著袖子狗蹲著還能邊仰面大笑邊抖腿的?” 完全不合理啊。 小八生性沉穩(wěn),又很有求實精神,這會兒便默默的蹲了下去,非常誠懇的模仿起來。 不過當(dāng)他在抖著腿仰臉時,就重心不穩(wěn),原地?fù)u晃幾下,咕咚一聲撅了過去。 也不知那邊的晏驕和臨泉進(jìn)行了怎樣的邪惡交易,反正瞧著后者頗有些忍辱負(fù)重的沮喪,前者好一副揚(yáng)眉吐氣的猖狂。 兩人如同兩朵雨后冒出來的蘑菇,在屋檐下茁壯成長,湊在一起嘀咕個不停。 “你師父有什么特別愛吃的嗎?”晏驕問道。 鑒于她是人群中唯一閃亮的大廚,這話必須得她來問。 臨泉用看智障一樣的眼神看過來,幽幽道:“你該問他老人家有什么不愛吃的?!?/br> 晏驕一琢磨,倒也是,看那個體型就不像挑食的。 于是她充滿誠意的問道:“那他有什么不愛吃的嗎?” 臨泉的回答快速而果斷,俾睨的眼神中充斥著對她輕易上鉤的嘲諷和嘚瑟,“沒有?!?/br> 晏驕果斷的給了他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