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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千年女皇在線閱讀 - 第26節(jié)

第26節(jié)

    聽陸楠這么說,拉比原本總是平靜的臉上終于有了一絲絲動容。她第一次抬頭正視陸楠,像是在細細衡量。眼睛都不帶眨的看了起碼有五六分鐘,她才再次低下頭,細聲細氣的開口。

    “那天晚上,我之所以會顯得如此的害怕……因為那讓我想起了自己小時候的記憶。如您所見,因為我出生就是這幅樣子,所以我的父母都異常厭惡,覺得我是個不祥之人。我至今也不知道他們到底為什么沒有在我還是個嬰兒的時候就處理掉,也許因為他們認為不可以扼殺天主賜予的生命,即便那是條他們堅信是詛咒的生命?!?/br>
    拉比的語氣十分平淡,聽不出任何悲憤不平,就像是在講訴一個和自己毫不相關(guān)的人。

    “所以他們就把我連同幾個知情的仆人一起丟到了偏遠的鄉(xiāng)下,藏了起來。偶爾我的父親會過來看看我是否還活著。為了避免被人發(fā)現(xiàn),他總是選擇深夜前來。每一次他見到我居然沒有死去,就會大發(fā)雷霆……所以我害怕有人半夜敲門……我害怕會再一次……”

    “好了,不要繼續(xù)說了?!?/br>
    陸楠摟住她的肩膀,阻止她再說下去。拉比沒有流淚,雖然她的肩膀在微微顫抖。她無神的用自己異色的眼睛望著陸楠,仿佛在問,她可以信任眼前這個人嗎?這個人不會傷害她嗎?

    陸楠對上了她的視線,鄭重的說:“只要你不會背叛我,那么我會保護你?!?/br>
    并沒有對著天主發(fā)誓,陸楠做出了一個聽起來很平淡的承諾。但是拉比的眼珠轉(zhuǎn)動了一下,就像是一個洋娃娃忽然有了靈魂。她猶豫的,掙扎的,緩慢的舉起手,輕輕拉住了陸楠的衣袖。

    第51章

    安撫好了拉比,自己的傷口也不像一開始那樣痛了,陸楠便準備執(zhí)行之前的打算,把貝赫倫夫人叫過來,好好盤問一番。

    “先回自己房間吧?!?/br>
    囑咐拉比和往常一樣呆在房間里,看她關(guān)上門,陸楠這才搖鈴叫人。她有些疲倦的坐在椅子上,心想這下算是暫時穩(wěn)住了拉比吧。

    她對拉比說的話半信半疑,她當然不可能像表現(xiàn)出來的那樣對拉比毫無戒心,好歹也是安茹公爵的meimei,哪怕看上去再溫順無害,陸楠也不敢隨便讓她接近。不說其他的,拉比如果真的常年呆在鄉(xiāng)下偏遠的地方,她是怎么懂得那么多東西的?雖然根據(jù)她的說法,和她一起負責照顧看守的人里有幾個上過教會學校的人,她是跟他們學習,后面又看了很多很多書。但陸楠對這個說法抱懷疑態(tài)度。

    但不管怎樣,比起那些不知來歷每一個人都可能會是jian細間諜的人,起碼拉比沒有這方面的危險。陸楠實在是需要一個暫時可以交托信任的下屬,只能用拉比湊合了。只要她和安茹公爵的合作沒有破裂,想必拉比就是可靠的。至于萬一哪天破裂了……到時候再說唄。

    其實陸楠還懷疑過香檳公爵送來的幾個奴隸,但這么多天她也觀察出來了,那幾個人是真的不能說話。而且他們的聽力好像也有問題,必須用手勢配合口型才能讓他們明白一些簡單的命令。其他時候除了機械的執(zhí)行日常任務(wù),他們好像都沒有個人的思想。要是培養(yǎng)jian細能到這樣的地步,陸楠也是服氣??紤]到這幾個人的年齡都不小,只怕黑袍男那伙人還沒有這么深思熟慮,從殺死皮埃爾這件事就能看出一些端倪。

    叫來了門外負責今天輪值的侍女,吩咐她去把貝赫倫夫人帶來,陸楠就在房里不安的走動。她忍不住胡思亂想,如果貝赫倫夫人也被發(fā)現(xiàn)死了,那就真神作了。只不過黑袍男并沒有她想象中那么深不可測,很快貝赫倫夫人就被帶到了房間。她的情況看上去完全沒有好轉(zhuǎn),不如說更加糟糕了??此歉闭径颊静环€(wěn)披頭散發(fā)衣衫凌亂的模樣,陸楠忍不住問她身后的侍女:“這是把她從床上硬拖過來的吧?!?/br>
    侍女攙著貝赫倫夫人的手以免她跪坐倒地,尷尬的笑著:“請原諒我,陛下,實在是……”

    “好了好了,沒關(guān)系,我就是隨口問問。”

    知道這些侍女都恨不得削尖腦袋鉆到她身邊來獻媚,陸楠沒有多說,夸獎了她幾句,就讓她暫時先出去。貝赫倫夫人癱坐在椅子上,雙眼無神,嘴里還在嘀嘀咕咕不知說些什么。陸楠湊近看了一下,發(fā)現(xiàn)她嘴角甚至流出了一點口水。

    “哈羅,貝赫倫夫人,您聽得見我說的話嗎?”

    陸楠在貝赫倫夫人面前打了個響指,又在她眼前用手晃了幾下,她卻毫無反應(yīng)。陸楠靠近一些,仔細辨認著她嘴里在念叨什么。聽了半天,只能分辨出“他們來了”這一句話。

    “您到底怎么了?為什么會嚇成這樣?他們是誰?您知道皮埃爾是被誰殺死的嗎?”

    陸楠連著問了好幾個問題,可是貝赫倫夫人還是最開始那副模樣。陸楠有點不耐煩,啪的給了她一耳光。結(jié)果貝赫倫夫人直接被扇倒在地,這下不光口水,連鼻涕都流出來了。原本陸楠懷疑她是在裝瘋,見狀也有點驚疑不定。

    但是好好的一個人,怎么可能會因為看見慘死的尸體就活活嚇瘋了呢。貝赫倫夫人又不是什么精神脆弱的十五歲少女,從日常接觸來看,她無疑是個很理性的女人。這樣的人能被嚇瘋,陸楠真的無法相信。

    她覺得貝赫倫夫人大概是被人動了手腳,免得說出什么不該說的話。能把她嚇成那樣,如果不是尸體,那就是兇手。陸楠猜測貝赫倫夫人只怕是知道兇手的來歷背景,或者目睹過同樣的場景,所以才會反復(fù)念叨著同樣一句話“他們來了”??紤]到平時她在自己面前也經(jīng)常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陸楠覺得她可能知道公主母親的事情。

    “唉——”

    早知道就應(yīng)該事先問問貝赫倫夫人,但那時陸楠沒有想到這一點,還以為貝赫倫夫人是想找理由向她討要好處,所以沒怎么搭理??粗乖诘厣虾童傋記]兩樣的貝赫倫夫人,陸楠只能無奈嘆息。

    繞著她走了幾圈,陸楠不死心的還想從她嘴里問出點信息,可想而知結(jié)局肯定一無所獲。正在發(fā)愁的時候,陸楠忽然想到拉比曾經(jīng)說過,她知道一些關(guān)于草藥的知識,不妨讓她來試試。于是陸楠果斷的敲門把拉比叫了過來。

    聽陸楠說明了前因后果,拉比沒有多問,直接來到貝赫倫夫人身邊,蹲下后扒開她的眼皮看了很久,又解開她的衣服摸了一陣,最后還用手指沾了點她的口水,放到自己鼻子下面聞了聞。她閉上眼思考良久,這才站起來對陸楠說:“陛下,我不敢肯定,不過從各種跡象來看,貝赫倫夫人很有可能是真的被人下毒了?!?/br>
    “還有這樣把人弄瘋的毒藥?”

    原本只是猜測,沒想到還變成真的了,陸楠難以置信的問。

    拉比點了點頭:“當然有,不過這種毒藥大多都需要積累效果,也就是經(jīng)常服用。貝赫倫夫人恐怕已經(jīng)吃下毒藥很長一段時間了,身體里堆積了大量的毒素。我猜測也許是忽然一次性被人灌下了超量的毒藥,才會導(dǎo)致如今的樣子。”

    陸楠聽了之后不禁陷入沉思,她想了一會兒后又問拉比:“你知道貝赫倫夫人具體是中的那種毒嗎?”

    拉比為難的搖了搖頭:“這個就確實不知道了,我只能從她的狀態(tài)推斷出中了哪種類型的毒,但到底是什么毒,我看不出來?!?/br>
    看陸楠盯著貝赫倫夫人不說話,拉比猶豫了一下,低聲說:“但是說到這種毒藥,最有名的還是東國的一種毒液。據(jù)說是從深海里一種魚身上提取出來的,吃得太多就會變成瘋子……”

    “哦,東國啊……又是北方。”

    陸楠忍不住冷笑了一下,但她隨即按捺住了不快的心情,和顏悅色的對拉比說:“我知道了,謝謝你拉比。你真是太能干了?!?/br>
    拉比低下頭沒有說話,提起裙子行了一禮,便退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用腳尖在貝赫倫夫人夫人身上輕輕踢了踢,見她依舊還是那樣,陸楠基本也就死了心。她再次搖鈴叫來侍女,讓她帶話給貝赫倫夫人的家人,好把她接回去。不過她并沒有完全相信拉比和貝赫倫夫人。有可能拉比說了謊,也有可能貝赫倫夫人是在裝瘋。但這些都不要緊,她自己還會去再查證一遍的。

    來到書桌前,陸楠給香檳公爵寫了一封簡短的信。這些天她抓緊空閑拼命照著公主的字跡練習,幸好公主本人的字跡并不太難模仿,現(xiàn)在還不流行那種畫畫一樣的花體字,所以算是有模有樣。陸楠吩咐香檳公爵暗中派人監(jiān)視貝赫倫夫人以及她的家人,再有去查證一下東國是不是真的有拉比所說的毒液和具體效果。反正他現(xiàn)在是內(nèi)務(wù)大臣嘛,讓他去干這種事情天經(jīng)地義。

    寫完信后,陸楠拿起已經(jīng)做好送來的印章戒指,先點燃一根蠟燭,把融化的蠟滴在信件的封口處,然后趁著蠟還沒干趕緊把戒指在上面按一下,便在印泥上留下了代表她的印章。她端詳著封好口的信件,覺得這么做其實并不能保證不被人拆開。但是反正她也沒寫什么重要的東西。只是考慮到未來的書信安全,她覺得還是得找一種代替蠟來封口的東西。

    “請讓人把這封信交給香檳公爵,謝謝?!?/br>
    將信遞給等候在一邊的侍從,看他臉上露出幾分曖昧,就知道肯定被誤會這是寫給香檳公爵的情書,陸楠也不想解釋。這種時候她覺得和香檳公爵掛個情人的名頭還是不錯,起碼可以有光明正大密切往來的理由。本來她也可以直接把香檳公爵宣召進王宮,但是一想到那家伙只怕又要裝瘋作傻的勾引她,陸楠就頭大無比,還是寫封信方便。

    送出了信件,陸楠又專心的看了一會兒書,研究了一番相關(guān)的文件資料,覺得時間差不多,又是該去練習騎馬的時候了,便叫人進來幫她換衣服。由于貝赫倫夫人瘋了被送回家,賽莉西亞生病,羅塞被她打發(fā)回家休息。陸楠不得不讓幾個平時不能進臥室的侍女們進來。

    這下她的耳朵全程遭罪,侍女們熱情無比,對她噓寒問暖,用各種話語來安慰她受到驚嚇的心靈。陸楠又不好對這些名為侍女實際上全是貴族的小姐夫人們斥責,只能耐著性子跟她們扯淡。導(dǎo)致這個衣服足足換了一個多小時。陸楠匆忙來到跑馬場的時候,那位負責教授她騎馬的王城衛(wèi)隊副隊長,巴蒂斯特.德.弗蘭德斯,早已等候多時。

    “抱歉,我遲到了?!?/br>
    沖他點點頭,陸楠帶著幾分歉意說。

    “沒關(guān)系陛下,本來我以為您不會來了,畢竟今天早上才發(fā)生了那么可怕的事情?!?/br>
    巴蒂斯特真誠的說,仔細打量了陸楠一番,放心的呼出一口氣。

    “看到您安然無恙,還這么有精神,我就放心了,真是天主保佑?!?/br>
    本來想問問,目前整個衛(wèi)隊都在衛(wèi)隊長的帶領(lǐng)下追查殺死皮埃爾的兇手,怎么他身為副隊長卻還優(yōu)哉游哉的在這里等候有可能不來的女王。但陸楠轉(zhuǎn)念一想,這個大概涉及到衛(wèi)隊內(nèi)部爭權(quán)奪利的問題,她就假裝沒發(fā)現(xiàn),扶著巴蒂斯特的手上了那匹她騎慣了的黑馬。

    好歹也是練習了很多次,現(xiàn)在她騎馬的技術(shù)越來越熟練,繞著跑馬場跑了好幾圈,姿勢優(yōu)美,陸楠自己也很得意。巴蒂斯特一直默默跟在她的身后,見狀也不禁贊美起來。

    “不愧是陛下,您現(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獨自騎馬了。不過您騎馬的姿勢……可能會引來一些人的反對?!?/br>
    陸楠笑著說:“我不在乎,讓那些人隨便說去吧?!?/br>
    巴蒂斯特聞言附和著笑了幾聲,沒有再就這件事繼續(xù)。兩個人又跑了幾圈,巴蒂斯特又說:“只是光在這里騎馬恐怕達不到練習的完全效果,陛下不妨考慮考慮去郊外來一次狩獵。原本到了這個季節(jié),都會由皇室舉行一場盛大的狩獵比武。如今王宮里發(fā)生了那樣的事情,來一次狩獵活動,對安撫人心應(yīng)該有點用。”

    “狩獵啊……聽起來倒很有趣,我還沒有參加過這種活動呢?!?/br>
    巴蒂斯特見陸楠好似有些心動,更加努力的勸說起來。

    “現(xiàn)在兩位大公還有他們的家人不是還沒有離開回封地嗎,想必陛下平時也很少有機會和他們見面,趁著狩獵多相處一下也不錯嘛?!?/br>
    “嗯,您說的確實有幾分道理?!?/br>
    陸楠贊同的點頭,看著巴蒂斯特笑得十分高興。不過她心里卻哼了一聲,這家伙到底是收了誰的好處,這么努力的勸說她搞狩獵活動?難道有人已經(jīng)按捺不住想搞事了嗎?

    第52章

    騎完馬帶著慣例的滿身灰塵回到房間,陸楠讓侍從去把平時給自己做衣服的裁縫叫來,她想做幾件新衣服。侍從笑容滿面的答應(yīng)著,還主動詢問道:“要不要把珠寶商和首飾匠一起叫上,陛下也該做幾套搭配新衣服的首飾才好?!?/br>
    陸楠搖頭:“暫時不需要,我的首飾已經(jīng)夠了。”

    “首飾哪里有夠了的時候呢,對于陛下這樣美麗的女人來說,永遠都缺少一件配得上您的珠寶啊。”

    搓著雙手,中年侍從極力勸說,想要讓陸楠改變主意。這樣的嘴臉陸楠真是見得太多了,她用腳趾頭想都知道,這家伙肯定私下收了珠寶商人和首飾匠人的好處。哪怕陸楠此刻還是不太清楚這個世界的物價水準,但也明白那些負責給女王做衣服做鞋子做帽子首飾的所謂御用工匠,從中吃了不少回扣。這種事情無法避免,她暫時也不想清算。畢竟那些工匠膽子有限,估計不敢太過分。陸楠好歹也是在人際關(guān)系錯綜復(fù)雜競爭異常激烈的跨國公司混了好幾年的人,深知這些工匠背后都有依靠的勢力。一般的真正平民百姓,手藝再好也不可能被引薦到女王身邊。好不容易目前的宮廷比較平穩(wěn),陸楠不想輕易大動干戈,又擾得上下不安。

    要動手就得找準機會來個大的,為了區(qū)區(qū)小事打草驚蛇,劃不來。

    “不用了,謝謝?!?/br>
    再次堅定的拒絕了侍從的勸說,那個侍從平時很少有機會接近女王,好不容易找到個機會湊上來,恨不得使盡渾身解數(shù)給女王留下個好印象。所以他不知道,陸楠雖然總是對侍從侍女們態(tài)度和藹,從不隨意呵斥,但她非常討厭別人不服從她的命令。在他喋喋不休,諛詞如潮的時候,陸楠雖然看著笑容可掬,心里早就把他判了死刑。

    “哪里來的奇葩,一點都不會看臉色,怪不得年紀一把了還只能當個跑腿傳話的侍從?!?/br>
    全然將他的奉承當做了耳旁風,陸楠自顧自的在幾個侍女的幫助下?lián)Q衣服。至今她也很不習慣,感覺這里的人好像完全不講究男女之別似的,還有男人站在邊上,侍女們毫不在意的給她脫衣服。雖然陸楠里面還穿得嚴嚴實實,可是心里就是覺得很詭異。不過時間一長聰明點的侍從都明白女王不喜歡換衣服的時候屋里有男人,所以都很自覺不會湊上來討嫌。

    今天這位不知道哪里鉆進來的中年侍從顯然不清楚這一點,不光沒有避開,還想湊過來幫忙,被侍女們狠狠瞪了幾眼才悻悻退后。他說了半天,陸楠根本不搭理,他再傻也大概懂得自己招致女王不快了??嘀樣殖读藥拙?,這才擦著汗退出房間。

    “天啊,這是從什么鄉(xiāng)下來的土包子,一點禮貌都不懂。”

    給陸楠梳頭的一位伯爵夫人憤憤不平的嚷道。

    “誰知道呢,我都沒見過幾次,可能是哪個貴族家的親戚吧,傻乎乎的,看著就討厭。”

    另一個蹲在地上給陸楠穿鞋的男爵小姐附和道。

    “真不知道外面守門的衛(wèi)兵在干什么,怎么能隨便把人放進來呢,他們不記得陛下平時是怎么吩咐的嗎,太過分了!陛下,您可不能這樣輕易放過這些人,一會兒要狠狠斥責他們一頓?!?/br>
    又一位大概是哪位伯爵家親戚的小姐義憤填膺,好像是自己受了氣。

    一群女人嘰嘰喳喳的說個沒完,陸楠只能無聲的嘆氣。這就是她討厭太多侍女圍在身邊的關(guān)系,簡直吵死人。平時她身邊只允許羅塞,賽莉西亞,以及貝赫倫夫人三個人出現(xiàn),這些小姐夫人們找不到機會?,F(xiàn)在這三個人都因為各種原因不在,總算是讓這些女人有了獻殷勤的時機。一個個忙不迭的涌進來,恨不得連水都喂到陸楠嘴里。

    陸楠知道她們這么熱情的原因——貝赫倫夫人不是瘋了嗎。她身邊首席女官的位置就空了出來。這些女人們大概都瞄準了這個位置吧。偏偏她們都是貴族家的女性,陸楠還不好簡單粗暴的把她們趕走,只能無趣的和她們敷衍。說起來她是真的分不清這些夫人小姐們到底叫什么,只能大概記住她們分別來自哪些家族。幸好她還可以一律統(tǒng)稱女士,免去了不記得姓名的煩惱。

    “聽說賽莉西亞又生病了,這小可憐,就沒有不是病怏怏的時候。陛下,我不是要說她的壞話,可是這樣的身體怎么能侍奉您呢。作為您的侍女,家世禮節(jié)當然很重要,可是身體健康卻更重要。您看看我的女兒,可比賽莉西亞壯實多了?!?/br>
    一位滿臉雀斑的婦人笑容滿面的把自己的女兒拉過來,硬是往陸楠身邊推。陸楠看了看那位豐滿的紅發(fā)姑娘,嗯,確實壯實,就是壯實得有點過頭了。

    “我的女兒也不錯啊陛下!您看看,您看看!”

    另一位皮膚蠟黃的夫人見狀不甘示弱,也把自己的女兒拖了過來,抓住她的下巴強迫她把臉抬起來??粗莻€眼淚汪汪快要哭出來的姑娘,陸楠感覺自己好像是嫖客,而那個熱情展示的夫人跟老鴇差不多。

    “陛下,您還記得我嗎!我和圖利安公爵夫人是親密的好友!”

    “陛下,上次的宴會上我們曾經(jīng)聊得很愉快,您還夸獎了我,說我做事細心?!?/br>
    “陛下,不知道香檳公爵有沒有跟您提起過,我和他也曾經(jīng)是無話不談的密友,我們可以一起聊聊關(guān)于公爵的事情——”

    陸楠被鬧得頭暈?zāi)垦?,滿心煩躁。她寧愿和那些大臣們勾心斗角也不想理會這些吵吵嚷嚷滿嘴八卦的夫人小姐。她疑惑的想,這些人怎么就看不懂,她選擇貼身侍女的第一標準就是話少呢。

    “夠了,各位,別圍著陛下說個不停。王宮里才發(fā)生了不幸的慘案,兇手沒有被抓到,陛下正為了這件事煩惱呢。要是真的像嘴里說的那樣愿意為了陛下排解憂愁,那現(xiàn)在還是讓陛下一個人安靜安靜吧?!?/br>
    一個輕柔的女聲打斷了那些七嘴八舌,用堅定的口氣說道。不知為何,原本熱情的纏著陸楠不放的夫人小姐們都不約而同的閉了嘴。只是她們的表情都很奇怪,混雜著不屑和嫉妒,看著那個說話的人。

    那是個長著一頭美麗黑色卷發(fā)和藍色眼睛的女人,三十出頭,皮膚略帶一點棕色。老實說她是至今為止,陸楠見過最美的女人。是那種連女人都沒法否認的超級美女。和常見的那些皮膚蒼白帶著不少雀斑的貴族小姐夫人們相比,這個女人帶著一種勃勃生氣,充滿了野性的美麗。她的眼睛閃閃發(fā)亮,神秘的藍色瞳孔漂亮得和寶石似的,簡直讓人無法移開視線。鑲嵌在周圍的一圈睫毛又密又長,更是給她增添了幾分異國情調(diào)。

    她穿著一身紫色的長裙,脖子耳朵還有手腕手指上滿是黃金和寶石的華麗首飾,但是卻不顯得庸俗。有些女人就是在黃金和寶石的襯托下才更加美得耀眼。她長得非常高,至少也接近一米八,可是卻顯得她身材更加凹凸有致,完美得接近雕像。

    陸楠肯定這是第一次見到她,這樣的美人,不可能見過之后毫無印象:“您是……”

    “我是西若敏斯特公爵夫人,第一次見面,您好,尊敬的女王陛下?!?/br>
    西若敏斯特公爵夫人提著裙子,對她行了個標準的宮廷禮。

    陸楠覺得這個名字好像有點耳熟,似乎在哪里聽過但是一時半會又想不起來,只好用客氣帶著點不好意思的笑容看著她。公爵夫人笑了起來,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