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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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凝瞧見容爍自懷中掏出一對金鎖時,頗為意外:“你什么時候準備的!” 容爍沖她笑:“等你想到,那都什么時候了?!?/br> 丁凝湊在容爍身邊,笑著看他笨拙的抱孩子,感慨道:“生孩子真好啊,生完了可以躺在那里什么都不做,來的客人都可以幫著抱孩子,還會給孩子塞小金鎖小金鐲子?!彼龂K嘖搖頭:“可真是一筆劃算的買賣。” 丁凝眼神閃亮,“容爍,我們也生吧?!?/br> 容爍逗孩子的笑蕩然無存。 他從容的讓奶娘將孩子抱走,然后虛扶著丁凝,“一直趕路,有點餓了,走,找秦澤要點吃的?!?/br> 是將這話題直接跳過去了。 丁凝瞧瞧瞅他,什么都沒說。 第256章 大結(jié)局 丁凝康健回府,容爍也回來了。 朝中在俞王風(fēng)波之后,終于慢慢恢復(fù)平靜。 可是誰都沒想到,又有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發(fā)生了。 信國公府的少國公帶著兩個大夫,直指姚妃與吳家女在宮宴時做手腳暗害丁凝。 若說俞王之事驚動的是前朝,那么丁凝病發(fā)實為有人暗害之事,便是直接攪動了后宮的安寧。 姚妃第一時間收到消息,帶著meimei姚曼蘭去齊北齋面前哭著喊冤。 吳家人聽聞此事與吳婷萱有關(guān),也前來喊冤。 容皇后在兩家人哭的最大聲時,淡定的甩出了之前她查到的所有線索。 丁凝這才知道,她當日在宮中病發(fā)雖然是容爍一早安排算計的,但是當中關(guān)鍵的一筆,是姚曼蘭和吳婷萱填上的。 首先,容爍對外宣稱要廣招名醫(yī),尋一個能治療心疾的藥方。 吳婷萱和姚曼蘭知道此事后,暗中找到了丁凝在蜀州的大夫,且從那大夫口中打聽了所有關(guān)于丁凝的喜好和飲食習(xí)慣,當中更有她常年服藥的禁忌。 所以她們暗中買通了那個大夫,讓他給國公府送一張藥方去。 因為丁凝自小到大都是用蜀州的大夫,病情也的確得到抑制,所以這張單子很快就被容爍采納了。 她們知道容爍用了那張藥方之后,便暗中尋機會給丁凝準備與藥方相沖的藥香,意在用濃厚數(shù)倍的藥香催丁凝當場病發(fā),最好是暴斃。 這樣一來,信國公府會因為照顧不利,被太后怪罪,皇后夾在皇上和太后之間,一定會十分為難,這也等于是給了姚妃一個表現(xiàn)的機會。 而容爍一早就換了丁凝的藥方,只在她入宮那日,給她新的香包,她是嗅了香包和香薰混在一起的香味才突然病發(fā),但無論是香包還是熏香她都不是長期吸食,所以并沒有造成很嚴重的后果。 可這當中的意外,是吳、姚二人萬萬沒想到,當時姚妃與譽王也有所聯(lián)系,俞王一早想在宮宴上對丁凝下手,借此讓萬氏慌了陣腳,不再針對俞王府。 所以現(xiàn)在容爍將人證物證擺出來,就直接牽連了吳家和姚家。 往小了說,是女兒家的私人恩怨,往大了說,是可以說他們與俞王勾結(jié)的。 宮宴事發(fā)之后,容爍 就一直與容皇后暗中聯(lián)系,他讓容皇后仔細查所有的線索,一點都不要放過,容皇后沒有讓他失望,順利的查到了熏香的問題上,且早早告知容爍,只是容爍當時忙著蜀州之行,留下了證據(jù)并未發(fā)難。 直到這時,丁婕和丁素才把容爍的所有計劃徹底想清楚。 丁素之前一度以為是她們哪里有疏忽,才讓丁凝重新發(fā)作,現(xiàn)在想想,根本是他一早設(shè)下圈套等著想對丁凝不利的人跳進來。 吳婷萱和姚曼蘭找了丁凝以前用過的蜀州大夫,那大夫做了虧心事,該是不敢再出現(xiàn)才對。 可是誰都沒想到,容爍在丁凝出事之后,弄出回蜀州休養(yǎng)這一招,又是找她所有的醫(yī)案,又是重金尋大夫,看起來像是一個為了妻子康健不惜成本的癡情丈夫,其實是等著那大夫貪心那酬金,主動送上門來。 結(jié)果容爍算的一絲不差,還真讓他守株待兔成功。 眼下他交出來的人坦白了當日吳家和姚家的姑娘請他去問話的事實,容皇后又交出了宮宴當日熏香被做手腳的物證,人證物證具在,姚家和吳家都逃不掉。 齊北齋經(jīng)歷了俞王一事之后,心力交瘁,現(xiàn)在自己的后宮也涉及這些恩怨,他甚至還沒有細細審問,就先降了姚妃的位分,降到她無法隨時前來面圣擾他清凈的位置,然后將事情全權(quán)交給了齊佑宗和皇后來處置,告病休養(yǎng)。 而這時候,丁凝已經(jīng)無暇理會這種事情了。 她全部的心思都放在怎么幫寧伯州向大姐求親這件事情上。 丁素和丁荃兩人從有孕到生產(chǎn),為了自己的事情已經(jīng)折騰夠了,此次丁凝一提出來,兩人便齊齊贊同,也覺得大姐不可再耽誤下去了。 meimei們都以成家生子,她卻還在忙碌生意,怎么都說不過去。三人一拍即合,一同開始謀劃。 丁永雋在陪同丁凝回蜀州之后就沒有再回來,曲氏還在蜀州休養(yǎng),丁永雋一直照顧著,秦氏和白無常之前是猶豫著要不要走,現(xiàn)在是根本走不開,丁荃一生就是兩個,兩個還都是鬧騰人的小子,兩人每日圍著兩個孩子轉(zhuǎn),與丁荃的婆婆秦夫人輪著帶孩子,比男人還忙。 所以現(xiàn)在也就差丁永雋和曲氏,丁凝與丁素商量之后,給蜀州送了書信過去。 姚妃的事情,丁凝雖然毫不在意,但對丁婕來說,又有不一樣的意義。 曲氏是庶出,一直被嫡姐壓一頭,就連嫡姐所出的吳婷萱,也一直對丁婕頗有敵意。所以在知道姚曼蘭心儀寧伯州,而寧伯州卻鐘情與丁婕的時候,兩人便自然而然的有了共同話題,越來越投機。 而今吳婷萱給吳家惹了一身sao,吳家人已經(jīng)好幾次來找她了。 她與吳婷萱多少有些血緣,吳家人希望丁婕能出面,幫一幫吳婷萱。 一次兩次,丁婕都躲開了,最后大曲氏直接哭著上門堵人,指著丁婕大罵,罵她是庶出的野種,她母親是個卑賤的庶出,她也是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當年若無侯府為她母親做主,她又豈能順利嫁給丁永雋做正妻? 丁婕終是變了臉色,尚未發(fā)作,寧伯州直接出面將人全部轟走了。 寧伯州可與旁人不同,他的師父,義父,是身負才名卻不屑一顧的寧無居老先生,寧無居此人不按常理出牌,性情古怪是出了名的,眼下寧伯州對吳家所說的親緣禮法不屑一顧,在旁人看來純屬子承父業(yè),一點也不奇怪。 因為有了吳家人上門鬧騰,寧伯州就更有了整日跟著丁婕的理由。 丁婕沒了旁人打擾,對手上的生意越發(fā)得心應(yīng)手,直到這日晚上,寧伯州發(fā)現(xiàn)她正在收拾行裝。 “你要去哪兒?” 丁婕從容道:“手上有一筆生意出了點小問題,我得去桐城走一趟?!?/br> 寧伯州愣了一下:“你要去桐城?什么時候出發(fā)?” “今夜?!?/br> 丁婕收拾完了,寧伯州還站在那里,她笑了一下,“你來,我有件事情想要與你說?!?/br> 寧伯州直覺不是什么好事。 丁婕看出他的忐忑,覺得好笑:“過來坐下說?!?/br> 兩人在桌前坐下。 丁婕把這些時間所有的生意賬冊都拿出來給他看。 寧伯州不解:“這是何意?” 丁婕笑了笑,溫聲道:“伯州,這段日子,我一直在很認真的學(xué)做生意,我說的認真,是指心無旁騖,什么都不去想,母親也好,父親也好,其他的事情也好,我都沒有真正放下過手里的這些事情?!?/br> 寧伯州眼神一暗,隱約猜到她要說什么。 “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抱負,更知道寧老先生雖然看起來不著邊際,但其實他對你也有很大的期許。身為男兒,我不覺得只有走仕途才有前程,但我以為,無論男子女子,一定要有自己手頭的事業(yè)?!?/br> 寧伯州垂下眼眸,唇線緊抿。 丁婕握住他的手:“我活了這么多年,如今才真的覺得自己是能辦成一兩件事情的人。這種感覺讓我覺得日子踏實又有趣,是實實在在的活著,而不是像母親那樣,因為姻緣不如意,便將自己的年華全都虛耗在后宅的恩怨里。做生意不必其他,首要一個就是吃苦與周旋,也許還會有許多腌臜事,但說的坦白些,以如今我的情況來說,已經(jīng)占了極大地便宜。” 寧伯州后頭有些發(fā)澀,半晌才道:“你到底想說什么?” 丁婕莞爾一笑,說:“我能有如今的底氣去做生意,像男人那樣奔波走動,是因為我有meimei支持,更因為我有你。我知你每日陪著我,未必是真的對生意感興趣,也未必是毫無作為。你只是……心里沒有底,總要守著我?!?/br> 丁婕握緊他的手:“伯州,男女之間,不止要有情愛,還要有信任與理解。你對我的感情,信任和理解我都已經(jīng)感受到,所以我想,是不是應(yīng)該做點什么,讓你心里有了底,在我的信任與支持下,放開手去做你想做的事情?!?/br> 寧伯州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阿婕……你是……” 丁婕噗嗤一笑,玩味的盯著他:“所以……我們是先定親,還是直接成親?我原本想著先定親,畢竟我手頭有許多事情要做,而你也有一番大展拳腳的未來,人與人之間,往往沒有定數(shù),萬一你更上一層樓,又見到了更好的風(fēng)景,這親事豈不是捆著你了?” “胡說!”寧伯州激動地險些不知說什么好。 “我……你……” 寧伯州想笑又不敢笑,索性將話題一轉(zhuǎn):“你可知道,阿凝和素素近日來沒少忙著為你的事情奔波,一直催著我……催著我向你提親。沒想到這事情……竟被你搶先了?!?/br> 丁婕眨眨眼:“我如今每每見到她們,都要被數(shù)落一遍,我?guī)缀醵家詾樽约菏莻€負心漢,吊著你框著你,遲遲不給你名分?!?/br> 兩人對視片刻,紛紛大笑出聲,兩人交握在一起的手,越發(fā)緊握。 最終,寧伯州將丁婕抱在懷里,許諾一般鄭重道:“你想做什么就去做,我一定尊重你,信任你,也理解你。不過……” 丁婕歪頭:“不過什么?” 寧伯州嚴肅道:“阿婕,往后你做任何事情,不需要靠meimei與別人的臉面,有我足以。我的抱負里,不會缺了你?!?/br> 丁婕心頭一暖,回抱住他:“好?!?/br> …… 兩個月后,丁婕與寧伯州的婚事在皇城中舉行。 精神已經(jīng)穩(wěn)定許多的曲氏在丁永雋的陪同之下出席。 因為對丁凝投毒的事情,齊佑宗對姚妃姐妹和吳婷萱做了處置,對姚家與侯府的長輩小懲大誡,當眾譴責(zé)了一番,大抵是說兩家教女不嚴,眼下兩家因為各自的女兒聲名狼藉,正在想方設(shè)法的找補,短時間之內(nèi)再不敢冒頭。 丁凝不想讓長姐的婚事被無關(guān)的人影響,也不希望大娘曲氏再跟過去的人有什么糾結(jié),所以還是很妥帖的派人暗中盯著兩家的人,不管他們是討好還是行兇,一律不許出現(xiàn)在婚宴上徒增麻煩! 丁凝和丁荃一貫是最會鬧騰的,從前在家做姑娘時便不得安生,如今遇到這樣的大事,丁荃直接將兩個孩子托給長輩,又與丁凝開始手拉手鬧騰,混在堵新房的姑娘們里面,折騰的寧伯州一個才高八斗的好男兒都要跪地折服,不得已向兩位妹夫投去了求助的眼神。 秦澤和容爍抄著手在一旁看笑話,并不準備破壞自家夫人的興致。周世昭更好,差點立場不明幫著一起堵門了。 新房內(nèi),丁素半蹲在丁婕面前,親手為她梳妝打扮,用最好的香膏脂粉勻面,又為她梳頭戴釵。 做完這些,丁素從后面將她輕輕抱住。 “從前在家,jiejie為我cao心良多,更勝母親,如今jiejie覓得良緣,meimei深感欣悅。愿jiejie一生坦途,與姐夫攜手百年,花好月圓?!?/br> 丁凝和丁荃手拉手跑過來,異口同聲:“愿jiejie姐夫攜手百年,花好月圓?!?/br> 饒是丁婕如今已經(jīng)見慣場面,仍是忍不住掉了眼淚,她也不知說什么,只是連連點頭:“好……好……好……” 堵門的主力跑了,門口眼看著要失手,正喊著丁荃和丁凝過去,兩人應(yīng)了聲,丁凝剛一動,忽然一陣暈眩,倒了下去。 病、病發(fā)了??? 這下屋里徹底亂了,沒人有心思堵門,門瞬間被劈開,寧伯州不明真相,慌不擇路,沖進來拉起丁婕就要跑。 “少國公夫人暈倒了!” 丁婕也拉住寧伯州,“阿凝昏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