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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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塵是牽著丁凝離開的,她嫌馬車里面坐久了冷,便和他一起走階梯下山,美其名曰熱乎身子。 期間,丁凝一直不忘記偷瞥清塵,可是清塵既沒有什么要問的,也沒有什么不開心的地方。 “那個,你和主持都說什么了?” 清塵看著兩人腳下的路,笑道:“主持只是為我高興?!?/br> 丁凝:“因為你回到了丁家?” 清塵想了一下,說:“因為,終于有了自己的家?!?/br> 丁凝楞了一下,旋即笑出來,她蹦到清塵的面前,眼神真誠的看著他:“我覺得主持說的不對!” 清塵:“哪里不對” “你早就有自己的家了!”丁凝糾正強調(diào):“自從你被母親收養(yǎng)的那一刻起,我們就都是你的家人,雖然我晚來了幾年,可是對你的喜歡絕對不比別人少!” 清塵的眼神溫柔的仿佛能將整個冬日給暖化。他甚至沒有在意丁凝的這番話里面包含著幾分男女之情,微微彎腰牽起她的手,自然的并肩而行:“嗯,你說的對?!?/br> 幽靜的禪房里,容爍盤膝坐在榻上,身邊的矮桌上煮著一壺濃香的茶,地上擺放著爐子,將整個房間都烘烤的十分暖和。 “丁老夫人本是太后的陪嫁丫頭,與太后感情十分的好,是當年眾多女官中唯一一個得太后親自做媒,未滿宮齡便出宮成親的女官,后圣上為讓太后開心,為丁老夫人設(shè)了一個新的女官官職,總的來說就是掌管太后宮中的宮人,既不是直接插手后宮之事,也能做太后的一雙眼睛,就這樣又過了許多年,直到丁老夫人全家離開盛京城,到泗陵城定居,也不過是每年去京城覲見一次?!苯^世唐門 容爍手里捻著一串佛珠,聞言沉默了一會兒,然后才問:“丁凝的母親呢?” 閔星抿了抿唇,說到了他自己都覺得有問題的地方:“屬下已經(jīng)查過,丁家的確是有一個遠房親戚姓萬,可是那是很遠很遠的關(guān)系,且萬家雖然說不上是首屈一指的富戶,但勝在家中兩個兒子奮力仕途,在光祿寺中擔(dān)著一個小職,穩(wěn)穩(wěn)當當?shù)娜瘟嗽S多年。”不管怎么說,萬家都沒有理由送個孩子到丁家養(yǎng)著,還是跟著丁家千里迢迢的來到泗陵城定居。 閔星:“公子,這件事情乍看之下似乎每一個點都說得過去,但是真要推敲起來,實在是有很多奇怪的地方,丁家忽然多出來的孩子,不敢保證一定是萬家送過去的,也說不上到底是什么時候送過去的。唯一能確定的是,當丁家在泗陵城定居的時候,府中就多了一個表姑娘,是遠方親戚萬氏家中的女兒?!?/br> 閔星的提醒,容爍早已經(jīng)想到了。 不錯,在時間上沒有一個確切的數(shù)字,但是不管怎么推敲,丁家遠離京城,定居蜀州,都是在京城的那件大事發(fā)生之后。接下來的疑點——每年回京覲見太后,丁夫人對太后的衷心,那一支舞曲,還有……那一對吊墜,拼湊在一起的時候,他離這個所謂的真相,也僅僅只是要不要將最后一層紙糊捅穿的距離罷了。 又或者說,到了這一刻,容爍心里其實是希望這個猜想成立的。 雖然不可思議,荒謬至極,異想天開,但只要是真的……只要是真的…… 容爍捏著佛珠的手指骨節(jié)發(fā)白,仿佛要將佛珠碾成粉似的。 那他當日在河邊對丁凝說的那句話,就是對自己最大的諷刺。 不僅僅是這樣。 這次他奉皇命回到這里,目的還是沖著白將軍去的。 白將軍這么湊巧的出現(xiàn)在泗陵城,還成了丁荃的師父,算不算是對這個猜想的佐證。 如果這個突兀出現(xiàn)的萬氏還有阿凝真的和譽王有什么關(guān)系,白將軍絕對不會讓她們母女再受到從前那樣的冤屈。 反過來,丁凝和萬氏如果真的身份確鑿,極有可能就是一枚撬動萬氏的棋子。 佛珠終于還是被捏碎了。 容爍像是感覺不到疼似的,苦笑了一下。閔星趕緊遞了手帕過來:“少國公,你……” “閔星,你可知道,從前我瞧不起那些帶著目的接近我的女人。因為她們的一舉一動,都將自己的目的彰顯的太明白了,讓人感到惡心。” 閔星沒說話。 容爍的眼神沉了沉:“一想到有朝一日她會見到我便惡心生厭,我……” 我怎么也開始厭惡自己了呢。 “公子,那萬氏和丁四的事情,我們……” “別查了?!比轄q用帕子將指尖擦了擦:“傳話去府衙,我要見秦澤?!?/br> 閔星一怔,當即沒想明白。 少國公是奉皇命而來,只要辦成了這件事情一定是重重有賞,偏偏秦澤也在泗陵城,而且之前還算計過公子,足以證明他也是個有野心的人,為何現(xiàn)在要見這個人??? 若是秦澤確定了少國公回來的目的,也一定會猜到,一旦能將白氏請回去就是大功一件,以他如今在蜀州又是剿匪又是治災(zāi)的政績,說不定到時候皇上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讓人跟著回去了! 這分明是將手中的功勛給送出去的節(jié)奏?。?/br> “公子,就算你生氣屬下也要說,國公和夫人對公子是寄予厚望的,如今太平盛世無仗可打,公子即便文武雙全也難掙功勛,如今有好機會握在手里,為何……” “你近來的話有些多?!比轄q冷冷的打斷了他的話。 “皇上派遣我來,足見信任,只要白將軍能順利回朝,令龍心大悅,誰來辦成這件事情并不重要?!?/br> 面對這么不上進的主子,閔星只能照辦。 于是,秦澤當天就收到了話,主動拜見了容爍。容爍將手中的消息都給了秦澤,在秦澤略顯意外的怔愣中緩緩起身走到他面前:“我此次前來,為的只是請白將軍回朝面圣,一日為師終身為母,白將軍是丁荃的師父,你也算白將軍的準女婿,此事應(yīng)該有你來cao心?!?/br> 秦澤的眼神變了幾變,因為沒有猜到容爍忽然這么好主動送溫暖的原因。 “可是,我有一個條件?!?/br> 秦澤一拜:“少國公但說無妨?!?/br> “不管是我還是圣上,都只是要一個結(jié)果,那就是白將軍回去,剩下的其他事情,好比請他回去的過程多困難,又有什么原因讓她逗留于此……就不要過于追究。當然,你在這件事情中需要什么幫助,都可以來找我?!?/br> 第103章 求親 原本容爍重新回來,秦澤是對他的目的有過猜測的,容爍是信國公府的世子爺,多年來都是安分守己的?;庶h,能為圣上盡忠,絕不會打一分折扣。如果白氏能站在皇帝這一邊,對于朝堂上的某些聲音,多少能起到壓制作用。不管是站在哪個角度,容爍都沒有主動將這個立功的機會雙手奉上的道理。遠的不說,就說他算計容爍為自己鋪路這件事情,這位少國公都不可能這么快忘記。 可是與他交涉期間,秦澤完全看不出來容爍還有什么別的算計。 這就奇怪了。 正安送來了一些積壓的公文,里面有西南災(zāi)害之后的賑災(zāi)收尾工作,以及惶惶不安的地方官員跪求指點的暗示,另外還有泗陵城新河岸建成之后一些相關(guān)設(shè)施的重建以及資源安排,這涉及到一個城鎮(zhèn)的運轉(zhuǎn),需要有足夠的眼界來做定奪,不算是一個輕松的活兒。 除此之外,還有很多很多大大小小的關(guān)系和誘惑,是不在其位時想象不到的挑戰(zhàn)。正安看著自家出神的公子,猶豫了一下,將剛剛送到的家書拿了出來。 果不其然,看到家書的那一刻,秦澤的表情變得有些復(fù)雜。 正安很清楚,自家公子的性格從小就很倔很硬,一旦是他認定了的事情,就一定要去做到??婆e考試成為新科狀元,是令承安侯府十分有門面的事情,可是這份榮光還沒有閃耀多久,不僅是公子被褫奪狀元的頭銜,連侯府整個都被波及。即便到了最后,公子左遷蜀州,做了一個地方官,侯府除了被貶,也沒有什么人員傷亡,但是比起公子不搞這神來一筆的結(jié)果,自然是千差萬別的。 可是讓人想不到的是,從頭到尾,侯爺和夫人什么都沒說,就連整日上躥下跳的二公子都在這個時候安靜的可怕,好像他們對這個結(jié)果毫無異議,對公子的行為全無管束。 離京那一日,公子沒讓家人來送,自己一個人坐著馬車離開,還是二公子年紀兄弟之情,悄悄來送行。 正安想,在公子的心里,應(yīng)當存著一份愧疚的吧。 這份愧疚,在還給承安侯府一個不亞于從前的尊榮之前,都不會消泯。 所以家書送到的時候,正安沒有第一時間就拿出來。 屋頂?shù)耐咂鋈豁懥艘幌?,叩叩叩,像是敲門似的在詢問下面的人。 正安一愣,抬頭看了一眼屋頂,又沒聲音了。他正準備收攏心思和秦澤聊一聊家書的事情時,只覺得面前一陣風(fēng)來,秦澤已經(jīng)大步流星的走到屋外,站在庭院里看屋頂:“下來!” 明明是沉著聲音,可是那語氣里面掩藏不住的愉悅實在是太濃厚了! “你求我,我就下來!”一個清脆的聲音從屋頂傳來。 正安已經(jīng)知道是誰了,心里忍不住嘀咕了一下——這小姑娘莫不是和公子有什么感應(yīng)么,剛好在這時候趕來了。 秦澤的唇角忍不住上揚,竟然展開雙臂,聲音溫柔的讓正安發(fā)抖:“乖,下來?!?/br> 這一聲“乖”,讓站在屋頂?shù)亩≤跞滩蛔⊥榷亲右卉?,她的臉紅了一下,看似鎮(zhèn)定的樣子下,早已經(jīng)亂了心神。 完了完了完了,她真的完了,好幾日沒有見到,明明想要嚇唬他捉弄他的,可到了最后,她好像輕輕松松的就會栽倒在他的懷里,任由他捏圓搓扁。 正安跟著出來,對著屋頂上的丁荃說好話:“丁姑娘,外頭涼,您先下來進屋說話吧?!?/br> 丁荃這才點點頭,雙手微微張開保持平衡,想也不想的從屋頂上跳了下來。 她今日穿的是新衣裳,帶著些小心思專門穿來給秦澤看的!藕粉色上襖配白色重工繡花底裙,厚厚的外皮邊緣扁了一圈雪白的狐貍毛,隨著她凌空落下,衣袂紛飛,宛若仙子下凡。 在正安驚艷的眼神中,丁荃小小的虛榮心已經(jīng)開始膨脹,且有點不敢去看秦澤的反應(yīng)。 咳,畢竟這個屋頂跳她在自己的院子里練了好多天了。 穩(wěn)穩(wěn)落地時,正安眼中的驚艷還未消失,丁荃面對著他,抿了抿唇,心想著:接下來是轉(zhuǎn)身,要微笑! 是的,這個微笑也是練習(xí)了很久的,一定要閃到秦澤的眼睛! 然而,就在丁荃轉(zhuǎn)身的那一刻,直接撞進了一個帶著清香的懷抱里,她甚至沒有看清楚秦澤的臉,練習(xí)許久的微笑甚至還沒有開始牽動嘴角,就已經(jīng)被秦澤緊緊地抱在懷里! 感覺到男人緊收的雙臂和微微急促的呼吸,丁荃的心忽然就揪了一下:“秦澤,你怎么了?” 正安早已經(jīng)遁走,院子里只剩下他們兩人。 秦澤沒說話,就保持著這樣抱著她的姿勢,丁荃覺得秦澤的情緒有點奇怪,伸手回抱住他的時候,人也一怔。 少頃,院子里響起了丁荃難得的呵斥聲:“穿這么少還出來瞎蹦跶,給我進去!” 屋子里烘的熱乎,還有地龍,所以秦澤就穿了一件竹青加白的長衫,上面的竹文精致而內(nèi)斂,發(fā)現(xiàn)丁荃來了,他直接就沖出去了。秦澤被吼也不惱火,只是笑看著面前的小姑娘氣呼呼的揪著他進屋,將暖手爐塞進他的手里,嘀咕著:“這么大的人了,冷熱還不曉得么!”說著,她老成的搖搖頭:“真叫人cao心?!?/br> 秦澤輕笑出聲。 丁荃眉毛一挑:“笑什么笑!” 秦澤退到一張椅子前,施施然坐下:“笑有些人……”他說“有些人”的時候,清亮的眸子盯得丁荃心里發(fā)緊,“幾日不見,長本事了啊?!睉腥寺爼?nbsp; 丁荃一囧,強稱道:“這么涼的天,你穿的這么少,還不能說了是吧!你要是生病了,泗陵城的百姓該怎么辦!” 秦澤對她的呵斥照單全收,抱著她塞的暖手爐,嘴角含笑:“唔,多謝丁姑娘的教誨?!?/br> 對嘛,這樣才乖。 丁荃扭頭瞧見桌上堆著公文,知道他一定在忙,乖乖將披風(fēng)脫下來掛在一邊:“我找你也沒什么大事,只是這幾日莊子有些地方又開始重建,阿凝拉著我畫了好些圖紙,然后又跟著爹出門拜訪了幾位伯父,所以才沒時間來看你,我看你也很忙哦,沒關(guān)系的我今日閑得很,可以等你把事情……” 唧唧喳喳的聲音,趕跑的不僅僅是剛才那份沉寂,還有冗雜在心頭的煩心事。秦澤也不急著做事,就這么坐在那里看著她說個不停,神情會隨著說話的內(nèi)容不斷地改變,靈動有趣。 丁荃說著說著,才發(fā)現(xiàn)坐在一邊的男人既沒有回應(yīng)自己也沒有要辦公的樣子,她疑惑的閉上嘴,站在幾步之外盯著他看。 秦澤與她對視著,心里只覺得一陣溫?zé)帷?/br> 就好像前一刻還空空蕩蕩的胸腔,被討厭的事情填充著,緊接著,她從天而降,將那些討厭的事情全都嚇得無影無蹤,一顆心被她填充的再也塞不進來任何東西。 丁荃將他不動作,就抱著個暖手爐穩(wěn)穩(wěn)地坐著,抬眼笑看著自己,心里就一陣陣瘆得慌:“你……你別這么看著我啊……看得我發(fā)慌……”想了想,小心翼翼的問道:“我以后不跳房子了還不成么?!?/br> “阿荃?!?/br> “我們成親吧。” 丁荃整兒呆在那里。 剛才秦澤說什么?成、成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