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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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姑娘也看到丁婕了,立馬吞下最后一口饅頭爬過來,哭著求饒:“姑娘,我真的太餓了,我爹娘都在災(zāi)難中去世了,我已經(jīng)無親無故了。我真的不是故意跑進(jìn)來的,我只是不想被那些一同流浪的漢子糟蹋,這才躲進(jìn)莊子的……姑娘求求您收留我,我可以干活,我什么都可以干!” “放肆!”蘇嬤嬤拉著她就要交給家丁叉出去,丁婕忽然道:“算了?!?/br> 蘇嬤嬤一臉的不贊同:“大姑娘!” 丁婕嘆了一口氣:“馬上就要過年了,若是可以,誰不想好好的在家中過年。蘇嬤嬤,你先查查這丫頭,若是身家清白,又無依無靠,就收了她做丫頭,另外再告訴所有家丁,務(wù)必嚴(yán)格看守莊子進(jìn)出的人,若是家丁人手不夠,再招。莊子上絕不能混入不明不白的人?!?/br> 蘇嬤嬤嘆了一口氣,丁婕到底還是想的周到的,“老奴這就去辦?!?/br> 那丫頭感激的給丁婕磕頭。 丁婕淡淡道:“不必謝我,若你身家不清白,亦或是身份可疑,同樣進(jìn)不得府里?!鳖D了一下,她還是讓緣竹給她拿了些吃的。 至少這一頓讓她吃飽。 第60章 陌路 丁荃回府的時候,丁凝抱著個小盒子來找她。 “吶,給你?!倍∧龑⒍阕龅亩Y物遞給她,“二姐給的。” 都是姑娘家,即便再剽悍,也對美的東西有好感,丁荃也曉得二姐的手藝最好,當(dāng)即興奮地打開了錦盒,和丁凝以朝拜的目光把玩了一下五只小瓶子,這里頭,有凈發(fā)的香膏,護(hù)發(fā)的香膏,洗臉的香膏,擦臉和擦身子的香膏。 味道各異,每一樣都格外的好聞。 丁荃喜滋滋的收起來,丁凝見她開心的樣子,托腮道:“與情郎幽會的感覺如何?” 丁荃果斷伸出一只手來打斷:“等一下?!彼?jīng)道:“為什么要用‘幽會’,我們是大大方方的!” 丁凝面無表情:“哦,那與情郎大大方方幽會的感覺如何!?” 丁荃:…… 她沒與丁凝多說,收了東西將人趕走了,丁凝笑話她害羞,她也什么都不說,強(qiáng)悍的關(guān)上門不理她。 丁凝盯著緊閉的房門,若有所思的輕笑一下,一蹦一跳的走了。 丁荃也說不上心里是什么感覺。 人活著,誰都不會一成不變的,她也從之前的文文弱弱變得武功高強(qiáng),況且賀景源不是出去玩,而是去參軍,去歷練。軍營的辛苦,她即便是聽故事也聽過不少。好在賀景源爭氣,能不再做小兵。 可是…… 丁荃對他未來會做什么,會走到哪一步并不關(guān)心。 對這門婚事,對未來會如何,她心中只有一個狹隘又可笑的小念頭,但她從來沒有將這個小念頭告訴給任何人。 因?yàn)槿魏我粋€有上進(jìn)心的男子,都不會允許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這般小家子氣。 忽的,丁荃耳朵一動,聽到了動靜。 這個動靜挺熟悉的,是四平。 “丁姑娘。”從天而降的果然是四平。 丁荃看著自己房頂陡然豁出來的一個口子,有點(diǎn)詫異:“又、又是秦大人讓你來的???” 四平直奔主題:“不錯,秦大人是想讓屬下來提醒姑娘,先時姑娘曾答應(yīng)秦大人教他蹴鞠,雖然因?yàn)橘c災(zāi)之事耽誤了,但是蹴鞠大賽依舊會如期舉行,姑娘有婚約在身,值得恭賀,但江湖人,不應(yīng)見色忘義,不講義氣?!?/br> 丁荃嘴角抽了抽:“這……是秦大人的原話???” 四平面無表情:“是?!?/br> 丁荃有些哭笑不得。誠然她絕不是個見色忘義之人,但是堂堂一個縣令竟然整日派遣自己的手下亂闖姑娘家的閨房約她,實(shí)在是……有些不妥當(dāng)。 “我……我不會食言的,今晚老時間,還是在那個林子!” 莫名其妙的和秦澤有了一個長期穩(wěn)定的深夜幽會,丁荃的腦子里猛然響起了丁凝方才的發(fā)問。 【與情郎幽會的感覺如何?】 這句話回蕩在腦海的時候,丁荃嚇了一跳。 不對不對! 什么幽會! 不對! 什么情郎! 她怎么胡思亂想起來了! 她與秦澤清清白白,從未生出過什么不好的念想,也不該生出什么念想。且她如今已經(jīng)與景源哥哥定親了,也該與旁的男子保持距離,即便清者自清,讓旁人瞧見了,一樣是跳進(jìn)四淩河都洗不清了。 她一個尚武的小女子尚且明白這個道理,秦澤為何不明白呢。 不行,今晚一定要與他說個明白。 更奇怪的事情發(fā)生了,在等待與秦澤見面的這個時間段里,丁荃竟然有些心神不寧了,這感覺,和與賀景源相約外出之前的感覺想必似乎更加強(qiáng)烈! 丁荃左思右想,只能給出一個解釋:從前她身上沒有系著任何關(guān)系,什么也不擔(dān)心,但是現(xiàn)在不同,她是系著婚約的,自然會小心翼翼一些,之所以這樣緊張,是怕被人瞧見了,讓景源哥哥生出什么誤會! 對,就是這樣沒錯! 好不容易挨到了與秦澤見面的時間,丁荃換上了秦澤送她的紅色騎馬裝,批了一件黑色的斗篷,飛快的往后門跑。 誰料剛到后門的時候,與一個黑影撞了個正著,黑影驚恐的準(zhǔn)備大叫,丁荃一把捂住她的嘴巴:“噓——” 真正碰到人,才察覺到是一個瘦弱的小姑娘,丁荃楞了一下:“你、你是誰啊?。俊?/br> “我我我……不是,奴婢不敢了!” 弄了半天,是個偷吃的小姑娘。 年紀(jì)也就十五六歲的樣子,瘦得很,下巴尖尖的,樣子算不上驚艷,好歹也是清麗秀氣。 今天混進(jìn)府里偷吃被抓了,大姐好心收了她做丫頭,沒想到她晚上還偷吃的到這里來吃。 丁荃見她瘦弱不堪,心中想著她也不容易,在府里要干活,吃不飽哪里有力氣干活??墒恰趺雌蛔惨娏四兀?/br> 這奴婢叫做蓮珠,也很奇怪丁荃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丁荃一心虛,就捂著她的嘴巴全招了:“我……我是府里的二姑娘,你往后就跟著我,我一定保證你吃好喝好,不過我此刻要去見一個朋友,那個……我母親不是很喜歡她,所以不能太張揚(yáng),你……你不要告訴別人,知道嗎!” 蓮珠似懂非懂的點(diǎn)點(diǎn)頭,手里還死死抓著一只饅頭。 時間快到了,丁荃索性轉(zhuǎn)頭去叫來了林竹帶她去院子梳洗,自己飛快的出了門。 約定的林子里,秦澤已經(jīng)到了。 丁荃猛地想起了上次那尷尬的出場方式,這次再也不敢了,老老實(shí)實(shí)的走到他的面前。 顯然秦澤也想起了上次的事情,眼神里面滿是戲謔與打趣,還毫不遮掩的往她的下面看了一眼。 “今日,很低調(diào)嘛?!?/br> 諷刺!絕對是諷刺! 丁荃臉一熱,將黑色的披風(fēng)解開丟到一邊,就在她露出一身火紅的騎馬裝時,秦澤怔了一下。 丁荃被他這個眼神弄得更加不自在了,不過是解了一件披風(fēng),怎么弄得像是脫光了似的! 她又飛快的去將披風(fēng)撿起來,將自己裹住。 秦澤的視線被她擾亂,也跟著尷尬起來。他手?jǐn)n成拳頭輕咳一聲,“林子風(fēng)大,你……攏緊一點(diǎn)?!?/br> 丁荃心中亂糟糟的,腦子里一會兒想著上次的尷尬,一會兒又想著賀景源的臉,最后,腦子里還是響起了阿凝的那句“幽會”。 “其實(shí)……” “其實(shí)……” 兩人同時開口,又同時被打斷。 丁荃:“你先說?!?/br> 秦澤:“你先說?!?/br> 丁荃:“其實(shí)……” 秦澤:“其實(shí)……” 最終,兩人對視一眼,紛紛笑了出來。 秦澤轉(zhuǎn)過身,走到火堆邊上,撿起一個巨大的包裹,他看著清瘦文雋,但是干起力氣活來眉毛都不動一下,丁荃隱約猜到了什么,但沒急著說破。 “讓四平給你傳的話,是故意激你的,怕你如今有了婚約,攢著害羞不敢出來,而你我之間也有必要見上一面。如今你不必?fù)?dān)心了,今日之后,我們再不會隨意相見。這是你之前交給我代你保管的東西,全都在這里,你點(diǎn)一點(diǎn)。” 丁荃真的猜中了! 可是……明明是心心念念想要的,現(xiàn)在終于實(shí)現(xiàn)愿望,為何并不怎么開心呢?。?/br> 秦澤沒有放過她的小表情,彎唇笑起來:“你看起來好像并不開心的樣子,還是說太開心了,都忘記興奮了?” 丁荃看著他的眼神漸漸地復(fù)雜起來:“確實(shí)……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開心?!?/br> 秦澤心中一暖,只覺得好笑。 大抵只有他的這個小傻子,能將自己的心事坦露無疑。 丁荃又道:“其實(shí)……你為我看管東西,又約定了那些條例,現(xiàn)在看起來,你也是為我好,怕我一個姑娘家胡來。我……我應(yīng)當(dāng)謝謝你的。一直以來,我也十分想取走這些東西,可是你今日給我這些,我竟有幾分要與你形同陌路的感覺。哈哈……這個想法是不是很奇怪……你也說我們是相談甚歡的好友,我怎么會這么想呢……哈哈……哈哈。” “你想的不錯。”秦澤收起了溫和的笑容,像是在處理一件公事般嚴(yán)肅:“對待談得來的好友,可以點(diǎn)頭一笑,可以把酒言歡,但你覺得,有朝一日你嫁作他人婦,這樣眉來眼去,把酒言歡,合適嗎?” 丁荃的笑容,就在漸漸僵硬的臉上消失了。 “你……你的意思是……” “我與丁姑娘相交的一切,不適合讓外人知曉,或許不久之后,我也會有心儀之人,我會娶她為妻,相伴一生。無論女子表現(xiàn)出來的有多大度,一定都不希望自己的丈夫與別的女子有什么牽扯,反之亦然。那位賀公子是你一直掛在嘴上的心上人,如今你們二人心意相通,即將私定終生,還是不要做些會讓人誤會的事情?!?/br> 丁荃心亂如麻。 她哪里知道這一見便是決裂??? 她從未與人決裂過,哪怕丁凝偶爾發(fā)脾氣說要與她決裂半月,那也是個有期限,有終點(diǎn)的決裂。 秦澤是個好人,至少在她看來,秦澤一直都在幫她們,她心底里也是十分敬仰尊重他的,可如今他擺出了一幅老死不相往來,他日相見也該陌路的態(tài)度,讓她有些慌亂了。 原來,不是只有生離死別才會覺得一個人離開了自己。 這樣決絕的態(tài)度,一樣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