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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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凝:我也不方便!qaq “咳咳?!遍h星輕咳一聲,走上前來對著眾人一抱拳:“還是讓屬下來說。” 丁凝;丁荃:大兄弟,靠譜! 閔星看了兩位努力假扮弱不禁風的姑娘一眼,淡淡道:“方才屬下與四平兄弟本要去莊子里請丁三老爺一并前往泗水河畔,中途卻見牛群忽然亢奮,追著丁二姑娘跑,丁二姑娘驚慌失措,恰好遇見了莊子上的一群下人,這些孩子衷心護住,保護了兩位丁姑娘,卻不慎自己受傷。屬下唯恐牛群再傷到兩位姑娘,這才斗膽善做主張將人都帶來,至于牛群,四平已經(jīng)處理好了。” 丁凝和丁荃瞧著閔星,對著這個睜著眼睛說瞎話的小哥哥頓時肅然起敬! 丁永善越聽眉頭皺的越緊,望向丁荃:“當真如此?。俊?/br> 丁凝反應極快,悄悄地用手肘碰了一下丁荃,丁荃緊跟著雙手捂住臉,嗚咽道:“牛牛好可怕……” 丁凝咬著下唇跟著點頭,無淚勝有淚,原本一張紅潤的小臉有些發(fā)白,赫然是一副驚嚇過度花容失色的模樣。丁婉佳在一邊看著,手里的帕子都要撕爛了。 裝的!都是裝的!在兩位貴人面前裝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簡直不要臉! 丁永善也沒有好臉色:“胡鬧!女孩子在鄉(xiāng)野間隨意走動已經(jīng)是不該,還惹了這些亂子,老三到底是怎么教你們,才把你們教出這幅沒教養(yǎng)的樣子!” 丁婉佳順勢站出來,一臉擔憂的看著丁永善:“父親不要動怒,您的身子不好!”又看一眼兩個meimei,對著秦澤與容爍莞爾一笑:“兩位meimei年少不懂事,又是剛剛從城中搬來這里,難免對周遭的事情感興趣。今日的事情,是個意外罷了。”聽起來像是一番解圍的話,卻又拐了個彎朝著別的方向去了:“不過,你們二人到底是姑娘家,隨意外出不帶著貼身丫頭已經(jīng)是過錯,還與莊子里的奴人之子拉拉扯扯,實在是有失體統(tǒng)。” 這話擺明了是在提醒容爍和秦澤,這兩個女子不知檢點。 一直沉默著的秦澤瞧了一眼丁荃,忽然道:“正如這位丁姑娘所說,兩位小丁姑娘初到此地對周圍不太熟悉,心生好奇情有可原,只是只身走動未免不妥,正巧本官要去找丁三老爺商量事情,就順道送兩位姑娘回去。” 丁永善一聽,臉色巨變:“此事不可!萬萬不可!大人有公務在身,豈可為了兩個小侄女這般奔波,不妥不妥。” 丁婉佳也急了:“是啊大人,我送兩位meimei回去就成!”說著,伸手就要去拉丁荃和丁凝。 “方才丁大姑娘不是說要去姐妹家吃茶么???送這兩位丁小姑娘去莊子不過是順路,但丁大姑娘若是因此失信于姐妹,就不好了?!鼻貪珊敛华q豫的回絕了丁婉佳的建議,然后又微微皺眉,望向丁永善:“還是說丁老爺質(zhì)疑本官的人品???又或者兩位丁姑娘與本官乘坐馬車走這幾步路,會影響丁姑娘的清譽???若是這樣……” “若是這樣,丁姑娘就坐我的馬車?!比轄q淡淡的聲音突兀的響起,險些把在場的人愣的眼珠子都掉出來了! 這位高冷的少國公今日寡言少語也就罷了,還總不給人好臉色看!怎么……怎么現(xiàn)在爭著當起車夫來了??? 容爍慢慢的走到前面來,也望向丁永善:“丁員外,莫非連我也不信???” 丁永善險些給這個祖宗跪下來:“怎、怎敢說的上信不信,只是草民唯恐兩個小侄女叨擾了少國公……” 容爍雙手負在身后,仿佛不知男女大防為何物似的道:“若是丁員外真的這么想……那我送一個就是,另一個給秦大人送,也算不上叨擾了,如何?。俊?/br> 丁永善無言以對…… 王、柳兩家早已瞠目結舌。 丁婉佳更是恨不能上去狠狠地扯這兩個小妖精的頭發(fā)! 這少國公到底是哪根筋不對!?難道他真的看上了三叔家里的這兩個小賤貨!? 丁永善反對不了,王柳兩家是外人,丁婉佳沒說話的資格,丁荃和丁凝看著自己的友軍一個個被擊潰,最后望向了彼此…… 秦澤微微一笑,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兩位丁姑娘,請?!?/br> 原本過來的時候,各家都坐著自己的馬車,從視察河岸變成集體上丁永雋家串門,在場的各位也是有點慌。 丁凝和丁荃跟著兩個男人走到停放馬車的地方,對著對方重重一點頭,然后兵分兩路—— 秦澤剛剛上車,丁凝已經(jīng)緊跟著躥上去,對著秦澤微微一福身,甜甜一笑:“那就多謝秦大人了!” 秦澤一愣,下意識望向車窗外,只見剛才還哭的梨花帶雨的人,已經(jīng)撒歡的跑向了容爍…… 丁荃沒和容爍接觸過,不過從丁凝那里聽來的結論就是:這個人不太好相處。是以,當她察覺容爍瞧見自己的時候臉色冷了幾分,立馬一臉堆笑,心虛道:“少國公……打擾了、打擾了?!?/br> 一輛輛馬車,就這么從河岸邊浩浩蕩蕩的跑向了果園莊子,丁婉佳的馬車則是離開這里,去了所謂的小姐妹家里。 丁永雋正在和王富談事情,聽到秦縣令與少國公同時過來了,連衣裳都來不及換就迎了出去。 抵達莊子門口,丁凝趕緊跟秦澤道謝,下了馬車,那一頭丁荃也是一刻都不敢多呆,跟丁凝在門口回合,一溜煙兒跑沒影了。 丁永雋出來之后,丁永善沒好氣的把今天的事情交代了一遍,丁永雋聽著聽著,臉上忽然閃過一絲怪異的表情,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秦澤和容爍,干干一笑:“多謝秦大人和少國公,小女不懂事,叨擾二位了,兩位里面請?!?/br> 丁永雋將一行人請了進來,客氣招呼。 這一頭,蘇嬤嬤飛快的去了華氏的房間,緊張不已氣喘吁吁:“夫人!您猜誰到府上來了!” 華氏最近精神懨懨,誰也不關心,聞言淡淡道:“什么事情這么慌張???” “少國公……少國公與秦大人來莊子里了!” 華氏果然眼神一亮:“你說什么???少國公???是信國公府那位少國公!?” “正是!” 華氏趕緊穿鞋:“阿婕呢?。堪㈡棘F(xiàn)在哪兒???” 蘇嬤嬤笑著趕緊去幫她拿衣裳:“大姑娘在自己的房間呢!瞧著這時候,馬上也該來跟您問安了!夫人,您可得打起精神來??!” 華氏的確是有精神了,“須得讓她帶著那塊血玉墜子!若那人就是容爍,便再好不過了!” 蘇嬤嬤想了一下,慎重道:“夫人,此事不可急于一時?!?/br> 華氏一愣:“什么?。俊?/br> “夫人,如今榮少國公為何會來這里咱們誰也摸不準,太后的確是生了給四姑娘做主的心思,不過也是咱們從墜子上頭猜來的,雖說太后做主的人不會差,但未必就是信國公一家,再者……”蘇嬤嬤還是十分穩(wěn)妥的:“墜子,咱們先不忙拿出來。那不過是最后的辦法,若是少國公就與咱們的大姑娘看對眼了,沒有那墜子反倒好一些!若……若咱們大姑娘與他無緣,他日太后要為四姑娘婚配的那人出現(xiàn)之時,咱們再以墜子蒙混過關也不遲!屆時生米煮成熟飯,饒是太后也不敢將事情鬧大的!如今最重要的是,大姑娘須得抓住少國公這個好機會才是!” 華氏恍然:“你說得對……墜子并非是萬無一失的保障……只能是最后破釜沉舟的法子,如今……如今應當讓阿婕上心些才是……蘇嬤嬤,你趕緊將阿婕喚過來!” 蘇嬤嬤立馬起身去找人,可不想丁婕竟然不在府里! 蘇嬤嬤回來說了此事,華氏氣的握拳狠狠在床板子上一錘,“馬上把她找回來!現(xiàn)在就找回來!” “是!是!奴婢這就去找!” 馬車剛剛從莊子出來往城中去,緣竹不解的問道:“姑娘,咱們不是要去給夫人請安么???怎么忽然去書院了???” 丁婕看著窗外,一言不發(fā)。 緣竹低下頭,只見丁婕手里握著一塊血玉墜子,握的死死地,骨節(jié)都發(fā)白。 …… 話分兩頭,丁荃和丁凝回來之后,立刻去看望了王鶯。剛才的事情有些混亂,丁荃本想沖上去將那些禽獸狠狠抽一頓,可是卻被丁凝攔住了。正如丁凝所說,即便她們真的要為王鶯討回公道又怎么樣???那群人的嘴巴不會安分,討回公道的同時,王鶯的名聲也毀了,以后還會被他們抹黑的更嚴重。 索性王鶯并沒有真的被怎么樣,衣裳只是輕微壞損,不如就先把這件事情蓋過去。 只是可憐王鶯了。她剛才跟著她們,原來是怕她們被那些禽獸給欺負,沒想到被欺負的反而是她。 王家得知這件事情的是周氏,丁荃原本想讓王富過來看看她的女兒被弄成什么樣子,然后狠狠的去報復吳海的,沒想到周氏一看到女兒這樣,眼淚就先出來了,在聽到丁荃義憤填膺之詞時,竟當場跪了下來。 她求的不是別的,而是希望丁荃不要將這件事情告訴任何人。 丁荃為難了。 這件事情本來就是吳海一家不對,再加上吳海一家對東家十分怠慢,早就是罪上加罪,難道不教訓他們,還繼續(xù)姑息養(yǎng)jian嗎! 可是周氏執(zhí)著的很,不管丁荃怎么勸她,她都哭著搖頭,最后干脆給丁荃磕頭。 丁荃哪里經(jīng)歷過這些,無奈的望向丁凝。 只是這一眼望過去,丁荃心里一咯噔。 阿凝的眼神,讓她覺得有些發(fā)寒。 “阿……阿凝,我們怎么辦?。??” 周氏轉而望向丁凝,似乎還想開口求,丁凝卻先她一步開口:“你不用說,我知道你想說什么——息事寧人,大事化小嘛??梢裕掖饝?。” “阿凝!”丁荃不贊同的跺腳。 丁凝卻像是沒聽到似的,繼續(xù)對周氏道:“不過……周氏,你不配做阿鶯的娘?!闭f完,丁凝頭也不回的出去了,周氏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望向床上的女兒,王鶯自然聽到了這些話,她含著淚,轉過頭望向另一邊,默默流淚。周氏坐在地上,也捂住臉哭了起來。 丁荃追出來,還是不死心:“阿凝,你怎么這樣就答應了!不能答應!那些孩子跟咱們差不多大小,就已經(jīng)能做出這么禽獸的事情了,怎么能放過!” 丁凝步子一頓,笑了一下:“誰說要放過他們了!” …… 丁婕到了書院,直奔丁素的書房。 丁素的書房其實也是她住在這里的廂房,她是女子,平日里丁婕沒少給書院塞錢,他們這才容下了丁素。 這一來,剛巧趕上了書院里頭的好戲——丁素姑娘和寧伯州懟上了。 因為一篇文章而懟,從早課一直辯論到現(xiàn)在,丁家姑娘已經(jīng)快要落敗了。 丁婕的步子一頓,沒有湊過去看熱鬧,但是她正好站在院中的位置,里面的聲音傳出來,在四合的院子旋一圈兒,聽得清清楚楚。 文章是前朝一位文人所著,湊巧也是因為前朝買官風氣嚴重錢財通神,與今相似的情形。被丁素翻了出來,起先不過是與寧伯州評論幾句,不料一向溫和的寧伯州這一次一反常態(tài)直接與丁素辯論起來,丁素一直都以兇悍著稱,這一次竟然力有不敵,眼看著就快敗了。 在丁素看來,錢本身并沒有錯,正如古往今來戀權之人,戀權并非就一定會做壞事,那些背負罵名的權臣,也做過許多旁人做不到的惠及百姓之事,所以財也是一樣,若能樂善好施,救濟災苦,就是好事,不能因為買官一事就定論錢財為萬惡源頭。 可寧伯州看來,當權力變得至高無上,野心會增加,當財富變得富可敵國,心態(tài)也會改變。權傾朝野之人不再甘于哪怕一人之下,富可敵國之人也會發(fā)現(xiàn),財不僅僅能濟貧,還能通神,丁素所說的,都不過是小權小富之人,這些人心態(tài)的改變關鍵,就在于關鍵因素的不斷累積增加,這個因素,就是權,錢,既然促使他們發(fā)生變化的就是這東西,又如何能說他們本身是沒有錯的?。?/br> 當它們與作惡之人站在一方的時候,它們所發(fā)揮的每一個作用都是壞的,那它也是骯臟不堪的。 寧伯州并非信口開河,他從容的舉了一個又一個例子,無一不是因為這個因素積累的到了一定程度,催發(fā)了人性中更多的貪欲和惡念的例子。丁素能舉出來的例子實在是不敵寧伯州,漸漸地,她也開始啞口無言。 若是這能做到本心不動搖的,皆為圣人了。 可圣人之行,又如何能加注到普通人身上當做結論呢??? 寧伯州見丁素不說話了,收拾了一下書本,起身離開廳堂,外面的眾學子對他是極其服氣的,他們一點也不懷疑只要寧伯州去考科舉,必然是金榜題名,以他的智慧和謀略,封侯拜相都不在話下??伤膊恢涝趺茨敲摧S,從不想科舉之事…… 寧伯州走到小院的時候,步子猛地一滯。 丁婕就在站在幾步之外,目光平靜的看著他。 “寧先生博學多才,字字珠璣,叫人好生佩服?!?/br> 寧伯州一雙深不見底的黑眸里藏了太多的情緒,都在面前這個人隱藏了下來。他還是那副孤高冷清的樣子,冷笑一下,越過丁婕直直的朝外走。 就在他與她擦肩而過的時候,丁婕忽然道:“‘世人結交須黃金,黃金不多交不深。縱令然諾暫相許,終是悠悠行路心?!@首沒什么雅韻的詩,不知寧先生是否讀過?。俊?/br> 寧伯州握著書卷的手越發(fā)緊握。 “先生的想法是好的,只是不適合存活于先生向往的那個地方。我很理解先生退而求其次,在根源處遏制一切惡源的想法,但也不希望先生活的太過執(zhí)著。” 寧伯州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忽然輕笑起來。 只是這個笑里面充滿了嘲諷:“好一個暫相許,好一個行路心。丁姑娘睿智,一雙慧眼早早識出誰是只能暫相許之人,給他一顆行路心。只是與姑娘相交一場,竟不知姑娘也是辯論中的翹楚,照姑娘的說法,有財可交天下,可得權勢,又何須選那愚笨只會死讀書的仕子?擇財不擇仕方是良選?!?/br> 丁婕心頭一痛,臉色微微發(fā)白。 寧伯州笑容漸冷:“今日,寧伯州甘拜下風,是丁家姑娘勝了?!痹挳叡阖撌侄?。 原本就有學生看過來,大家都知道丁素是丁婕的meimei,丁婕又照顧寵愛這個meimei,所以就以為丁婕是在給meimei找說法,不敢過來打擾,見到寧伯州走了,丁素才敢追過來,有點緊張的看著丁婕,“他與你說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