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節(jié)
這事鬧的厲害,整個徐州城都知道了。 周夫人自然也知道了,她聽到這消息時笑了一下:“周建新可算自食惡果了。” 她心里痛快的很,若非是有弟弟要照顧,她早離了這泥沼了。 … 這么大的事,昭昭自然也知道了。 等陸封寒散職回來,昭昭新奇地和陸封寒說了這事。 昭昭說的繪聲繪色,說完后她和陸封寒道:“王爺,這事可真解氣,”她都知道周大人很要面子,這下算是蛇打七寸,打個正著了。 陸封寒坐到昭昭身側(cè):“嗯,這事是我讓人做的。” 昭昭懵了:“什么?” 陸封寒把周大人暗中覬覦昭昭的事和昭昭說了,“以后再不會發(fā)生這種事了?!?/br> 陸封寒特別后怕,如果不是周夫人,昭昭想來真的會遭遇不測,這下他是再也不敢放昭昭一個人了。 半晌后,昭昭才回過神來。 昭昭實在沒想到竟然還有這么回事,她不過巧合下見了那周大人一面,那周大人竟然暗中做了這么多事。 一想到這些天都有個人暗中覬覦她,昭昭就惡心的不得了、氣的不得了。 她不過老老實實地待著,暗地里竟然還有那么多危險。 陸封寒抱住昭昭:“這次是個意外,我以后一定保護好你?!?/br> 等氣憤過后,昭昭的后怕也上來了。 不過她也知道陸封寒已經(jīng)做到最好了,誰能想到那周建新背地里能行那么齷齪的事。 她靠在陸封寒懷里:“妾身以后也隨隨便便不出去了。” 昭昭抬眼:“王爺,那周夫人果真是個好人,這次都是仰仗著她。” 陸封寒點了頭。 自打那事過后,他就遣人查了周夫人的事。 周夫人也是命苦,少年時周建新還不是這樣的人,兩人才結(jié)為了夫妻,可成親后周建新才露出了真面目,欺男霸女、無惡不作。 周夫人為著弟弟才虛與委蛇,活的這般辛苦。 正說著話,德順忽然匆匆進來,他面色嚴肅:“王爺,有消息來報?!?/br> 昭昭從陸封寒懷里起來。 陸封寒接過信,旁邊德順道:“是徐州的大事?!?/br> 昭昭聞言眉心一跳,她知道陸封寒來此正是為了徐州貪污案的,德順這么說難道是有大進展? 陸封寒也知道昭昭好奇,就拉過她一起看。 看完后,兩個人都震驚了。 陸封寒更是豁地起身,他負過手去,聲音低沉:“宋知州和周建新竟然敢私鑄錢幣!” 怪不得他一直隱隱覺得徐州案沒那么簡單,他們竟然敢私鑄錢幣。 昭昭雖不大懂這些事,不過她也知道私鑄錢幣是多么大的罪責,她沒想到宋知州和周建新竟然有這樣大的膽子。 陸封寒捏著手中的信紙。 他一直派人暗中跟著宋知州和周建新,幾乎可以掌握他們一天的動向,但卻始終查不出什么來。 后來他們細細排查,然后發(fā)現(xiàn)周建新去鑄錢局的次數(shù)要比尋常更多些。 周建新職責內(nèi)確實是分管鑄錢局的,他們之前這才沒有懷疑,后來發(fā)現(xiàn)但他去的次數(shù)確實有些多,這才發(fā)覺出了不對勁兒。 這之后就有人偷偷潛進了鑄錢局,然后發(fā)現(xiàn)了周建新和宋知州用官府機構(gòu)私鑄錢幣,中飽私囊。 這廂德順道:“王爺,現(xiàn)在證據(jù)確鑿,只差動手了?!?/br> 這私鑄錢幣就是死罪,尤其是官府人員私鑄錢幣,更是天大的罪,按照大齊的律法,是要砍頭示眾的,就是其家人也會受到牽連。 陸封寒把信紙放到蠟燭旁燒盡:“再等一兩天?!?/br> 宋知州是徐州最大的官,他和周建新互相勾結(jié),掌握著徐州的兵將,他們也得有足夠的兵將才能動手,否則宋知州背后的勢力魚死網(wǎng)破就糟了。 德順點頭:“奴才這就遣人去?!?/br> 昭昭聞言心也安定了不少,她心道宋知州和周建新竟然敢犯下這樣的死罪,怕也是不要命的,所以她聽到陸封寒調(diào)兵來就安心了,如此一來,陸封寒應當就不會受傷了。 陸封寒看出了昭昭的擔心:“你放心,什么事都沒有。” 昭昭點頭:“王爺,那周夫人……怎么辦啊?” 周建新犯的是死罪,其家眷雖不會跟著被砍頭,但流放也是少不了的,可周夫人對于周建新放下的一切卻都不知情。 陸封寒凝眉:“你放心,”他自有辦法。 何況周夫人曾救過昭昭,昭昭不說,他也會償還這個恩情的。 … 周府。 周大人躺在榻上,他臉色鐵青,渾似要殺人似的。 距離那事已經(jīng)過去了好幾天,他的傷也好了不少,可流言還是沒有平息下來。 眼下徐州城的人都暗暗笑話他,他是解釋也解釋不清了。 周大人已經(jīng)好些天沒有上值了,他也不想上值,那些同僚定會暗暗嘲笑于他的。 這廂管家上前道:“大人,老夫人的壽辰臨近,您看咱們是不是還按往前的規(guī)矩辦?” 往年的規(guī)矩,自然是大開宴席,大請賓客,幾乎邀遍了徐州的官員,是個大大的盛事。 周大人冷眼看著管家:“先不必了?!?/br> 這會兒正在節(jié)骨眼兒上,難道請了人來看笑話嗎。 他雖在徐州權(quán)勢很大,但也不是所有人都聽他的,肯定有許多人暗中笑話。 管家小心翼翼地道:“那……老夫人的壽辰就不辦了?” 周大人陰沉著臉,沒說話。 管家心說他們老夫人極愛熱鬧,若是依著她的性子,自然是要大大辦置一場的。 周大人想了想道:“不必大辦了,就辦置兩桌子得了。” 他也知道他娘的性子,生辰宴自是要辦的,只不過就辦個小宴好了,邀請些自家賓客,再就是他相熟的官員,也算是熱鬧下。 這回請的是熟人,應當不會出差錯。 管家應諾:“是,奴才這就去辦?!?/br> 管家心道這樣還更好,辦置兩桌子不費什么力氣,他也省心。 等管家走后,下屬又過來稟告,結(jié)果還是沒有任何消息。 下屬跪在地上:“大人,那晚上的事……還是半點線索都沒有?!?/br> 說來也是奇了,那晚上那伙人做的迅速又利索,又是堵嘴又是套麻袋的,顯然是提前知道周大人的行蹤的,可他們循跡追過去的時候,什么都沒查到。 都過去了這些時日了,還是什么都查不到。 周大人一腳踹了過去:“廢物,一群廢物!” 這么多天了還查不出來,他真是養(yǎng)了一群廢物。 下屬被踹飛了,他咳嗽道:“大人息怒,大人息怒……” 周大人瞪著眼睛:“繼續(xù)去查。” 他還不信了,就算翻遍這徐州城,他也要把人找出來。 … 陸宅。 陸封寒收到了周大人的請?zhí)f是邀請陸封寒參加其母親的壽宴。 昭昭正在哄小寶玩,聞言放下了小寶。 陸封寒問德順:“周大人都邀請了什么人?” 德順把周大人邀請的賓客和陸封寒說了一遍,這些天一直有人暗中監(jiān)視著周建新,也知道他家奴仆的動作,很快就把周大人邀請賓客的名單查出來了。 陸封寒聽完勾唇笑了下。 周大人此次邀請的賓客竟然幾乎都是和貪污案有關的官員,陸封寒一想就知道了,想來周大人此番只邀請了所謂的好友,而這些好友則多半是與周大人勾結(jié)的。 先前他還琢磨著該怎么不驚動地把這些人抓起來呢,沒想到這個宴會幾乎就可以一網(wǎng)打盡了,倒省了他許多功夫。 現(xiàn)在兵將已經(jīng)偷偷入城了不少,還有許多在城外候著,可以說是萬無一失。 陸封寒捏住請?zhí)骸懊魈彀阉麄內(nèi)テ饋?,一個不落。” 昭昭聞言也放了心,這周大人臨了還做了個好事,把這些涉案的人員全都聚集起來了,倒省了陸封寒許多力氣。 翌日,陸封寒獨自去赴了宴。 周府門前很是安靜,畢竟也沒請幾個人,陸封寒下了馬,然后讓兵將悄悄圍住周府。 里面,宴席剛剛擺上。 周大人飲了一杯酒,他的傷還沒好全,可還是耐不住饞酒,此番喝了一杯下肚,就覺得舒坦多了。 他招呼著客人:“都吃酒啊,單坐著干什么。” 眾人推杯換盞,場子也熱鬧了起來。 而一墻之隔的女眷們也在用著膳,周夫人心里厭煩,卻還是不得不招待這些女眷。 正在飲著酒,陸封寒過來了。 周大人放下酒杯,笑道:“陸大人可是來遲了,我們都喝上酒了?!?/br> 一旁有人附和道:“是啊,陸大人來晚了,要自罰三杯才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