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節(jié)
如此想著,忽而一只溫?zé)岬拇笫志蛽嵘狭怂念^。耳邊也傳來了江臨淵低沉的聲音: “日后你要往哪里去,我……都會陪你去?!?/br> “什么?!”林若漁聞言猛然一驚,飛快的回過了頭去。 只見身后的高大男子已經(jīng)取下了他臉上的銀白面具,露出了一張俊逸非凡的臉。 一雙深邃而深情的桃花眼一瞬不瞬的看著她,墨黑的眼眸之中全是她略帶驚訝的面容。 “……是先生呀?!绷秩魸O盯著那張臉忍不住就小臉紅彤彤。 這如同妖孽一般的美貌暴擊,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抵抗得了的,即使自小見慣了美人的永安小郡主也不能幸免。 “先生真的要隨我去大夏嗎?”林若漁還是不確定的問道,“這偌大的黃離館,還有這邊的一眾人等……” 此處乃是五百年前的若葉大陸,所有的悲劇都還沒有發(fā)生,先生的朋友、師長都在此地,他怎么會愿意放棄呢? 第189章 墨黑的桃花眼微微瞇起, 江臨淵伸手撫摸著林若漁的頭發(fā), 漫不經(jīng)心道: “黃離館本就是身外之物,如此之物, 只要本座想要,無論在何處, 隨時隨地都唾手可得?!?/br> 此話若是從別人口中說出,定是會讓人覺得狂妄無比, 但是江臨淵如此說,卻好似天經(jīng)地義一般。 “至于親友師長……”他抬起深眸, 望著茫茫天際,“我的親友師長早已經(jīng)死去, 這些人……不過只是楚臨的親友而已。” 林若漁聞言, 不由得伸手捏住了他一直撥弄她頭發(fā)的手。 觸手之間,修長的手指有力,指尖卻是一片冰冷。 是啊……在這五百年前的若葉大陸里,江臨淵只是黃離館主人,而楚臨才是那個身懷騶虞血脈的孩子。 這是楚臨的人生。 白皙纖細的手軟糯溫暖, 觸之就好似捏住了一團軟綿綿的棉花。江臨淵大手一轉(zhuǎn),直接就將她的小手緊緊握住。 是他的, 這輩子便不會再松手了。 至于……楚臨,楚臨那小子何其幸運, 自他們從五百年前穿越而來, 在他家小魚的幫助之下, 不但避過了落日城的重傷, 而且又在蓮華法境的加持中,覺醒了上古仁獸——騶虞血脈。 此次覺醒,與江臨淵的覺醒完全不同。 是在楚臨身體健康強壯的情況之下,又有仙長的守護、蓮花法境的加持,覺醒的血脈完整無暇。并不似江臨淵這般的還帶有缺陷。 而且,如今楚臨的身世也袒露于人前。 他再也不會因為身世之謎而飽受質(zhì)疑。而他的好友楚英韶、駱彤蕊,甚至司徒奪命、明昊空都不會因為維護楚臨而日后收到傷害。 海外駱家與華海楚家也幸免于難。 可以這么說,楚臨在之后的人生中將會遇見的波折都已經(jīng)被掃平,他未來的人生將是一片平坦順?biāo)臁?/br> 雖然目前楚臨還未得到上古傳承,那也是因為江臨淵也在此地。只要江臨淵一離開,他的傳承自然也會隨之覺醒。 到時候,放眼整個若葉大陸,又有多少人會是他的對手。 江臨淵想著,輕輕擁住了坐在他身前的小姑娘。 他自己的疑惑此時都已經(jīng)得到了解答,而他的遺憾也都已經(jīng)得到了彌補。楚臨的人生再如何幸運,但他也得不到此時正窩在他懷中的小姑娘。 所有的一切,江臨淵都無所謂,除了她。這天地之大,他如今唯一牽掛的也不過就是這個小姑娘。 緊緊握住她的手,替其遮風(fēng)擋雨。過了今日,在若葉大陸之中的事都會得到完美的解決,剩下來的頭等大事,也便只有她的事情。 “本座會陪著你。一直陪著你長大。” 林若漁輕抬眉,入眼的便是她家先生俊朗深邃的眼眉:“嗯。那我們一起回家。” “好?!?/br> 他那低沉的聲音消散于風(fēng)中,卻久久回蕩在林若漁的心中。 *** 上古兇獸肥遺,四翼如風(fēng),咫尺天涯,轉(zhuǎn)瞬即到。 東海地界除了華海地塊之外,便是一片汪洋大海。海中群島零星散落,比比皆是。 林若漁坐在阿蛇的背上,四周是先生布下的結(jié)界,內(nèi)里溫暖舒適,絲毫沒有感受到冰冷刺骨的海風(fēng)。 居高臨下望去,除了波濤滾滾的海水之外,遠處的一座孤島之上隱約有霧氣裊繞。再定睛看去,其中絲毫還蘊藏著令人膽寒的黑氣。 “先生快看。”林若漁指著那處道,“那黑霧……” 江臨淵眼眸微瞇:“果不其然?!?/br> 先生語氣篤定,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而林若漁心中卻依然有些擔(dān)心。 通過薛瑩心的話,再結(jié)合她在問心鏡中所見,她死后大夏甬安府的境況。林若漁幾乎可以肯定,她會穿越到若葉大陸,并不是個意外,而是有人故意為之。 而那人顯然便是已經(jīng)成為了一代女王,妄想長生不老的薛瑩心。她的目的,也是為了奪取林若漁驚人的氣運,為年少的薛瑩心所用。 也為了她日后穿越到若葉大陸而來,提前做的準備。 林若漁已經(jīng)把薛瑩心的想法擼的一清二楚,而這東海孤島之上的石縫縫隙便極有可能就是她想要往來大夏與若葉大陸之間的媒介。 那薛瑩心指使尤希柔,將天下修士的目光都集中于此,只怕早已設(shè)下了天羅地網(wǎng),等著他們前來。 如今,他們興師動眾而來,會不會就正中了薛瑩心的下懷? 江臨淵聞言,伸手就揉了揉她的頭發(fā),把她原本好不容易整理的一絲不茍的頭發(fā)又揉亂了。 “莫要cao心,一切有我?!?/br> 林若漁嘟著嘴,一把就推開了他的大手。 這先生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從表明了身份就老是要揉她的腦袋,如此這般甚是討厭,想來還是當(dāng)初乖乖的被她抱在懷中的小貓兒乖巧可愛。 江臨淵可不知她心中所想,低頭一看近在眼前烏黑油亮的頭發(fā),一伸手就又把人家剛剛整理好的頭發(fā)給揉亂了。 幼稚!林若漁心中吶喊,漲紅了一張小臉。 轉(zhuǎn)頭阿蛇卻扇動著翅膀,滯留在了一座孤島之上。 “便是此處了?!苯R淵道。 林若漁拍了拍阿蛇的腦袋,平穩(wěn)降落。其后的眾修士也依次降落在了此地。 驚濤駭浪,拍打在孤島的石山之上,天上烏云密布,似乎風(fēng)云將至。 “走了?!北贝ё鹱呱狭饲皝?,黑袍在布滿砂礫的海灘上逶迤而過。 被捆綁在羅網(wǎng)之中的公山信用、被捆仙索綁住的薛瑩心,還有那面無人色的霍嫣然都被盡數(shù)帶了過來。 此地乃是華海楚家的試煉之地,楚鴻益作為楚家家主自然十分熟悉,直接便與楚英韶帶頭,一馬當(dāng)先向那石山縫隙處趕去。 這一進入孤島,楚鴻益立時便察覺到了不對勁。 那原本只是隱隱約約的黑霧,在眾人踏足于孤島的海灘之時,瞬間便變得粘膩稠密了起來。 而在黑霧之中,影影綽綽的似乎還有東西隱藏于其中。耳邊更是傳來嗚咽的哭泣之聲。 “小心!”楚鴻益喝道,長鞭在手。 其他眾修士見狀,也各自拿出了法器。 一共跟來的還有幾名年輕的修士,例如楚英韶、駱彤蕊等人。他們自然處在了隊伍的中間,被高階修士環(huán)繞。 這時,只聽得一聲哭嚎之聲,隨即,便見一片烏黑的東西兜頭兜臉的罩了過來。 “什么東西?!” 楚英韶怒喝了一聲,手中的優(yōu)秀立時化作金光閃閃的玉骨扇。 一扇之下,金光大盛。 “刺啦——”那片黑色的事物瞬間就被對半生生劈開。 “是什么東西?” 眾人紛紛圍將了上去。 楚英韶見狀,又高喝了一聲:“優(yōu)秀!” 優(yōu)秀長吟了一聲,如鳳凰展翅沖天而起,立時便將周圍照的雪亮一片。 這下子,不但是被其劈開的事物一覽無遺,連那隱藏在黑霧之中鬼鬼祟祟之物也瞬間無所遁形。 “吾兒真的長大了。”楚鴻益看著自家兒子的挺拔身姿,不由感嘆道。 江臨淵瞥了他一眼,未發(fā)一言。 “這、這、這……” 而眾人見到了那掉落在地上之物,皆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只見,如今那黑色的事物如同一只口袋,卻眼耳口鼻、四肢俱全,仔細看起來,儼然就是一張被人生生從人身上剝下來的人皮口袋! 在放眼看向四周,那沉默不語、影影重重之物,竟然便是一張張的人皮。 其形看起來與那楊楚翹被火靈根靈力焚燒盡了骨rou,又被薛瑩心的九霄變吸干了靈力,一模一樣。 此時,那些人皮就隱藏在黑霧之中,層層疊疊,數(shù)之不盡。那無數(shù)聲空洞無物的眼睛,默不作聲的盯著在場眾人,只一眼就令人毛骨悚然。 “這是何邪術(shù)?!” 饒是在場眾人皆都見多識廣,此時見狀也依然瞠目結(jié)舌。 江臨淵還未回答,公山信用在羅網(wǎng)之中動彈不得,卻口出怨言道: “如此莽撞,沒有半點準備就沖動前來,這豈不是自投羅網(wǎng)?那‘神仙’厲害無比,所有事情都可以未卜先知,你們這般魯莽,便是中了她的jian計了!吾命休矣啊——” “閉嘴!” 江臨淵依舊帶著他銀白森冷的面具,修長的手上已然帶上了一副全黑的手套,陰冷恐怖,一道靈力打來,立時就封住了公山信用的嘴巴。 “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fēng)。本座看來,你這無極尊主是當(dāng)人走狗當(dāng)上癮了?!?/br> “唔唔唔!”公山信用拼命掙扎,卻再說不出一句反駁之話,只氣得滿臉通紅,牙呲欲裂。 江臨淵才不管他死活,也不費多言,雙手輕輕一招,一架全身漆黑,尾部微焦的古琴就驟然出現(xiàn)在了眾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