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第31章 嫁給他的第三十一天 一夜荒唐。 第二日晌午,舒郁還沒起,祁錚有點擔(dān)心舒郁的身體狀況,就想著把舒郁給弄醒了,到時候讓大夫瞧瞧。 舒郁感覺有點悶,喘不上氣,睜開眼就發(fā)現(xiàn)自己的鼻子被祁錚捏住了。 “醒了?再不醒我都要請大夫了,待會兒吃完飯,讓大夫過來看看你的身體狀況,昨日我有些莽撞了。”祁錚松開舒郁的鼻子,而后用手扶著舒郁坐了起來。 “我不用看大夫,我沒事,再說了還不是你的錯?” 舒郁瞪了祁錚一眼,可是但是當(dāng)事人沒有感受到任何威脅,反而還挺受用。 “對,是我不好,那我伺候夫人起床行不行?今天全憑夫人差遣?!逼铄P這會兒巴不得把舒郁放在手心里寵著,活脫脫的一個狗腿子,“不看大夫也行,若是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第一時間和我說。” 祁錚給舒郁取了衣裳過來,親手伺候著舒郁更衣。祁錚笨手笨腳的,在此之前他還從來不知道,女人家的衣裳這么復(fù)雜,現(xiàn)在是初夏,衣服上的各種系帶可難壞了他。 “你太慢了,我自己來吧?!?/br> 這已經(jīng)是祁錚第三次把帶子系錯了地方,舒郁忍不住撥開了了祁錚的手,想要自己來,早點穿好起床才是。 “伺候人穿衣裳還是頭一遭,這穿衣裳我不會,我只擅長脫衣裳,特別是夫人你的衣裳?!逼铄P又把手附上去,繼續(xù)和系帶糾纏。 舒郁臉被羞到通紅,話都說不出來了,哪還能拒絕祁錚,見他堅持,干脆就隨他去了,左右也不差這點時間,反正現(xiàn)在自己這副樣子,肯定是不好見人的。 “好了?!?/br> 經(jīng)過多次失敗,祁錚終于給舒郁穿好了衣裳。立馬喚人弄水給舒郁洗漱,又派人去廚房通知傳菜,這才坐下來欣賞舒郁描妝。 舒郁在鏡子里見到祁錚眼睛一直盯著自己看,有些尷尬:“你總盯著我看做什么?” “夫人今日甚美,倒不是說以往不好看,只是今日尤甚?!?/br> 小情話現(xiàn)在是一套一套的,祁錚把舒郁哄的眉開眼笑,兩人從舒郁醒過來之后的一絲絲尷尬都煙銷云散了。 “你又在胡說什么呢你,”舒郁嗔怪地看了祁錚一眼。 云竹替舒郁挽著發(fā),想起昨晚守夜時候聽到地動靜,自然知道昨晚這二人之間發(fā)生了什么,覺得欣慰的同時也在憂心?,F(xiàn)在見世子這態(tài)度,對小姐應(yīng)當(dāng)是歡喜的,也就放下心來了,這心里對待世子就更加尊重了幾分,以往都是以自家小姐為大,往后可能也要顧及到世子的情緒,才好調(diào)節(jié)兩人的小矛盾。 ———————— 祁錚今日最為殷勤,舒郁半靠在軟榻上不愿動彈,祁錚主動湊了過去:“夫人要看書嗎?” “我不想動彈了,好累啊。”舒郁只覺得自己渾身都疲累,連手都不愿意抬起來。 “說好了今天由你差遣,夫人只管開口,小的去給您取過來?!?/br> 祁錚將頭湊近舒郁的臉,帶著些討好的意思,畢竟若舒郁對這事的體感不好,到時候再想吃葷可就難了。 舒郁撲哧一下笑出聲來,她自然知道祁錚是想討好自己,昨天晚上他實在是過分了。思及此,舒郁也不客氣,直接指名好幾本讓祁錚給自己取過來。 待祁錚樂呵呵去取東西了,云竹才上前給舒郁捏捏肩,順便把婚前舒夫人對自己說的話傳達了出來:“小姐,昨日晚上屬實鬧得過了些,您年紀(jì)小,身子骨又弱,哪里經(jīng)得起這般對待對待。當(dāng)時夫人囑咐我給您一點勸告,不能事事由著世子爺,也不要覺得不好意思,該拒絕的時候就要開口,莫要勉強?!?/br> 舒郁本來在閉目養(yǎng)神,這話直接給她嚇清醒了。 “你這丫頭說什么呢?” “小姐聽聽就行,世子爺也不是個不知道疼人的?!痹浦褚膊欢嗾f,自家小姐一向臉皮薄,話肯定是已經(jīng)聽進去了,沒必要多說,平白惹得舒郁尷尬。 祁錚替舒郁取來了書,見舒郁總是換著姿勢,便多問了句:“可是身體不適?” 舒郁紅著臉不說話,祁錚也知道個大概,上前讓舒郁半躺在自己懷里看書,然后給她輕輕揉著腰,偶爾偷個香,兩個人看著無比和諧。 “我手累,你給我拿著書,替我翻頁?!奔热凰敢馑藕?,舒郁就想著好好折騰他一番。 祁錚老老實實接過書,在舒郁的提示下翻頁,他樂在其中。只是舒郁沒多大一會兒就沒出聲了,祁錚低頭一看,已經(jīng)睡著了。 舒郁本來就沒睡夠,昨晚誰的太晚了,舒郁作息有點被打亂了。今日祁錚覺得不能錯過了早膳又不用午膳,迫不得已這才叫醒了舒郁。這會兒見舒郁睡著了,祁錚也不打算把她放到床上休息,免得到時候動作大吵醒了她,讓云竹拿了薄毯子給舒郁蓋上,自己就這么抱著她在軟榻上休息,有點歲月靜好,現(xiàn)世安穩(wěn)的意思。 —————— 晚上祁錚被鎮(zhèn)北侯叫到書房談事情,舒郁就先被伺候著上床躺著了。 祁錚如今身份很尬尷,身上沒個一官半職,以后倒是不好行動,鎮(zhèn)北侯就是為了這事叫的祁錚。他知道祁錚在做什么,暗地里也是支持的,不然很多事情他都不會給祁錚方便。 “現(xiàn)在是想給你安排個職位,到時候你做什么都能有個由頭,宣城沒指望,羅遠也沒法子,只能是我給你想個辦法。你們?nèi)缃駝輪瘟Ρ?,對上任何一個都沒有勝算,若是能進兵部是最好的?!辨?zhèn)北侯停頓了下,覺得這事不好做。 “官職沒什么關(guān)系,只要能和宮里搭上線就行,老皇帝身體已經(jīng)不行了,到時候宣珩一個人肯定應(yīng)付不過來,我得又說得上話的地兒才行。” 祁錚倒不覺得一定要兵部,若是皇帝真的讓自己進去了,事情才更顯得可以可疑了。 “羅曉和舒寧在禁軍任職,已經(jīng)掌握一點勢力,那你領(lǐng)個閑職就行,那就去戶部,那兒沒什么大事,倒是讓你有足夠的時間去做別的事情。你們事情都安排得怎么樣了?注意別再關(guān)鍵時刻走漏了風(fēng)聲,哼,和老皇帝得賬也是時候該清算清算了,總不能讓你祖父走的不明不白?!辨?zhèn)北侯陷入了回憶的情緒,滿腦子都是老鎮(zhèn)北侯痛苦死去的神情,對老皇帝的恨就更加洶涌了。 “事情都安排妥當(dāng)了,就等待皇后和宣淵的擂臺什么時候打起來了?!逼铄P微微一笑,就目前來看,事情還在掌握之中。 鎮(zhèn)北侯剛安排好祁錚上值,本以為最近不會有什么有什么事情發(fā)生,到?jīng)]想到左相會直接反咬上右相一口。 “皇上,老臣已經(jīng)掌握證據(jù)了,這件事情已經(jīng)秘密查過很長一段時間了,我懷疑上次右相著急揭發(fā)我,就是因為臣再查過程中被發(fā)現(xiàn)了,右相這才不得已先下手為強,欲對我除之而后快。” 誰都沒有猜到,左相會和右相徹底咬上,畢竟上次蘇城的事情猜告一段落,還以為左相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恢復(fù)元氣,沒想到這么快,又開始和右相打擂臺了。 “你血口噴人,你就是對上次的事情不滿,故意打擊報復(fù)。”霍域真?zhèn)€個人都慌亂無比,他沒想到引火也會燒身。 “上次的事情可與我無關(guān),你說我血口噴人,那我問你,你沒霸占聊城的鹽井?沒有控制鹽的運輸?”蔣中城這次可是已經(jīng)掌握了確鑿的證據(jù),宣淵早就準(zhǔn)備好了人證物證,右相一定會倒臺。 “我沒有控制鹽井。”霍域不會輕易承認(rèn)這件事,他不知道蔣中城到底掌握了多少證據(jù),他還在為自己狡辯。 “噢,對,我說錯了,你是沒有控制鹽井,你只是和聊城的商號勾結(jié),從中謀取利潤,你這是相當(dāng)于直接霸占國庫啊?!?/br> 兩個人吵的不可開交,老皇帝眼前一黑,竟是直接暈了過去,一時間場面十分混亂,宣淵挑了挑眉,倒像是沒想到事情會這么發(fā)展。 祁錚和宣珩對視一眼,兩人神情都十分凝重,發(fā)覺事情有點超出了控制。 左相若是成功拉右相下馬,宣煜和宣淵的差距就顯示出來了,沒了右相,皇后不可能斗得過宣淵。 現(xiàn)在右相那邊是死是活還未可知,可是左相今日的表現(xiàn),讓人不得不忌憚,左相這么短的時間能夠查到這么大事情來扳倒右相,肯定不簡單,他們還不知道宣淵到底參與了多少,若是由宣淵策劃,那么宣淵的勢力就遠比自己估計的還要大得多,事情棘手起來。 先有左相賣官,后有右相賣私鹽,朝廷已經(jīng)從根上開始腐敗了,必須要破而后立,只是這路能不能走得通,還是個未知數(shù)。 下朝后,祁錚和鎮(zhèn)北侯在書房討論對策,沒多大一會兒宣珩冒險趕過來了。 “你們切莫輕舉妄動,事情還不明朗,一切還需要皇上定奪,你們現(xiàn)在實力是最弱的,不能損失一分一毫。”鎮(zhèn)北侯的手指一下一下敲擊著桌面。 “侯爺,我們卻也不能坐以待斃。”宣珩還算鎮(zhèn)定,只要事情還沒有牽扯出自己就還不算差。 “這是自然,想來皇帝也不會輕易動右相,除非他想要廢太子立宣淵。不然就像上次他保住左相一般,這次定會保住右相,讓太子的地位不受動搖?!?/br> 祁錚皺著眉頭,話雖如此,但也不是絕對,端看皇后能不能撐起場面了。 作者有話要說: 宣淵出場搞事情啦 第32章 嫁給他的第三十二天 祁錚現(xiàn)在有職位,需要和鎮(zhèn)北侯一同上朝,不能陪舒郁賴床了。 這天早上,祁錚昨晚鬧得有點兇,他起床的時候舒郁還在睡覺,輕手輕腳想要挪開舒郁起床,不料剛動手,舒郁就醒了。 “你就要起?。俊笔嬗暨€很迷糊,頭在祁錚的頸窩處蹭了蹭,嬌著聲音抱怨,“你什么時候休沐啊,你好久沒陪我了?!?/br> “乖,你再睡會兒,等你醒了我應(yīng)該就回來了?!逼铄P吻著舒郁的發(fā)頂,柔聲哄著。 “可是,我就不想放你走,你一走被窩就涼掉了?!笔嬗糍囋谄铄P懷里不肯動,雙手環(huán)著祁錚的脖子撒嬌。 “我讓云竹給你拿兩個湯婆子進來,怎么就這般畏寒,現(xiàn)在可馬上就是盛夏了?!?/br> 若是往常,舒郁撒嬌齊整可能就直接稱病不去上朝了,但是現(xiàn)在正是關(guān)鍵時候,右相和左相鬧得正兇,不親眼觀察時局變化,可能沒辦法掌控全局。 “那也沒有你暖和,就不能不走嗎?”舒郁也只是嘴上說說,這會兒也不困,干脆起床伺候祁錚換朝服。 “起來做什么?我自己來就行。”祁錚可不舍得舒郁做這種事情。 “我都沒伺候過你,別人家的媳婦兒都會坐這件事的?!笔嬗羝财沧?,不太高興。 “我家夫人不用做這些,我伺候你就行,床上床下都讓我來就行?!?/br> 祁錚這一言不合就說葷話的習(xí)慣,舒郁是怎么也適應(yīng)不來,丟下系到一半的衣服,不愿意動手了。 “夫人可別半途而廢。”祁錚拉起舒郁的手,控制著往自己衣服上去。 “下回你再這樣,我可就不理你了?!笔嬗艚o祁錚穿戴好,又理了理衣裳,小聲嘟囔著。 “習(xí)慣就好了,夫人就是臉皮薄,不禁逗,”祁錚捏住舒郁的下巴,迫使舒郁抬起頭,“你夫君我就喜歡看你臉紅,招人疼?!?/br> 祁錚低頭吻上舒郁的唇,直到小六在外面催促這才分開了。 “世子,侯爺已經(jīng)在等著了?!毙×仓朗雷咏鼇韾酆头蛉擞H昵,這會兒只怕是膩歪上了,他也不想破壞世子的好事,卻不得不開口提醒。 “等會回來陪夫人,乖乖等我。”祁錚摸了摸舒郁的頭發(fā),這才大步朝外走。 舒郁知道最近又發(fā)生大事了,幸好沒有牽扯上祁錚他們,只是她這心里越來越慌亂了,時間一點點過,距離宣淵發(fā)起宮變的時間愈發(fā)近了。 晚上躺在床上,祁錚會和舒郁講講外面發(fā)生的事情,好讓舒郁安心。 “宣淵肯定會有大動作的,你們要小心?!笔嬗魶]辦法直接和祁錚說明,只能是旁敲側(cè)擊的提個醒,讓他們有所準(zhǔn)備。 “這個自然會的,他這時候不行動已經(jīng)說不過去了,皇上身體已經(jīng)不行了,還不行動,等太子繼位他就沒有機會了。他一定會抓住這個時機,扳倒皇后,然后上位?!逼铄P了解宣淵,他這個人一定回想辦法讓自己登上那個位置,他一直都是野心勃勃,不然也不會讓老皇帝如此防備。 “嗯,不管怎么樣,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不許受傷。” “謹(jǐn)遵夫人教誨,現(xiàn)在可以做點別的了嗎?” 祁錚翻身而上,自然又是一番激蕩,被翻紅浪。 —————— 朝堂最近特別不平靜,人人自危。隨著一件件證據(jù)往上遞交,私鹽一事涉及到的官員越來越多,整個朝中的氣氛都變得壓抑起來,右相這次只怕是兇多吉少了。 左相這次是鐵了心要讓右相下臺,鉚足了勁給皇上擺證據(jù),希望盡快能定右相的罪,縱是太子想要求情也沒了機會,宣煜被皇上直接禁足了,右相府被查封了,男丁全部下大獄,女子全部被軟禁起來了。 外面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越來越多,甚至傳言皇上要廢太子,這事就是為了給皇后一個下馬威,如今宣淵一時間風(fēng)頭無倆,所有人都選擇性忘記了五皇子這個人。 朝中已經(jīng)有官員開始彈劾皇后和太子。 “皇后家族除了此等事,是皇后管事不力,治下不嚴(yán),如何堪當(dāng)一國之母?臣還請皇上多多為了江山社稷考慮?!?/br> 上前說話的是左相黨羽的小嘍啰,皇上心里跟明鏡似的,只當(dāng)是沒聽到這回話,沒成想那人還不止是想要打皇后下馬,竟還想要廢太子。 “皇上,太子和右相大人關(guān)系向來親密,想來這等事太子必定知情。可太子知而不報可是視王法為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