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jié)
蔣南依不在乎被人發(fā)現(xiàn),她恨不得鬧得人盡皆知,最好是能離間了舒郁和祁錚。既然自己不好過,那就不如大家都別好過,一起沉淪在痛苦的深淵才是對她逝去的愛情最好的告別。 “再待一會兒我們就走,我去找宣城。你就待在這里,讓丫鬟陪著,我馬上就回來?!逼铄P還是有些擔心舒郁,打算讓宣城出面解決這件事,自己是完全不愿意去和蔣家人交涉的。 “那你快點過來?!笔嬗衄F(xiàn)在沒有安全感,那股灼熱的目光一直沒離開過自己。 祁錚剛離開,蔣南依就朝著舒郁這邊走了過來。 舒郁第一眼看到蔣南依就感覺那個一直盯著自己的應(yīng)該就是眼前這人。有時候女人的直覺是個很可怕的東西,舒郁覺得,這個女人應(yīng)該和祁錚有點關(guān)系。她自己是完全不認識這個人,但是蔣南依看著自己的那雙黑沉沉的眼睛,實在是有點太過可怕了。 “舒郁?呵呵,當時還以為是個什么傾國傾城的人,也不過如此。” “這位小姐,我們應(yīng)該不認識吧?”舒郁心里想著果然如此,是祁錚在外面招惹的爛桃花。 “我認識你就夠了,你知道嗎?我和祁錚認識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那個旮旯里,像你們舒家這種自私自利的人,根本就配不上他?!笔Y南依越說越氣,恨不得上來掐死舒郁,這樣才能平息自己心里的怒火。 舒郁這會兒倒是平靜下來了,淡淡的看著蔣南依:“那你覺得誰配得上他?你嗎?” “去死吧?!?/br> 舒郁帶著嘲諷的眼神,徹底激怒了蔣南依,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心底的怒火,這話簡直就是在往她心口戳刀子。蔣南依沖向舒郁,打算動手,就算死不了,也要讓她不好過,這樣才能稍微平息掉自己的怒火。 一只手截住了蔣南依,往后面一甩,蔣南依沒穩(wěn)住,直接摔在地上了。 “嚇到了?”祁錚見舒郁躲進自己懷里,有些擔心舒郁的情緒不穩(wěn)。 蔣南依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兩個人,祁錚對舒郁的溫柔就像一把利刃,狠狠地剜出了蔣南依的心。 很多人都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紛紛圍了過來,蔣南行也趕了過來,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呆坐在地上的蔣南依。 “這之間肯定有什么誤會,大家都別圍著了?!笔Y南行不得不出面當這個和事佬,把蔣南依拉在自己身后站定,然后朝著祁錚賠罪。 宣淵卻突然出現(xiàn)了,看著狼狽的蔣南依嗤笑一聲,不料卻讓祁錚注意到了,瞬間祁錚的炮火就對準了宣淵。 以前就想罵他,一直苦于沒有機會,這次送上門來的機會,祁錚可不會放過。 舒郁和宣淵對視一眼,立馬就移開了自己的視線,緊靠在祁錚懷里,袖子下的手緊緊握住,害怕自己失態(tài)。 “管好你未過門的妻子,別逮著人就咬?!?/br> 說完話祁錚護著舒郁直接離開了,沒有給蔣南行和宣淵一點面子,畢竟下他們面子讓祁錚心情好。 這話可謂誅心了,蔣南依再也沒辦法給自己任何幻想了。恨恨地看了祁錚一眼,然后低下頭,死死的咬住唇,這下怕是連著祁錚一塊兒恨上了。 宣淵也不反駁,但是饒有興致地看著舒郁,她剛才的小動作全部被宣淵看在眼里了。 “蔣南依和你說什么了?”馬車上祁錚見舒郁興致不高,覺得舒郁這是在生氣。 “她說她和你是老相好?!?/br> 祁錚的話倒是警醒了舒郁,情緒太過外露了。只不過今天有蔣南依做借口,倒不用擔心祁錚察覺異樣。 “這完全就是冤枉我,我可沒有什么桃花債,唯一的一朵小桃花就是你,” 已經(jīng)在馬車上了,祁錚說話就沒什么顧忌了,自從上次見過舒郁害羞,他沉迷逗弄舒郁。祁錚覺得舒郁臉紅起來特別誘人,讓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難不成夫人就是來向我討債的?” “你胡說什么呢?”瞪了祁錚一眼,舒郁撇撇嘴,不想和他說話了。 “我和她真的沒什么,統(tǒng)共沒說過幾句話?!逼铄P還是忍不住解釋了一番。 “人家姑娘可是說你們認識的時候,我還不知道在哪個旮旯里呢?!笔嬗粝氲竭@句話就覺得自己心里不大舒服。 “我和你成親的時候她還不知道在哪個旮旯里?!?/br> 舒郁成功被祁錚逗笑了,覺得自己剛剛生氣簡直就是莫名其妙,想不通的事情干脆就不要想了,等到該明白的時候自然就會明白。 “現(xiàn)在心情好點沒有?晚上逛燈會的時候要是不開心,逛起來可就沒多大意思了?!?/br> “我自然知道,哼” 第12章 嫁給他的第十二天 元宵燈節(jié),倒是熱鬧的緊。 舒郁坐在馬車上也能感覺到到外面街道的熱鬧,微微撩開簾子往外看,四周都是人,但卻沒人阻礙到馬車前行。馬車又往前行了一段路,尋了個空曠的地兒,方才停了下來。 舒郁被祁錚扶下馬車,只留了幾個近身伺候的人,其余人都在原地等著。 河畔早就掛起了各種漂亮的花燈,還有不少年輕男女在河邊放河燈。 據(jù)說在燈里寫上自己的愿望,點上蠟燭,放在河里漂流,漂的越遠,心愿實現(xiàn)的可能就越大。沒有什么根據(jù),但是世人大多都對美好的傳說抱有盲目的期待,舒郁也不例外。 見舒郁似乎對這個有興趣,祁錚讓小六買了兩個河燈,打算陪著舒郁一起放河燈。 “你寫了什么愿望?”祁錚湊近,想看看舒郁寫的什么。 “被人看到了就不靈了?!笔嬗艨焖僬酆眯偶垼胚M了河燈里,不讓祁錚看。 “這種傳言的東西也就騙騙你們這種天真的少女?!币贿呎f著不相信的話,又在動手寫字,實力演繹言行不一。 舒郁也湊過去想看看祁錚寫的什么,被祁錚躲過去了。 “看了就不靈了?!逼铄P也學(xué)著舒郁立馬就折好塞進燈里。 “你又不相信這個?!笔嬗糨p聲嘟嚷,卻也沒有糾結(jié),見祁錚弄好了,兩個人就一起把燈放進了河里。 舒郁看著晃晃悠悠漂走的河燈,興致很好的問:“你說我們的燈,誰的會漂的比較遠?” “不到一個時辰就會沉掉,有什么好想的,”祁錚就是圖個新鮮,壓根沒把這事放心上,“走吧,去別處看看?!?/br> “沒點情趣?!笔嬗粜÷曂虏鄣降走€是沒在這個話題上糾結(jié),乖巧的跟著祁錚朝街道上走。 祁錚小心的護著舒郁,就怕舒郁被人群沖撞到。 街道邊上都是賣花燈,猜字謎一類的,司空見慣,祁錚倒是沒多大興致。結(jié)果就見舒郁興沖沖走進一個小攤子,開始猜謎。 “話別之后棄前嫌?”舒郁想了會兒,“謙虛的謙?!?/br> “走在上邊,坐在下邊,掛在當中,埋在兩邊?!?/br> “土?!?/br> “自古不簡單,有人也有山,山倒人挺力,能頂半邊天?!?/br> “婦?!?/br> 邊上圍著的人越來越多,都在看舒郁猜謎底,這個店家在遇到舒郁之前可是得意到不行。立著一塊牌子“一兩銀子猜到底”,不知道坑了多少人。 “夫人再猜下去,攤主可是要哭了?!逼铄P見圍過來的人越來越多,有些擔心出亂子,又發(fā)現(xiàn)攤主哭喪著臉,只能打斷舒郁的興致。 舒郁這才回過神來,攤子上面的燈謎都快沒了,攤主也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那就不猜了吧?!?/br> 挑了一個小豬樣式的花燈,舒郁倒是對這些賞頭沒什么興趣,只是覺得猜謎有點意思。見店家也不愿讓自己猜下去,就和祁錚離開了,也是沒有發(fā)現(xiàn)攤主瞬間就喜笑顏開。 這攤主也是個機靈人,等人走了一段距離后,立馬把花燈前面的謎面換掉了,又可以接著吸引人過來了。 是貴人待過的地兒,攤主生意比之前還要好上許多。 祁錚把花燈遞給小六拿著,一路護著舒郁朝前面走。 “小心?!?/br> 舒郁被人撞了一下,差點摔了。祁錚眼明手快將舒郁往胸前一撈,牢牢護住。 舒郁抬頭就看到對面站著的宣淵,慌亂到直接把身體往祁錚懷里縮著,不愿意和他有目光交流,怕自己控制不好情緒,被察覺出端倪。。 宣淵倒是對舒郁感興趣的緊,三番兩次對自己露出那種厭惡卻又懼怕的眼神,他覺得有意思極了。如果不是她嫁給祁錚了,倒是很有深入了解的興趣。 “你是腦子有什么疾病嗎?三番兩次,你這又是想做什么?”祁錚很不悅,特別是又見到了宣淵。 “你難道不知道我對你的心意嗎?為什么你就是不愿意正眼看我,我到底哪里比她差勁?” 蔣南依上前一步,直愣愣地看著祁錚,特別不甘心,憑什么他們兩個可以相親相愛。 祁錚下意識看了眼懷里的舒郁,見她一副被嚇到的樣子,明顯還在狀況外,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對蔣南依更加不可能有好臉色。 “我為什么要知道你的心意?我甚至不太記得你的長相,再說了,我已經(jīng)成親,還希望你能自重?!逼铄P向來不愿意應(yīng)付這些,再加上蔣南依如今和宣淵綁在一起,心里只會更加惱火,哪里還記得給她留點面子,“宣淵,你最好管好你未過門的妻子,我可不是什么憐香惜玉的主兒,你好自為之。” 蔣南依失魂落魄的,宣淵也不管她,眼神就纏在舒郁的身上。直到人走遠了,再也看不見了,這才收回視線。見蔣南依還是一副丟了魂的樣子,也不忍著了,本就不是個好脾氣的人,左右蔣南依不過是個棋子,也沒甚好在意的。 “何平兒,送蔣姑娘回去,轉(zhuǎn)告蔣中城,他女兒要是繼續(xù)這么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我可沒這么好說話了。” 蔣南依不敢置信的看著宣淵離開,今天是左相要求自己和宣淵出門逛,還借口培養(yǎng)感情。 他蔣中城賣女兒倒是開心,卻根本沒想過人家到底稀不稀罕。 舒郁還窩在祁錚懷里,整個人魂游天外。祁錚可沒有想要提醒的意思,他樂在其中,享受的很。 “阿郁,這里?!?/br> 寧遙今天和舒寧一同出來逛花燈,二人的婚期也定了下來,就在四月底。 這下沒有舒郁之前婚禮的匆忙,二人定親也早,現(xiàn)在早已經(jīng)準備的差不多了,就等著日子到了便成親。 舒郁瞬間就被嚇回神,慌忙推開了祁錚,臉上燒得慌。剛剛一直想著以后要怎么盡力避開宣淵,就沒太注意到自己和祁錚有點太過親密了。 舒郁總感覺自己被宣淵盯上了,蔣南依和宣淵這兩人簡直絕配,都喜歡盯著別人看,舒郁恨恨地想著。 “好巧啊?!?/br> 舒郁卻是有些驚喜,沒想到會和他們相遇。畢竟今天上街逛燈會的人很多,熱鬧非凡,這樣都還能遇見,只能說明緣分是個妙不可言之物。 兩個男人對視一眼,紛紛別開了頭。舒寧回想剛剛舒郁被祁錚摟著,自己居然覺得這兩人般配,肯定是剛剛陪遙遙逛街逛暈了,這兩人怎么可能般配。舒寧不停給自己暗示,反正是不可能接受祁錚的,所有拐了meimei的人在舒寧看來都是不懷好意的。 “往年這天氣你都窩在莊子里犯懶,今年可要好好逛逛才是?!?/br> 寧遙親昵的挽著舒郁的手,兩個人走在前面,留著兩個大男人在后面互相瞪眼。 “逛了會也沒覺得多有意思,但是比起待在府里,出來逛逛倒是閑適得很。”舒郁覺得也沒什么新奇,在莊子里元宵也是能見到各種花燈。 “那是自然,年年也沒什么新花樣,也就是逛個意境而已,平??墒遣惶苓@么熱鬧,”寧遙深以為然,“再說了大家又不是都像你一樣就賞個燈,好些人可是為了尋個好姻緣?!?/br> 后半句話寧遙是附在舒郁耳邊說的,神神秘秘,倒是讓舒郁的耳朵微微發(fā)燙。 寧遙今天倒是開心,平常不太能夠和舒寧單獨相處,兩人雖說感情好,但是很久不見,到底還是會有些許生疏。 以前舒寧在西北,往年也就年節(jié)前偶爾能見上幾回。如今好不容易回來了,舒郁又匆忙出嫁了,見面的機會倒還不如以往。二人雖說是定親了,也還得要避嫌,怕是落人口舌,也就只有這會兒,才能單獨處處。 “原本還有些擔心你嫁到侯府會不會有什么不適,如今看來,你們倒是相處的極好?!睂庍b揶揄的看著舒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