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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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瑯猛然看向他,你還是人嗎?連這個都能猜到。 仲卿見自己猜中了,“我和三郎相交多年,再猜不到你下一句要說什么,可沒臉跟母親說,你是我的好友?!?/br> “那你見有小偷偷三郎的東西,還笑他?!眿D人說著,睨了兒子一眼,開玩笑也不看時候。 仲卿苦笑道:“母親教訓(xùn)的是。兒保證不會再有下次。三郎,用飯吧?!?/br> 謝瑯此時此刻是連一個字都不想說,否則,等這頓飯吃完,他都能變成仲卿的生死之交。 “好的。謝謝仲卿兄,謝謝伯母?!敝x瑯道。 仲卿回到自己座位上,“三郎客氣了。”低頭吃一塊蒸鴨蛋,發(fā)現(xiàn)確實(shí)沒有腥味,眼珠一動,放下調(diào)羹,“三郎剛才說建房,小麥種下去了?” 謝瑯點(diǎn)了點(diǎn)頭,“種好了。” “你一個人種的?”仲卿的母親開口道。 謝瑯微微搖頭,“我還有個大伯,大伯一家?guī)臀曳N的。” “那就好,那就好。若是你一個人……”婦人看了看謝瑯的小身板,得累彎了腰,“我差點(diǎn)忘了,三郎多大了?” 謝瑯很想說,問你兒子。 可跟仲卿結(jié)仇,對他沒一點(diǎn)好處。憑仲卿的母親現(xiàn)在這樣,只要他不跟仲卿鬧僵,仲卿就不敢逼他做他不想做的事。 思及此,謝瑯老老實(shí)實(shí)說:“十七?!?/br> “十七了?你看起來也就十五六歲啊?!眿D人道。 仲卿點(diǎn)頭,他也以為謝瑯才十六,而且還是虛歲。 謝瑯前世一米八五,而三郎的身高,不提也罷。 最近天天雞蛋和rou,謝瑯就是希望能再長高點(diǎn),“我家的人小時候長得慢,十九二十的時候會突然長高。聽我娘以前說,我有個舅父二十三還猛一竄。” 舅父? 謝瑯愣住,他總感覺忘了什么事,現(xiàn)在終于想起來了,自打他穿過來,謝三郎的舅父一家就沒來過。 按理說家中只有一位十七歲的少年,謝三郎的舅舅應(yīng)該過來看看外甥家的地有沒有犁,麥子有沒有種下去才對。 “怎么了?三郎?!敝偾湟娝樕儊碜?nèi)?,?dān)憂道。 謝瑯:“突然想到我有好幾個月沒見過我舅父了?!?/br> “幾個月?”仲卿結(jié)合剛才聽到的,“你種地的時候,你舅父也沒出現(xiàn)?” 謝瑯點(diǎn)了點(diǎn)頭,“很奇怪吧?!?/br> 今年春節(jié)謝三郎去他舅父家,他舅父一家很是熱情,還讓三郎沒事去他家玩。關(guān)系不該這么冷淡才對。 見多識廣的婦人倒是明白了,“不奇怪。三郎,你是仲卿的好友,我就是你的長輩,說句你不愛聽的話,你舅父沒出現(xiàn),是見你身上無利可圖?!?/br> “母親!”仲卿皺眉,不可以這樣說。 謝瑯露出進(jìn)門后第一個真心的笑容,“仲卿兄別緊張,我沒生氣。伯母的話雖不中聽,但是實(shí)話。我之前隱隱有感覺,只是最近忙給忽略了。伯母再次提起,我心里沒有一絲難過,反而有種撥開迷霧的感覺。謝謝伯母?!?/br> “不用這么客氣,三郎不生氣就好?!眿D人當(dāng)然知道不該說,但她擔(dān)心謝瑯蓋房子的錢被他舅父騙走,才不假思索的說出來。 剛才仲卿開口,婦人就已后悔,幸而謝瑯沒讓她失望,“以后遇事多長個心眼。不知該怎么辦的時候,就來找仲卿?!?/br> “母親,三郎家離這邊遠(yuǎn),一來一回不方便?!敝偾鋭e有深意地說。 婦人不禁問:“多遠(yuǎn)?” 謝瑯下意識看仲卿,見對方一副等著他回答的模樣,好生無語,這人真行,為弄清他的來歷,連自己母親都算計(jì)。 “往南三十里的養(yǎng)蠶里?!敝x瑯半真半假道。 仲卿手中的箸抖了一下,養(yǎng)蠶里不是離長安城四十里嗎? 他記錯了? 不可能! 去年隨皇上打獵時他們還到過養(yǎng)蠶里,還管村東頭的一個老漢討過水。 再說時間也不對。 養(yǎng)蠶里真離長安三十里,那離山得有十多里。從山上把鹿抬回村里,就拉到長安也得到晌午。他哪來的時間剝兔子? 瞧他吃東西慢條斯理的,顯然不是很餓。早上必然在家中用過飯。 仲卿心中百轉(zhuǎn)千回,面上不動聲色,“母親聽見了吧?!?/br> “是有些遠(yuǎn)。車上的東西是你從家里拉來的?”婦人說著臉上露出心疼之色。 謝瑯:“我們村離早年皇帝修的馳道比較近,路平坦,雖然離得遠(yuǎn),但拉那么多東西也不費(fèi)勁。” “是的,母親?!敝偾浯_定他沒記錯,正是道路好,他們才一路到養(yǎng)蠶里。 謝瑯瞥他一眼,你以為這樣說就能跟我成為朋友?想得美。 仲卿不以為意地笑笑,“三郎,吃菜,涼了就不美味了。” 謝瑯心想,guntang他也不想吃。 他愛吃的是濃油赤醬,大火爆炒,帶著鍋氣的菜。 可人在屋檐下,別說不美味,糠他也得咽下啊。 謝瑯拿起箸,就勸仲卿母子二人也吃。 仲卿得到他想要的,也不再多言。 飯后,仲卿的母親見謝瑯每每說話都帶有笑意,以為他同仲卿和好如初,就把前院留給倆人,她回后院歇息。 仲卿的母親一離開,謝瑯就站起來,沖仲卿抱拳道,“多謝款待,告辭?!?/br> “賢弟就不想知道我為何千方百計(jì)騙你入府?”仲卿悠悠道。 謝瑯笑道,“不想。” 仲卿臉上的淡定瞬間消失,“三郎――” “什么都不用說?!敝x瑯打斷他的話,“你我不是一路人。” 仲卿不禁嘆氣,“我都沒說,你怎么就知道?因?yàn)槲疑砭訌R堂,你是一個鄉(xiāng)野農(nóng)夫?” 謝瑯點(diǎn)頭:“是的?!?/br> “我相信以你的身手,若入廟堂,定然比我更深得皇上信任?!敝偾涞?。 謝瑯皺了皺眉,“你的目的,是為皇上選才?” “不全是?;噬锨筚t若渴,朝廷需要人才不假。我希望三郎出仕,除了三郎身手不凡,還有便是你為人低調(diào)、謙和?!?/br> “謙和?我?”謝瑯指著自己,“開什么玩笑?!?/br> 仲卿認(rèn)真道:“我沒開玩笑。” “那是你不了解我。我可是我們村的一霸?!敝x瑯伸出大拇指指向自己,“我跟你娘說,我建房需要錢是真的。 “還有一點(diǎn)我沒說,我家此時就在建房。我們村所有人都去幫忙。兩天我家的東偏房就好了。不出意外,明天下午西偏房能好。十天后五間正房能完工。不敢相信吧?” 仲卿不敢相信。 可他更相信自己的眼睛。 起先在門口母親要打他,謝瑯下意識的動作騙不了人。一個村霸會管他死活?恐怕恨不得他母親把他暴揍一頓。 “我從未見過穿草鞋的村霸。別說你怕被歹人盯上。今天沒帶孩子,十個小偷也不是你的對手。” 謝瑯臉色微變,這男人怎么比女人還難纏。 “要不要隨我回去看看?”謝瑯道。 仲卿笑道:“好啊?,F(xiàn)在就走?” 謝瑯呼吸一窒,“你,你看中我低調(diào)謙和是不是?那我從今天開始改,改成不?” “晚了?!敝偾湟娝绷?,反倒不急了,“三郎,是不是有什么難言之隱?” 謝瑯想說,沒有。話到嘴邊連忙說,“是的,是的,你找別人吧。比如,比如……”衛(wèi)青,霍去病。不行,不行,衛(wèi)青是劉徹的小舅子,用不著仲卿引薦。 霍去病還是個孩子,他說出來,仲卿一準(zhǔn)以為他瘋了。 “隨便什么人,反正除了我,你愛找誰找誰?!敝x瑯道。 仲卿被他急切的模樣逗笑了,“我偏偏相中你了怎么辦?” “涼拌!”謝瑯道。 仲卿就想問涼拌是怎么辦。一想夏天吃的菜,又忍不住笑了,“三郎賢弟說話真有趣?!?/br> “我人無趣?!敝x瑯瞪著眼睛說,“你若敢逼我,我就去告訴你母親?!?/br> 仲卿:“那我就跟母親說,三郎是高人的弟子,皇上十分看中三郎,你說母親是勸你,還是勸我?” “你敢?!”謝瑯抬手指著他。 仲卿走到他身邊,“三郎坦誠相待,我自然不會逼三郎??扇蓾M嘴謊言,又讓我如何相信三郎有難言之隱?” “我何時滿嘴謊言了?”謝瑯看向他,這人查過他? 仲卿:“養(yǎng)蠶里,四十里?!?/br> 謝瑯脫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長安城周圍的村莊我都有耳聞?!敝偾浜a道。 謝瑯張張嘴,“……卑鄙!” “不如賢弟,假的說的比真的還要逼真。”仲卿感覺室內(nèi)暗下來,扭頭看去,他家仆人在門口,“何事?” “公子,謝公子的板車收拾好了?!?/br> 謝瑯:“我的板車怎么了?” “去院里看看就知道了。”仲卿做個他先請的手勢。 家里蓋房,時刻需要板車,謝瑯忙,也沒時間再做一個,這個板車千萬不能有事。 謝瑯跑到外面,看到他板車上堆滿了東西。最底下是幾匹布,上面好像是成衣和鞋,中間有一個布包,謝瑯如果沒猜錯,是五貫銅錢。 “什么意思?”謝瑯轉(zhuǎn)向仲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