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啊啊,阿姐?!瘪胰鹉甑男∨质峙距距呐脑趽u椅上,黑溜溜的眼珠不贊同的看向他娘,“不,打?!?/br> 蔣紅蓉忍不住笑了,“呦,這么小就知道護著阿姐了?” 見娘親收回手,褚瑞年又吧嗒吧嗒的啃著糕點,小眼神無辜。 褚尋真道:“娘,別多想,綠牡丹雖然珍貴,但對瑞親王來說,可能根本就不算什么?!?/br> “但愿吧。”蔣紅蓉嘆道。 綠牡丹要精心伺候,褚尋真又配了些肥料,接著便將重心放在了種植棉花上。 三天后,蔣婼蕓過來,“表姐,你可知曉蕭素蘭又在京城里鬧出點動靜來?” 褚尋真抬起頭,疑惑道:“什么動靜?” “她和魏丹語杠上了。” “這又是為什么?” 蔣婼蕓道:“是因為之前蕭素蘭為京城里的孤兒們建造房舍的事情,待房舍落成后,一群孤兒便住了進去,但沒過幾天,建造的房舍就被另外一群乞丐給搶了。” “這群乞丐的年紀(jì)皆大,自然很容易就將房舍給占了,還將幾個孤兒給打傷,雖然之后蕭素蘭馬上派人過來平息,但還是被魏丹語給嘲笑了?!?/br> “說她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br> 褚尋真道,“京城里除了孤兒,還有乞丐、流民、地痞混子、窮苦的人家,蕭素蘭單單只救助孤兒,為他們建造房舍,不外乎其他人眼紅?!?/br> 就算知道最后有可能會被趕走,但還是要搶占,萬一這些高門大戶的建造完后就不管了,房舍豈不是能便宜了他們。 蔣婼蕓道:“所以魏丹語嘲笑完后,蕭素蘭便說由她來試試看?!?/br> “魏丹語應(yīng)下了?” “自然應(yīng)下了?!笔Y婼蕓道,“表姐,自從蕭素蘭回來京城后,魏丹語就與其不和,那日連松山花會都沒有去,就是因為蕭素蘭?!?/br> 褚尋真點點頭。 蔣婼蕓又神神秘秘的看向她說,“表姐,我還打聽到一些消息?!?/br> “什么?” “蕭素蘭怕是對瑞親王……” “嗯?” “蕭素蘭的父親不是任徐州太守嘛,但當(dāng)初上任時,蕭素蘭并沒有跟著去徐州,而是留在了京城,那會兒,瑞親王也在京城里,兩年前,瑞親王去了封地徐州,蕭素蘭之后便也離開了京城,再然后……” “就是現(xiàn)在,瑞親王又從徐州回來,沒過多久,蕭素蘭便也回到了京城里?!?/br> 褚尋真道:“是挺巧合的?!?/br> 蔣婼蕓:“哪里是巧合!我看就是蕭素蘭在刻意的跟著瑞親王?!?/br> 第26章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魏丹語應(yīng)下蕭素蘭的話后,自然不能落了自己的面子。 她的辦法與蕭素蘭的不同。 蕭素蘭籌集善款,為京城里的孤兒們建造房舍,分發(fā)衣物等。 魏丹語則是將京城里窮苦的人、流民等安排進了侯府名下的店鋪或食肆內(nèi),做跑堂的伙計或在后廚幫忙。 說是侯府名下的產(chǎn)業(yè),實則是魏夫人為魏丹語攢的嫁妝,早早的便交予她的手上,讓其管事。 此前從未出過什么差錯,魏丹語也自詡精明能干,將店鋪打理得井井有條。 然而,待把這些窮人流民等塞進去沒幾天后,店內(nèi)或是酒樓里便時不時的出現(xiàn)少許差錯,錯雜起來。 有些人本就自由散漫慣了,雖然大多數(shù)是真想找個營生,踏踏實實的干活,但也耐不住少數(shù)的卻是好逸惡勞,游手好閑之人。 更何況,他們原本算是京城里最卑微末等的存在,跑堂的伙計看不起,甚至在門口遇見還要將其轟走。 轉(zhuǎn)眼間,這群人卻和他們銖兩悉稱,甚至還要擠走一些人的位置,心里接受不了這樣的落差,便自然會心生不滿,矛盾四起。 這群窮苦的流民里又有手腳不干凈之人,可想而知,當(dāng)矛盾發(fā)生甚至被揭露出來后,又會是怎么樣的一番鬧騰。 事情發(fā)生時,褚尋真剛與褚空寧從將軍府名下的木工坊回來。 這木工坊是早些年褚藩良為褚尋真置辦的,專門用來制作女兒研究的一些小東西。 前不久,琢磨出的手搖式千斤頂和彈簧減振器,便是由坊內(nèi)的能工巧匠所制作。 千斤頂又由褚空寧牽線售予工部,褚空澤定制一批為兵部使用,產(chǎn)量大增的同時,自然銀兩也開始大增。 尤其是之后,當(dāng)彈簧減振器出現(xiàn)的時候。 因著彈簧一物,也叫太學(xué)外舍的學(xué)子們皆受到盛佑帝的親自嘉獎,更有四位學(xué)子因彈簧的作用而共同研究出新型的弓|弩。 陛下對此贊不絕口,欣慰至極,四位學(xué)子得了重賞,家里的長輩們也與有榮焉。 再四下一傳,京城里便傳了個遍。 百姓們便皆知彈簧是好物,可以作用在很多的東西上面,是褚先生研究出來,更叫太學(xué)的學(xué)子們也接連受益。 彈簧減振器安裝在馬車上,與之前坐著的感覺相比,便不可同日而語,那叫一個舒坦。 連盛佑帝出行的車馬移駕上都被安裝了此物,瑞親王、皇子大臣們坐的馬車也俱都如此,上行下效,其余之人還不得趨之如騖,紛紛效仿。 木工坊里的匠人木工們都已經(jīng)應(yīng)接不暇,忙得毫不停歇。 回去的路上,褚尋真走在身側(cè),不停的望向大哥。 褚空寧先是故意不理,之后無可奈何的笑道,“珍珠兒,想問什么?” 褚尋真道:“想問在大哥的心目中,若有心儀的女子,會是什么模樣?” “娘囑托你來問的?” 褚尋真點點頭:“大哥對這事兒不急,娘卻是迫不及待的,現(xiàn)在就連祖母也開始過問,我先拋磚引玉的問問大哥,也好讓大哥的心里做個準(zhǔn)備?!?/br> 褚空寧搖頭:“怕是要讓娘和祖母失望了,我若是知曉什么模樣,你怕是早已有了嫂子?!?/br> 褚尋真忍不住笑道,“娘看來看去,心中倒已經(jīng)有幾個滿意的人選,可到了大哥這里,卻是每每都鎩羽而歸,大哥若再不給出個答復(fù),怕是…………” “珍珠兒!” 褚空寧的神情倏地一變,拉過褚尋真的胳膊,快速的將其拽到自己身邊,護在身后。 一把木椅子突然被從旁邊的店里扔了出來,恰巧扔在褚尋真方才站立的地方。 店內(nèi)又忽然間躥出幾個人影,三兩下便鉆進人群里,跑離不見。 “報官,快去報官!”掌柜的出來急喊。 跑堂的伙計從店里鉆出,急匆匆的朝著衙門所在的方向跑去。 “發(fā)生什么事情了?”有人指劃著道,“里面怎么了?” “好像是有人偷了東西,正要離開時,卻被掌柜的給發(fā)現(xiàn)了。” 褚尋真和褚空寧停在這里一會兒,才將事情給聽個明白。 這便是此前魏丹語給窮苦之人流民等安排的其中一家店鋪。 方才逃離的三人皆是流民,其中一個被留在店里當(dāng)伙計,但私底下卻與另外兩人同諮合謀,利用坐堂之便偷取財物。 “他們難道不怕被抓去坐牢嗎?” 褚尋真不解道,“既然已經(jīng)有了安身立命之所,又為什么還要鋌而走險?” “因為他們是流民?!?/br> 褚空寧道:“京城里的窮人乞丐等尚且還有顧慮,但他們卻沒有絲毫的后顧之憂,這些人都是經(jīng)過天災(zāi)或**流亡到這里來的,存活至今,居無定所,暗地里的干系早已盤根錯節(jié)。” “魏丹語的一番動作,恐怕剛開始時便被有心人給盯上了?!?/br> 褚空寧停頓片刻,道:“明天之后,京城里的流民估計會有所減少?!?/br> 褚尋真蹙了蹙眉:“魏丹語不是蠢笨之人,難道她就沒有想到過這些嗎?” 流民不像正經(jīng)的人家,他們雖然很可能會因為魏丹語的安排而感激涕零,做小伏低,但店鋪里雇傭的伙計還要看其品行、言行、能力等再進而考慮。 魏丹語的一番舉措完全就是狗續(xù)貂尾,不倫不類。 褚空寧道:“她自然能夠想到,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怕是又極度自信本身的能力與決斷,才會造成如今這個局面?!?/br> 此時,魏侯府上。 魏丹語大發(fā)雷霆,“不是告訴你們,要挑選那些忠厚老實之人,等過去這段時間后,再將他們趕走就行,怎么還鬧出這么多的事情來?!” 掌柜的們有苦難言:“小姐,那些流民卻是看著忠厚老實,實則狡詐虛偽,偷懶做工不說,還經(jīng)常與店里的其他伙計們鬧出事端來,再這樣下去,店里的生意怕是也會受到極大的影響?!?/br> 魏丹語的神情很是難看,臉上怒火中燒的模樣。 掌柜的們略低下頭去,不著痕跡的交換眼神。 實則情況卻也沒有他們說的那般嚴(yán)重,偷懶?;Ⅳ[事的且還在少數(shù),更多的人卻是不敢的。 但魏丹語突如其來的決定,并未提前明說,便將這群人給|強|塞進來,也叫掌柜們心生不滿。 店里的伙計多多少少與他們沾親帶故,有些關(guān)系,且本就不需要更多的人手幫忙。 這群貧賤人一來,不僅打亂了店里的安排,更甚是,他們手腳不利索,笨嘴拙舌,唯唯諾諾的,來店里的貴人們嫌棄,自然影響生意,店鋪的名譽也會受到影響。 今日又出了有流民私自盜取財物之事…… “小姐,不能再將他們留在店里了。” 魏丹語的面色沉沉,沒有回答,掌心卻不由自主的掐緊,今日若是同意將流民等從店里趕走,那她魏丹語成什么了?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她說過的話,豈不是成了句笑話? 那便比蕭素蘭做的事情還要不如! 此后,別人會怎么看她,難道要她在蕭素蘭的面前再也抬不起頭來? 但若是不同意…… “小姐,不若把他們送去善堂……”有掌柜的低聲建議道。 “你以為我沒有想過嗎?”魏丹語面色難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