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jié)
====================== 重生后我被大jian臣寵上天 作者:薄月棲煙 文案: 裴婠出身長樂候府,姿容絕艷,嬌媚無雙。 可前世錯嫁與人,竟落得個家破人亡的下場。 重活一世,裴婠直接選擇與忠國公府的私生子蕭惕結(jié)為連理。 眾人都震驚她昏了頭,可只有裴婠知道,蕭惕心狠手辣jian佞無道。 未來,他會成為皇城司權(quán)傾朝野的活閻王督主! ** 蕭惕前世默默守護了裴婠半輩子。 當(dāng)他為裴婠報仇,屠盡她夫家滿門之時,裴婠卻已油盡燈枯,香消玉殞。 重生回來,蕭惕認了前世不屑認的親,頂著眾人鄙夷的私生子身份,將裴婠強娶在了自己身邊。 多年后,當(dāng)初鄙夷他的人只配跪在他腳下。 而他立于權(quán)柄之巔,予她無上榮寵。 雙重生,偽權(quán)謀。 雙c,蘇甜文,he。 背景架空亂燉,考據(jù)勿入,棄文勿告。 內(nèi)容標(biāo)簽:情有獨鐘 重生 甜文 朝堂之上 主角:裴婠,蕭惕 ┃ 配角:接檔文《仵作嬌娘》作者專欄求預(yù)收~ ┃ 其它: ====================== 第1章 鬼眸 盛夏時節(jié),烈日如炙。 辛夷端著盛滿冰的玉盆,疾步往蘭澤院上房去。 蘭澤院是長樂候府大小姐裴婠的閨閣,院中蘭草馥郁,湘竹瀟瀟,更有兩株西府海棠垂絲沁綠,葩吐丹朱,襯得院中涼意幽森,清雅寂靜。 進了屋子,如煙似霞的黼黻延至碧紗櫥中,辛夷繞過槅扇,便見珠簾繡幕之下,一位面容憔悴,卻仍擋不住冰雪天姿的少女正躺在窗前榻上。 十日前她家小姐出城往洛神湖游湖,卻不小心掉進了湖中,如此便嗆水病倒了,昏昏醒醒了兩夜之后好轉(zhuǎn),這些日子一直在休養(yǎng)。 辛夷利落的放下冰盆,遲疑著道,“小姐,宋家表少爺又來了,說很是擔(dān)心您,無論如何想見您一面——” 裴婠微閉的眸子驟然睜開,一股與她年紀并不相符的肅殺露了端倪。 “往后他來不必通傳與我,拒了便是!” 辛夷出內(nèi)間讓小丫頭去傳話,回來便和侍立一旁的雪茶無奈嘆息。 早年間,裴婠的姑祖母嫁給了老廣安候宋穆庭,如今乃是候府掌家老夫人,素日對裴婠寵愛頗多,因這姻親,兩家上下都走的極近。 尤其宋氏二少爺宋嘉彥,從小跟在自家小姐身后關(guān)懷備至,往日有個頭疼腦熱,宋二少爺都要日日來探,自家小姐也欣然允之,可如今自家小姐遭了落水之難,自從醒來,竟然連著八日拒見宋家二少爺! 裴婠沒做解釋,也實在無法解釋。 宋二少爺宋嘉彥,乃是她前世的夫君。 她生于鐘鳴鼎食的長樂候府,父親裴敬原,領(lǐng)七萬長寧軍駐守寧州,乃是大楚肱骨,無論是家世還是品貌,她都可稱冠絕京城。 可前世的她,最后竟嫁給了廣安候府庶出的宋嘉彥。 宋嘉彥自小便對她關(guān)懷殷勤,她投桃報李自然也與之親厚,可若只是如此,她并無下嫁之心。 一切,似乎都是從兄長在青州戰(zhàn)死開始的。 那年兄長戰(zhàn)死,父親自寧州趕回,悲痛之余一場大病,當(dāng)下便使得長樂候府搖搖欲墜,父親母親只有他們兄妹一雙兒女,彼時連個支應(yīng)門庭者都無。 沒了兄長,父親母親只想找個將她疼到骨子里的女婿,免得她將來受人欺負,若非之后宋嘉彥為了救她,能舍出命去,只怕父親也不會將她嫁給他。 可父親母親哪里知道,能讓宋嘉彥舍命的不是她裴婠,而是裴氏的七萬長寧軍! 她風(fēng)光下嫁,婚后的宋嘉彥對她至多稱得上相敬如賓。 如此也就罷了,如果沒有后來裴氏被栽贓獲罪,父母族人冤死,她只怕永遠不知宋嘉彥那溫厚謙恭的面皮之下藏著怎樣的狠毒心腸。 裴氏家破人亡,宋嘉彥卻掌了長寧軍,斗倒上面的嫡兄成了廣安候。 想到這里,裴婠看向辛夷,“石竹有消息了嗎?” 辛夷忙搖頭,“還沒有,此去青州要七八日,如今石竹只怕剛到?!?/br> 裴婠蹙眉,眸子里溢滿了擔(dān)憂。 也不知是否是上天垂憐,前世她和母親是六月中旬得了兄長戰(zhàn)死的消息,而她醒來正是五月二十五,算起來,一切都還來得及! 醒來當(dāng)夜她便派了最信任的近衛(wèi)石竹往青州去,這輩子她不能讓哥哥再戰(zhàn)死! “夫人來啦——” 隨著這話,一位華服加身的中年婦人進了內(nèi)間,正是裴婠的母親,長樂候夫人元氏。 裴婠立刻坐了起來,嬌喚道,“母親——” 元氏已年近四十,因保養(yǎng)得宜,如今身段纖秾合度,姿容不減當(dāng)年,走到近前一把將裴婠攬入懷中笑道,“病了一場倒粘人了,今日可好些?” 裴婠點頭,有些貪戀的依偎在元氏懷里。 元氏撫著裴婠嬌嫩鮮妍的面頰,“你大病了一場,你哥哥在青州也多日無消息,實在叫人掛心?!?/br> 裴敬原雖然領(lǐng)七萬長寧軍駐守寧州,可為了不引圣上忌憚,裴敬原將長子裴琰放在了青州駐軍之中歷練,已有兩年有余。 三個月前,青州爆發(fā)民亂,起先不得朝廷重視,可沒想到這番亂民來勢洶洶,竟在兩月之間便占了青州五處城池,見此,朝廷才著急起來。 宮內(nèi)御令急發(fā),如今的青州正是戰(zhàn)火最酣之時。 雖然裴婠知道兄長有可能出意外,可元氏這么多年被長樂候?qū)欀?,性子軟和良善,裴婠只能悄做安排,并不敢明白告訴元氏。 裴婠安慰了幾句,元氏忽而道,“你和彥兒怎么了?” 裴婠身子一僵,元氏又道,“他適才去給我請安,說他那日不該去拜訪岑夫子,應(yīng)該陪你一起去游湖,不然你也不會出事,還說你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生他的氣,竟然連日都不愿見他,婠婠,若真是如此,你可不當(dāng)怪彥兒。” 看著元氏關(guān)切的眼神,裴婠心底恨意又起。 自己的母親這般溫柔慈愛,平日里打雷都要害怕的她,在前世父親被構(gòu)陷冤殺之后,她卻一頭撞死在了長樂候府御賜的匾額之下—— 裴婠抓緊元氏的手,“母親,女兒如此,乃是為了女兒的名聲?!?/br> 元氏納罕,“出何事了?” 裴婠吸了吸鼻子,看起來要哭了似的,“那日游湖,忠義伯家的三姑娘問女兒,說女兒是否要嫁于彥表哥,還問彥表哥是否已是女兒入幕之賓……” 元氏一臉震驚,“她怎敢問出這樣的話?” 裴婠委屈的道,“女兒也不知,女兒這些年雖和彥表哥親厚,卻只拿他當(dāng)做兄長罷了,便是見面,也從無逾越之舉,也不知那三姑娘怎嚼如此舌根?” 元氏皺眉,忠義伯家出了當(dāng)今皇后,在京城之中頗為跋扈,因此那三姑娘平日里??跓o遮攔,可一個世家貴族出來的小姑娘,哪里就敢憑空說這樣的話? 元氏到底經(jīng)歷了半輩子,京城這些表面風(fēng)光的侯門世家,內(nèi)里的腌臜門道她明白得很,她忽而道,“只怕是有人故意使壞?!?/br> 這話極壞名聲,且讓大家都以為自家女兒和宋嘉彥定下了親事。 等到了明年女兒該說親了,哪里還有人上門求親? 雖是走得近的表親,可宋嘉彥乃是廣安候府庶出子,元氏縱然覺得這個表侄不錯,卻并未打算將自己的寶貝女兒托付于他,而如今廣安候府掌事的乃是老夫人裴氏,宋嘉彥若能娶裴婠,自然更得老夫人看重。 這樣的流言蜚語傳出去,怎么看,唯一得利的只有他宋嘉彥。 元氏越想眉頭皺得越緊,難道她看錯了這個小輩? 見元氏已將宋嘉彥疑了上,裴婠便適可而止的道,“反正女兒決計不見彥表哥了?!?/br> 元氏腦海中閃過許多念頭,也道,“正該如此,此事可大可小,到底話從哪里傳出的還不得知,卻不能小視,不論何朝何代,女兒家名聲都極是重要,你明年便十四歲,也要說親了,萬不能給有心之人留下話柄?!?/br> 說著元氏嘆了一聲,疼惜的望著裴婠,“一轉(zhuǎn)眼,咱們婠婠也長大了,母親也要好好看看,到底什么樣的人才配的上咱們婠婠?!?/br> 裴婠緊緊抱著元氏,羞澀似得的沒有接話。 前世的她,便是在十四歲上和宋嘉彥定了親,她深知宋嘉彥會披著溫良謙恭的面皮,一步一步謀奪了長樂候府的尊榮,因怕父母再對宋嘉彥深信不疑,她這才假借緣故提醒母親。 元氏心底埋下了懷疑的種子,留到傍晚時分才走。 …… 連等了七日,仍然不見石竹歸來。 裴婠等的心急不已,直恨不得生出一雙翅膀飛去青州,而這七日間,她只管在蘭澤院養(yǎng)病,宋嘉彥又來了兩回,卻都止于元氏跟前。 這日仍無消息來,晚間裴婠一番煩亂后歇下。 剛一睡著,那夜的血色便又入了夢。 靠著長樂候府,前世的宋嘉彥也算位極人臣,若非后來和齊王攪上,想做那從龍功臣,她只怕還找不到機會對付他。 那是她前世大限來前的最后一個時辰。 宋嘉彥欲助齊王謀反,卻由她的手事發(fā),玄色蜃龍衣的皇城司禁衛(wèi)如潮水一般涌入了廣安候府,那些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朝廷鷹犬,那一晚,成了她手中最利的刀。 大楚立國百年,皇城司乃天子手眼,上察百官,下攝眾司,舉國皆懼。 皇城司的刀可斬親王,又何況他一個宋嘉彥? 站在廣安候府迦葉樓二樓上,她親眼看著廣安候府成了一片血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