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jié)
沈司岸低頭,如法炮制的在她敏感的脖頸處吹了口氣。 舒清因瞬間整個人都忍不住縮了縮,心臟被攥得生緊,幾乎快呼吸不過來。 他低聲問她:“懂了么?” 她用力點頭。 舒清因聽到他重重的嘆了口氣,有些壓抑又有些無奈。 “嘀――” 這一聲響,終于將舒清因從羞愧的邊緣拉了回來。 來電了,客廳的燈已經(jīng)亮了起來。 她細聲說:“來電了?!?/br> 沈司岸煩躁的嗯了聲。 舒清因抓著他的手臂,示意他放開自己,男人這回沒再堅持,緩緩垂下了手臂。 她趕緊走到洗手間的開關(guān)面前,啪的一聲打開了燈。 室內(nèi)瞬間一片明亮,這下應(yīng)該不會尷尬了。 正當(dāng)舒清因松了口氣時,她看到了洗手間那面偌大的四方鏡子里的自己。 剛剛烏漆嘛黑還好,現(xiàn)在開了燈,她什么樣子一目了然。 紅著臉,瞪著眼,雙眸剪水,比盥洗池上沾著的水滴還搖搖欲滴。 剛剛那氣氛,會這樣實在沒什么好奇怪的,舒清因安慰自己這是正常的生理反應(yīng)。 她不經(jīng)看向沈司岸,發(fā)現(xiàn)人正也在看著她,只不過神色比她淡定多了。 男人清俊的臉繃著,薄唇微抿,一副不太高興的樣子。 短發(fā)遮不住他的耳朵,和他白皙的輪廓肌膚對比鮮明。 比舒清因掛在房間里的燈籠還更能照明。 只可惜舒清因現(xiàn)在滿腦子想的都是怎么趕緊散熱,壓根沒空理他,打開門迅速溜了出去。 “小姑姑?!?/br> 沈司岸叫住她。 舒清因沒回頭,雙手捂著臉,不斷地暗示自己,這股紅暈趕緊可給她趕緊下去了吧。 “你待會兒回房間打算做什么?” 舒清因說:“看春晚。” 他又問:“你一個人?” “嗯。” “不凄涼嗎?” “……” 舒清因心說關(guān)你屁事。 “我也是一個人。”他又說。 舒清因回過頭,狐疑的看著他。 沈司岸笑笑,“為了讓我們兩個看上去不太凄涼,今晚一起看春晚吧?!?/br>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還是有人陪她一起看春晚了。 只是這個人很明顯也對春晚不太感興趣,她起碼有的小品還能體會到笑點笑個兩聲意思意思,沈司岸這種沒見過世面的港區(qū)民眾只是肅著張臉,面無表情的看著。 為了讓港區(qū)民眾不那么無聊,舒清因忽然說:“你有支付寶嗎?” “有?!?/br> “五福掃了么?” “?” 舒清因來了興趣,“來來來,我告訴你掃?!?/br> 她拿過沈司岸的手機,替他掃了起來。 事實證明人和人之間的差距真的很大,比如掃個五福,用他的手機掃了大概七八次,五福就齊了。 自閉。 舒清因?qū)⑹謾C還給他,皮笑rou不笑的說:“恭喜啊?!?/br> 沈司岸莫名其妙,“你生什么氣?” 舒清因悲憤的將自己的支付寶點開給他看。十四張友善福,十一張愛國福,十八張富強福,二十二張和諧福。 零張敬業(yè)福。 “……” 沈司岸秒懂她生氣的點。 舒清因不死心,又拿著自己的沾福氣卡去沾。 事實證明,非就是非。 她嘆了口氣,“你合成吧,等十二點過了你就能領(lǐng)紅包了?!?/br> 她撇過頭,繼續(xù)看春晚。 沈司岸垂著眼皮,拿著手機正cao作著什么。 舒清因的手機亮了下,沈司岸說:“點開你支付寶看看?!?/br> 她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還是拿出手機點開看了。 senan:【送你一張敬業(yè)?!?/br> “……”舒清因不想承認(rèn),有生之年里,她會因為一個男人送了她一張敬業(yè)福而感動。 沈司岸:“高興了嗎?” 舒清因別扭的說:“瓜分五億,你不要了?” “五億?”沈司岸扯了扯嘴角,語氣里充滿了一個有錢人對這區(qū)區(qū)五億的不屑與鄙視:“你眼界能不能稍微放開點?” 舒清因心想你懂個屁,玩的就是集五福的樂趣。 但想著他好歹送了自己一張敬業(yè)福,舒清因還是沒把這話說出來,只是憋在心里默默吐槽他。 她嘴上什么都沒說,但沈司岸能看出來她因為他剛剛的不屑傷到自尊了。 男人挑著眉說:“為了這么幾塊錢跟我生氣,你想要五億我直接給你匯五億過去,這樣你滿意了嗎?” 舒清因:“誰要你的臭錢。” “不要?”沈司岸哼笑:“既然小姑姑這么富貴不能yin,那建筑開發(fā)的預(yù)算要不減減?” 舒清因立馬改口,“yin,我富貴特別能yin?!?/br> “……” 沈司岸撲哧一聲,笑得咳了出來。 舒清因撇嘴,還是想讓他也把那五福集齊,不然她良心上過不去。 她讓沈司岸用沾福氣卡沾她的。 沒過幾秒,沈司岸成功合成五福到。 “……” 皆大歡喜,但她歡喜不起來。 沈司岸沒法了,這不是他能控制的。 第36章 初一 沒過多久五福開獎,沈司岸拿了六塊八毛八,舒清因本來還想嘲笑,結(jié)果一看自己的,一塊六毛八。 她立馬閉嘴不說話了。 沈司岸瞥到了她的數(shù)字,神情似笑非笑,“這么費勁心思集福,結(jié)果拿到一塊多,小姑姑,你真是很持家啊?!?/br> 舒清因沒再理他,扔下手機繼續(xù)看春晚。 有的節(jié)目實在不好看,她窩在沙發(fā)上,來自頭頂?shù)目照{(diào)熱風(fēng)呼呼往下吹,電視里那些人說話唱歌的聲音都成了催眠曲。 此時燈光明亮,整個房間顯得很熱鬧,但不是幾個小時前的,只是靠著燈和聲音堆砌出來的假熱鬧。 茶幾上準(zhǔn)備的零食她沒動,擺盤精致。就像是電視里演的那些偶像劇,主角的家永遠是整潔如新,觀眾看著是挺賞心悅目,就是絲毫沒有生活感,平常住人的房子里,只要主人不是極端性潔癖,都不會搞成樣品房的模樣。 還是沈司岸受她邀請,客氣的挑了點零食吃,他不喜甜也不喜太咸,辣的也不怎么吃,活生生的皇帝胃,吃了幾樣就扔在茶幾上不動了。 稍顯凌亂的包裝紙?zhí)稍跀[盤邊,沈司岸還在試圖挑到他喜歡吃的零食。 “就沒有口味淡點的嗎?”他邊挑邊抱怨。 男人的手挑剔的將小零食拿起又扔,不喜歡的通通推到旁邊。 舒清因抱著膝蓋,忽然笑了。 她閉眼,耳邊充斥著電視機的聲音,和男人挑零食時發(fā)出來的,包裝紙沙沙的摩挲聲。 煙火氣味如此濃厚,就像是回到了小時候,她和父母一起過年時。 這才是過年啊,身邊要有人,才叫過年。 在這樣溫暖安心的環(huán)境下,她的睡意來得極快。 其實在簽好合同后,她就打算好好休息下,只是處理離婚的新聞,又面對徐琳女士的言語施壓,她每晚輾轉(zhuǎn)反側(cè),全中國的羊駝都快被她數(shù)完了,也不見得能睡著。 明明想睡,大腦卻異常清醒的感覺讓人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