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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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女端木寧手持一木櫝,現(xiàn)身在大殿門口,而她身旁一個侍女肩上,白色的鳳凰正梳理著羽毛,端立在肩上,淡漠地巡視著那些靈鳥。 “假的?!?/br> 白鳳嘖嘖幾聲,不大不小,卻偏生他得天獨厚的聲音,在大殿內(nèi)回蕩不絕,眾人神智一清,聽得再清晰也不過。 “那顆龍珠是假的?!?/br> 第八十一章 帝珠(一) 白鳳的話像落入池子的大石子,殿內(nèi)空氣頓時蕩出激烈的波濤,眾人議論紛紛。 今日如若是端木寧本人說出口,旁人只會懷疑她是想阻攔選王儀式,但眼下說出口的是白鳳,是百鳥臣服之主,霽國引以為傲的祥瑞。 “二殿下特地帶白鳳說這話是何意?” 端木寧此舉無疑是公然挑戰(zhàn)他的權(quán)威,端木景深面色一凜。 “白鳳雖然是我霽國瑞獸,但已經(jīng)認了他人為主,二殿下是想幫助外來修士干預(yù)霽國政事?” 他在臺階上居高臨下看著端木寧,彷佛君王看著忤逆自己的臣子,盡顯上位者的氣勢。 只是臺下的少女眉頭一皺也不皺,而是抬頸與他對望,毫不客氣反駁道: “攝政王都承認白鳳是我霽國瑞獸,白鳳所言自然是于我霽國的福音,如今正好就請眾人做見證,一試這帝珠真假?!?/br> “二殿下太過胡鬧了!大司令已經(jīng)開櫝,帝珠見光,選王儀式容不得半分差錯阿!” 左丞相很快回神,立刻大聲駁斥,他此言一出,不少與南風(fēng)交好的世家紛紛附和。 “是阿,簡直胡鬧!” “選王儀式可容不下中斷!” “二殿下的確思慮欠缺?!?/br> 見表妹磨刀霍霍,丹熙這頭也不慌不忙地遞磨刀石,朗聲道:“左丞相難道是說白鳳在胡鬧?神鳥乃霽國祥瑞,察覺選王有異,特來提醒。莫不是左丞相覺得神鳥會說謊?” “是阿,白鳳乃霽國祥瑞,前來報信,理應(yīng)重視。” “帝珠真假比儀式更重要!” “白鳳所言事關(guān)重大,攝政王殿下不可不重視阿!” 端木景深冷冷看著丹家起哄,不知不覺,對方已經(jīng)在自己眼皮下培育了不小的勢力嗎? 他在看向臺下另一個侄女,眼神冷得彷佛在看一個陌生人。 端木寧像是沒感覺到端木宓擔(dān)憂的眼神,只是神色泰然地與臺上端木景深對視。 “就是容不得半分差錯,我才得知消息便匆匆趕來。我想無論是在座還是攝政王殿下,都無法承擔(dān)選出偽王的風(fēng)險吧?” “端木寧!” 端木景深面色一變,左丞相暗罵不好,誰知道這懦弱的二公主今天發(fā)了什么瘋,嘴巴一開就是滿滿的□□味,每一句都是踩在端木景深頭上跳舞。 【阿寧,你與你三叔皆是王儲,日后你便將他視作一面鏡子。你三叔看似擅長謀略,但實則剛愎自用,狂妄自大,無法雅納諫言,最惱恨旁人質(zhì)疑他,行事不知不覺便越發(fā)偏頗。帝珠怕是不會屬意一位把耳朵摀起來的國君,這便是他的要害,你要引以為戒?!?/br> 端木寧看著端木景深明顯動怒的面容,心底不禁輕嘆:父皇,你只把話說給我,而不是姊姊,可是早已經(jīng)預(yù)料到今日之景? 是的,不能退讓,她太了解這位三叔,如若不觸及令其發(fā)狂的逆麟,那他就能冷靜如一條狡猾的蛇,輕而易舉擺脫所有困境。 “二殿下此言雖冒進,但也并無不可,既然有人對帝珠有所質(zhì)疑,那就正好當眾開櫝檢驗。” 大司命開口,顯然是站在端木寧這邊。 端木景深陰沉著臉,一雙如鷹隼般的目光彷佛能在二人身上掘下血rou。 “帝珠真假的確事關(guān)重大,但選王儀唯有國君才可干預(yù),二殿下這是已經(jīng)勝券在握了?” 左丞相不死心,端木寧卻毫無退卻之色,運籌帷幄。 只見她微微退開,后頭一排整齊的步伐,數(shù)位玉女手持羽扇,外側(cè)有四排日牙尉亮出整整齊齊的云頭刀,灼金的鎧甲圍住雪白的紗衣,如日月同天,組成一個壯麗無比的儀仗。 公主享有玉女服侍,日牙尉則是王儲專有,舉國上下能同時得玉女和日牙尉的唯有一人,那就是…… “恭迎圣駕!” 殿內(nèi)眾人齊聲跪拜,如同百鳥朝鳳。誰叫這端木寧竟是將先皇牌座請來?! 中間的玉女手持一玉座,上頭刻著昊天玄闕青宣上帝,先前還振振有詞的左丞相直接閉嘴,趕忙跪倒在地,后頭跟著不少人連官帽都沒戴穩(wěn),也跟著急沖沖下跪。 哪怕是攝政王,此時也是拜伏在地,盡管袖下雙拳近乎刻進血rou,但對先皇的尊敬絕不能少。 端木寧便在眾目睽睽下,帶著先皇牌位走上臺階。端木宓收回擔(dān)心的眼神,重新正視這個meimei,微微朝她頷首。 萬事具備。 她在大司命面前打開手上的木櫝,大司命眼底瞬間流光異彩。他不敢置信: “這……是帝珠!” “大司命莫要開玩笑,這世上豈會有兩顆帝珠!” 端木景深冷笑。但端木宓卻注意到,他離得很遠,完全沒有要上前查看meimei手上那顆帝珠的意思。 事實上,端木景深的眼神像在閃避著什么,是端木寧?還是帝珠?又或者……是先皇的牌位。 “所以,兩顆中只有一顆是真的帝珠。”端木宓提醒。 大司命盯著兩顆近乎一模一樣的帝珠,不由得陷入沉吟。端木景深出聲:“大司命若無法裁決,不如就先后放入星斗儀運轉(zhuǎn),許是能看出一二?!?/br> “等等。”端木寧收回木櫝。 她看向大司命:“國無二君,唯有一法可辯帝珠真假?!?/br> 說罷,她便咬破一指,將一顆血珠滴入其中一只麒麟口中。 大司命頓時心領(lǐng)神會,以眼神示意童仆,沒多久,一個散發(fā)寒氣的玉匣子被端了上來。一切似乎都在端木景深意料之外,但他沒有阻止,反而一副事不關(guān)己地從遠處旁觀,眼角余光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還伏倒在地的左丞相。 玉匣子內(nèi)是一根鮮紅的羽毛,伴隨著陣陣冰冷的白霧,鮮艷得如一片雞血石。 端木景深終于有所動搖,他擰眉看著大司命拎起那片紅羽,口中念念有詞,只見他指尖一點,鮮紅的羽毛瞬間蛻回一片純白無瑕,而在不遠的半空中,凝出一滴鮮艷欲滴的血珠。 大司命將那顆血珠滴入剩下那只麒麟的開口,隨后,他拿出最初的帝珠,投入星斗儀,看其在星軌中運轉(zhuǎn)。 星斗儀吸入那顆帝珠,一切似乎毫無異樣,只見外圍的金環(huán)開始層層運轉(zhuǎn),折射出陣陣璀璨的光輝,宛如日魄精魂在其中游走,光影變化,不可思議,殿內(nèi)眾人無一不屏息以待。 金環(huán)中的帝珠不斷改變方向,最后順著星軌方向,落入了其中一只金麒麟的嘴。 “是攝政王。” “帝珠選了攝政王!” “所以這顆到底是真是假?” 臺下的左丞相笑容還沒開到一半,卻聽臺上的端木景深沉聲問: “那是誰的血?”他的聲音毫無喜悅,彷佛帝珠選的不是他。 大司命似乎沒看到端木景深蒼白的臉,只是徑直拿出做出選擇的帝珠,便放入了端木寧那一顆。 待金環(huán)開始轉(zhuǎn)動,星軌變化間,大司命才緩緩道: “永輝三十五年,青宣帝在巡獵時為馴服一只大雪雕,不慎龍體受損,雪雕也因此被射殺,青宣帝心懷愧疚,便將當時那只雪雕留下的羽毛放入國庫保存?!?/br> 殿內(nèi)一片鴉雀無聲。左丞相顫顫抬頭,看了一眼端木景深。 帝珠擇一人,定一生,國無二君,但唯有例外,帝珠無法定奪,那便是同時將先皇和現(xiàn)任國君的鮮血滴入麒麟像中。 一開始的帝珠卻毫不猶豫地選擇了端木景深。 那位英俊高貴的攝政王像瞬間老了十歲。他愣愣地看著星斗儀里的帝珠,沒有停下,沒有選擇,只是像□□擾似地,不斷在星軌中游走,無法決定正確的方位。 不可能、不可能…… 大司命看著那顆無法定位的帝珠,在大殿下了沉重的宣判: “白鳳所言為實,這顆才是真正的帝珠?!?/br> 眾人嘩然,不少目光聚焦在攝政王身上。畢竟如若這顆帝珠是假,那十幾年前先皇駕崩,當時端木景便是被假帝珠正名,暫代攝政王之位,眼下攝政王這正統(tǒng)之位不保阿。 不過還有人盯著那顆猶豫不定的真帝珠,心中另有想法,例如南風(fēng)家。眼下帝珠猶豫不絕,是因為兩代帝王的星宮同時出現(xiàn)在星斗儀中,既然一個是先皇,那另一個便在端木景深三人之中,那人便是霽國的新國君! 大司命顯然也想到這點,他面色凝重地看著星斗儀,伸手從童仆手上接過鐵勺,里頭盛滿了溶金,在晃動間噴發(fā)著駭人的焰光。 他將溶金倒在那只吞入先皇血液的金麒麟頭上,只聽熱氣發(fā)出灼燙的低咆,金麒麟身形瞬間消溶,隨即便被星斗儀吸收,星斗儀上只剩下端木景深三人的麒麟。 端木宓思起亡父,不忍目睹,便轉(zhuǎn)過腦袋;端木寧悄悄來到她身側(cè),握住jiejie的手,卻聽帝珠滾動聲一頓,隨即咕嚕嚕地,一甩之前的混亂,一下就找出了一條康莊大道。 煞那間,大殿內(nèi)安靜異常,隨著金環(huán)運轉(zhuǎn)聲緩緩減落,星斗儀似乎感應(yīng)到了結(jié)果,沒了先皇的紫薇星干擾,帝珠毫不猶豫地入主了霽國新國君的星宮 大司命深吸一口氣,他將星斗儀展示在眾人面前,便自己來到新國君前行下跪拜禮。 “陛下便是帝珠所選之人,霽國的新君王?!?/br> 端木宓顫抖著雙手,不敢置信地……看向了端木寧。 丹家最先反應(yīng),隨即眾人齊聲下跪大喊:“請陛下改元!” 殿內(nèi)卻有一人沒有跪下,端木景深看著小侄女,不,應(yīng)該是霽國的新國君,第一任女王。 霽國新女王略過滿地的文武大臣,徑直看向門外,輕描淡寫道:“三叔的人馬已經(jīng)在殿外了?” 既然都是明白人,也沒什么好裝的了。端木景深露出一絲蒼白狠絕的笑容:“棲鸞公主、飛鹓公主勾結(jié)外人,盜換帝珠,謀逆于紫薇宮,死傷無數(shù),國殤三日?!?/br> 話音剛落,殿門砰地一聲關(guān)起,遮住了外頭的陽光。 “逆賊唐螢?zāi)饲驳罴氉?,其蠱惑二位公主,禍亂霽國宮廷,梟首先行懸于飛鹓鳳閣前示眾?!?/br> 第八十二章 帝珠(二) 傅蓮抬眼,眸底有漣漪輕暈,似是有什么不知死活的飛蟲掠過,擾人清夢。 他垂睫,斂下殺意,小心看著懷中的少女。 此時的唐螢正雙目緊閉,護心靜養(yǎng),臉色還有些蒼白。當時安如瑤的雷電是直直劈向她,少女毫無防備,雖然被傅蓮輕易擋去,但還是不可避免被溢出的煞氣擊個正著。 雷煞乃至陽至剛之氣,若是常人的rou身怕是早已重傷自爆,但唐螢體內(nèi)充斥太陰之氣,與其水火不容,勢均力敵。唐螢的rou身雖無大礙,但體內(nèi)靈力異常紊亂,還是有不小心走火入魔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