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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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突然出現(xiàn)一只極其罕見的白色鳳鳥,還恰好是在兩位皇女成年之際,要知道皇子皇女一成年,就有資格請出帝珠和封王儀,霄國便會重新選王。 端木浩想不懷疑都難,她這三弟陳府極深,當年端木宓的父親,青宣帝莫名殞落,端木景深直取帝珠,根本是逼宮造反,但他的確當著眾人面得到帝珠認可。 端木浩到現(xiàn)在都不愿意相信,帝珠會選擇端木景深,并不是說他自己有稱帝野心,而是這事件始末處處有疑點。 霄國境內(nèi)不是沒有懷疑的風聲,端木景深心知肚明,便裝模作樣稱自己膝下無子,維持兩位皇女尊位,只封自己攝政王,加之帝珠認可,質(zhì)疑的風浪遂息。 畢竟帝珠的承認就是無冕加冠,那是當年老祖宗坐下麒麟口中含的龍珠,自古得龍珠承認就是霄國之主,此傳統(tǒng)深植人心,無人會去質(zhì)疑帝珠的權(quán)威。 “那南風老賊一副勢在必得,我們就要萬人去哄搶鳳鳥,誰贏都行,對我們都不會有損失,就是老三要氣壞肚子了哈哈哈哈哈哈!” 霄國駙馬不可能是外來修士,最多便是用些奇珍異寶打發(fā),這樣便能使攝政王和南風家的盤算落空。 “放心,宓兒,我不會讓那頭不知哪來的蠢鳳鳥打斷的選王儀式,這次一定要請出帝珠!你和寧兒都作好準備就是?!?/br> 端木宓面露異色,似有所動搖,但很快搖搖頭道:“南風家自古就擅長馴鳥,先后迎娶過五位皇女,外來修士豈能如此輕易得白鳳青睞。” “那可不一定……我瞧這批挺有趣的,我說起鳳鳥之時,幾乎所有修士都躁動起來,卻有二個修士無動于衷,鳳鳥不就最愛這等清心寡欲之人?” 端木浩想到那二人,不由得露出一笑。 端木宓對他口中的人沒有很在意,她自然不打算坐以待斃。 “二叔你別插手,省得引禍上身。我已請九極門的修士過來做客,我和他們連手,定能搶在南風家前面捉住鳳鳥?!?/br> 第六十四章 天府之國(二) 端木浩口中的二人正是唐螢和傅蓮。 飛艇一頓,眾人紛紛下船,有的人毫不猶豫地走入柱內(nèi),也有人遠眺著云海陷入思索,唐螢走得有些快速,而她身后緊跟著秀雅如蓮的少年。 兩人的冷戰(zhàn)已經(jīng)維持了好幾日,其實與其是雙方冷戰(zhàn),更像是少女單方面逃避。 生氣嗎?是,唐螢很生氣,她這一路坎坷就是為了復活對方這個目的,卻在那一刻從天堂掉入地獄,甚至想自盡的心都生出來了。 原本已經(jīng)準備好守護對方,背負一輩子無法化解的愧疚,結(jié)果卻發(fā)現(xiàn)一切只是少年隨口編造的謊言,她的悔恨和掙扎都成了笑話。 唐螢不明白對方為什么欺騙自己。 她想問,卻怕自己嘴巴不受控制,朝傅蓮口吐惡言;而每當她好不容易定下心,想開口詢問,過往親密的回憶便歷歷在目,唐螢到底還是一個未經(jīng)人事的少女,越想便越是羞惱。 理智在怒火中悶燒,燒得少女面容薄薄一層胭脂,臉頰綻放著兩抹怒紅,心臟也憤恨地捶打砰砰聲,小小的唐螢就在里面怒吼踩踏著,終究做不到心如止水,修為還是不到家, 現(xiàn)在她故意走快,想甩掉后面的跟屁蟲,但在兩側(cè)的雙手還是泄漏出一絲顫抖。 其實比起憤怒,唐螢更害怕。 人的怒火需要發(fā)泄的對象,她害怕自己在憤怒下會口不擇言,將傷害對方當作勝利,所以她選擇漠視,盡可能不和他沖突。 這也是唐螢第一次發(fā)現(xiàn),自己在傅蓮面前是有多么不堪一擊。 她一路走來磕磕絆絆,大多時候果敢決斷,她曾無數(shù)次想過和敵人同歸于盡,也曾毫不猶豫地舍身一人沖向血海。是的,無論是對旁人還是對自己,她都能狠下心,做出最好的決斷。 卻唯獨有那秀美如蓮的少年,是她心上初初閉合的傷口,深埋在rou里的蓮子,碰一下都疼,更不要說是傷害。 那畢竟是她發(fā)誓要保護的人阿。 她小心接起那株在風雨中折斷的青蓮,親眼看著他重現(xiàn)生氣,濯漣秀放;她一路刻苦修練,以為自己能保護他再不受任何風雨傷害,卻發(fā)現(xiàn)一切不過是她的自以為是。 唐螢越走越快,她不敢回頭。 他是她的軟肋,她太習慣去遷就他,保護他了。 后面的腳步聲形影不離,唐螢很清楚,她不能看,不能回頭,只要看上一眼,她就會立刻心軟,又會想象以往那樣去牽起少年孤伶伶的手。 少女柔軟的胸口哀鳴著原諒,但一身傲骨發(fā)出不愿彎曲的嘶吼 不能心軟,接受一個謊言,之后便有無數(shù)個。 唐螢告訴自己,她必須堅定立場,但后頭輕踏的靴聲又準確地踩在她的心上,天知道她有好幾次都忍不住回頭,想去看對方有沒有跟好,有沒有亂摸別人的靈獸來偷吃。 但想想又罵自己蠢,他不是她的活尸,他是青蓮少君,也是魔王犼,他們之間的距離,讓他必須要扮傻才能留在自己身邊。 唐螢備受折磨之時,傅蓮又何嘗不是呢。 前面的身影是那么嬌小,卻又是如此高不可攀,他想著,如果自己現(xiàn)在上去輕喚她,是不是會立刻凍死在對方冰冷憤恨的眼神之中。 所以他不敢,少年就這么被剝奪昔日所有的溫暖,乖乖在一旁安靜地守護著,等候著少女無聲的判決,等待著冬天過去,冰雪消融,哪怕他已經(jīng)快餓死在這樣的冰天雪地之中。 一雙純黑的眸中有野火燒灼出枯黃的邊緣,駭人的干渴再逐漸擴大,壓倒他本來清晰的理智。有旁人看到,發(fā)現(xiàn)這少年公子生得真好,特別是眼睛說不出的燦艷迫人,好似一雙琥珀色的貓眼石,美得不像人類的眼瞳,倒像是天地寵愛的妖修。 腕上微緊,清脆的滾珠聲落入耳里,涼得心口一顫,傅蓮很快回神,他意識到了什么,隨即放棄,任由那串佛珠勒緊纖腕,束縛魔王所有的力量。 【靈rou重合,難免有所缺縫,rou身有欲無情,靈魂有情無欲,面對她時務必想清楚,在你腦中是哪一個的聲音?】 無論是那一個聲音都一樣,不能,絕不能,傷害她。 唐螢茫然地走了幾步,卻越走越空,好似走在云海之上,她有一股捉不住的慌亂,突然,她發(fā)現(xiàn)了,身后熟悉的腳步聲消失了。 少女猛地回頭,陌生的臉孔令她呼吸一滯,她慌忙在洶涌的人海中四處尋找,當看到那高挑熟悉的身影,她腦袋一片空白,立刻排開身旁的人朝那處走去,彷佛即將溺斃之人看到了唯一的彼岸。 當對方反過來捉住她的手腕,將她往暗處一拉,唐螢心底暗道不妙,但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她是一個傻子,明知道有詐,卻還是義無反顧地走入陷阱。 傅蓮已經(jīng)聽不到佛珠的聲音,眼邊只有少女慌亂的喘聲,他嚇到了她,卻也讓她注意到他了,少年青澀的懊悔中參了一絲魔性的竊喜。 只需看一眼,就會心軟。 唐螢已經(jīng)來不及避開了,她落入了一片燙人的灼金。傅蓮半垂著纖長的睫羽,秀縫泄出灼熱的熔金,輕而易舉就燒穿了少女眸底的冰冷。 她下意識要往一旁閃躲,一只修長的手臂卻在眼前橫出,阻去了少女唯一的去路。 壁咚。 唐螢的腦中自動幫少年的行為配了音,無比貼合,她自己都覺得莫名奇妙。 二人雙目對視,再無阻隔,狹小的空間泄漏出燙人的呼吸聲,傅蓮眸底一片浮光躍金,他郁美而嫻靜地凝視著唐螢,雙眸滿滿都是她,似要將對方囚困在他的眼底。 少年知道這樣不對,但魔王卻心滿意足,兩臂一伸,懷抱化作牢籠。 她哪里也去不了。 光是想到這一點,他的血液就燙得似熔巖,那雙眼睛也越發(fā)耀艷,到此,已經(jīng)刺目到看不到絲毫人類的影子,沸騰的熔金流入燒紅的流鐵,那近乎是吞噬了整個太陽的顏色。 少女的臉龐粉艷艷的,像抹了層胭脂,空氣中流轉(zhuǎn)著一股妙香,少年魔王有些發(fā)愣,他微微垂下高傲的腦袋,想伸舌輕舔,看能不能舔下一層香甜…… 一只手按住少年悄悄靠近的臉龐。 “眼睛,怎么回事?” 少女擔憂的聲音起先是有些模糊,似隔了一層水霧,到后來越發(fā)清晰,連同佛珠滾動聲音一起傳入少年耳底,一下就喚醒了他。 她的聲音像實時的大雨,肅殺的枯黃瞬間暈回一片瀲滟的水墨,傅蓮立刻收回不規(guī)矩的手臂。 他垂頭斂目,又變回那二十四孝的好孩子,乖順地貼著少女的手掌,遷就似俯下腦袋,修長的身子似不堪凝露而折枝的綠荷,隱約中帶著一絲不比小蟲的卑微。 “唐螢,我怕?!?/br> 唐螢有些懊悔地看了一眼自己伸出去的手???,果然,就這么一眼,她就原諒他了。 “做了虧心事的人才會害怕?!?/br> 她忍不住開口,卻沒什么殺傷力。 傅蓮不是真傻瓜,哪能不出少女松了口,趕忙趁勝追擊: “是我不好,下次不會了。我只是怕,怕你疏遠我,說好同生共死的?!?/br> 美貌的少年輕抬下巴,一臉依賴地躺在自己的手掌上,唐螢捧著他的腦袋瓜,感覺他說話時傳來的細細鳴動,哪怕是鋼鐵作的心也要被回爐重熔。 “我不會丟下你的,傅蓮。” 終于,她直視自己,喚出了魔王作為人類的名字。最后一絲魔性消失,腕上的佛珠又恢復平靜。 少年仙君展顏一笑,澄澈晴艷,似立于云海之上,干凈得不染一絲塵埃。 唐螢看著他恢復正常的黑眸,心下一松,但胸口還是有一絲說不出的悶躁。 他是騙了自己,但也不是什么殺人放火的惡事,她這般懲罰他是要到何等地步?說到底,她不過是余恨未消罷了。 思此,所有陰郁的情緒一揮而散,少女也不由得露出微笑,傅蓮眼睛閃過星芒,亮得驚人,正要說什么,就聽少女輕快道: “傅蓮,我們打一場吧?!?/br> “阿?” 少年魔王懷疑自己聽錯了,又或者一切都是他美好的幻聽。 “同門比試?!?/br> 動口講不清的事,那就動手理清楚吧。 唐螢堅定地點點頭,以前在九極門師兄師姐都有定期比試,再想她一路走來,也是打鬼姑,打蛇妖,打女修,打狐妖。 這么看來,沒有什么是打一架不能解決的。 第六十五章 天府之國(三) 微笑是最好的面具,但傅蓮頭次有些維持不住笑容。 沒錯,這個無法無天的魔王罕見被考倒了。 少年頗為無奈地看著面前靈秀動人的少女。她抬眸不過到他胸口,面頰柔軟如雪,臉蛋亦是伸手一握的小巧娟秀,肩頭圓潤細窄,只需伸手一攏就能捕捉住的嬌小。 唐螢沉浸在自己的提議中,只覺得極好。 她點點頭,難得眉目放松,頗為興奮道:“就當是復健,何況你我同門師兄妹,怎能從沒有比劃上一兩招過?” 其實唐螢沒有忘記,她曾和傅蓮的魔相有過一戰(zhàn),魔王的力量足以毀天滅地,雖然最后是千鈞一發(fā),但仔細回憶,亦是一場永生難忘的酣戰(zhàn)。 如今吃飽的魔王還縮在她的骨傘里打盹,站在她面前的是九極門的青蓮少君,十三筑基,天縱奇才,是賀一梅的嫡傳弟子,就不知和她這個幽玄仙尊的傳承弟子比較起來如何? 唐螢有些躍躍欲試。是阿,她已是金丹修士了! 嬌小的少女站在魔王高大的陰影里,卻恰好踩在心尖子的位置,她渾然不覺,還笨拙地往那處踩了踩,不自量力地舉拳宣戰(zhàn)。 這怎么打?少年魔王甚至覺得要他自盡還比較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