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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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螢眼捷手快捉住了一個,那蚌女嚇得跌坐在地上,差點(diǎn)要向她嗑頭,好生安撫后才肯好好說話。 “此處……乃蜃殿?!?/br> 蚌女小心翼翼抬了一眼唐螢。 “蜃殿?” 唐螢追問:“請問你們主人是?” “夫人你……” 蚌女本來顧忌著骨傘,用一種匪夷所思的眼神看著唐螢,突然她面色一白,趁著唐螢分神時,一溜煙便鉆入霧海之中。 唐螢只來得及捉住殘影,她不明白對方這種畏她如蛇蝎的態(tài)度,但此地主人收留她和傅蓮,并未趁機(jī)痛下殺手,想來暫時是沒有惡意。 少女輕撐骨傘,看著雨霧朦朧,心下也不知該何去何從。 落入顏夕眼底,便是這般風(fēng)景。 一頭微濕的烏發(fā)挽至耳畔,飄過的霧氣悄悄凝出一株曇花,恰好開在少女露出的耳珠下方。 少女被嚇到了,趕忙伸手一捉,捏碎幻象,一手雨露晶瑩,也恰好回了身。 她很像紫瑤,卻又不是那么像。 顏夕看著那極為熟悉的臉龐,一度懷疑又是蜃妖的花招。但他很快發(fā)現(xiàn)那不是紫瑤,只是有著相似面容的小姑娘。 紫瑤很美,美得很純粹,是高不可攀的明星,亦是捉摸不定的黑夜,不是極白便是極黑。無論是呼喚天雷時,那身凜然不可侵犯的正氣;還是愛上自己的師傅傅恒之后,那滴決然血淚。她無時無刻都美得令人無法忽視。 顏夕活了千年,從未看過有如此炙熱的感情。他動心了,雖不上深愛,但僅僅一刻的心動也抵過千年的物換星移。 他恍若在慢慢寒夜中看到了一縷光,那個敢愛敢恨的女子全身都散發(fā)著光芒,他不自覺被紫瑤吸引,甚至多次出手相助 而眼前這個女孩完全沒有紫瑤奪目的光芒。 相反地,她很渺小,渺小得一眼掃去都不曾注意,是一小掬盛開的野蓮,大雪壓過的落梅,靜默而內(nèi)斂著美,卻還自顧自地綻放,似是不求他人一眼。 她沒有一處比得上紫瑤。 他在心底不屑冷笑,眼睛卻完全沒有辦法移開。 如果元瑯那個廢物說得沒錯,就是這樣渺小的靈魂占了紫瑤精心打造的魁身。 顏夕握了握手,只要輕輕一捏,便能替紫瑤除去后患。他應(yīng)該第一眼就要動手,他突然不明白自己遲遲不動是為什么。 他看向少女白皙纖弱的頸項(xiàng),手正要一抬,但當(dāng)血rou模糊的畫面閃過眼前,他又忍不住放下。 這是……遺憾?他這是替少女感到可惜嗎? 唐螢狀似無意地瀏覽風(fēng)景,手上的骨傘不由得捏緊,只待那化神期的妖修意圖不軌,就立刻開傘與他同歸于盡。 第五十三章 千喜殿(五) 一只化神期的妖修,唐螢是驚訝多過好奇 照理說,對方若想隱藏氣息,哪怕站在自己身后,她也不會有任何察覺。事實(shí)上對方也的確這么做了,妖氣淡薄得透入云煙,甚至呼吸聲也完美地融入微風(fēng),那妖修安靜得簡直如大海中的一滴水。 但唐螢卻感覺眼角異常灼熱,是的,一團(tuán)明火就這么在眼前燒著,她甚至聞到了草香混著焦土的氣息,讓人想不注意都難。 一個強(qiáng)大的生魂。 她想到先前那些腳底抹油的蚌女,許是道行太低,一團(tuán)團(tuán)脆弱得像是一碰即碎的云霧,她便是憑著感應(yīng)隨意捉住了一只。 是的,現(xiàn)在的唐螢不是感應(yīng)修士的靈氣,而是直接探知對方的魂色。 太陰煉形術(shù)本就游離陰陽兩界,但唐螢沒想到結(jié)成金丹后,她竟不需要放出神識,就能直接用rou眼和五感看到對方的生魂! 修士雖能抹去靈氣,隱藏氣息,但卻無法抹滅生命,隱藏自己的靈魂;也就是說日后只要對方是活物,那他在唐螢的神識范圍內(nèi)便是無所遁形,敵明我暗。 若要簡而言之,此時的少女擁有一雙修界最高級的陰陽眼。 唐螢對這個新發(fā)現(xiàn)驚奇不已,不由得繼續(xù)細(xì)瞧,便見紅彤彤的火霧向上卷起,一團(tuán)毛茸茸的形狀,又生出尖耳和尾巴,是一只狐貍的模樣,化神期狐妖? 少女細(xì)心推敲一翻,便判定他并非這海中蜃殿的主人,理應(yīng)與自己一樣,都是客人。 這么一想,唐螢心下有了幾分底氣,拿著骨傘的手便稍稍一松。 顏夕正看著少女出神的同時,對方手上的傘尖一落地,似乎濺起看不見的塵土,本該微不足道的小動作,但男人卻突然面色一白,喉嚨深處無法克制地涌上一股腥氣。 那傘尖明明是輕飄飄地一觸,但落在顏夕耳底,卻似猛禽的爪牙掘地而起,一股巨大的壓迫直擊心臟。 他死死盯著少女看似纖弱的背影,似有什么龐然大物正卷霧噴煙,慢悠悠地圍繞著少女身旁,對他發(fā)出齜牙咧嘴的警告。 逃!逃!逃!逃!逃!逃!逃!逃!逃! 那是一只狐貍招惹不起的惡獸。顏夕的狐貍本能在尖嘯著,但他的驕傲不容許他退縮,反而一股叛逆心起,索性不再隱藏氣息,紅袍一搖,輕踏黑靴,信步來到少女面前。 唐螢便見一個身著紅焰般的男子,就如同他生魂的顏色,迎面便是極有侵略性的炙熱生氣。男子頭系玉冠,青絲收緊,露出高闊的額頭,越發(fā)顯得俊眉挺鼻,頗有一國之主的氣勢。 “見過前輩?!碧莆炓妼Ψ焦饷髡?,似乎沒像之前那般殺氣滿滿,便禮貌性地問好。 “擔(dān)當(dāng)不起,姑娘年記輕輕,成就不凡呢?!碧蛄颂蚣庋郎系难?dú)?,顏夕語帶諷刺道。 狐妖本性好玩,顏夕看著那清美嬌小的少女,與年輕的紫瑤如出一轍,反正左右暫時是碰不得,便一改先前的殺意,心生幾分逗弄之意。 思此,一雙凌厲的鳳眸在看向少女時,立刻罩上一層曖昧的水潤,深邃的眼瞳竟帶著幾分似真似假的深情,好似對方是許久不見的小情人。 “妖修不分長幼輩份,姑娘喚我顏夕即可。”上揚(yáng)的尾音似爪勾,撥弄聽者心弦亂顫 唐螢垂頭作揖:“小輩不敢不敬,還是喚前輩的道號吧?!?/br> 顏夕不由得揚(yáng)起好看的左眉。 狐族善魅,他對自己的魅力頗有自信,當(dāng)初不就對那敖湘輕輕一笑,就讓對方神魂顛倒,甚至拋棄家族,恨嫁似地扒著自己不放。 顏夕自然不知道,且不說唐螢心性堅(jiān)定,她老早就在與某少年的相處下,對所有眼波攻勢免疫。 “但,顏夕并無道號?!?nbsp;鳳眸透著無奈,實(shí)則是不給對方退縮的機(jī)會。 黑色的長靴往前進(jìn)了一步,男人衡量著自己與少女的身高差距,便遷就似的彎下身,一縷青絲不偏不倚落在少女眼前,似初春垂下的熟柳,搔得鼻尖微癢 “那便稱前輩作太君吧。” 化神太君,合乎禮度。唐螢不著痕及后退幾步,與對方拉開距離。 看著眼前這個油鹽不進(jìn)的少女,的確是紫瑤固執(zhí)起來的模樣,只是她修為年紀(jì)皆低,少了幾分凜然不可侵犯的正氣,倒有著初生之犢不畏虎的可愛。 既然是紫瑤打造的魁身,附身的靈魂或多或少也與紫瑤有相似之處吧 這么一想,顏夕目光一緩,最后一絲殺意悄悄消去。 自紫瑤離去后,那顆千年冰硬的石心似乎久違地有了些溫度。顏夕必須承認(rèn),他對眼前的少女生出了興趣。 “若無事,小輩先行告退。”唐螢抱著此地不移久留的想法,打算回去找傅蓮,再一同離開, 煢煢孑立的少女,沒有紫搖的強(qiáng)大和執(zhí)著,卻有她的模樣和脾氣。 顏夕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不過要說大膽,狐妖向來不在意世俗的眼光。他想著一個不認(rèn)識傅恒的紫瑤,一張如白紙般的紫瑤,是否能讓她像愛著傅蓮那樣,對自己奉上同樣熾熱的愛意?那份濃烈的感情,想必可以徹底打動冰封千年的心吧。 “我說你可以走了?” 衣袖一揮,瞬間燃起一圈火焰,阻去少女的去路,嗆人的白煙混在蜃霧之中,怕是無人能看清眼下的情況。 唐螢摀住口鼻,手現(xiàn)冰針。 男人在煙氣中饒富趣味打量起少女。一身肌膚嫩白透粉,鴉黑的秀發(fā)遮不住圓潤纖瘦的肩頭,少女鼻梁小巧,唇含花珠,秀美異常。這是一個年輕柔弱的紫瑤,若是納入手中,定是能如掌中花般只為自己綻放吧。 漫長的歲月將不再無聊。 唐螢感覺到對方肆無忌憚的目光,不由得怒目相視,但那樣凜然不可侵犯的眼神更是讓顏夕胸口一熱。 紫瑤仙子如雪山之巔般的強(qiáng)大,令人萬分敬愛,不敢踰矩,但眼前的少女不過金丹,又是那么青澀稚嫩。一個順從的紫瑤,雄性生物骨子里的征服欲就這么冒了出來,光是想象,狐妖只覺得久違的獸性一觸及燃。 是阿,又有何不可。眼下,先把這個少女帶走吧。 他正要動作…… “師父!” “!” 顏夕皺起眉頭,目光閃過一絲不耐,興致勃勃中被打斷,是個男人都難忍。 似是要與顏夕相襯,敖湘穿著一身明黃,倒也與眼角處的一枚金鱗相映成輝。 敖湘一來,卻沒先看顏夕,而是看他后頭的少女。 她有些不敢置信地睜大眼。 那個少女生得美貌異常,氣質(zhì)出眾,但敖湘看得不是那張臉蛋,而是少女身前兩只屬于男子的手臂,此時正從少女身后將她緊緊壓入懷中。 那個美貌兇殘的少蛟主將頭輕靠在少女肩窩上,一雙白皙有力的手臂上青筋微露,似蟒蛇般緊緊纏繞住嬌小的少女,但對方似乎沒有覺得絲毫不適,反而習(xí)以為常似輕倚著少年。 話說此時的女主唐螢應(yīng)該還在九極門吧?說好的癡情男配人設(shè)呢? 敖湘看著那二人姿態(tài)曖昧,不由得冷笑。 反正現(xiàn)在的劇情走向亂七八糟,男配似乎變得比原書更牛逼,考慮到男人有錢就會作怪的劣根性,這是開啟隱藏的種馬屬性? “敖湘,走!” 敖湘正同情著遠(yuǎn)在天邊的女主綠云罩頂,顏夕卻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她趕忙追上去,卻見一向傲慢冷漠的男人有些不對,他臉色異常蒼白,拇指往唇角一抹,敖湘隱約嗅到了一絲腥氣。 差一點(diǎn),只要輕輕碰觸少女,哪怕只是一根手指,潛伏在骨傘里的魔王便會破傘而出,將渾身sao臭的狐貍生吞活剝,撕成血rou模糊的破布。 傅蓮目光冰冷的看著那道火紅的背影,眼前彷佛已是一片宜人的血色,唯有懷中的軟玉溫香正無意識地安撫著焦躁的惡獸。 唐螢一開始的確稍稍被身后突然竄出來的傅蓮嚇到,但這也不是第一次,以前對方是活尸時,就愛咬自己的脖頸吸血,沒事還就愛舔上幾口。 她隨意安撫少年,目光卻追著離開的二人,少年看在眼底,手臂無意識縮緊。 狐妖天生美貌,又善施魅術(shù),她站在這里和他說了多久話?為什么不立刻呼喚自己?她是不是覺得對方生得好看?比自己好看? 他垂睫,只見少女朱唇一開一闔,似是在念著什么兩個字,是名字?顏夕,是那個狐妖的名字? 混亂丑惡的天地突然瞬間安靜,少年不由得露出一抹清甜的微笑。 他想著,沒關(guān)系,如若她喜歡,那他一會就捉來那狐妖,生剝下他好看的皮毛,給她作皮草衣裳,日日夜夜穿著好看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