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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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扯了扯唇角,露出一個陰冷的笑。 “陸總?”霍司辰故意抬高了音量,然后笑著沖陸九淵伸出手來,“這沒想到竟會在這里遇見你?!?/br> 陸九淵本是準(zhǔn)備強(qiáng)行把霍司辰趕出去的,可聽到“陸總”二字,他瞬間僵住了,墨色的瞳孔微微震顫,滿目不可置信的盯著霍司辰。 ……他……知道了? 霍司辰無視陸九淵震顫的瞳孔,繼續(xù)游刃有余的出招:“你買下朝氏企業(yè)后,我一直想抽空見你一面,可邀約你不肯回,也不來公司上班,公司買了近半個月了,員工們卻連你這幕后老板的面都沒見過……” 他頓了頓,長眸半瞇,表情突然變得森寒:“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害怕我,不敢來了?!?/br> 這一刻,震驚被憤怒壓下,陸九淵冷眼看向霍司辰,目光是前所未有的狠厲:“我會怕你?” 情敵面前,怎能示弱? 可偏偏這份不能示的弱,讓他露出了馬腳。 朝霧的聲音從他身后傳來:“……你……你們在說什么?” 細(xì)聽可以發(fā)現(xiàn),她的聲音微微發(fā)著顫,她似是覺得荒唐,笑出了聲:“什么陸總?誰是陸總?” 朝霧所站的位置離陸九淵并不遠(yuǎn),剛才霍司辰和陸九淵的對話,她全聽到了。 陸九淵心臟瞬間揪緊,再無心與霍司辰對峙,他猛然轉(zhuǎn)身看向朝霧,急聲想解釋些什么:“jiejie……” 可霍司辰又怎會給他解釋的機(jī)會?他剛開口,霍司辰便抬高音量打斷了他:“你還不知道嗎?” 這可惡的男人顯出一副詫異的模樣來,然后殘忍的笑,毫不留情的刺出致命的一刀:“你養(yǎng)的小情人,正是你剛從國外回來的好弟弟陸景睿。” 這次沒有任何掩飾,他直接說出了真相。 縱便朝霧再不愿意接受,也只能選擇直面。 “不可能!”朝霧本能否認(rèn),“他不可能是陸景睿?!?/br> “他是凌子霄帶來的?!彼赶蜿懢艤Y,竭盡所能的給這個騙子找理由,“凌子霄見過陸景睿,如果他是陸景睿的話,凌子霄怎么可能不知道?” 因?yàn)橘u朝氏企業(yè)的事兒,前段時間凌子霄一直往陸氏企業(yè)跑,跑了這么多趟,他怎么可能連陸氏企業(yè)的總裁都不認(rèn)得? 所以不可能,陸九淵絕對不可能是陸景睿! 面對朝霧一陣見血的反駁,霍司辰不怒反笑:“問得好!” 他甚至慢條斯理的為朝霧鼓起了掌,可那掌聲所代表的卻不是夸贊,而是嘲諷。 “我起初也想不通,你的大忠臣凌子霄怎么會幫著外人騙你呢?”他顰眉,裝出一副困惑的模樣,可眉眼間卻全是陰狠與殘忍,“所以我暗中做了些調(diào)查?!?/br> 霍司辰停頓了下,他冷眼看向朝霧,唇角再次勾起殘忍的弧度:“你猜我查到了什么?” “閉嘴!”陸九淵聽不下去了,厲聲打斷了霍司辰。 不能再讓他說下去了,再說下去,便是萬劫不復(fù)。 他準(zhǔn)備主動坦白,從他口中得知真相,總比被那姓霍的人渣譏諷強(qiáng)。 陸九淵側(cè)頭看向朝霧:“jiejie,其實(shí)……” 他話剛開了個頭,朝霧卻冷冰冰的打斷了他:“該閉嘴的是你?!?/br> 她冷眼看他,眸底天寒地凍,似結(jié)了三尺的冰。 她其實(shí)已經(jīng)知道了答案了,她現(xiàn)在等的是霍司辰的一個解釋。 為什么凌子霄會認(rèn)不出陸九淵就是陸景睿? 陰惻惻的掃過陸九淵一眼后,朝霧側(cè)頭看向霍司辰,冷聲問道:“你查到了什么?” 霍司辰勾唇,給身后的助理使了個眼色,助理會意,從文件包里取出一份資料遞給了朝霧。 朝霧接過資料,垂眸一看,瞬間僵住。 資料是一份任職信息——凌子霄五年前的任職信息。 “雖然費(fèi)了些功夫,但我最后還是查出來了?!睍r機(jī)捏的差不多了,霍司辰微笑著給了陸九淵最后一刀,“五年前,凌子霄在陸氏企業(yè)任過職,職位還不低……” 只是這一刀卻捅在了朝霧的心臟上。 她握著手中如山的鐵證,突然覺得荒唐。 凌子霄竟是陸景睿的人? 他在她身邊帶了五年……整整五年! 為什么?只為如今這場戲弄嗎? 朝霧顫抖著抬頭,紅著眼眶看向凌子霄,語氣已然哽咽:“……連你也騙我?” 從某種程度上說,凌子霄的欺騙其實(shí)比陸景睿的欺騙更致命。 他跟了朝霧五年,一直盡忠職守,朝霧曾天真的以為,他是這世上唯一不會背叛自己的人。 可如今,手上如山的鐵證卻告訴她,這個世上唯一不會背叛她的人,竟是別人五年前埋在她身邊的眼線。 胸口仿佛壓了一塊兒巨石,朝霧被壓到呼吸不得,她紅著眼眶,死死的盯著凌子霄,多希望他下一刻能搖頭,解釋說自己陸家沒有絲毫的關(guān)系。 可他沒有,這個男人向來不會說謊,亦不會為自己辯解,他永遠(yuǎn)維持著理性又冷漠的模樣,甚至連說話的聲音也依舊像往常一樣沒有絲毫的起伏:“抱歉?!?/br> 巨石落下,朝霧心如死灰。 他們果真是一伙兒的。 他們合起伙兒來戲弄她一個快死的人! “jiejie,你不要怪他?!彼剖强闯隽顺F表情不對,陸景睿開口想要解釋:“這都是我……” 然而他話還沒說完,朝霧便反手給了他一巴掌:“我讓你說話了嗎?!” 清亮的耳光聲在大廳回蕩,陸景睿臉偏到一邊,偏過去的側(cè)臉隱隱顯出鮮紅的手印,可見朝霧這一巴掌扇得有多用力。 但陸景睿挨得心甘情愿。 他咎由自取,他活該。 若能換她消氣,多挨幾下也無妨。 這一幕卻取悅了霍司辰,他今晚大殺四方,打了陸景睿一個措手不及,可謂是贏得漂亮。 “我早警告過你,不要感情用事?!彼溲劭聪虺F,以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嘲笑她的又一次失敗,“可你從來不聽勸?!?/br> 這人情商真的低到無可救藥,美人兒正傷心欲絕,他卻只想證明自己又一次對了。 可這一次,朝霧不打算再忍他。 她不要再忍任何人了。 “滾!”朝霧反手又是一巴掌,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的落到了霍司辰的臉上,“我跟你已經(jīng)離婚了,我不需要你來教訓(xùn)我!” 霍司辰的臉偏到了另一側(cè),與陸景睿一人一邊,紅腫的倒也對稱。 “你不是來給我慶生的,你是來看我笑話的,你比陸景睿更可惡!” “滾!都給我滾!朝家不歡迎你們!” 朝霧指著大門,聲嘶力竭的喊,因?yàn)閼嵟?,她渾身都在發(fā)顫。 陸景睿還欲再說些什么,可還未開口,便聽到了朝霧更加憤怒的嘶喊:“滾啊!” 她正在氣頭上,聽不下任何解釋。 秦箏箏不知何時回到了大廳,她上前扶住因?yàn)閼嵟瓗缀跻静环€(wěn)的朝霧,然后壓著脾氣罵霍司辰等人:“你們還愣著干什么?走啊!非要把小五氣出病來才甘心是嗎?” 陸景睿擔(dān)心朝霧的身體,不敢再刺激她,于是小聲囑咐秦箏箏道:“你照顧好她?!?/br> “滾!滾!滾!” 朝霧不想聽他說話,他一開口,她便發(fā)狂。 陸景睿只得閉嘴,在朝霧的嘶喊聲中退出大廳。 陸景睿和霍司辰等人全都離開后,朝霧緩了良久,才勉強(qiáng)冷靜下來。 秦箏箏扶著她,一邊輕柔的拍著她的后背給她順氣,一邊輕聲哄她道:“好了好了,狗男人都走了,不生氣了,今天你過生日,咱們不是說好了,要高高興興的嗎?” 朝霧深吸了一口氣,紅著眼眶笑了:“對,要高興。” 這可是她人生中最后一場生日宴了,怎么能讓狗男人們破壞了呢? 她要繼續(xù)狂歡,狂歡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誰也別想毀了她的興致! “狗男人都被我趕跑了,我們要好好慶祝。”朝霧笑著,她明明滴酒未沾,此刻卻仿佛喝醉了般,整個人處在一種危險的愉悅狀態(tài)下,“箏箏,讓工作人員把所有男賓客全都給我攆出去,只留女賓客。” “然后你告訴在場的所有姐妹們,我的生日宴要連辦七天,這七天里大家盡情狂歡,我衣帽間的衣服,包包,首飾,你們隨便挑!只要堅(jiān)持陪我狂歡七天,你們想拿什么拿什么!” 這房子太大太空曠了。 朝霧不想再一個人呆著了,尤其是在此時此刻。 好在她有足夠的財(cái)富,能買下無盡的狂歡…… *** 【深夜,白鷺灣別墅區(qū)】 凌子霄將一份資料遞到了陸景睿面前:“老板,這是您讓我找的證據(jù)?!?/br> 陸景睿匆匆掃了那資料一眼,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很好?!?/br> 他沒有接資料,而是直接下令:“把這份兒‘厚禮’給霍總送過去吧,他今日給我獻(xiàn)了這么一份‘大禮’,禮尚往來,我也不能虧待了他!” 凌子霄蹙眉,似是有些猶豫:“您確定嗎?他知道真相后,一定會會不擇手段的挽回朝總?!?/br> 剩下的半句他沒有說:而您,也將多一位強(qiáng)勁的情敵。 “不礙事?!标懢邦UZ氣里有絲毫不加掩飾的輕蔑,“jiejie已經(jīng)放下他了?!?/br> 朝霧和霍司辰離婚那天,他曾問過朝霧,為什么不把真相告訴霍司辰。 說出真相她便能挽回這場婚姻,可她并沒有說。 她并不想挽回他。 所以…… 陸景睿驟然瞇眼,眸底透出森森寒意來:“現(xiàn)在,該他懺悔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