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離婚后我成了萬人迷、銀手指修尸手冊、黑化男配想獨占我[快穿]、不遇(鄉(xiāng)村NP)、請勿高攀、長安貴女、龍飛鳳舞之穿越到宋朝、重生后我被大jian臣寵上天、理科學霸的古代研究日常、一品繡妃
到最后,她的聲音聽上去帶著一絲緊繃說出:“送我去機場?!?/br> 僅僅只有五個字,多一個字賀青池都不愿意往下說了。 溫樹臣將車開的很穩(wěn),畢竟老婆和孩子都在里面,半點也任性不得。 他在等紅綠燈的時候,才將目光望向了眼睫毛低垂,盯著自己裙擺的女人。 賀青池受驚般連夜都想躲回烏山鎮(zhèn),強迫自己別朝駕駛座和后座看,深壓在心底的痛苦開始復(fù)蘇,帶著某種警告。 她無論何時想做什么,溫樹臣都不會攔阻的。 現(xiàn)在不是靜下來好好說話的合適機會,等車開到了機場,溫樹臣先開口跟她說:“我?guī)湍阌喠藱C票……” 賀青池低聲客氣說了句謝謝,別解開安全帶推開車門。 夜幕下,她單薄又美麗的身影極為狼狽的逃離這里,很快就消失在了人群中,車里,溫樹臣沉靜的坐著,他的保鏢很快就跟上去。 “爸爸……mama好像被嚇壞了。”這時候小家伙的腦袋從椅背后面冒了出來,可愛搖晃著,聽著奶聲奶氣的童音似乎還有些委屈。 溫樹臣手掌輕輕安撫著兒子的腦袋瓜,聲音低醇,輕緩的教導(dǎo)著:“你等會見到mama,該怎么安慰她?” “替爸爸親親她!” * 就在賀青池去機場要回烏山鎮(zhèn)的同個時間里,曲筆芯被沈復(fù)拽著手腕離開了街道現(xiàn)場。 她高跟鞋的跟尖細走不快,沒兩步,便瞪起眼睛看向這個單手夾著香煙,西裝筆挺得像個斯文敗類的男人:“沈復(fù)你綁架??!” 大概是被她娃娃音尖叫聲吵得煩,沈復(fù)眉宇略陰,將她攔腰一抱,手臂夾著大步走向停駛在不遠處的私家車。 曲筆芯就這樣被粗魯?shù)膩G進后座,摔得她腦袋都暈暈的,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沈復(fù)已經(jīng)走向駕駛座,然后開著車先離開這里。 車窗全部被反鎖,就算她叫破喉嚨也沒用。 曲筆芯氣不打一處來,脫下尖細的高跟鞋扔向了男人。 沈復(fù)手臂被砸到,面無表情沒有跟她計較。 曲筆芯最討厭他這副冷淡的模樣,彎腰脫下另一只高跟鞋正要扔過去時,沈復(fù)薄唇扯動,淡漠的語調(diào)傳來,使得她瞬間就愣住幾秒。 “你連溫樹臣的兒子都敢偷走,膽子大了?” “靠!那小丑八怪是溫樹臣的兒子?” 曲筆芯注意力被瞬間轉(zhuǎn)移,沒了吵鬧的心思,還連滾帶爬地從貼近他座椅:“什么情況,那不就是賀青池生的?” 沈復(fù)眼神略嫌棄她智商似的,嗓音帶著諷刺:“否則你以為靠幾分薄面賣給酒店的少東家,就能輕而易舉把孩子偷出來去做親子鑒定。” 果然,他是什么都知道…… 曲筆芯當時下車,看見自己被保鏢團團包圍的時候都傻眼了。 沈復(fù)看她一臉懵逼,難得善心多說兩句:“無非就是看你是帶著賀青池來,才讓你把孩子偷走?!?/br> “……” 曲筆芯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體會到這個男人多狗了,想掐死他:“你早知道就不會打電話提醒下我?。渴遣皇窍肟次冶粶丶医o活剮了,你這個前夫好惡毒!” 要早知道這個小丑八怪是溫家的,曲筆芯借一萬個膽也不敢去偷孩子。 沈復(fù)知道卻瞞著她,太氣人了! 偏偏這男人說的理所應(yīng)當,完全沒有負罪感:“我跟你通風報信,溫樹臣還怎么來要孩子?” 這話仔細一聽也沒毛病,曲筆芯很快又反應(yīng)過來:“你們兩個男人下套?” 先前賀青池跑來跟她說,看見沈復(fù)抱著一個孩子的時候,她想估計就是這男人故意去賀青池面前刷存在感引起誤會,然后算準了她的性子,肯定要去調(diào)查清楚這個孩子的誰的。 這樣一來溫樹臣就“不得不出面”把孩子要回來,也理由很充分去跟賀青池見面了。 曲筆芯腦子把今晚的事情都整理一遍,瞬間變成她諷刺了起來;“呵,溫樹臣這是怕找不到借口就出現(xiàn)在賀青池面前被人家打吧,現(xiàn)在倒好耍心眼變成我們偷人家孩子了,道理都是他占……” 沈復(fù)看她陰陽怪氣的,將車也開進了某個高檔別墅。 是他這幾年置辦的房產(chǎn),看得曲筆芯注意力又跟著被轉(zhuǎn)移,瞪著眼睛說:“你這幾年又暴富了,從江城跑到這里買什么房子?!?/br> 沈復(fù)沒搭理她,將車停駛在了車庫,然后熄火。 曲筆芯還在觀察這個別墅,心里想著這個惡毒的男人又不知道翻身賺了多少黑心錢了。 直到車門被打開,沈復(fù)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輕敲車身兩下:“要我抱下車,還是自己走?” 兩人這三四年來也沒有朝夕相處,曲筆芯不找他麻煩的話,沈復(fù)天天搞事業(yè)也沒有閑工夫糾纏上來,一年多前他還被外派到了國外一段時間,原本和解不少的關(guān)系,一看到他還不忘記把沈亭笈也帶上,使得曲筆芯氣得當場詛咒他這輩子都別回來了。 這還是關(guān)系鬧僵后,兩人私底下第一次接觸。 曲筆芯坐在車內(nèi)不動,手心壓著膝蓋的裙擺,板著臉說:“有區(qū)別嗎?” 沈復(fù)好整以暇的看著她,過了兩秒,嗓音是一貫的淡漠冷靜:“區(qū)別在是從車上一路做到主臥,還是你自己走下車,現(xiàn)在就上樓到主臥躺平。” “……” 車庫的氣氛隨著他一兩句話而變得死靜死靜的。 曲筆芯這輩子都沒見過他這樣無恥之徒,連這種事都說得這么理所應(yīng)當。 這一刻,她都自我懷疑當初是怎么看上他的? 果然看臉不能靠一輩子! 沈復(fù)手指又朝車門輕敲一下,從眉目間的情緒看,似乎等了幾分不耐煩;“沒做好決定?” 曲筆芯眼睛閃爍過火光,把另一只高跟鞋終于成功扔到他身上了:“你不過就是個前夫,誰給你的資格碰我?” 罵完他不要臉,又砰一聲把車門關(guān)上。 曲筆芯從后座爬到駕駛座想開車走,誰知道找不到車鑰匙。 懵了兩秒,轉(zhuǎn)頭看著車窗外,沈復(fù)漫不經(jīng)心地站在外面,身影被燈光所籠罩,修長的手指勾著車鑰匙,頗有挑釁的嫌疑。 最后,曲筆芯再也忍不住罵了聲臟話;“cao——” * 夜晚臨近十一點四十分,飛機場的候機樓。 賀青池聽見可以登機的聲音后,發(fā)白的指尖捏著機票,整個人恍恍惚惚的,也不管旁邊的保鏢,跟著人群就朝登機口走去。 她的思緒完全被溫樹臣突然出現(xiàn)給打亂了,表情像被涼水浸過的,很麻木。 上飛機后,賀青池被空姐引導(dǎo)著坐在頭等艙,低頭秀發(fā)擋住臉頰,四周的噪音完全影響不到她半分,眼睫毛下的淚珠像是斷了線般墜落。 很快裙子被染濕一小片,哭得無聲。 她白皙的手指把臉捂了起來,躲在頭等艙沒有人認識自己的角落里。 生完孩子后,整整三年里賀青池不敢去關(guān)注江城溫家的任何消息,不敢去想溫樹臣這個男人,更不敢聽見他的名字…… 每次深夜噩夢驚醒時分,她甚至害怕哪天傳來溫樹臣的消息,是來自他的遺囑。 就這樣一天天的過去,有人告訴她已經(jīng)三年了。 對于賀青池而言,她已經(jīng)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重復(fù)過去多久,反正每天都一樣,對她根本就沒有什么區(qū)別。 今晚的事情發(fā)生得太讓人沒有準備…… 賀青池無從適應(yīng),只能靠無聲的哭泣來發(fā)泄自己內(nèi)心堵壓依舊的情緒,她哭得肩膀處在發(fā)抖,又拼命想克制著自己在外崩潰的情緒。 眼淚流了又流,頭等艙的周圍漸漸沒了聲音。 也不知是起飛了,還是大家都已經(jīng)坐到座位上忙碌自己的事情。 賀青池調(diào)整好自己的情緒時,才抬起了發(fā)紅的眼睛。 視線還有些模糊,卻看頭等艙的座位上都沒有人。 凌晨的航班就算在無人,也不可能就她一個。 賀青池眼睛一晃,看見空姐迎了一個西裝筆挺的熟悉身影進來,兩人交談幾句后,連空姐也退出了頭等艙。 毫無疑問——是溫樹臣把整個頭等艙都包下了。 他也上飛機,懷里還抱著小家伙。 賀青池一時內(nèi)心緊張,坐在原位愣怔住,眼睛還帶著水色。 就這般看著他一步步的走過來,燈光下,神情溫和熟悉又帶著陌生;“孩子想跟你說說話。” 溫樹臣拿孩子做借口,明知道賀青池不會,也不能拒絕。 她喉嚨哽住幾下,最終默認他帶著兒子坐在自己身邊。 小家伙很聽爸爸的話,爸爸沒有讓他開口就不會吵鬧。 不一會兒空姐倒了杯溫水和薄毯進來,都是溫樹臣吩咐給賀青池的。 “你剛哭過,喝點水……不然會容易難受?!蹦腥说腿岬纳ひ艉荏w貼,還用指腹,碰了碰杯子的溫度。 賀青池睫毛輕眨兩下,知道自己哭過的眼睛太明顯了,也瞞不住他。 她靜靜的抿了一口水,余光看向身旁的男人。 溫樹臣真的清瘦了很多,穿著西服外套不明顯,等為了方便坐著抱孩子便解開,只穿著白色襯衣的時候,感覺身形的輪廓都不比以前強健了。 那杯茶,險些是要了他半條命。 “小池meimei……可以給我喝一口嗎?” 小家伙奶聲奶氣的聲音打斷了賀青池的思緒,低頭看,只見他眨巴著大眼睛盯著自己手上的水杯。 賀青池原先不知道他是誰的孩子時,相處起來很自然。 現(xiàn)在反而有了拘束,以及沒有做到母親應(yīng)有的那份責任的愧疚感。 小家伙見她紅著眼也不說話,就當是默許了。 腦袋瓜子湊近,去和她手上的水。 賀青池僵硬著手,不敢動一下。 耳旁,反而是溫樹臣低聲開解她:“別慌張,你用正常態(tài)度對他就好?!?/br> 許是坐得近的緣故,賀青池臉頰拂過了屬于他的氣息,下意識想避開,聲音依舊緊繃:“你把他養(yǎng)的很好?!?/br> 溫樹臣得到她一句夸獎,眉目間的笑意更溫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