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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警魂[刑偵]在線閱讀 - 第64節(jié)

第64節(jié)

    “e座,四單元,這邊。”他辨別了一下方向,一邊在前面帶路,一邊解釋:“之前席諼的家并不在這里,后來我們給她做完口供,也畫了畫像,但是依舊沒有什么進(jìn)展。前段時間當(dāng)時負(fù)責(zé)她這個案子的民警和她爸爸通話,我們才知道他們搬家了。大概因為……之前的那個家里實在是沒有什么好的回憶吧。”

    “她們一家的確需要全新的生活?!苯x道。

    幾人乘坐電梯上了二十二樓,之后齊亮上前按響了2204戶的門鈴,十幾秒過后,里面?zhèn)鱽砣俗邉拥穆曇簦骸罢l呀?!”

    王娟從里面將門打了開,不過防盜門的里面還有一層薄鐵制作的帶著小窗戶的門,她看著門外人怔愣了一下。

    齊亮急忙掏出了自己的執(zhí)法證:“我們是林山市公安局的,請問這里是席諼的家嗎?”

    “是……”王娟的視線掠過他和郭琳悅,落在了后面三人的身上,神色立馬變得十分的熱情,很快的打開了里面這道門鎖:“這不是江警官和蘇警官嗎?你們怎么會來這邊?快請進(jìn),請進(jìn)!”

    在招呼完幾人進(jìn)屋之后,她又急忙沖著里面的臥室喊:“小諼?小諼?你出來看看是誰來了?”

    “您看看,你們過來怎么也不先打個電話呢?小諼的爸爸這會兒出去工作不在家,要不我打個電話讓他回來吧?”她說完就要去摸手機(jī)。

    這時,臥室的門把手動了兩下,隨即從房間里面被拉開,走出來了一名少女,長相秀氣,皮膚白到近乎透明,正是幾個月未見的席諼。

    她看起來胖了一些,王娟夫婦肯定把她照顧的很好,臉上和唇上也都多了一絲健康的血色。

    “江警官?蘇警官?”席諼表情變得驚喜,眼睛也亮了起來:“你們是過來看我的嗎?我還想著,等到法院通知我開庭的時候,再回去南城看你們呢!”她指的當(dāng)然是閆飛一案,算起來也的確該開庭了。

    蘇言看著一臉驚喜向她直撲過來,還十分親昵握住自己手的小姑娘,臉上不自覺的就掛起了溫和的笑。看樣子對方在家里恢復(fù)的不錯,想來治療一直都在進(jìn)行,言語上已經(jīng)開朗了不少,并且不像之前那般怕人了。這是一個非常好的現(xiàn)象,席諼的年紀(jì)畢竟還小,將來順利的融入社會不是一件難事。

    她略微沉吟了一下,開口道:“我們這次來,是因為你當(dāng)年被拐一案,我們有了些線索,所以需要你的配合?!?/br>
    “……”少女明顯的愣住了,隨即笑得有些勉強(qiáng):“我……我當(dāng)初回來的時候,公安局派人過來做了筆錄,也畫了畫像,我把我知道的都說了,別的實在是想不起來什么了?!?/br>
    “所以這次我來了。”郭琳悅上前一步,甜美的臉掛著大大的微笑,眼睛彎彎的像月牙一樣,看起來十分的有親和力:“我是林山市局的心理專家,能幫助你想起一些你不確定的、或者是被可以掩埋的一些事哦~”

    饒是蘇言也被她這種橫插一杠的做法弄得頗為無語,垂下頭盯著與自己手交握的那只纖細(xì)白凈的小手看。

    丁凱岳此時站在玄關(guān)處,見狀開了口:“心理方面的人才,嗯?怕不是第一次面對受害者吧?”語氣充滿了諷刺的意思。

    齊亮被他說得有些耳朵根發(fā)熱,最終只能撓了一把后腦勺:“琳悅在過往的很多案子里都給出過很中肯的建議,也在審訊方面幫了很大的忙,術(shù)業(yè)有專攻吧……我們應(yīng)該相信她的判斷……”

    未曾想他這邊話音未落,那邊席諼就出了聲,她的神情戒備,甚至往蘇言身邊靠了靠:“你是誰?”

    郭琳悅加大了笑容還放輕了聲音:“我是林山市局的……”

    “我不喜歡你?!鄙倥?dāng)蒯斀罔F,擲地有聲。

    對方的笑容就這么僵在了臉上,她極力維持著心態(tài),力求表面的平和:“但是我們這次是特意來幫你……”

    “我討厭你,你要我說幾遍?!這里是我家,我不喜歡你,所以現(xiàn)在請你出去!”席諼的情緒突然變得有些激動,她另一只手指著門外的方向,胸膛上下起伏著。

    “你怎么……”郭琳悅似乎沒有想到自己今天會栽了一個跟頭,還是在遠(yuǎn)道而來的江離他們面前,畢竟也是年輕氣盛的,面上有些掛不住了。

    齊亮趁著她還沒能把話完整的說出口,就忙不迭的上前把人給拉到了樓道里,然后將防盜門掩住隔離了大半的聲音,他們二人在外面說些什么,屋子里的人聽得并不真切。

    在他們出去之后,席諼整個人明顯緩和了許多,拉著蘇言走到沙發(fā)上坐下:“蘇警官,你接著說吧!”

    “我們找到了洪珍梅,也就是當(dāng)初拐賣你的那個人?!碧K言不錯眼的盯著小姑娘的表情:“不過遺憾的是,她已經(jīng)死了。”

    “死了?死了!”一旁的王娟聽到這話,一下子站起身,不停的在陽臺附近轉(zhuǎn)圈圈,不一會兒便淚流滿面的沖著窗戶的方向跪了下去:“老天開眼啊……讓這壞人得到了報應(yīng),死得好,死得好!”

    “你們這次來,是特意通知我她的死訊嗎?”席諼此時的微表情很是復(fù)雜,有解脫,有迷茫。

    “我們又發(fā)現(xiàn)了幾名洪珍梅的受害者,其中還有已經(jīng)被賣出去,現(xiàn)在還沒有消息的。而且犯罪的不僅僅是她,她的同伙有哪些,你當(dāng)初是怎么到閆飛手中的,中間的渠道是誰,這些警方都必須要繼續(xù)追查下去。”江離走到了茶幾邊,沉聲道:“小諼,我們需要你的幫助?!?/br>
    “我……我……恐怕真的幫不了你們什么,我能記起來的就那么多?!鄙倥H為無助的搖了搖頭。

    “如果我們想讓你重回案發(fā)現(xiàn)場……”

    “不行!”王娟忽而尖叫出聲,她的反應(yīng)甚至比席諼還要激烈:“不可以!我不會讓小諼就做這種事!既然那個壞人已經(jīng)罪有應(yīng)得的死了,我女兒理應(yīng)開始自己的新生活,她現(xiàn)在精神狀態(tài)很好,而且還準(zhǔn)備報考成人大學(xué),她不應(yīng)該再摻和這些事!”

    江離和蘇言沒有反駁,家屬的意見他們自然要尊重。

    蘇言輕輕拍了拍小姑娘的手,隨即就要起身,因為王娟那虎視眈眈的模樣,趕人的意圖已經(jīng)明顯到就差直說了。

    下一秒,她卻覺得自己的手指尖別人拉了住,低頭看去,席諼正有些無助的仰頭看著她:“我不確定我能行……我是說……如果去了那里,我仍舊想不起什么呢?”

    “你一定可以。”蘇言蹲下身,與之平視:“你可是席諼啊,被囚禁那么久還能逃出來,并且救了那么多人的席諼,只要你想,你一定做得到。”

    少女抿緊了唇,掐著她指尖的手特別的用力,好半天對方才點了點頭:“好,我去……不過,今天怕是不行,我要等我爸爸回來,我需要他陪著我?!?/br>
    “好,那我們明天過來接你?”

    在得到肯定的答復(fù)之后,他們約好了明天過來的時間,便在神色不太好的王娟的‘歡送’下,出了門。在樓道里面并未看到齊亮和郭琳悅,于是三人下了樓,一出樓道的大門就看見齊亮倚在車邊抽煙,郭琳悅站在矮灌木叢邊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郭琳悅見他們出來,便帶著微紅的、似乎剛哭過的眼眶走到了江離的面前,委委屈屈的問道:“江隊,我剛剛應(yīng)該沒做錯什么吧?她也太不講理了!”

    江離只是瞟了她一眼,從她身邊繞過,跟沒看見似的,徑直走到了警車邊,拉開后車門坐了進(jìn)去。

    丁凱岳偷笑,也有樣學(xué)樣的進(jìn)了車?yán)铩LK言則是給了對方一個同情的眼神,其實這才是真正的江離,雖然在工作中不吝夸獎,但也從不掩飾他的不滿。

    沒想到她這一個眼神,倒是引來了郭琳悅的好勝心,女人擋在了她的身前攔住去路:“蘇警官,我不認(rèn)為剛剛在上面,我有哪里出了差錯。一切都是按照程序,那女孩兒就是沒事兒找事兒!”

    “承認(rèn)自己做的不夠好有那么難嗎?”蘇言被對方態(tài)度激出了幾分火氣:“你的確是犯了錯誤,還不止一個。第一,席諼她不是你之前接觸的嫌疑人,她是一名有過很深創(chuàng)傷的受害者,換句話說她非常的敏感。你上去就是先行表明自己的身份,這讓她感覺受到了壓制,會非常的不舒服。第二,我相信你事先了解過她的資料,所以就把她當(dāng)成了一個精神不正常的心理疾病患者?且先不說她病情恢復(fù)的很好,郭小姐,你的高高在上和未把她當(dāng)做一個平等的正常人看待,我都能感受的到!”

    “……”郭琳悅沒想到,這位從一開始見面都沒說過幾句話的人,竟然會言辭如此激烈。

    “實習(xí)的目的就是把自己所學(xué)的知識融會貫通,所以平時少看點書本上的死知識,多一些實踐會是一個很好的選擇,你覺得呢?”蘇言說完,錯開身子走到了車邊,上了車。

    砰!

    關(guān)車門的聲音喚回了郭琳悅的心神,眼角的淚也跟著掉了下來。

    第102章

    警車內(nèi)的四個人并沒有等在外面哭天抹淚的郭琳悅太久,過了幾分鐘之后,她便默默地拉開了副駕駛的門,只不過完全沒有了來時那意氣風(fēng)發(fā)的模樣,整個人耷拉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四十多分鐘后,眾人又將車停在了一家規(guī)模不大的體育戶外用品商店外,倒是引來了路過的行人和周邊商戶的隱晦的圍觀。

    他們幾人進(jìn)到商店內(nèi)后,本來就悄悄從里面張望的兩名店員有些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迎了上來,其中年紀(jì)較大的那名男店員道:“您好,不知道有什么可以幫助你們?”

    “和你們老板約好的?!饼R亮拿出了執(zhí)法證,表明身份之后道。

    男店員一臉迷茫,顯然是不知道這件事,便給旁邊的女店員使了一個眼色,對方會意,忙不迭的跑到了收銀臺后面,用座機(jī)撥通了一個電話。好似電話剛剛撥通,店門口外面就傳來了停車的聲音,然后三個身影從上面走了下來。

    進(jìn)來的是兩位中年夫婦和一個看起來也就二十來歲的小姑娘。

    “齊警官?”那名中年男士上前和齊亮打了一聲招呼,然后頗為遲疑的道:“不知道這次找我們又有什么事?難不成還是席家那檔子事兒?我們芳芳在上一次已經(jīng)把該做的筆錄都做了,怎么?他們家是又要以控告為威脅嗎?”

    “天地良心,那個時候我們芳芳也才十三歲,她因為過于害怕沒有說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也是犯法嗎?”中年女人也上前一步,似乎十分的不耐。

    蘇言被對方這種理直氣壯的態(tài)度弄得頗為驚詫,原來這三口人就是當(dāng)初和席諼一起受襲最后逃脫的譚芳極其父母,如今看來,當(dāng)初對方能選擇置身事外,也不難理解了。

    “我們警方找到了當(dāng)初襲擊您女兒和拐賣席諼的罪魁禍?zhǔn)住!饼R亮道。

    對面三口人的表情還頗為一致,都是明顯的一愣,隨即那個中年女人,也就是譚芳的母親眉頭緊皺:“那恭喜你們,也恭喜他們老席家了!不過我們老早就說過,我們不準(zhǔn)備報警也不準(zhǔn)備追究任何人的責(zé)任,所以求求你們不要有事沒事就來sao擾我們!”

    “這不僅僅關(guān)乎到席諼,還有許多潛在的受害者,所以我們希望譚芳可以配合,和席諼一道去還原案發(fā)當(dāng)時的真相?!饼R亮抬起手扶額,面對這么不講理的一家,每多說一句話都在消耗他那為數(shù)不多的忍耐力。

    中年夫婦扭頭看了看旁邊那個自打進(jìn)來就一直不曾吭聲的少女,對方長相普通,但是身段窈窕,長長的頭發(fā)是栗色的,燙成了大波浪散在背后:“我不想去,而且我必須要更正一點,那天我并沒有遭受襲擊。一切都是席諼爛好心才會那樣,是她提出來要把那位阿姨送回家的,我可沒同意過?!?/br>
    齊亮正欲開口,蘇言卻上前一步,江離便眼疾手快的捏住了齊亮的肩膀,成功的讓其將話給吞了回去。

    “譚芳是嗎?我也是剛剛齊警官所說一案的辦案民警,冒昧的問一下,你們似乎很著急?是一會兒有什么事嗎?”蘇言含笑,表情比較親切。

    她年紀(jì)看起來輕,還是一名女同志,剛剛還一直窩在后面,所以譚家的三個人似乎并未將她放在心上。之間譚芳只是瞟了她一眼,就低頭擺弄著自己的美甲,道:“是啊,我爸媽要帶我出去旅游,一會兒就要出發(fā)了,所以我真的沒有時間去配合你們進(jìn)行勞什子的調(diào)查,更何況你們所謂的調(diào)查還和我沒有半點關(guān)系,不過都是席諼亂說的罷了?!?/br>
    “這樣,那我們也不想耽誤你們太長的時間,咱們就長話短說,我希望你能將席諼失蹤當(dāng)天的情景再復(fù)述一遍?!碧K言微笑。

    “又來?”譚芳的不悅十分的明顯:“那點破事兒到底要我說幾遍?。壳皫讉€月你們找到我,不都是做筆錄了嗎?回去翻筆錄不可以嗎?!”

    “這個案子我算是新接手的,而且畢竟又過了幾個月,或許你能想起什么之前沒注意到的?!彼3种砬?,與其溝通:“很快的,也用不上幾分鐘,也免得過后我再聯(lián)系你們?!?/br>
    許是想著應(yīng)付過這次就能一勞永逸,譚芳終于松了口和她走到了旁邊的玻璃小圓桌旁邊坐了下。

    蘇言將丁凱岳帶著,一起坐在了她的對面,蘇言開口問:“還麻煩你將你所記得的,那天的所有情景都復(fù)述一遍,我的意思是,所有的,從早到晚?!?/br>
    這個奇特的要求讓譚芳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色,之前的警察找到她都只是了解案發(fā)當(dāng)時的情況,反應(yīng)過來之后她便開口抱怨:“六年前的事兒了,你讓我怎么記得起來?!還從當(dāng)天早上……”

    “那天對你來說終歸是有些特別的吧?我的意思倒不是相信席諼被拐賣而你選擇沒報警,那個時候你們兩個是好朋友,你事后得知她失蹤了,總會無意的就回想起案發(fā)當(dāng)天的種種,不是嗎?”

    蘇言這話說的巧妙,并未像之前給她做筆錄的那個警察,先入為主的認(rèn)為席諼說的是真的,她就是因為害怕或者是父母不想惹禍上身,才撒謊如何如何。這讓譚芳不由得抬起眼皮看了蘇言幾眼,神色稍微好了一些,接著開始皺眉回憶:“當(dāng)天沒有什么特別的,我只記得照常在家里吃了早飯,好像是煎雞蛋和牛奶,我媽最愛給我做煎雞蛋和牛奶。之后下樓走到了席諼家的樓下,她已經(jīng)在那里等我了,我們一起上學(xué),一起上課……”

    “上了什么課你記得嗎?”蘇言忽然發(fā)問。

    她頓了頓,回應(yīng):“誰能記得清,不過就是語文、數(shù)學(xué)、英語、政治之類的課。中午我們一起在食堂吃的飯,下午放學(xué)之后我說我想吃拌豆皮,便找到了那個我們經(jīng)常光顧的阿姨那里。當(dāng)時阿姨說肚子痛,席諼便提議把阿姨送回去,因為阿姨家離得很近。我說不要,我這人很怕麻煩,而且回家晚了我mama會擔(dān)心,但是席諼一直央求我,我便只能同意了?!?/br>
    “那是學(xué)校附近的一條巷子里,我們也能穿過那條巷子回家,所以席諼推著車,我在她和阿姨后面跟著。在到阿姨家門口的時候,席諼非要把人送進(jìn)去,我說不要進(jìn)陌生人的家。那個時候那位阿姨看著臉色十分蒼白,席諼便賭氣罵我沒有同情心,我們吵了兩句嘴,都很不開心。后來席諼還是幫忙把大門推開了,將阿姨的車送了進(jìn)去,我氣不過她說我,扭頭就走了?!?/br>
    蘇言聽完之后若有所思:“所以你在席諼進(jìn)入那個院子之后,就走了,壓根沒有看到那個院子里面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比如在你轉(zhuǎn)身走了幾步之后,有沒有聽到隱隱約約的呼喊聲之類的?”

    譚芳閉上了眼睛,用力的回想,然后搖了搖頭:“沒有,我只能記起來的只有一陣一陣的嘶嘶的聲音,就好像……就好像……像是什么聲音我也說不上來。”

    “回家之后呢?”丁凱岳見蘇言持續(xù)沉默,就接著開了口。

    “回家之后就像平時一樣,做作業(yè),看電視,睡覺咯。再后來就得知了席諼失蹤的消息……”

    蘇言將視線落在了中年女人的身上:“可是據(jù)席諼的母親說,她有問過你mama席諼的去處,你mama卻說當(dāng)天是她接你回的學(xué)校,并未見過席諼?!?/br>
    譚芳母親臉色微變,沉默了幾秒后嘆了一口氣:“我只是為了保證我女兒不牽扯到那些事情當(dāng)中去,萬一席諼真的出了什么事兒,我女兒面對的就是面前這種無休止的盤問!當(dāng)時她只有十三歲,你覺得她會不會對此產(chǎn)生終身的陰影?而且就像你們剛剛聽到了,這件事情和我女兒沒有半點的關(guān)系,都是席諼自作自受?!?/br>
    齊亮因為她這番話,表情不悅的盯著她看,不管誰說的是真的誰說的是假的,女人的態(tài)度就讓眾人覺得不爽。

    譚芳母親自覺說錯話,嘴唇動了兩下,臉上雖然有些不服氣,但是卻也沒有繼續(xù)惹眾怒。

    “現(xiàn)在,請你回到當(dāng)時你和席諼吵架的那時候,對于周圍的景象,或者是院子里的景象有沒有記憶深刻的地方?”蘇言接著進(jìn)行引導(dǎo)式問詢:“大門的材質(zhì),周邊的環(huán)境,鼻子能夠聞到的味道,什么都可以?!?/br>
    “大門是鐵的,上面還有一些顏色,像是藍(lán)色掉了漆。在她推門進(jìn)去之后,我還從縫隙中看到了里面主屋門框,是綠色的,同樣落了漆。至于味道……巷子里能有什么味道,一股尿sao味?!弊T芳十分嫌疑的撇了撇嘴。

    “好,謝謝你的配合?!碧K言站起身:“我們盡量之后非必要不會聯(lián)系你們了,但是仍舊希望你的手機(jī)能夠保持暢通?!?/br>
    譚芳沒應(yīng)聲,徑直走到了父母跟前,三人說了兩句話又囑咐了店員幾句,便頭也不回的出了店門上車之后揚長而去。

    蘇言等人也并未在這里多做停留,幾人準(zhǔn)備返回林山市局,剛上車丁凱岳就疑惑的道:“這譚芳的口供和席諼的口供明顯就是完完全全對立的,除卻一些不重要的事情能夠重合以外,其余的她們描述的完完全全就是兩種情況?!?/br>
    “這也正常,譚家沒準(zhǔn)就像嘴硬到底,反正六年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只能靠她們二人口述,警方完全沒有任何的證據(jù)?,F(xiàn)在當(dāng)時有可能在現(xiàn)場的洪珍梅和匡誠也已經(jīng)死了,更加死無對證,譚家大可以隨便胡說,我們無法證實?!饼R亮一邊開車一邊分析:“你又不是沒有瞧到那一家子,做出這種事兒來完全不用覺得稀奇。”

    “你們應(yīng)該有看過我之前給你們傳過去的譚芳的那份口供吧?根本不配合?!彼麖暮笠曠R看了看南城市來的三人:“今天好歹被蘇言哄得說了幾句人話,只可惜結(jié)果到底如我們所料,她是不會配合一起到現(xiàn)場去確認(rèn)的?!?/br>
    “說明她心虛唄!要是兩個人都到了現(xiàn)場,她見到席諼不害怕嗎?”丁凱岳剛說完,就覺得左側(cè)身子涼颼颼的,側(cè)過頭一看就嚇了一跳。只見江離和蘇言都用同一種冰涼的眼神看著他,登時他便嘴巴緊閉,不敢再胡亂說上半句。都怪剛剛太興奮以致于順嘴胡說,他差點忘了江離最忌諱的就是他們在辦案過程中太過于代入私人情緒,以致于對相關(guān)證據(jù)都先入為主了。

    果然,在他閉嘴之后,蘇言便開了口:“事實只有一種,不會因為誰的狡辯就發(fā)生改變,我們總能找出來的。”

    眾人返回林山市局的時候,已經(jīng)是接近下午三點了,他們只能隨意吃了一些面包和泡面之類的東西稍作休息,準(zhǔn)備進(jìn)行接下來的工作。

    郭琳悅沒有和他們一起在休息室里吃,回來之后就沒了影兒,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可能因為今天受到了不小的打擊,自從從席諼家出來,就沒怎么說過話,一直都是一副隨時能哭出來的表情。

    齊亮幾大口吃完一碗泡面過后,在椅子上癱倒了長呼一口氣,看了看對面的江離:“我說江老弟,你也太嚴(yán)肅了,早些時候有點把琳悅這個小姑娘嚇壞了。她的確是出現(xiàn)了一絲失誤,但是咱們也都是從那時候過來的,她自己長記性總結(jié)教訓(xùn)便是了,你何苦要做這個壞人呢?要知道,人家可是非常崇拜你的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