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

    下面的街道上傳來了刺耳的喇叭聲，不過這也成功的喚回了她的思緒。轉(zhuǎn)身走進了浴室，沒多一會兒里面就傳來了稀里嘩啦的水聲。

    蘇言站在淋浴頭下面，仰著頭任由溫熱的水流拍打在臉上，眼里。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回到了疆北的緣故，她一整天的心思都不是很安穩(wěn)，時不時的就會想起行動當天的情景，一幕一幕的碎片，就好像一個完整的玻璃球被打碎了，散落在腦海的各處。這些記憶不連貫，但是卻尤為深刻。

    偌大的工廠里好像只有她一個人那么安靜，行走間她能聽到的只有自己微弱的呼吸聲。

    砰！

    蜘蛛？？?。。?！她似乎聽到有人喊她，勉勵的順著聲音的方向看過去，透過無盡的火光，她好像看到了戰(zhàn)友飛奔過來的身影。

    不要……不要過來……

    砰！伴隨著另一聲巨響，周邊再一次發(fā)生了爆炸，鋪面而來的炙熱感覺幾乎將她熏出來淚。嗡——嗡——她的腦海中充斥著嗡鳴聲，甚至喪失了聽覺。

    砰！

    砰！

    砰！

    又是接連火光沖天而起，這種程度的爆炸絕對會將那間工廠夷為平地。她最后的記憶只有那洶涌的火舌，緊接著便墜入了無邊的黑暗。

    砰砰砰！

    蘇言猛地回了神，立即辨別出了急促的敲門聲，她隨手關(guān)了花灑，迅速的套上了衣服沖過去將門拉了開：“江隊？”她有些微喘，只是不知是因為剛剛一系列急促的動作，還是因為未能完全從回憶中抽離出來。

    江離看著她還在滴水的發(fā)梢，眉間的皺褶顯現(xiàn)出痕跡：“好了嗎？”

    “好了，現(xiàn)在出發(fā)嗎？”蘇言說著就要回身去取外套。

    江離倚靠在門框上：“頭發(fā)吹干，五分鐘后出發(fā)。”

    ……

    二人從快捷酒店出來之后，隨意的在周邊吃了一口面條，然后便驅(qū)車前往早些時候匡宏平給的那個地址。不過在通過市中心一段比較繁華的街道的時候，發(fā)生了嚴重的擁堵，往前看一眼都看不到車流的盡頭。

    百無聊賴的等待車流前行的時候，江離手指頗為有節(jié)奏的隨著收音機里播放的音樂而在方向盤上小幅度的敲擊著，他順著后視鏡看了兩眼副駕駛坐著的人的表情：“我本來以為疆北從來不會堵車，如今看來好像也和南城市差不多了。”

    堵在這里已經(jīng)有七八分鐘了，但是黑色的suv也只往前挪蹭了不到二百米。

    “可能是前面出了車禍什么的。”蘇言張望了兩下：“要么就是這兩年疆北發(fā)展的比較快，你知道的，這里的政府也很樂忠于開發(fā)旅游業(yè)，不過就是模式還沒有南城市那么成熟?！?/br>
    江離挑眉，沒有對此發(fā)表任何的見解，suv再次緩緩的向前挪動。車子在接近前方一個特別狹窄的小路口的時候，她忽然伸出手指了指：“右轉(zhuǎn)?！?/br>
    男人也沒遲疑，迅速的轉(zhuǎn)動了方向盤，寬大的車身很快就拐進了那條只能容一車通過的小路里。手機上的導航很快便重新規(guī)劃了路線，駛出這條小路又上了一條大道，但是這條路顯然比剛剛的順暢多了，可以說是一路的暢通無阻。

    在開出那條沒有路燈，略顯昏暗的小路之后，蘇言抿了抿嘴遲疑的解釋：“這是導航的備選路線。”

    江離只是笑笑沒應聲，在半個多小時后，二人終于到達了那個地址，然后看到了路邊停著的警車。謝涂看到他們二人下車之后，友善的笑著打了招呼：“盛華路那邊發(fā)生了一起比較嚴重的車禍，我還以為你們要來的晚一些?！?/br>
    “你知道的，備選路線?！苯x輕輕一笑。

    眾人便上了十一樓，敲響了右手邊那戶的門，沒過幾秒，門從里面打了開。已經(jīng)換了家居服的匡宏平仍舊坐在輪椅上，接著向后退了退，讓出門口的位置以便于讓他們進來。

    “我meimei還要十來分鐘才能回來?！彼?。

    “沒關(guān)系，我們可以先四處看看嗎？你父母他們原本住的是哪個屋子？”謝涂詢問，這套房子面積不算小，應該有一百二三十平米，大三室寬敞又明亮，看得出之前家境頗為殷實。

    “主臥那一間?！笨锖昶街噶酥概赃吘o閉的房門，然后上前親手將門推開：“屋子里……還是原樣，自從他們失蹤，我和meimei兩個人幾乎再沒有進過這間臥室。”

    江離帶上了手套，順著墻壁摸索到了開關(guān)，接著，臥室里一片明亮。

    蘇言跟在男人的身后也進了去，視線劃過床……衣柜……最終停留在了窗臺那處擺著的兩個相框上。

    第94章

    其中一張照片是一對夫婦和一個小男孩的合照，估摸著當時那個小男孩也就七八歲的模樣，眉眼間依稀能夠瞧出匡宏平的影子，顯然是他的小時候。另一張則是一家四口的合照，照片里的小女孩三四歲左右，匡宏平將其抱在懷里站在那對夫婦的中間，臉上的笑容比第一張要燦爛的多。

    蘇言用帶著手套的手將兩個相框分別拿起，仔細的看了看，其余的疆北市局技術(shù)大隊的警員則是著手對其他的證據(jù)進行采集。這就是一對特別典型的中年夫婦的房間，該有的東西都有，不該有的也不會出現(xiàn)。

    就在他們熱火朝天的取證的時候，外面的防盜門有了聲響，接著進來了一個身高約莫一米六多一點，臉龐還顯稚嫩的少女。十七八的年紀，梳著規(guī)規(guī)矩矩的馬尾辮，身上還穿著校服。

    “哥？”少女快步的走到了匡宏平的身邊，神態(tài)略顯防備的看著一屋子的陌生人，雙手不自覺的握住了輪椅后面：“他們是誰？發(fā)生什么事了？”

    “這些是警察……”匡宏平說道這里似乎有些哽咽，他顯然還沒想好怎么告訴自己meimei這么殘酷的消息，眼角的余光瞥到了蘇言等人走上前來，便輕輕咳了兩聲：“樂樂，他們可能需要取一下你的dna……”

    謝涂帶著技術(shù)人員上前，力求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和善一些：“你只需要張嘴，我們輕輕的用棉簽擦拭一下就好了，很快而且保證不痛?！?/br>
    “要做什么？”匡樂樂一臉的警惕，并未因為他們的身份而放松半分。

    “是這樣的，樂樂。”匡宏平牽起了她的手：“警方發(fā)現(xiàn)了爸爸mama……他們……他們已經(jīng)死了……現(xiàn)在需要用你的dna進一步確定一下其中一個死者的身份，看看到底是不是爸爸。”

    小姑娘怔愣了住，好半天只是盯著他看，毫無反應。然而等到過了幾十秒之后，她扭轉(zhuǎn)了頭將目光看向了身前的陌生人，一眨眼睛豆大的淚珠連成了串順著臉頰滾了下來。

    隨即，警方在兄妹的配合下，成功的取了dna。還拿走了許多洪珍梅、匡誠夫婦的一些舊物，其中包括衣物、舊鞋子、還有在那間臥室柜子發(fā)現(xiàn)的亂七八糟的小玩意兒以及窗臺上的兩個相框。

    取證完畢從受害者家中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接近晚上十二點了，謝涂沒有隨著自己單位的警車回去，而是選擇坐上了江離的suv。因為他算是疆北市局指派的協(xié)助查辦此次案子的負責人，他還是愿意與他們多多交流案情的。

    “那些證據(jù)你們要連夜處理嗎？你們今天趕路應該是累壞了，不如早點回酒店休息，明天一早咱們在研究下一步如何進行怎么樣？”謝涂兩條胳膊分別拄在駕駛位和副駕駛位上，腦袋從中間伸到了前面：“眼瞧著午夜了，咱先去吃一頓夜宵，算是我做東給你們接風啊~”

    江離微微一笑，算是同意了這個提議：“明天我們可以挑出一些緊要的證據(jù)讓技術(shù)部門進行分析，其余那些不太重要的就送回南城市處理吧，畢竟你們疆北的情況我也還算了解，實在也算不得什么安穩(wěn)的地方。”就算是周邊駐守著不少的部隊，但是這個城市的犯罪率好像并沒有因此有所降低，一般的案件部隊不能夠插手，這樣一來警力不足的缺陷在這個城市就表現(xiàn)的尤為明顯。

    “多謝理解，多謝理解。”謝涂感恩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家彼此彼此吧，都是難兄難弟，我們肯定會全力以赴協(xié)助你們的。”

    二十多分鐘后，suv停在了一家仍舊在營業(yè)的大排檔門前，三人依次下了車走進去，店內(nèi)吃飯的人仍舊不少，環(huán)境有些吵鬧。

    甫一進門，坐在吧臺后面按著計算器的老板就抬起了頭，在看到謝涂之后十分熱情的笑著迎了上來：“小謝啊，好久不見了，你和你那群兄弟很長時間沒來了！”

    “最近工作太忙沒時間?！敝x涂和這個老板看起來關(guān)系很好，互相懟了兩拳之后他說：“老樣子，給我安排個包間?！?/br>
    “懂了?！崩习鍥_他擠眉弄眼，伸出短粗胖的手指，指了指右手邊角落里的一個掛著門簾的半封閉小包間：“就那個吧，旁邊幾桌客人都走了，清凈的很。菜品我就看著給你上了，不要酒，上飲料對吧？”

    謝涂沖他豎起了大拇指，然后帶著二人走進了那間小包房內(nèi)，在等待上菜的這會兒功夫，他開了口：“你們對于這個案件現(xiàn)在有沒有什么看法？我們明天是不是的核查一下一年前匡誠和洪珍梅開的那家五金店的情況？他們明明是疆北人，生意也在疆北，怎么還跑南城市去丟了命？”

    “案發(fā)當時距現(xiàn)在最少已經(jīng)一年的時間了，很多本該存在的證據(jù)早就因為時間的推移而消失不見。如果這對夫婦是自己開車去的，又或者拼車去往南城市，根本就無從下手去進行查證?！苯x不自覺的皺了眉，沉吟了一下之后接著說道：“不過該做的工作自然還是要做的，順便還要查一下那家五金店的店面現(xiàn)在在做什么，是否是經(jīng)營的狀態(tài)。我覺得我們可以申請一個搜查證，去看看能不能有什么發(fā)現(xiàn)?！?/br>
    “好。”謝涂點頭：“匡宏平這個人呢，我也派人去走訪調(diào)查了，目前得到的消息沒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周圍的鄰居都對其交口稱贊，從小就是個好孩子，只不過偏偏在讀書的成績上有點吃力，最終混了個不太正規(guī)的職高畢業(yè)。養(yǎng)老院的人對他也都表示了人品上的肯定，他在出車禍前的工作是房產(chǎn)中介，不過抽空就會去養(yǎng)老院做志愿者。所以后來殘疾了，養(yǎng)老院的負責人可憐他，便給了他一份工作，雖說工資不高但是匡宏平本人很滿意?！彼f完之后頓了頓：“所以大概能初步排除近親作案的嫌疑？”

    江離沒有第一時間發(fā)表意見，微微側(cè)過頭看了看身邊坐著的蘇言。

    “目前證據(jù)不是特別的充足，我倒是覺得先不必著急排除誰的嫌疑?！碧K言歪了歪頭，不太贊同這個提議。

    謝涂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點了點頭，然后急忙問道：“你這么說是不是發(fā)現(xiàn)什么了？我覺得你們肯定發(fā)現(xiàn)什么了，來和我說說唄。你們不知道，江隊在我們這里名聲大的不得了，我們支隊長和大隊長經(jīng)常用他破過的案子舉例子進行學習。同樣受到夸贊的還有你們整個團隊，我就覺著你們肯定和我們不一樣，正好趁著這個近距離接觸的機會，我還能長長見識！”

    蘇言有些遲疑的瞟了一眼江離，江離嘴角含笑，微微點頭。她便掏出了自己的手機，翻出了兩張照片，是她剛才在受害者家中取證的時候，把窗臺上的相框隨手給拍了下來。

    指了指那張匡宏平小時候和夫妻兩個的合照，她開口解釋道：“這三人的站位其實挺有意思的，雖然光從照片上的人物表情上并不能看出什么，但是行為可以?？锖昶诫m然站在他們的中間，但是距離相對于親密的家庭關(guān)系來說稍微遠了一些?！?/br>
    “難道是因為收養(yǎng)關(guān)系？畢竟他被收養(yǎng)的時候已經(jīng)五歲了，五歲的孩子什么都記得?！敝x涂摸著下巴猜測。

    “未必，仔細看看當時還是小孩的他，雖然微笑著但是眉頭有些聚攏，他的整個肩膀是縮緊的，顯示了他想要與身后二人拉開一定距離的想法。右腳比左腳向前放置很大一步，表明了他的不安全感?！碧K言說到這兒停了停，思索了幾秒以后道：“而且這夫婦兩個收養(yǎng)他的時候才多大年紀，二十五六歲？這個年紀真的有必要收養(yǎng)一個孩子嗎？而且他們真的符合收養(yǎng)條件？”

    “額……”謝涂聞言面色有些尷尬，組織了一下語言：“收養(yǎng)手續(xù)我們查了，的確是合法的。疆北市也是近十年才發(fā)展起來的，十多年前疆北的大部分地區(qū)還都是消息閉塞的農(nóng)村和山區(qū)，小夫妻大多十八九結(jié)婚，二十五六歲生不出孩子算是極少數(shù)了。這種情況在當時并不算個例，后來政府統(tǒng)一給辦了一批收養(yǎng)手續(xù)，我估計匡宏平的收養(yǎng)手續(xù)就是那個時候辦的?！?/br>
    蘇言聞言眉毛一動，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下意識的與江離對視了一眼。回過神之后她露出了了然的神情，劃到了另一張一家四口的照片：“這張匡宏平同樣顯示了對洪珍梅夫婦抗拒的姿態(tài)，不過他和匡樂樂的關(guān)系真的很親近，這點不單單是從照片上看的出來。方才匡樂樂進屋之后的一系列動作，全都表示了她對于自己哥哥的完全信賴，兄妹兩個感情很好?！?/br>
    “難道說……匡誠夫婦兩個在有了自己的孩子之后虐待匡宏平？你知道的，有些人有了自己的親生孩子就會對收養(yǎng)的不那么在意?！敝x涂冒出一個想法：“這樣對方是不是就有作案動機了？”

    “并沒有那么簡單?！苯x搖頭：“目前我們只能說，匡宏平與養(yǎng)父母的感情不那么深厚，但是這并不代表他就是嫌疑人。調(diào)查才剛剛開始，我們通常都是用證據(jù)說話，不會這么早下結(jié)論。當然了，并不是說這種合理的推測不好，只不過我們一般不會這么做。我私人認為這種推測探案法會局限辦案人的思維，致使調(diào)查目標過于明確，或許最后會走很多的彎路才能觸及真相?！?/br>
    “假如明天的調(diào)查過程中，發(fā)現(xiàn)了一些證據(jù)，比如匡宏平小時候的入院記錄，報警記錄或者同個社區(qū)人的口供，這樣我們就會得出結(jié)論，并且對‘家暴’證據(jù)進行針對性的調(diào)查?！碧K言接口道。

    “我明白了，明白了！”謝涂連連點頭，然后看向?qū)γ娴奶K言，有些感慨：“我聽說你和我入警的時間差不多，也都不到一年，但是你可比我強多了，無怪乎我們隊長讓我和江隊好好學習。要說這親自實踐還真是和學校學的有差距，我得慢慢消化。你也知道刑偵支隊這個地方，每個人都忙得很，學什么不學什么不還都得靠咱自己摸索?！?/br>
    當這個談話告一段落的時候，服務(wù)員便開始陸續(xù)上菜了，有烤串有炒菜，看起來色澤不錯引得人食指大動。

    雖然之前吃了一碗面，但是看到面前的食物，蘇言還真的覺得又有一些肚子空空的感覺，她也沒客氣，和謝涂一起歡快的吃了起來。江離看了她一眼，拿過一瓶飲料擰開蓋子之后默默地放在了她的手邊，然后才開始拿起了筷子。不過他仍舊沒自己吃，看了一圈菜品，將幾樣菜分別夾到了蘇言面前的盤子里，做完這一切之后，他才慢吞吞的往嘴巴里塞了幾口食物。

    蘇言對他的這番舉動沒有太大的感覺，只是男人對她口味把握之精準讓她有些許的詫異。她一邊嚼著嘴巴里的東西一邊神游天外，兩個人在一起吃飯的次數(shù)不多也不少，但是光憑著那么幾次……好吧，或許有十多次，對方就了解的這么清楚，她該說什么呢，贊嘆一句真不愧是干刑警的嗎？這觀察力真是沒誰了。

    隨手拿起手邊已經(jīng)開好的飲料，她順便扭過頭沖著江離感謝的笑了一笑，然后仰起頭喝了兩口飲料。

    謝涂自打剛剛就一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在看到對面兩個人恍若無人一般的‘深情對視微笑’之后，終于按捺不住那強烈的好奇心，將嘴里的東西咽下去之后開了口：“江隊，我可不可以問一個有些冒昧的問題??？我真的很好奇?！?/br>
    江離抬眼，似乎是同意的意思。

    “你們兩個……是在談戀愛吧？”他覺得自己說出了一個顯而易見的事實，雖然這兩個人在大家面前都表現(xiàn)的十分的專業(yè)，但是那些不經(jīng)意的小動作是騙不了人的呀！所以他在問出口之后，表情逐漸變得八卦而放肆：“對吧對吧？是這樣的沒錯吧？我一眼就看出來了，不過你們放心，我這人嘴巴嚴實的很……”

    “噗……”對方話音未落，蘇言嘴里的一口汽水就噴了出去，好在她轉(zhuǎn)頭及時，一桌子菜肴才能幸免于難。不過她難免有些嗆到了，一陣一陣的咳嗽。

    因為這個突發(fā)狀況，江離沒有第一時間出言解釋，反倒是伸過手輕拍她的后背，一雙黑眸密切的注視著她那漲的通紅的臉。

    謝涂更覺得看出點什么來了，不由得咧嘴一笑：“我就是確定一下，因為江隊你也知道，蘇言年輕又漂亮，今天出現(xiàn)在市局的時候，有好幾個猴崽子和我打聽，還想要她的聯(lián)系方式呢！明天保不齊他們就要發(fā)起進攻了，我了解了情況不也能幫你們攔著點不必要的麻煩嗎？”說著他拍了拍胸脯：“這事兒就交給我吧，保證讓蘇言安心辦案！”說完兩根眉毛還活潑的挑了挑。

    那邊蘇言堪堪平復了一些，江離收回了手，聽到他的話，眸子瞇了瞇。

    第95章

    蘇言緩了兩口氣，正要開口解釋，身邊的男人卻并沒有給她這個機會，而是遞過來一根色澤金黃的rou串，一陣陣的燒烤香氣直往鼻子里鉆：“很好吃。”

    她輕聲道了謝，將東西接過來，咬了一口果真是唇齒留香。

    江離隨即又將話題引到了案件相關(guān)上，雖然都是一些細小的、不是特別重要的細節(jié)，但是另外兩個人很快就被他的思路牽著走。三人邊吃邊聊，直至一點多返回酒店。

    第二天一早，江離和蘇言吃過早飯之后直奔疆北市局，在謝涂的帶領(lǐng)下到了技術(shù)大隊的辦公室。

    謝涂給二人介紹了幾個技術(shù)同事之后，就道：“把這些證據(jù)分類之后，參照了你們的意見，我們準備把一部分證據(jù)做優(yōu)先處理?？飿窐放c那名男性死者的dna比對結(jié)果已經(jīng)出來了，證實二人之間有親屬關(guān)系，所以死者應該是匡誠沒錯了?！?/br>
    “我記得昨天有從他們家中帶回來一個厚厚的筆記本……很破的那個。”蘇言用手比劃出那個筆記本的大?。骸昂{色的皮質(zhì)封面?！?/br>
    旁邊的一個技術(shù)大隊的警員很快從箱子最底下翻出了那個筆記本，可能因為里面每一頁都寫滿了字，加之偶爾頁與頁之間還夾了紙條之類的東西，所以這個本子幾乎都難以合上，還用一個有彈性的大號橡皮筋勒了住。

    蘇言道了謝，接過筆記本將橡皮筋打開，一頁一頁的翻看著里面的內(nèi)容，遇到夾著的小紙條還會拿起來仔細的看兩眼，然后放回原處：“這個相比于普通的日記，更像是賬本之類的東西，里面有兩種字體，所以應該是洪珍梅、匡誠夫婦共同所有……或許是五金店的賬目？”

    “有可能?！苯x點頭。

    “我覺得我們可能要先從這本東西入手?！碧K言建議。

    謝涂明顯一愣：“好啊，你們說了算。不過說實話，我以為你們會更傾向于那些潛在的痕跡證據(jù)，比如說相框上的指紋，或者是舊衣物舊鞋子之類的?！?/br>
    “一年的時間說短不短，家中的痕跡證據(jù)未必會有太大的發(fā)現(xiàn)，我們得先弄明白他們?nèi)ツ铣歉墒裁?，才能繼續(xù)往下查為什么會死。”江離解釋：“根據(jù)現(xiàn)在已知的線索，能夠讓兩名死者出現(xiàn)在南城市的唯一解釋就是生意上的事兒?！?/br>
    “所以賬本上或許會有些有用的東西，至少能夠指引調(diào)查方向?！敝x涂一臉大明白的拍了拍手，很快他們幾個就湊到一起，將幾頁內(nèi)容掃描投放在大屏幕上，一起研究起來。

    筆記本內(nèi)的東西有些晦澀難懂，破解肯定不是短時間內(nèi)能實現(xiàn)的。

    蘇言手里拿著一支筆，正皺著眉歪著頭看著大屏幕，過了幾秒之后開口道：“我覺得不如找個專業(yè)的顧問，如果上面是五金店的一些貨品專用代碼及他們慣用的出貨客戶代碼，由咱們來破解會浪費很多的時間。不如找個熟悉這個領(lǐng)域的……店主之類的，問詢一下。”